《天亮后，再见》莫七炫

5、第5章

　　“要不要去吃冰。”一个细婉，轻柔的男声。

　　“奥”。重复播报着，不带然后的感情元素。

　　一前一后的两人在路边走着，隔着不远的距离。但表明所显现的隔阂却似远隔千山万水又或是隔岸相望的距离。

　　整个结界中像是装了消声器一般，安静，还是安静，寂静的地方。

　　脚步声，混杂着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层的安静，打碎了这层结界的玻璃罩，闪闪碎了一地。刺眼，反射着从天边接受的光，四处穿刺着。

　　远处轻轻的脚步声，夹住着安静的，娴静的气息。静缓缓的发出有规律的轻微旋律感。收集，融入了一切安静的住旋律，伴随着脚步的伴奏，组成了一首恬静的音乐。

　　美好，安静，规律，清甜，闲适是这首音乐的主题。

　　一群人大喘气的围住了安轩，夏染。紧密的靠集着，使得空气无法通过，无法传播，阳光，也被阻挡在了一个个高大身躯的外围，穿刺不入。一张张扭曲的脸，一声声猥琐的大笑，一个个□□荡的痞子。

　　“小妞，长的不错么。”一个痞子先开口调戏到，张嘴闭嘴的瞬间，几颗卡在牙齿缝上的香葱不停的显现，透露出了一股青色。

　　“要不要陪爷爽爽。”另一个痞子伸进脸，靠近夏染。然后扭曲出一股渗笑。笑的夏染从骨子里发毛，每个细胞都在不停的游走。隐藏在深处的汗毛，也开始竖起，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你看这个瘦枝干，哪能那么好的伺候你。”痞子将目光定神在了安轩的身上，在他身上下测探了一下，然后又扭向夏染说到，随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节奏，白色的唾沫不停的喷发着。

　　夏染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一张张因为过于褶皱而扭曲的脸，两只手瞬时集中了所有的力量。紧紧的攥紧着，红色的血液在体内翻滚着。

　　“要不爷让你们爽爽，虽然爷没BL倾向。”安轩轻描淡写的说着。

　　出其不意的，一记攥紧的拳头在空气中用力的挥了出去。填补了瞬间的空白，带动着周围的气流的急速流动。

　　拳头擦抹过一个痞子的脸，带着面部皮肤的向左弯曲，聚集一块，很牵强的一些酥软皮肉推积在一起。组成了一块凸起的部分，很快的，就又重新垂掉了下去。略带的血腥与皮肤间的接触，散布到空气中去。原本空白的空气间飞抹出一丝鲜血，随即蔓延开来，空气中带着血腥的气味。

　　朝着一个角落，略微打开了一个间隙。空气互相交汇着，阳光的光辉也照射在了他那明朗的轮廓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若明若暗的光斑。

　　聚集全力的，用力的，用力的。将她从那一个间隙中重重的推出去。

　　透过细微的间隙，从包围圈内到包围圈外的夏染，一脸茫然。

　　夏染傻傻得望着里面，凝重的望着里面。手上的拳头汇集又松散，汇集，又松散。心中纠结着要不要丢下他，丢下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丢下一个这么好的人，然后独自逃走。

　　“快走啊，走！”。毋庸置疑的声音，督促着她。

　　“小子，你找死。”一个沉重而愤恨的声音。

　　朝安轩如雨点般打来的拳头，拼命的挥洒着拳头，明晃晃的落下又升起，落下又升起。而安轩，反抗着，不住的挥拳，不住的被人所捏住。然会迎来雨落般的厚厚的，重重的。手指组成的拳头，虽然有时显得无力，但在这时，在这帮人用在自己的身上时确有钻心的疼痛。像是身上的肌肤被撕啃般，而即将分裂，炸开般痛苦。

　　在你选择毋庸置疑的让我离开时，我选择了毋庸置疑的勇气。

　　即使因此失去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终于，又凝聚成了拳头，凝聚成了不可抗拒的拳头。深深的攥紧着。

　　唰的一下，挥向一个高大的身子。

　　昏黄的日暮下，在那些壮汉的身影下，显得如此单薄。

　　鸡蛋撞石头，百试无一，结局是那么显而易见的摆在那儿，但却还是继续猛烈的，奋力的，不顾一切的撞击着石头。猛烈的，奋力的。不顾一切的，不顾一切的。

　　远处，一个人影在夕阳下显得如此孤寂，寂寥。

　　但脸上浮现的笑容，却不属于这份孤寂，寂寥。

　　他不孤单，欣赏游戏，他不孤单。他甚至感到有趣。

　　“为什么不去帮忙？”疑问的口吻。

　　“你也出来了么。”平淡的问道。

　　“为什么？”一问到底的语气，似要求个究竟。

　　回答她的，只是一张笑颜，不应该属于此时此刻此地的笑颜。

　　“小丫头，你找死。”霹雳般的语气，轰隆一声般的响彻。

　　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游戏的策划者不止你，另外还有他人。只是你一直不知罢了。

　　难道是那些痞子的朋友也来了？夏染想到，不知如何是好。

　　而安轩本来维持在脸上的笑容，随之塌陷下去。微微张开了下颚。看了看远处来的那拨人，又看了看面前的痞子。疑惑的转来转去，浮云一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道理的啊！”

　　固定在远处的笑颜，如夕阳下落般，沉幕了下来。疑惑的脸，浮生。

　　“怎么又有一拨人。”薰炫身边的人问道。

　　伴随着安轩疑惑的目光，痞子们也随之看去。怎么回事，难道是援兵？痞子们心里想着。

　　“管他呢，先下手为强”。一个好像是老大人物，发号施令。于是两拨人开始交战着。

　　二十几个人围打在了在一起，带血的拳头，又挥向了另一个人，就这样，不明分说的扭打着。

　　路边梧桐早已干枯的枝干上，飘下了最后几片泛黄的树叶。宣告着它生命的结束。

　　安轩惊讶的看着，而夏染则是更惊讶的看着。

　　薰炫，被他身边的女人拖着想冲过去和夏染，安轩汇合。但无奈薰炫的魁梧，身边的女人即使用力撕扯，也无法撕扯般，像是无法将他的灵魂抽离出他的躯体，无法将他的躯体抽离出这个世界一样困难。随手一甩，便摆开了女人的手。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们在追求各自的目的，各自想要的东西。

　　路边，高速驶来了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在无色的空气中显得十分显眼。

　　不带任何感情的将要冲击向薰炫，周围的风呼啸着，嘶嘶的叫着。

　　薰炫呆站在那里，无法预测到这一幕。只是呆站。像一个稻草人般，摆设在那里。

　　谁说过不顾生命的人都是真心的人。真心的人只是不顾生命的么？

　　藏着太多的疑问，无法解答的疑问。

　　身边的女人眼看就要摩托车就要撞击薰炫，只是缈然一笑。然后推击开薰炫。

　　薰炫“啪”的一声倒地，重重的伏倒在了路边，剧烈的疼痛。

　　猛烈得撞击了身边的女人。摩托车摩带着她继续疯行了几秒。

　　薰炫身边的女人被甩开摩托把手，重重的飞了出去。

　　沾着一点苍白皮肤的摩托把手，带有点鲜红的血腥，弥漫着血的味道。与粘浊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还是不顾一切的，开着。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摩托车手回头留下了一个微笑。带着点奸诈，猥琐，阴险又或是有点成功的微笑。

　　白皙的手臂皮肤上少掉了一块皮肤，那掀起的皮肤，白皙的显示着。原本苍白的部分以底下翻涌出的鲜红血来代替。看似与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整条手臂上，留下了一片渗血的红色，红块。还在不停的冒血，冒着这代表生命的红色液体组成的生命。像是在黑暗中，出现了一小块的光照般显眼，虽小，但它却足以遮蔽所有黑暗给人带来的视觉冲突，以它的黒中之白，来吸引人的眼球。也许有人还会以这百分之一的白而否定百分之九十九的黑，总而言之，甚是抢眼。

　　带着铿锵的沉沉坠入身，重重的掉入在地面。如陨石掉入地面般一样。沉重而压抑。

　　薰炫看着眼前这般景象，看着伏在他的相反方向的安妮。一动也不动，双眼紧闭，很凝重。还有一块红色的斑迹强强的刺入在他眼里，不停的朝外涌出着血。顺着皮肤，滑落。最后与地上的些许灰尘结合，染成了一片红，像是塑造出了一多渲染的玫瑰花，又像是红地毯，但却不带着喜气的气氛，幽幽静静。

　　“安妮，“为什么要救我。？”薰炫沉重的拍拍头想着。

　　“安妮。”夏染沉重的撕扯着嗓子叫着，面颊里流露出说不了的惊讶与悲伤。

　　“安妮？”安轩在嘴口疑惑的小声叫着这个名字。

　　“安妮。”起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安妮潜意识中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