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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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
街角，流浪汉萨尔玛冒雨翻找着垃圾桶，希望能找到一些被丢掉的食物，哪怕是一个发霉的面包也能让她撑过今晚。
“见鬼！”萨尔玛愤怒的踢翻了垃圾桶，里面只有些腐败的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显然已经有别人光顾了这个垃圾桶，连一点燃料都没留给她，一个原本隐藏在垃圾桶后的瓶子滚进了小巷，里面似乎还有些水。萨尔玛的眼神很好，她看见了那个瓶子，连忙追了过去，瓶子似乎撞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
萨尔玛察觉到那是一个人，这是长期在外流浪养成的敏锐感觉，在昏暗的小巷里，那个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男人，应该很年轻，令萨尔玛在第一时间转头就跑的是，那个男人手上掐着另一个人的脖子，另一个人被他高高举起，已经没了动静。
萨尔玛知道男人看见她了，她用最快的速度窜入了另一条小巷，转眼就失去了踪影，在哥谭，这是他们这些流浪汉基本的生存本领。
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萨尔玛跑的那么快，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企图抢劫他的人——对方只是晕过去了。
他走出了小巷，路灯照在他身上，一袭黑色的风衣使他看上去更单薄了，黑发被雨微微淋湿，那双绿色的眼睛充满了不解。
“她为什么看见我就跑？”他向脑中的另一个意识发问。
那个意识说：“也许是被你吓着了，耶梦加得。”
男人，也就是耶梦加得，诧异的说：“我很吓人吗？亚当，我表面上只是个身材瘦弱的人，她可比我魁梧多了。”
亚当：“也许是因为你举起了另一个男人——或许在她看来那是一具尸体。”
耶梦加得感觉自己很无辜，“可是是他先来抢劫我的！”
亚当也有些无语，他们刚到哥谭就被人抢劫，这个城市的治安真令人担忧。
耶梦加得：“好吧，我们需要找个落脚之处。”
亚当：“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耶梦加得，你带钱了吗？根据我以往的资料，在人类世界，没有他们的货币是找不到住处的。”
“额……”
“别告诉我你没钱……”
“是的，一枚硬币都没有。”
“不知为何我一点都不意外，需要我为你创建一个账户弄点钱进去吗？”至于耶梦加得有没有账户，他觉得肯定没有。
“那些钱从哪里来？”
“从那些不被人注意、等于不存在的地方。”虽然亚当以前的记忆有些混乱，不过他隐约记得他曾经这么干过，并且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嗯……”耶梦加得悠闲的走在雨夜的街道上，丝毫不受潮湿和阴暗的气息影响，“也许我可以自己想点办法。不过今晚看来我们要在外面流浪了。”
耶梦加得走了一整晚，来到了哥谭的另一片街区，期间遇到了两个小偷和三个抢劫犯，不过都被他制服了，其他人似乎是察觉到他不好惹，没有再招惹他。
他停住了脚步，在他面前，是一家叫“萨姆的面包坊”的店，此时刚刚开始营业。
他推开了店门，铃铛清脆的声音响起，正忙着上货的店长听见声音大声喊：“欢迎光临，您先选着，我马上过来结账。”
等店长萨姆——一个身高有一米八七的光头壮汉走过来时，看到了耶梦加得，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黑伞，身上没有一点水渍，那张脸很俊俏，主要是很干净，萨姆看到他的第一眼觉得这肯定是某个公子哥。
“您有什么需要的吗？”耶梦加得这样的客人一般是不会光顾他这种面包店的。
“您是这里的店长吧？”
“是的，我是店长萨姆。”
“事实上，我看见您的招聘广告，想来问一下我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
“额……”萨姆看着耶梦加得瘦弱的手臂，“你是来找工作的？我招的是送货的，你干的来吗？”他开始怀疑这是哪个离家出走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的，感到被愚弄了，语气变的有些不善，“听着，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公子哥，我这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您误会了。”耶梦加得放缓了语调，“我无家可归，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请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耶梦加得的话语有某种魔力，萨姆听后突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是那么可怜，如果他不答应，这个年轻人会不会像他那可怜的儿子一样流落街头，最后成为这个城市的又一个牺牲品？
萨姆的眼眶红了，脱口而出：“你可以试试。”
耶梦加得连忙说：“谢谢您，我会努力的干好这份工作的！”
萨姆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突然发起同情心了？算了，以后再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吧。
萨姆：“你从今天开始工作吧，去后面换上工作服。”
“是，请问我之后可以拿到今天的薪水吗？”
萨姆这时有点相信耶梦加得是真的没有钱了，“你先干完今天的活，然后我会付给你。”
“非常感谢。”看来今晚的住宿费有着落了。
“为什么这么麻烦？”亚当看着耶梦加得穿着大了一号的工作服，正一盒盒的把面包搬上三轮车的车厢里，有些不解，“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住处也可以帮你找好。”
“那样不就没有任何意思了吗？”耶梦加得把最后一盒面包搬上车，关上了车厢，坐到了驾驶座，“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不是吗？”
耶梦加得扭了下车钥匙，旧三轮在发出了一阵突突声后被成功发动了，脑海里亚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耶梦加得，你开过车吗？”
耶梦加得的脚已经搭在了油门上，“没有。”下一秒，他一脚踩下油门，旧三轮飞速的冲了出去。
眼见前面是一个弯道，亚当连忙喊：“刹车！快踩刹车！”
耶梦加得一个猛打方向盘，旧三轮奇迹般的没有侧翻，以最大速度转过了这个弯，在街道上飞驰着。
“冷静，亚当，这只是在开车。”
亚当感觉不存在的汗流下：“不，我不认为是这‘只是在开车’，还有你对这辆车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小小的改造，现在它拥有普通车的一切性能。”
“普通……？”
“是的，唯一的不足就是会爆炸。”耶梦加得想起他在九头蛇基地无聊时看的警匪动画，肯定的说。
“爆炸……？”
“别担心，亚当，车上的人总能在最后关头跳出车外！”他看过的那些片中都是这样的。
亚当深深的怀疑自己的世界观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自闭了。
当天，耶梦加得出色的完成了所有派送，即使有些客人不愿给钱，但在他的“劝说”下都乖乖付了钱和小费，等他回到店里时甚至比规定时间早了整整三个小时。
萨姆数着手里比他预计的多出不少的钱，不可思议的看向耶梦加得，要知道他都做好今天亏损的准备了。
“额……你做得很好。”萨姆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招到了这么优秀的员工，他满意的看了一眼耶梦加得，抽出了几张纸币，“这是你今天的工钱。”
耶梦加得接过纸币，比之前说好的要多，“这些都是我的？”
“哈哈哈，好好干小伙子，这是你应得的。”
耶梦加得看着笑的爽朗的萨姆，笑了笑，看来这个城市还是有好人的。
耶梦加得出店门后沿着街道走了很长一段路，又回到了他最初来这个城市时到的街区，找到了一家旅馆。
一楼的老板正窝在一张破摇椅里看电视，见他进来也没有起身，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50美元一晚，押200美元。”
这个价格是正常价的几倍了，不过老板见耶梦加得一身好衣服，觉得他是有钱的外地人，决定狠狠宰他一把。
“20美元一晚。”耶梦加得耸了耸肩，掏出220美元，摇晃了一下，“我打听过了，这是附近的价格，我可以去别家。”
“啧……吝啬鬼。”老板不满的骂道，但还是从钥匙串上取下了一把钥匙递给耶梦加得，“二楼最里面那间，热水要加钱。”
“谢谢，我想今晚我还不需要。”耶梦加得接过了钥匙，转身上楼，楼梯很狭窄，即使是他也只能刚好通过，二楼的天花板很矮，他需要微微弯腰。
经过其他房间的时候，一些暧昧的声响从中传出，这家旅馆的隔音显然不怎么好。
耶梦加得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前，打开了房门，房间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床，床头灯光只照亮了一小片区域，霉菌在黑暗的角落肆意生长。淋浴和厕所似乎是公共的，就在这间房间隔壁，也使得这里格外潮湿，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故意把他安排到这来的。
耶梦加得用了一个清洁法术，床铺上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污渍瞬间消失了，他躺了上去，床发出吱呀的声音。
“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乐趣。”沉默许久的亚当开口道。
耶梦加得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的光影交界处：“不，这一切都有趣极了，这座城，这座城里的人。而吾主引领我们到了这里。”
亚当：“我们接下来做些什么呢？”
耶梦加得：“唔……送好每一单面包？”
“耶梦加得……”
“祝你好梦，亚当。”耶梦加得抬手关了灯。
“我们需要睡觉吗？”
耶梦加得没有回答他，已然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