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保护之下》250的IQ

2、新同学

　　过年后，叶大强时常不在家，偶尔也会出远门，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也许是在外面挣钱，也许是利用自己的外貌讨女人欢心，哄得那些女人心甘情愿给他钱，反正最后都全数交给牌桌。叶远的日子在叶大强出门过后开始好起来，有了奶奶的照顾，人还圆润了不少。

　　2008年2月21日
　　晴，小雪
　　叶远是一名远镇初中初二的学生，春节过后，没有多少时日就到了开学的日子。他不喜欢学校，温润和谐的环境让自己格外不喜，仿佛世界上就自己在受苦，是自己活该。
　　“叶远，全班只有你没有写作业，你怎么还嬉皮笑脸的，你给我滚到外面罚站，朽木不可雕也。”嗤，每次都是这样的话，没点新意，还朽木，十分无所谓走出了教室。古板的语文老师最看不起这样的学生，没个学生样，还谈什么未来。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远镇这种偏南的地方少有下雪的时候，但是不知怎的今天窗外突然飘起了雪，南方的雪景微妙奇特，仿佛另外时空美景的泄露。少年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雪景不知怎得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个雪夜，一样的寒冷但人心暖暖的。
　　伸出手打算接住飘进来的雪花，只是还没接住，就听到旁边的有个沙哑的声音闷闷响起，“同学，你挡路了。”谁呀，这个点都在上课，不会是逃课的吧，叶远只是回头一看，就看到穿着白色棉服的冷峻少年，只是鼻子红红的，呵，还挺可爱。想着还是没有移开，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人，说不出的熟悉感。
　　霍清看着眼前的少年，是他，那夜在雪地跪着的人，呵，这可怜劲。看着眼前人不为所动，就伸手把人拨到一边，抬脚走了，看样子是去办公室。
　　额，虽然挡路是自己不对，但是他那个态度让人火大。
　　语文老师的课终于下课了，走之前还瞪了叶远一眼，叶远也不在意，跺了一下身子，散了一些寒意，就回了座位。教室总是特别适合睡觉，暖洋洋的气氛比起外面的冷冽总是让人忍不住打盹。室外雪花飞舞，寒风凛冽，玻璃窗被带着发出阵阵声响，靠窗熟睡的少年忍不住蹙起了眉，嘴里不停嘟囔：“要是真能把这个地方刮没就好了，我也落个清静。”侧了一下身，打算蒙头继续睡觉。
　　结果前面一位瘦小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十分兴奋的喊道：“远哥，醒醒，听说了吗？我们班今天要来一名新同学，听说是省里来的，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算是怎么回事。”叶远只觉得耳边有只苍蝇在嗡嗡作响，心里泛起一股烦躁，语气不耐：“关我吊事。”扯过衣服，盖住头，闷声一句：“闭嘴。”庄杰只得赔笑几声，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还顺便招呼身边同学安静。只是教室聚集地还在窃窃私语，对新来的同学抱着非常大的好奇，毕竟不大的学校，新奇的事情真不多。
　　不一会儿，上课铃响了，周遭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虽然远镇初中教育资源不好，地方小还很偏僻，很少有老师愿意来，所以这里的学生即使不喜欢学习，也会很尊敬老师。
　　同学们都等着老师进教室上课，上课认不认真听讲都是自个儿的事，态度还是要做好。等了几分钟，同学们才看到自家班主任领着一位同学进了教室，教室内一片骚动，班主任走上了讲台，拍了拍手，等教室静下来，便指了指旁边的学生，缓声道：“同学们，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接下来的日子便在我们班学习了，大家欢迎一下。”
　　顿时，教室内响起了一片掌声，很多人一起起哄，让新来的同学自我介绍。叶远这觉终是睡不下去了，耐着性子，抬头望了一眼新同学，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嚯，这不就是刚刚没礼貌的家伙嘛，叶远瞬间来了兴趣，到了我手里，看你怎么活。
　　老班抬手压了一下，起哄声消了下去，侧头便向新同学问道：“那个，方便介绍你自己给大家认识一下？”
　　新同学只是颔首，沙哑地声音响起：“霍清。”与同龄人的朝气不同，新同学态度很冷漠，面对满室炽热的眼神，只是颔首，不作他言。
　　教室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下文，空气弥漫尴尬。“咳咳，算了，霍清同学，”
　　班主任环视了一周，便看到叶远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便指着那里，“你先去那个位置坐好，等下课了让你的同桌带你去领新书。好的，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了。”
　　霍清点了点头，走下台去，慢慢地走向叶远，屋外雪花飞舞，屋内的少年仿佛夹带着风雪前来，清冷太素如寒冰，世上稀少绝无伦，这人，太冷，太傲，不好相处。叶远看着他坐落在旁边，便忙收紧心神向他笑道：“新同学，你好呀！刚刚的事情对你不住，我这人很好相处的。”算了，给他个面子，霍清侧脸看着同桌，麦色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像一颗向日葵，静静打量地眼前人，冷淡地回了句嗯，我靠，这人真不识抬举。
　　叶远并不在意，厚着脸皮做了自我介绍：“请多指教，我叫叶远，叶子的叶，远行的远。”叶远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微光，乖乖，难道城里的娃都是这么好看？
　　前排的庄杰对这位新同学特别好奇，扭头看了一眼，十分惊奇叶远的好脸色，这种只有赚钱的时候才有的好心情，怎么搞得？果然新同学有点东西，那可不是，有点子美貌。
　　零几年的乡村教育还有许多停留在以前的思想中，自家的娃养活就行了，怎么养那不知道。被农活围绕的初中生，能读书就不错了，别指望有多白嫩，身上的衣服是好的就行了，别指望有多干净，幸好义务教育普及，不然班里大半学生都得辍学打工。在一群农村娃围绕的班级，突然来了霍清这么棵白杨，不惹得叶远礼遇嘛。
　　叶远对这位新同桌一切都很好奇，城里娃，穿着好，应该很有钱，我是不是可以宰他一顿，不急，跑不了。但是看着他上课十分认真的模样却不忍心打扰，就这样心里时不时惦念一下，直到下课，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同桌，走，带你去领书。”
　　“好”，霍清淡淡回答，便跟着叶远一前一后出来教室门。
　　让许多想凑热闹的人都歇了心思，不去碰那个叶远的霉头。
　　“我们教室在三楼，领书的教务处在一楼，小地方的好处就是办事地方就这么点，大多事都集中在一楼办公室就可以解决。对了，同桌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可以来问我！”叶远带着浅浅地笑对着新同学，霍清望着他，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到了，进去吧，就是这里了。”敲了敲门，叶远带着霍清进了教务处，“主任，这是新转来的同学，老李叫我带他来新书。”一位低头工作的小老头托了一下他的眼镜，抬头看来，满脸微笑地说：“是新同学呀，去吧，书本在里屋，但是有些书本还没有新的，有上一年留下来的书，凑一下应该能凑齐一套。”
　　叶远只得对霍清不好意思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学费虽然由国家支出，但是书本什么的杂学费还得学生自己交，但是农村嘛，有的家里钱交不齐，读书用的资料常常用的高年级学长留下的旧书，同桌，你来得急，没办法重新再买一套，就凑合一下吧，下一年就有新的了。”
　　霍清摇了摇头，并不在意，新书或旧书并不影响自己的学习。选了几本还看得过去的书，凑了一套，帮同桌拿着带回了教室，本来这事该霍清自个儿搬，但是远哥看着同桌细胳膊细腿，便主动帮他搬回去了。周杰疑惑不解，叶远可是无利不起早的，难道是放长线钓大鱼？
　　初中生正是好奇心强的时候，这不，课间时候，霍清周围都围满了人，大家都不停地向新同学介绍自己的名字，周围吵得不行。有些自来熟的男生都开始兄道弟了，但霍清同学并没有搭理人家，面对眼前的同学，只是皱着眉，时不时颔首嗯一句，让众人自讨没趣。觉得丢了脸面的男生，小声嘀咕：“拽什么拽，城里来的有什么了不起。”霍清倒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道怎么惹到叶远了，只见叶远侧首，哼了一声： “小崽子，找死？”
　　那个男生看到叶远冷冷的眼神，心里一缩，灰溜溜地回了座位，留下众人不敢吭声，叶远摆手，大家都散了，只是不知道哪又惹到那家伙了。霍清看着又呼呼大睡的同桌，话说，第一次看到如此嗜睡的人，在如此好的青春里浪费时间，让霍清十分不理解，转念一想，别人怎样都跟他没关系，而且看他这样还是少接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