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尤人》有酒不翼

60、襄什旧事（七）

　　吃完早饭後，光哥和潘丰收拾桌子，任姒带着viper在屋檐底下玩手机，阿卫在她们身边直板板站着，唐明捂着胃回到房间又睡了过去，睡着之前，他还告诉谢扶云如果有行动就把他叫起来，他也要去，谢扶云点点头应下。
　　上午十点多，村长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村里溜达。
　　光哥憨厚道：“村长去哪啊？我陪着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好好工作，我就溜溜弯，不走远，到午饭就回来了。”
　　“好！”
　　村长拄着拐杖，慢悠悠出了门，没一会儿就不见影子。
　　院子里几人对视一眼。
　　任姒站起了身，招手让viper跟上。
　　“光哥，我们去林阿姨家看看。”
　　光哥：“好，这交给我。”
　　潘丰：“我就在门口。”
　　他拿出两张联络符纸，“你们注意。”
　　光哥和任姒都应了一声好。
　　然後众人齐齐看向坐在台阶上拄着下巴无所事事的某人。
　　谢扶云站了起来：“哈哈，有我的事吗？那我跟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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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哥带着谢扶云进了村长的屋子。
　　正屋的台阶比较长，但斜坡很小，村里工匠说村长年纪大了，这几阶多出来的台阶是特意给村长做的。
　　以防万一，光哥提前捏出了几张符纸，抬脚进了正屋。
　　谢扶云慢悠悠跟在後面，上台阶前，他垂眸盯着脚边边缘不规整的石泥台阶看了一会儿，低声念了一句“打扰了”，然後才抬步走了上去。
　　正屋很大，一进去就是客厅，正对门口的是一张木桌子和两把太师椅，桌子靠着一扇镂空窗户，两边墙角有两株很高的植物，而且有些稀奇的是，在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这两株植物竟然长得非常茂盛，叶子鲜绿，枝茎舒展，仿佛不知道是冬天。
　　“这不冷吗？”光哥抱了抱胳膊，“看不出来啊，小老头还挺抗冻。”
　　左边有一扇木门，光哥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卧室。
　　说是卧室，但里面其实就只有一张床，窗台上也就一个镜子，除了这些整间卧室没有任何其他物品，光哥感慨道：“还挺爱干净。”
　　他上下打量一会儿，转头冲谢扶云道：“走，看看那边。”
　　右边有一道布帘挡着，撩开之後倒也没什么，就是个杂物间，但里面的箱子杂物之类也摆放得很整齐。
　　“这下面不会有地道之类的吧。”光哥喃喃道，“哎，小谢兄弟，你帮我撩着帘子，我进去看……人呢？！”
　　光哥一扭头，发现本该跟在身边的谢扶云不见了，他转身去找，却发现对方正蹲在角落的一棵植物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盆里面的土。
　　这人干啥呢？
　　光哥走过去，挨着谢扶云蹲下，也看了一会儿，然後扭头问他：“你有发现？”
　　“嗯。”谢扶云拧着眉点头。
　　光哥正色起来：“什么发现？”
　　谢扶云一脸严肃：“这花没浇过水。”
　　“……”
　　谢扶云一开口就字正腔圆，光哥想听错都听错不了。
　　他好笑地作出恍然状：“哦，你是说这花该浇水了是吧？”
　　谢扶云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光哥不管啥意思，他已经没心情蹲在这了，“那你自己有意思去吧，别乱动就行。”
　　正要起身，衣服下摆却被一道力量轻轻扯住。
　　光哥疑惑低头，看见谢扶云拉着他的衣服，认真道：“这花从来没浇过水，但还是长得这么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光哥纳闷了，“你怎么就知道它没被浇过水啊？”
　　“土是干的。”谢扶云道。
　　“那就是水分吸收了呗。”
　　“吸收了也不会干成这样，植物也不傻，不会一次性把所有水分汲取到体内，土壤中的水分只能是自然蒸发完的。”
　　“那你自己不就说了，自然蒸发呗。”
　　“如果是自然蒸发成这样，那植物早就枯萎了。”
　　“啊行行行停！”光哥摁了摁脑门，不耐烦道，“你主人是学植物的是吧，我服你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一次性说出来行不行？”
　　“你看。”谢扶云指着植物略显粗壮的主茎，“里面好像是空心的。”
　　光哥无语道：“你是想说它是棵长得大一点的空心菜吗？”
　　“不是。”谢扶云直接上手，当着他的面从主茎上撅下了一根枝叉。
　　“卧槽！”光哥骂了一句，“干嘛呢！”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里就充满了不敢置信。
　　只见被谢扶云掰断的那根枝叉所在的主茎上，一个小小的窟窿露了出来，血一样浓稠的液体从里面喷涌而出，顺着鲜绿的植物枝茎流到了土里，将干涸的盆土染成了湿漉的红。
　　谢扶云举着手里的那一节，冲光哥摇了摇，“你看，空心菜会流心。”
　　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