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已经□□了命运》灵系小白

3、心恋

　　(五)心恋

　　【引文：
　　国庆节前后，学校组织大一新生学跳交际舞：三步、四步基本步法，然后是华尔兹、伦巴、探戈、拉丁等等。男孩女孩们都在忙着寻找自己的舞伴，我们宿舍的丫头们两两组合。晚上8点，体育馆里挤满了人，听老师讲解之后，按要求练习基本步法。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很多人逐渐失去了兴趣，人数从二百多减到二十多。我在一个小角落里熟练着舞步，樱子她们有点累，先回去了。旻儿临走前，还叮嘱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飞跳一曲。依依对我做出加油的手势。她们走之后，我有意无意地开始寻找着他的身影。自己是不是早已习惯了从人群中搜索他的信息呢？
　　他正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在跳舞，两个人稍微缺少点默契。她是谁呢？女友吗？可前两天，他才说过，恋爱都没谈过的。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好像要浏览一幅画。只怕给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回避他，虽然也想和他说一句话，怎奈他的身旁有个她……”
　　“你学得怎么样了？”飞突然站到我身后，问。
　　我转过身来，迎接我的是他那份难以拒绝的热情目光。
　　“来吧，试试！” 他伸出双手，简短地邀请道。
　　光滑的地板上反射出我身上运动服的蓝色和他外套的红色。我此时就有种舞会上灰姑娘的感觉，但我挺好奇地，那女孩去哪里了。可能，只是临时碰上的而已。
　　到底先有写手们笔下的故事，还是先有生活中的现实？这世上，到底有多少故事把我们集体催眠了？无论是28岁，还是18岁，亦或是38岁，我依然相信童话的存在。当你的思想和宇宙间发生作用的时候，往往自己不得而知，但恰恰此时，一个神秘的规则就在发生着作用。
　　他的手很凉，我的手被握得很紧，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生怕踩到我。
　　“你的手太用力了，应该放松点。”我对他说。
　　“哦，好的。”他紧张地点点头。
　　“请抬起头，老师说双方应礼貌地注视着彼此，以示尊重。”
　　“有点怕你的眼神……”他的眼神真挺迷人的，只有跳舞，才能让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可他却说，“不要那样地看着我！”
　　“我……眼神吗？很难看吗？”我问。
　　“不是丑。你大概自己没感觉的，你和别人说话的口气和眼神与给予我的不一样……”
　　“噢，是吗？”我也疑惑了，“我对谁都这样吧……”
　　“好像不是的……”
　　这十分钟的慢四令我陶醉，真希望一直这样跳下去。分别时，他走得很匆忙，只简单地说声“再见”，就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消失了。习惯性地看着他这样离去，这种习惯，不知要保持多久。两次课都是我们一起跳，可后面几次就没见过他了。每次都等他到最后一分钟，即使是两个小时都没有希望，但总是还有再一次的期待。
　　两个月的交际舞培训结束了。
　　我的心开始驿动，就像不知道初恋是何时开始一样，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习惯了经常走到飞的楼下，望一望他的窗子，经常来到我们曾经偶遇的自习教室，经常起个大早去操场跑步……想遇到他，想和他说几句话，想和他一起自习，想知道他的心情可好，想再和他一起跳一支舞曲……日记里不断地写着他的名字，重复着对他点滴的了解，对他的向往，对不知部分的好奇，对他冷漠态度的理解，给他找来一堆借口……是暗恋吗？我们有对社会相近的态度、有一致的志愿，有重合的性格，使我们在交流中无须多余的言语。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能看着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哪怕只是看着他的后背。
　　飞总是喜欢什么都不说，径直离去。我有时也不想看见他，却又想念他。对他强烈的感情，应该会燃烧他那颗感觉起来有点冰冷而敏感的心吧。自己仿佛跳进了一片亲手埋下的荆棘，不能自拔，即使浑身被插满了毒刺，也情愿缄默地承受。不过，想想高中与老闻的那段情缘，那样平平淡淡的相处是否比这时的单恋要好得多呢？自问自答，总是有点显得可笑。
　　飞曾说过：“太过善良，对你没好处。要不，以后你叫我哥吧，哥哥来保护你。”
　　引文结束】

　　(六)哥哥

　　说到跳舞，我非常喜欢，小时候，爸爸有时会放着邓丽君的磁带，带着我跳“蹦擦擦”。记得高中自习课时，我抱着一本物理书，在走廊里一边淌着步转圈、一边背着定理和公式。一个学期下来，物理成绩就从35分提高到135分，150满分的考试。很奇怪，我在初中时，仿佛就是个物理白痴一样。尽管这样，中考时，物理还真没有拖后腿。但到了高中，爸爸每天都要数落我这门课，他是理科高材生，虽然学历只是初中，但他确实很牛。在理科方面，物理确实给他丢人了。高二整个一学年，我都在死磕物理。但，高考一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几乎所有以前学的知识点，各个科目的，统统忘光。扯远了，还是说跳舞，跳舞会让你建立新的人脉关系。
　　“像哥哥般关心，像哥哥的口吻，没有说爱你却接近了你，像哥哥那样细心，扮演多么逼真，逐公分的拉近，没有抱过你，也永没吻你……”
　　哈哈，我咋这么有福气呢，老天总掉下哥哥给我。提到哥哥，提到跳舞，我便会想起一个蛮有意思的男生。
　　那是国庆节过后的第一个星期三，我上完中国古代文学的选修课，便赶去参加一个知名客座教授的期货行业专题讲座。跑到教室门口时，已经迟到了，咳，第一学期就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好像我是班里选修最多的一个人了。从后门偷溜进去，却发现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只好一直走到第一排，幸好靠窗还有一个空位。一位学长般模样的男生坐在边上，我便俯身低声问道：
　　“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应该没有。”他站起身来，好高啊，1米8以上，可能他比较瘦，所以显得更高了。
　　“谢谢。”我抬起头，好眉清目秀的一张面孔。心叹之余，转过身来，抱歉地向教授傻笑了俩下。
　　教授看了看我，看了看“学长”，无动于衷地继续海阔天空着。
　　“学长”非常认真地记录着，细长的手指划出的字体工整而漂亮，侧面欣赏了一下他的样貌，真好看。高中时的自己好像没像大学里这么花痴啊！搞不懂。教授怎么就从20世纪末的金融危机、中国加入WTO扯到大豆、棉花上的，完全是雾水，我此前只了解股票。不懂期货。
　　熬到了课间休息，我鼓鼓勇气，轻声问道：
　　“师哥，你学什么专业的？”
　　“金融。”他转过头，微笑着。
　　“你大几啦？”
　　“你看呢？”
　　“大三？”我想，大四这个时候找工作，应该没时间；大二这个时候忙着谈恋爱，应该也没时间。
　　他微笑着没回答：“你呢？学什么的？”
　　“我大一新生，专业和你一样。”
　　“1班的？”
　　“嗯。你怎么知道。”
　　“大一，金融就俩班，不是1班，就2班呗。我说一个总能有50%的可能猜对。”其实，他百分之百能说对。
　　“也是。看你听课挺认真，我迟到了，能不能借我看看笔记？”
　　“也没记什么，我也迟到了。”
　　“后面的，我没听懂……”
　　“说实话，我也没听太懂。”他很尴尬，或许是不太想让我看到他笔记上的内容。
　　“哦，那你听不懂，我就更听不懂了。该怎么称呼你？”
　　“Eric。”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笔记本的空白页面上，给我看，“你呢？”
　　“丹丹。你们大三都讲什么专业课？”
　　他摇摇头，没吭声。
　　“那你们没发书？”
　　他摇摇头，还没吭声。我喝了口水，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你觉得我们前两个学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基础课很重要，每一门都要尽量学好。考试是很容易通过的，但千万别折科！补考费很贵，挂了一门，就没有参评奖学金的机会了。”
　　“有道理。”我点头，学长就是学长，过来人语，非常有指导意义。
　　后半节的讲座，我努力听着，不过还是一知半解。终于熬到下课，我开始收拾书包。
　　“你住几号楼？”Eric问。
　　“1号。”
　　“顺路。”
　　顺路？1号是新生宿舍楼，怎么会有高年级学生呢？哦，也许是找女朋友。或者，难道是降级生？难怪刚才支吾了半天。我们一前一后从教学楼出来，天色黑沉沉的，北京郊区的星星很明亮，我总是喜欢看学院上面的天空，那一片很干净，很漂亮，无论是白天，还是深夜。
　　“怎么不说话？”Eric问。
　　“你是哪里人？”我实在找不出啥话题。
　　“大连。”
　　“很向往的城市，可惜没去过。”
　　“你呢？”
　　“哈尔滨。”
　　“很向往的城市，可惜没去过。”
　　“不要学我啊。”
　　“我们是老乡，想家吧？”
　　“说不好，应该很想的。你在我们这个时候，也是很想家的吧？”
　　“我刚来的时候，很想。现在也很想。”
　　“两年多了，还没适应吗？”
　　“还不到两个月啊。”
　　“你……”
　　“我和你一样，00级的。”听他这么说，我真无语了，想过去掐死他。不过，他有种凉丝丝而又很温暖的感觉。
　　“你长得挺成熟的。”
　　“你是说，我很老吗？”他朝着我，傻乐一声。
　　“错觉，我的错觉。你刚才可以直接说你是新生，还装老！”我是又生气，又好笑。
　　“是你认为我是师兄啊。不过，这也不错，听了一堂讲座，白捡个小妹妹。”
　　我们的新生宿舍楼是男女混住的，1层住男生，2-5层住女生。
　　快走到楼下时，我问他：“你住哪间？”
　　他指了指我们宿舍正下方的一间阳台：“就那间，两条窗帘中有一条隙缝的。”
　　“不会那么巧吧，我住你楼上。”
　　“好像真是很巧……那么，晚上要小心些，不要掉下来。”
　　“晚上你也要小心啦，我掉下来，就只会砸到你。”
　　Eric是金融2班的，高挑的身材，很精神，瘦瘦的脸颊，有种艺术味道，乍一看上去，和“金融”俩字很不协调，倒像是个创作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一身黑色的套装，超级精神，帅。尽管我们是同专业的，但第一学年平时上课并不在一起，第一次见面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啦。
　　舞蹈课又开始了，这次碰到了Eric。
　　“你的舞伴没有来吗？”他走过来，低头问我。
　　“我没有舞伴啊。”
　　“假话，之前我看到过你和一个男生跳舞。”
　　“他不是我的……”
　　还没有等我说完，Eric便伸出手，拉着我，走到舞场中央，说：“那看来，今天我还有机会……”
　　他邀请我跳了一曲伦巴，他跳得很好，我喜欢在他高举的手臂下转圈，他把我的身体推出去，再拉回来，靠在他的臂弯里，那种感觉，太童话啦。一曲结束，他的女伴回来了，他们便继续跳舞，我又变成了一个人。和Eric在一起的时候，总能闻到像家乡丁香花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