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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蜚语 ...

  •   “娶夫纳侍,你未休我,我未亡去,你自然只能娶我一人,但还可以纳无数小郎。这样的誓言极不真,我绝不上你的当。”安桢“啪”的又打了丁讷一巴掌,“世间女子多薄情,每每总拿这个来做践踏男子的理由。”

      “安少,我丁讷真的今生只和你一道儿做夫妻,我丁讷房中至此而后再也不容其他男子。”丁讷觉着脸上火辣辣的,她想揉揉自己的脸,便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双颊,“安少,我只是觉着待到你我两人相互爱慕不已时,再行周公之礼那是妥帖和顺当的事情。”

      “你这都是理由,我不信,不信。”安桢的泪又落了下来,他双手握拳打在丁讷身上,“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若安桢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也会真心喜欢安少的,只是时间问题。”丁讷终于说了一句会哄人的话,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下流来,“安少愿相信我的话,我也会让安少相信我丁讷是个能言出必行的人。”

      “我若信了,那有什么好处呢?”安桢身形比之丁讷要高大一些,他窝在丁讷怀中有些怪异。

      “若安少信了,那便和我白头偕老过一辈子,这般可好?”丁讷拍了拍安桢后背道,“安少还是起身吧,你比我大了许多,我又有些撑不住要往后倒了。”

      “就要你倒下去。”安桢说着把丁讷往后一推,换他趴在丁讷身上道,“我是喜欢你那日给我的诗,其实我也写了几首的,只是不好意思拿给你。”

      “安少,你起身,你真的很沉。”丁讷被安桢压着有些呼吸不畅,伸手要把靠在自家胸口的那个脑袋抬起来,“安少,你饶了我吧。”

      安桢听得丁讷说话时那语调,知道自己应是真的压了丁讷喘气,他起身时双手一不小心往前一伸,正好又打了丁讷一巴掌,听得丁讷咬着牙“嘶”了一声,安桢知道丁讷两边脸颊是极痛的,急忙伸手摸了摸丁讷的脸问道:“我打疼你了?”

      丁讷本要起身的,可安桢又在自家身上趴了,她一抬头额头正好顶了安桢的下巴:“安少,你没事吧,疼不疼?”

      安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揉了几下道:“不疼,你真小巧。”安桢把丁讷给拉了起来,又起身跑去取了一条热帕子过来道,“敷一下,免得明日里出不了门。”

      “算了,肿了也就肿了。母亲和父亲问起来时,我就说不小心撞了门框儿。”丁讷拿过安桢的热帕子放到一旁道,“那今晚就说好了,等哪一日我喜欢上你了,再言周公之礼,可好?”

      “恩,我等着夫人你来。”安桢说完低头红起脸来,两手不知道该如何放,绕着衣襟痴痴的笑了起来。

      “不行。”突地丁讷想起什么连鞋也不穿的下了床。

      “又怎么了,夫人?”安桢被丁讷吓的忘了羞涩,也赶紧的起来抓着丁讷的手问道。

      “父亲,今日放了好些的画册在我房里,我得找出来藏起来,免得你哪一日看到了不好。”丁讷早已到处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不多时桌子上已经叠了许多,丁讷又转身来到床边,一把掀了被子,又翻出两本来。

      安桢好奇的走到桌子边翻了几页,越翻越觉得心里有什么堵着不舒服,他暖暖的唤了声:“夫人。”

      丁讷听得这话,立马的把那些画册装入一个箱子里,对安桢说道:“平日里莫要去翻那些画册,知道了嘛,安少?”

      “安少,安少你怎么了?”丁讷抬头看安桢眼神有些呆滞的看了自己,她一下狠心抬手就往安桢的人中那里掐了几下,“安少,安少。”

      “痛!”安桢真是被那痛给唤回了神智,他抬头又低头的看到了丁讷道,“夫人,你怎么了?”

      “睡吧,今儿累了。我帮你把发髻松下来吧。”丁讷拉着安桢坐到梳妆台前,轻轻的为安桢取下了发髻上的诸多发饰,然后用一把犀牛角梳给安桢梳了头发,“安少,你先去睡吧。我把这里收拾收拾。”

      “夫人,你睡哪里?”安桢抓住丁讷的手问道。

      “床上。我睡外边,你睡里面。一人一床被子。”丁讷牵着安桢的手,为安桢脱下繁重的嫁衣,“睡吧,我等等就来。”

      “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恨死你的。”安桢乖巧的躺在被窝里,拉着丁讷的手不放。

      “放心,我不会骗你的。”丁讷抽了手出来,在梳妆台前解下了自己的发髻,然后脱下礼服,吹熄了灯,只留那一对红烛燃在那里。

      “夫人,你说我以后私下唤你什么好,我喜欢听你唤我安少。”安桢伸出手拉着丁讷的手问道。

      “要不你唤我讷儿,长辈都这样唤我的,你也比我大两岁,唤我讷儿不为过。”丁讷闭着眼道,“若是觉着唤着拗口,那就唤我的字,惜墨。”

      “为什么是惜墨呢?”安桢的手指在丁讷的小小掌心画圈儿。

      “我名‘讷‘,讷是沉默寡言之意,故而取字惜墨,惜墨如金。”

      “惜墨是你仕途中称呼用的,要不我唤你子惜好吗?”安桢突地侧过身来问丁讷,“好不好,子惜,我的字是子木,父亲说我五行缺木,非得给我这个字。”

      “好,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随你。睡吧,夜深了。”丁讷早就有些乏了,沾了床更是困乏,只是强打起精神应付着这个难缠的安桢。

      “恩,以后私下里我就唤你子惜,就独我一人这样唤你,真好。”安桢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丁讷的脸上道,“子惜,子惜,疼吗?”

      丁讷早已会周公去了,哪还听得到安桢的叫唤。安桢见丁讷是累极了,小心的把丁讷的手放入被窝中,起身又亲了丁讷的唇,然后傻傻的笑着,不多会儿他也来了困意,便睡下去了。

      待到两人清晨起来,丁讷是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才醒的,睁眼发现安桢抱着自己,上半身就在自家身上,嘴角还留着口水。丁讷想唤安桢起来,又觉得安桢昨日也是极累的,便只好这样躺着等着安桢醒来。

      等了许久也不见安桢有醒来的迹象,丁讷实是忍不住了,小心的将安桢的脑袋抬起,挪了挪身子往外躺。她刚要掀被起床,就听得安桢的呓语:“子惜,子惜,真好。子惜抱抱我。”

      丁讷听得吓得手中的衣服落在地上,她蹲下身重又拾起来穿,刚要穿上又听得安桢的呓语:“子惜,你真坏!”丁讷无语问苍天,仰头一叹。

      “安少,起床了,起床了。”丁讷想唤了安桢起来。

      “坏子惜,滚开!”

      有关丁讷新婚之日挨了巴掌的事情,也是很多年后丁讷的长女在丁淑临终前些日子说起来才知道的。新婚巴掌成了丁讷长女想起父母双亲时莞尔一笑里的缘由。她有些不明白这巴掌的得来,但却觉着许或这就是她父母双亲间偶有的闺房情趣之闹吧。

      一个太过恪守礼制的人和一个自幼活泼风趣的人,这是两个极端。按常理,恪守礼制的人都很迂腐,做事一板一眼还非得照着那已经丢了几千年的周礼才定诸事合不合人伦之道,与这样的人相处必是极为头大和不安的。活泼风趣的人都很合群,做起事来总是能讨得众人的欢欣,与这样的人相处自然是愉快且欢悦的。但是当这两人碰到一起时,成就的是一出国下最为普通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姻缘妙戏。也成就了那丁讷在安桢一声“坏子惜,滚开”后偷偷脸红还不忘给安桢掖紧被子的温情旧忆。

      “你父亲那时可真没个大家少爷的模样,活脱脱成了那山野农夫。”

      “孩子,你可别听你母亲瞎说,我哪时说过那样的话了,你问她可有人证可有物证?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哪里好这样随随便便就定了我不识礼制的大罪呢?”

      “母亲说她听到了,那就是人证啊?”

      “傻孩子,你也被她给养的变成木头咯!”说着安桢笑着一把搂过那孩子又笑着一拳打在丁讷身上,“看你把孩子给教的,本来还挺活泼一孩子,也变成个小木头了。”

      丁讷不语但笑,她起身走过来抱着安桢和孩子,抬眼望着窗外,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时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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