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五章 流言 ...

  •   世人皆传状元郎与探花郎在探花宴时互述衷情,果然是有情人不得眷属,我安桢做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安桢一把夺过玉簪子握在手中道,“既然状元郎觉着我安桢配不上您,何必还要娶我过来?”

      “我与徐城壁?”丁讷望着满脸怒气的安桢,恍惚觉得自己此时若是醉了的那该多好,“你说我与徐城壁断袖?”

      “闺阁之中多是这样说的,秦少爷为此病了许久。”安桢是低下头来同丁讷说话,“难道不是吗,秦少爷倾情徐姑娘,可是徐姑娘为了你再三的拒绝了。”

      丁讷抬头对上安桢愤怒的眼神,一时才想起那一日探花宴时的话语,原来所有的人都误会了两人对话。丁讷想反正让安桢觉着自己有断袖的倾向,也比陌生人头一次相见并行了那事要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若真是断袖,我便削去青丝出家去,免得我损了你和徐姑娘的情意。若不是,那便和我好好做夫妻过日子。”安桢的左手握住丁讷的右肩道,“是,还是不是,回答我。”

      丁讷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让一个好好的人去出家,那是她做不出的事情:“你容我想想再回答可好?”

      “这事也要想想再来回答我,状元郎可真是状元郎,行事果真不同于常人。我不容你多想,立马回答我,你若真是喜欢徐姑娘,我立马削发出家。”安桢双手压在了丁讷的肩上,他要比丁讷高出一个头,此时这气势明显把丁讷给压下去了。

      “安少,先把你双手离了我肩膀可好,很沉,很痒。”丁讷没有了此前的半分气势,她往后退了又退,而安桢则进了又进。

      “不离,我若离了你定会夺门而出的。”安桢整个人渐渐的往丁讷身上压去,“状元郎你到底是不是断袖?”

      丁讷身子越来越往后倾,整个腰都成了弓形,她突然有些支持不住,双手往后一撑却勾到了本画册,丁讷想也不想便抓起画册往安桢眼前扔去:“你别逼我!”

      “下流!”安桢腾出一只手抓起那本迎面而来的画册看了一眼,慌忙的把画册儿扔到一边,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龌龊!”

      丁讷离了安桢那沉重的双手,勉强站住身子,拍了拍自家胸口,呼呼的顺着气道:“太险了,我的腰差点断掉了。”

      “你以前都看这些画册吗?”安桢拿着那本画册又走到丁讷眼前,摇着丁讷的肩膀道,“说,你以前和徐城壁是不是经常看这些画册?”

      “今日里父亲才拿给我看的。”丁讷被安桢摇晃得脑袋里一时理不清该如何对付,只得老实回答道,“圣人说非礼勿视。”

      “噗。”安桢听得丁讷这一说想着松了手,捂着肚子在那里笑了起来,“我舅母说你有些迂腐,如今看来是极为迂腐。”

      “安少,你怎么了?”丁讷瞧着原本满脸怒气的安桢突地蹲下去,以为他得了病,心下有些不安起来,丁讷也蹲下去想瞧瞧安桢到底怎么了,“安少,哪里不舒服了?”

      安桢笑得忍不住,往后一倒便躺在地上打着滚儿的笑了起来:“状元郎你真不经逗,太有趣了。”安桢笑出了声,一把拉住丁讷往自家身上来。

      “安少,你,你。”丁讷果真木讷且惊恐的看到自己已经趴在安桢的身上,她手忙脚乱的想起身,奈何安桢死死的围住了她的腰身,“安少快放手,地上凉,会病的。”

      “不放,就让你这样趴在我身上。”安桢贼笑了几声,又加重了力度围住了丁讷的腰身,“我知道,你其实不是断袖。”

      “我和徐姑娘本就清清白白的。”丁讷突然认真的说道,“全是被人给编排出的流言。那如今安少知道了,是不是不用出家了吧?”

      “恩,我还得考虑考虑,如果状元郎不要我,那我还不如出家来的好。”安桢躺在地上,望着丁讷的眼睛笑了笑,“那状元郎要不要安桢呢?”

      “徐姑娘有一日来府里问我要你来的。”丁讷脱不了身,只好趴在那里,“原来徐姑娘喜欢的人是安少,不是我。”

      “你骗我的,对不对?”安桢的手明显松了几分,“安慰我来的,是吗?”

      “不信,你问门房珍娘去。”丁讷乘刚才安桢松了手劲,一下子爬了起来,正在掸身上的尘土,“还是起来吧,地上凉,你身子弱不经折腾的。”

      安桢觉着丁讷说的也许有几分是对的,再觉着自家后背确实有些凉意,握了丁讷伸出的手起身,丁讷蹲下身来给安桢拍去了后背以及衣摆上尘土:“原来安少也是个活泼的人。”

      “那状元郎以为安桢是怎么样的人呢?”安桢牵起丁讷的手往床边走,“原来想的好,还是现在的安桢好呢?”

      “都好。”丁讷又局促不安起来,她坐在床边有种想逃离的念头,她知道她必须要同安桢说清楚状况,她们还只是刚初识的人,“安少,那个,那个。”

      “什么那个,那个的,状元郎何时成了结巴呢?”安桢说着右手拂过丁讷的脸颊道,“和我的脸一样滑。”

      丁讷被安少这样摸了脸,心里越来越坚定要和安桢说清楚一些事情的决心,她握住安桢不安分的手道:“安少,我要和你说一些事情。”

      “你说,我听着呢。”安少见丁讷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心想接下去便是那些画册上的事情,他虽在嫁来之前知了了男女之事,但是到底只是瞧着的,并未见实际的,被丁讷这一握脸红的急,说着声音也更羞了几分,“我会把状元郎伺候好的,放心。”

      “安少,你我初见,两厢都不甚了解,如若今日行了周公之礼,那于我来说就似那青楼嫖客,于你也是伤你的。”丁讷慎重的言道,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安桢的表情,她知道安桢听完定会生气的,“所以,我想你我是不是先处一段时日再言此事?”

      安桢哪听得丁讷的余下的话,只抽出手“啪”的一声打了丁讷一巴掌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喜欢徐姑娘,不喜欢我安桢嘛。”说着那眼泪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出家就好。”说着安桢起身要走。

      “安少,安少。”丁讷一把拉住欲起身的安桢,伸手抹去他的泪珠道,“那我给你起个誓如何?”

      安桢止住了泪,忙不迭的问道:“起什么誓?”

      “我丁讷今生只娶安桢一人为夫,若有违此誓,我丁讷生当如蝼蚁,死亦无骸骨。”

      只娶安桢一人为夫的誓言最终还是让丁讷践行了,不管是不是天意又或是人为,终究他们俩人这一生都是此般的令人倾羡。虽无常人眼里的郎情妾意,也无常人眼里的妇唱夫随,更无常人眼里的闺房情趣之闹,但是没有人敢说他们不是一天生一对,不是那人间一对碧人。于是之,好事的女子在很多年后便将她两人的故事编成了戏文,日日在那高台上演着。

      一旁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少年俊俏郎,另一旁是宫廷侍读未来候的碧玉年华女,两厢一相逢便是金风玉露情源此起,情也将自此末。那将是很多年后才会上演的故事,郎正情浓,妾正相思,长亭一别,何期可会?而如今,他们这正才刚刚入戏,于是之,那高台上正演着对天起誓一生不负郎情的戏文。

      “我今日对天起誓,若有朝一日弃槽糠之夫,另觅芳华男子,此生为人唾弃,来世沦为那坐骑日日受你鞭笞!”高台上的那女子正着鲜红嫁衣,头戴喜冠,眉目里却失了那一分淡然之意。

      “世人皆说人间薄情女子犹如那江河之鱼,闻了那食饵之味便是毒药也愿赴死一食。他日我容颜衰败,眉目浑浊,你定然草草的结了我性命,另寻妙人。”说着那一旁的男子扯帕拭泪,撇头对着底下的观者哭述,“世间皆是薄情女子痴情郎,我若信了她到底是不是该呢?”

      “该,该,该!”底下的诸人起劲的拍着手叫囔着。

      “何时我母亲说过那样的话,何时我父亲对着旁人哭述过。果然只是戏文,意臆了他人的想法,博了这世家佳人的虚名罢了。”坐在台下的丁讷长女,又是一阵摇头叹息,这世人何时才能放了她父亲和母亲死后安宁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流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