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囚影》诀泠

24、第二十四章 难民生活

　　王奕无法适应这满地睡人的场景，但是哪怕是在寺庙里，都得是妇女儿童才能睡，男子都在外面，好些的就有窝棚，没有的话，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只有白日才能进来稍微休息。
　　空气中弥漫着着尿骚味、呕吐味，灰尘扑扑的妇女喂着孩子，吃的也不知是灰尘还是无法分泌的奶水。王奕很难受，看到这些好像是炼狱的场景。她看着不忍，呼吸也是小心翼翼，捂着鼻子，似乎这样能好受一些。
　　王奕有些无助，环抱着自己，想到出城的时候被惊鸿一瞥的钻石项链，那个应该很贵吧。够这些人生活很久吧。有点想回舅舅家了，起码那里干净卫生，但是这也会给他们造成负担，我自己看看能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蚊子咬得裸露的手臂和脚腕一个个红包。苍蝇飞来飞去，好像是蜜蜂在采蜜，区别在于一个是花蜜，一个是发出臭味的源头。
　　王奕跟着人群上山挖野菜，低着头赶路，“姐姐....?姐姐！！！”后面人在叫，但是王奕的弟弟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断然不是叫自己的。听到后面的跑步声，她的衣袖被拉扯住，不得不停下来。“姐姐...你怎么不搭理我？”王奕迷惑着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少年读出了她的眼神，继续解释：“我是李达....那个卖报童！”
　　“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你的父亲在一起吗？”王奕扶着李达弱小的肩膀，心里在呐喊，这不该是你们这些儿童该呆的地方啊？
　　“我在卖报的时候被人群拥挤着出了城门，他们见我像是流民，也不给我进城门。我...就在这里了。姐姐，我这里这认识你了，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吗？”李达的衣衫破旧，缝补丁像是百家衣似的，难怪城门的士兵狗眼看人低，不觉得他是良民。
　　“好，姐姐答应你。”王奕知道，李达他娘不在这里，他爹哪里管那么细，有口饭给孩子吃已经算是了不得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他。她的表情有点难过，李达的手伸出来，握着王奕温暖的手掌，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份他被挤出城门的时候的报纸，这是卖剩下的。
　　“姐姐。你看，政府会帮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我们等环境好些就又能进城了！”李达看到图片中的女孩被救后，能有正常的生活、劳动。
　　报纸上面写的是：政府会议后，女国代看到流离失的少女，带她进入福利站，并由护士检查她，看看有无传染病。少女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在福利站的人指导之下开始学习缝纫，脸上露出笑容，过上了充满希望的生活。
　　王奕看到后，不知道说些什么，解释这是极其少数的幸运儿？甚至可能只是官场作秀？她咽喉滚动，最终长叹一口气。说：“是啊，我们努力，能过上好的生活。”
　　他们没有工具，只能折了树枝，把土撬松，拔出野菜。等到差不多收集了一些，拿回去大家一起炖，喝上口热野菜汤。米这种稀罕物，也只有富人来布施或者什么组织援助才能吃上的。晚上，两人累了一日，在寺庙门边相依而睡，像是亲姐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