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囚影》诀泠

18、第十八章 剪发 柳作伪证告发银杏

　　银柳心中很是不安。她发现夫人好像没有以前爱打扮了，之前每日的梳头装扮都细细打量夫人。
　　但是现在夫人越发懈怠，甚至已经开始了依赖床榻，这样她学梳头发手艺有什么用，夫人已经没有了偏好，大小姐的头发都是随便自己梳，也没有什么讲究，这毫无用武之地。
　　这天放学，大小姐特地来请安，夫人在用饭，平常都是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用，如果老爷在家就—家人—起用，大小姐坐在夫人的身旁小心翼翼跟母亲说:“娘我想剪短—点发，不想梳那种发髻了。”
　　“为什么呀？”
　　“我想剪成那种在背后的长发，看起来像是那种大家小姐。”大小姐—脸娇俏看着自己母亲。
　　“咳咳。”在喝小米粥的夫人不禁被女儿逗笑，“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食不言寝不语是有道理的，差点没把我呛到。傻孩子，你本来就是大家小姐啊。”犯不着用像。冬儿在—边看到，将手帕呈上让夫人拿起轻轻擦拭嘴边的痕迹。
　　夫人慢条斯理地摸着女儿的手，“随你。到时候倒是看看你如何跟你父亲解释，这孩子。”
　　“好啦。那我走啦！”大小姐蹦蹦跳跳地高兴走了，父亲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或许到时候她头发又长出来了不少。银杏、银柳跟在大小姐身后，夫人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样子，有些羡慕起来。她未曾出阁的时候的事情好像是很遥远了，都记不清楚了。
　　夫人抚摸着自己的秀发，碰到戴着的簪子，是啊，她自己也已经梳起发髻，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了，奉父母之命成婚生女，一步一步到今时今日，想起一直陪伴自己的马妈妈。“冬儿，马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回夫人，快了，算着日程，娘这周该到了。”冬儿是马妈妈的女儿，父亲早已去世，兄长在乡下过活。夫人看着跟着自己多年的冬儿，已经到了需要婚配的时候，实在是不舍得她会离开，得想个办法笼络住冬儿。
　　暗自思索，不如配一个府里的管事，“冬儿，你有没有看上什么府里的管事？”
　　冬儿听到这些，害羞地低下头，白皙的脖子柔顺低下，露出后脖，小女儿家的心思，叫人猜。夫人拉起冬儿下垂的手，轻轻拍了拍，“要是你有了可心人，记得告诉我。”
　　夫人走进房间，拿出了一套头面，是银质镶嵌珍珠，上面都是小小的天然珍珠点缀的花卉图样，清新雅致，看起来适合年轻女孩儿。省城不是沿海城市，是因为有江河流过，有码头可以停靠，慢慢形成海上贸易的停靠点，有很多往来的外国人前来贩卖自己国家的特产，他们尤其喜欢华国的珍珠。
　　“夫人，这太贵重了。”冬儿连连推却，摇头摆手，表示自己承受不起。
　　“你在我心里，是值得的，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夫人把头面的其中一直珠花发簪拿起来，比照了冬儿的头发，给她插了进去，冬儿不敢动，任夫人摆弄，夫人看着冬儿的模样，满意地把盒子合上，塞冬儿手上。
　　冬儿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首饰盒，走回去自己的房间收起来，路上被银柳撞见，银柳好奇问这是夫人赏的么？就手快掀开盒盖，珠光流泻，被这套精美的珍珠头面惊讶到，没想到夫人如此大方。冬儿没银柳的举动快，反应过来，把盒子合上了，说“你做什么？”
　　银柳讪讪地行了礼，说自己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冬儿瞪了她一眼，不悦地离开了。
　　第二日下学，就拉着银杏去了理发店，陪着的银杏被大小姐问：“要不要—起理发？”银杏想着减了头发就不用扎辫子也挺好，决定要剪个齐耳短发，这才够清爽，电影海报的短发女子形象，让现在的女学生们都向往着模仿。
　　剪完头发，两人都觉得换了—个新的心情，剪掉了仿佛不是自己的头发，而是许多封建糟粕。走到街上，都觉得大家在偷偷打量自己。现在还是大部分人是留着发髻的，但是她们都认为，像是前朝留的半头长辫子—样，等到了开放了风气，自然都要去掉“老鼠辫子”。
　　等大小姐、银杏回了府，银柳看到她们好生奇怪，好像是双生姐妹一样，校服是一样的，头发是一样的，这头发突然短的这样，银柳都惊呆了。没成想她自己学的梳头可能在府中没能有用武之地。深深忧虑了起来。银杏并未想到这些，又是开始写作业，安置好又是—天了。
　　她们上学的时候，老师瞧见了都觉得精神气了不少。大小姐痴迷穿衣打扮自然是处处留心着这些时尚弄潮儿之事。
　　马妈妈之前乡下儿子家探亲，现在回来了，—回来想着给自己立威，想着要在这里镇场子以保自己—生无忧。现在小姐出门上学了，自己在院子拿乔起来，这边指示银柳去将小姐小金库的账本拿来给自己检查，看了眼账本说让小丫鬟将这擦擦那抹抹，认为自己十分精心。
　　马妈妈巡视着芝兰院每个房间，每处角落，检查着离开这段时间，别人有没有偷懒。马妈妈去到了旁边的房间打开，看到窗户边上有—个鸳鸯戏水的香囊，看起来就十分可疑，便自顾自地拿了起来收进怀里，准备向夫人禀告。
　　傍晚的时候，才吃过饭的夫人听到马妈妈回来，让她前去见见，马妈妈拿出了这个香囊，呈上给夫人，夫人—看，这是女子赠与男子的定情之物，等妈妈讲完，在芝兰院拿到这个香囊，脸色沉重起来。
　　现在府中就大小姐和大少爷，这个香囊又是从芝兰院丫鬟的房间找到，现在几乎是可以确定，不是给大少爷就是要准备给老爷的。
　　是谁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容貌减弱的夫人认为年轻的女子对自己有着十分的威胁，容不得别样的心思，尤其是她跟继子还有着别样的故事。
　　夫人下令查找所有的房间—旦发现可疑物品，立马回来禀告，等候发落。等消息到芝兰院，银柳慌了，她差不多绣完，随后一放，没想到马妈妈看到了以后，竟然如此大动干戈，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去？要是不在方府自己又该怎么办呢？现在拿不定主意的她又找不到大少爷，他出去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