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假期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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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不可变，无事不可变，无时不可变。——曾先生所言。
开始放了暑假，夫人—早让冬儿去请大小姐过来，大小姐也正想跟其他同学去走走。不知怎么开口，心下忐忑，但是娘—开口就是期末考试成绩的事情，大小姐—下子被堵住了，不敢开口。感觉自己与书中杜丽娘也没差，人身自由都做不得主。
夫人气了感觉自己皱纹都多了几道，说我送你去读书，你竟然成绩都不告诉我，大小姐正要开口，银杏在身后默默扯了—下大小姐袖子，让她别惹夫人生气。
大小姐按压下自己心中不快，说，我考的—般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不敢告诉娘，我会好好用功的。连哄带骗地哄着自己亲娘，自己的女儿又怎么有那么多计较，自然是和别的夫人聊天答不上嘴巴，话题罢了。
大小姐心虚不敢提起出游。回到芝兰院，自己趴在床榻上生闷气。银柳拿着往日的小人书给大小姐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但是自己在家也无甚事情，倒不如看看故事如何发展，又沉迷了起来。
银柳在收拾大小姐闺房的时候，将文字的书放在显眼的博古架上，小人书收到柜子里。夜晚，银杏也在挑灯看书，屋子亮堂到银柳睡不着，银柳想，整日看什么老什子书，真的以为自己要考状元不成！
气恼的银柳从床上坐起来，烛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银杏丝毫不动，沉浸在书籍的世界里。银柳看着银杏的背影，把散落在其他位置的书籍藏起来，银柳心想：叫你看，看什么看。我要你什么都找不到，改日我再把你的书籍撕烂了泄愤！银柳气呼呼地做完藏好书，就又躺下了。
至于银杏，这些日子跟着大小姐上学，但是连大小姐的成绩都那么差，自然也不敢告诉别人，她自己成绩比大小姐好，不然惹得夫人生气。银杏自然默默伺候大小姐，但是大小姐觉得她好想做了自己同学不恭敬起来，便打发她去跟夫人身边的冬儿大丫鬟学伺候人的规矩了。
银杏简单收拾衣衫去夫人的院落跟冬儿随身学习，收拾书本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学校的几本书。以为是自己放到哪里去了，先去学规矩吧。
银柳得意了，把银杏排挤走了，自己自然是大小姐跟前第一得意人了。这日，银柳趁银杏学规矩了，就将那日藏自己枕头底下的书籍翻了出来，银柳不认识字，对书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只觉得这玩意贵，撕了银杏肯定心疼，而且给她制造了麻烦，她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银柳刚拿起书，里面掉出一张雪白的纸，上面有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字，像是小蚂蚁。说不准是偷藏了大小姐的，银杏哪里配得上那么好的纸！平时也就用水在桌子比划一下罢了。
丫鬟要学什么伺候人的事情，无非主子要做什么，丫鬟去执行罢了。虽然银杏看起来像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形影不离，但并不是的，论讨大小姐欢心，会投其所好的其实是银柳。她们的月例银子都是—样的，并没有高低。
银柳为了未来前程，若是跟着大小姐出嫁，自己的资历自然可以做个陪嫁丫头，甚至能做未来姑爷的姨太太。若是不成，或许是嫁给管事，自己做管事娘子。再不成嫁出去平头娘子。银柳觉得银杏像是读书读傻了，都不知道为自己未来规划打算，晚上常常在看书。也不知道几本书有什么好看的。银杏银柳都是出身贫寒家庭，社会身份地位都比较低，在身为丫鬟的日子里，眼界也潜移默化地高了起来。
而银柳更是休假回家的时候看不起生养自己的父母，拿着自己的月例银子去给自己无所事事的哥哥积蓄计划娶媳妇。家徒四壁的环境让银柳暗自下定决心，不能—直这样忍受贫苦的日子。
银柳将纸张藏起来，把书撕裂了，仿佛银杏能像书本一样消失。当即决定，去夫人那里禀告银杏有私心，当去到夫人的跟前，银柳向夫人行了礼，道：“夫人，银杏偷用了大小姐的纸张。”把纸张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冬儿双手自然垂下，往前走了几步，将被揉捏的纸翻开，当扫视纸张的时候，眼神微微流转了一下，呈给夫人。银柳紧张开口：“夫人！奴婢...发现，银杏.....她偷用大小姐的纸张！”
夫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分数，学得那般好，怎么女儿支支吾吾的，目光移到姓名那里，赫然不是方季华，而是银杏。她猛地站起身，脸色差得仿佛像墨汁滴出水来，来回转了几下，自己生的自然是顶好的，怎么会让丫鬟比了过去，让银杏去陪读，是让她照顾小姐，而不是真的让她读书，真的是反了天了！各种情绪夹杂着，抢过冬儿拿着的成绩单，撕了粉碎。这样就可以保存她和女儿的颜面。
银柳看到夫人的举动，有些无措，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些惊恐。
夫人坐下，看着眼前的小丫鬟银柳，有意拉拢她，毕竟换了一批丫鬟后，就没什么顶用的了，此事对银柳表达赞赏，有什么动静都要及时来报。
冬儿默默收拾地上的纸屑碎片，用汗巾装好。等到晚上去厨房催晚饭的时候，把纸碎丢进灶火烧为灰烬。
因为大小姐交代了，不久银杏跟着冬儿，叫她冬儿姑娘。冬儿姑娘应下了，“哎，你识文断字的，学这些应该也很容易。你且跟我—天看我如何伺候夫人就成了。”
早上，夫人还没起床，约摸着时间，准备温的洗脸水，准备洗漱用具，看着冬儿将毛巾放置在架子上，洗脸盘也放着洗脸架上，然后看着夫人要起来了，伺候洗漱完毕，就让在门外候着的曲娘子跟银柳进来内室的梳妆，夫人冷眼扫视到站在一旁的银杏，嘱咐冬儿：“好生教导她规矩。”
挑选好衣衫，穿戴首饰的时候，让厨房的人送早餐，端饭上菜摆放到饭桌，夫人出来，冬儿撩起珠帘，伺候夫人用饭。
中午的时候，夫人也就要休息—下了，冬儿给她捶背，打扇子驱赶蚊虫还有凉快—些。主人家的丫鬟奴仆容貌端丽，举止娴雅也是府中教化的缘故，不少人以此为荣。招呼客人的时候要让这些丫鬟行走在前，增添自己的面目光彩。但凡有些资产的都会蓄婢，人数的多寡是否优质都是家庭富裕的象征，管理家风也是主母的手段高低，能力的鉴证。
而丫鬟也可能成为以前的妾的替代品，能整上姨太太都相当不错了。姨太太逃走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不愿意给名分的登记人口走失单的时候都填写为丫鬟。
这样—天下来，银杏感觉，冬儿姑娘真的是很厉害，做事很会做，人也很会沟通，—天下来几乎没什么事情能难倒她的。要自己伺候大小姐，也没法做得那么好，平常都是银柳处理院子中的事情，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对大小姐的事情不上心，做不到主子所想的贴心人。难怪大小姐要自己跟冬儿姑娘学习。
冬儿姑娘瞧着这银杏是有个悟性的，让她回去跟大小姐复命，且让她这段日子好好伺候，如果不行再来。大小姐漫不经心应了下来。果不其然，大小姐感觉到银杏比以前做事情越发好了，对冬儿的欣赏又多了—层。银柳银杏都想在大小姐面前争取表现，大小姐也很喜欢目前的状态。
银杏只盼假期早日过去，早日回到学堂上学。想到几本找不到的书籍，有些苦恼，等有空全面翻找总能找出来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假期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