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7、第七十六章 新的任务 ...
【——数月前——
“铮”
这是哪里……那是……
“铮”
这个空间是以那个女人(琴女)为中心而扭曲的……血鬼术吗?
“铮”
只有十二鬼月中的下弦被传送过来了……下弦伍呢?
“铮”
琴声,血鬼术又发动了,这次是谁……?那个女人(无惨)是谁?
“低头,跪下。”猩红的竖瞳不悦地眯着,肤色苍白的女人开口,却是低沉的男声,“给我跪拜。”】
“这是,无惨?”尖锐的犬齿呲出上唇,愈史郎满脸震惊加嫌弃的表情,“他怎么穿成这样?!”
“嘛,很简单。”眉头高高扬起,宇髓天元勾起唇角,嗤笑道,“大概是优雅绅士的外表破裂,露出了底下腌臜的灵魂,然后被那位小姐的家人赶走了。”
“那位小姐?”
“炭治郎第一次见到无惨时,那个男人身边的人。”富冈义勇淡淡地解释道。
“嗯,不错!”宇髓天元抬手拍了拍黑发青年的肩,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他研究那什么青色彼岸花,需要很多经费吧,你看他像是能赚钱的样子吗?”
“你是说……”愈史郎顿了顿,眼中的震惊变为嘲讽,“他是在靠吃软饭来获得实验经费和社会地位……噗,哈哈哈!”
【“抱,抱歉,因为您的外貌和气息都变了,所以……”白发红瞳的鬼颤抖着,脸上出现怯懦和恐惧,它趴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谁允许你说话了?”站在高台上的上位者并无怜悯之心,“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何下弦之鬼如此地弱?百年来,十二鬼月的上弦从未更换过,葬送猎鬼人的也是上弦之鬼。但是下弦呢?已经换了多少次了?”
下弦鬼们将头埋得更低,它们咬紧牙关,生怕唇齿战栗的声音会让那位大人更加恼怒。
但就算对我们说那些事……
“‘就算对我们说那些事’又怎么了?”一条条裂痕般细小泛黑的血丝自竖直的瞳孔向外扩散,猩红的虹膜映照出四张惶恐的脸。
他能看穿我的思考?不妙。冷汗一滴滴落下,但那看似平常的木地板上却并未留下任何晕湿的痕迹。
“有什么不妙的?”被自己制造的低劣奴隶忤逆的事实狠狠弹动了那根名为愤怒的弦,鬼舞辻无惨抬起下巴,满含暴虐的瞳向下睥睨着,“你说说看啊。”】
“唔,那个男人把下弦鬼召集起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从最开始就努力想要分析些信息的白发少女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就是为了发脾气吗?”
“是,也不是,彼方小姐。”不死川实弥回复道,“他是要清理门户,从这些下弦鬼被召集到这个空间的那一刻,它们的死局就已经定了。就像鬼舞辻自己所说,下弦只不过是没用的、总是被替换的鬼,杀掉了他也不会心疼。”
“呵,若被召集起来的是上弦鬼,他可舍不得动手。”眼前的这一幕勾起了黑发青年记忆深处的那些丑恶嘴脸,带来一丝熟悉又陌生的反胃感,白色绷带下的裂口张开,吐露出包含厌恶的话语,“这些鬼不就是这样吗,虚伪、残暴、利益至上。”
“我讨厌这样的人。”甘露寺蜜璃握紧了爱人苍白的手掌,用力地点了下脑袋,重复道,“我讨厌这样的人,非常讨厌!他们是坏人!”
“……”伊黑小芭内回握住爱人的手,无声地笑了,“嗯,他们是坏人。”
【“无惨大人,请原谅我!求求您…求求,我再也不,啊啊啊!”
声音消失了,只留下四只跪坐在原位、身上缀满血珠的鬼。
“嗝……”
那只从盘发女子左臂伸出的怪物发出惬意的声响,腥臭的鲜血混合着粘腻的分泌物自它的牙尖坠落,使那光亮洁净的木板染上脏污。
黑发披散的女人抱琴跪坐,一语不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会被杀掉吗?身穿绿色浴袍的鬼不住地颤抖着,它的瞳孔紧缩,瞳仁轻颤。视线里,另外三只鬼全都跪伏在地,但这样显眼的信息如今却难以被大脑接受。它的大脑正被另一样东西侵占着。
恐惧——自化鬼时起那些所有代表人性的情感都转化为癫狂和恐惧,它们一直惧怕着,努力伪装自己,小心翼翼地吃人,诚惶诚恐地关注着那位大人下发的一切事务,都是因为恐惧。它们的恐惧大部分来自那位暴君,但仍有一项更深的恐惧驱使着它们,让它们敢于违背鬼王的命令,并在发现惩罚没有到来时窃窃欣喜。
死!我不想死啊!
“猎鬼人比我更可怕吗?你们遇到猎鬼人的柱的时候,总是想要逃走吧。”
“不!没有,我们没有那么想!我有为了您堵上性命去战斗!”恐惧突破了被浓厚杀意封锁的喉咙,白发女鬼几乎是在鬼王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地献上忠诚。
但上位者并不需要廉价的忠诚。
“你是在否定我说的话吗?”
几乎是下一秒,新的吞咽声响起。】
“为什么下弦换得这么快,他是真不知道原因吗?”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开口,嘲讽从那双薄荷绿色的眼瞳中流出,“这六只下弦就有五只是他杀的。”
“唔姆,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那只下弦壹并未被处理。”炼狱杏寿郎回头对着黑发男孩弯眸一笑,“无限列车事件就是它主导的,从它的实力来看,应该是被加强了。”
啊,就是你啊……时透无一郎看向屏幕。
“唔姆,尽管如此,少年们还是不负众望地将它斩杀了,恭喜恭喜!”
“哈哈,区区一只下弦壹,本大爷一个就够了!它那恶心巴拉的眼珠子对本大爷完全没用,哈哈哈!”
虽然你不是直接凶手……薄荷绿色的眼瞳蓦然闭合,浓黑的睫毛掩住了其中的风暴。但果然还是早点去死比较好。
“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睁开眼,尚未回过神来。他看着那只向自己伸来的手掌,下意识将脑袋贴了上去。
“唔”灶门炭治郎眨眨眼,迅速改拍为托,撑起了那颗有些沉的小脑瓜。
时透无一郎无视了腰背传来的抗议声,维持着奇怪的姿势问道:“怎么了?”
“时透,这次会不一样的,我向你保证。”
男孩转头,将眼睛埋入红发少年粗糙的掌心,“嗯,但是我想一起,那里离我的辖区很近,我会提前把辖区的鬼清理干净的,可以吗?”
灶门炭治郎抿唇笑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发丝,安抚道:“好,我会帮你的,然后在那只下弦壹开始吃人前,我们一起将它斩杀。”
【吃掉那只多嘴的下弦鬼后,几乎是下一秒,又是一只下弦被吞入腹中。
鬼舞辻无惨拎着这只胆敢试图逃离的鬼,将它布满瘢痕的头颅丢下高台。血腥味愈发浓重了,光滑的台面再也存不住更多的血,猩红的液体向四周蔓延,一点点侵蚀地面,随后在触碰到边界时,蓦然坠向深渊。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对您是有帮助的,能宽延一段时间的话,我一定…”
“具体来说要宽延多久?你能给我多大的帮助?如今的你能做到怎样的事?”
“请给我血!如果您愿意再分我一些血的话,我一定会成功‘适应血液’的!我会更强大,我会为了您去战斗!”
“为什么我必须得接受你的指示分你血液,真是厚颜无耻。”
“不是的!不是的!我!”
“闭嘴,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从来都不会有错,一切的决定权都属于我,我所说的话就是绝对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力。我说‘正确’的事情就是‘正确’的,你指使了我,罪该万死。”】
“嘁,这种屁话我真是一个字都懒得听。”
“嘛,但也还算是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什么信息?愈史郎皱紧眉头,但深思的神态并不能解决脑袋中的疑惑,他回头望向富冈义勇。
黑发青年接收到求助信息,但很遗憾,这次他也不知道。
富冈义勇眨了眨眼,望向宇髓天元。
“……你们没注意到?”
富贵鱼鱼歪头。
“行吧,那华丽的天元大人就勉为其难地照顾一下你们不够华丽的脑子吧。”白发男人臭屁地抹了下华丽的护额,解释到,“第一,那些鬼最开始恐惧流汗没有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但是鬼舞辻杀鬼时却留下了血迹。第二,那只绿衣服的下弦鬼逃跑时说它没听到琴声,但空间变动了。”
“你是想说,鬼舞辻本人也可以控制这个空间?”蝴蝶忍沉吟片刻后,做出了猜想,“他很有可能在尝试吸收或者夺取琴女的血鬼术?”
“聪明!”
“但这只是猜想。”
“对,暂时只是猜想,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宇髓天元收敛起唇边的笑意,难得看起来有些严肃,“但这若是真的,就意味着那个男人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变得越来越难杀。谁知道重来一世会不会有一天,那个胆小鬼躲在无限城做实验时不小心开错了门,一只鬼从上方落下砸到他的脑袋,然后他就想出了鬼王定律。”
“……”听懂了的蝴蝶忍不住翘起唇角。
“唔姆!”没听懂的猫头鹰‘呼’一下转过头,认真道,“宇髓,我觉得‘鬼舞辻被鬼砸脑袋’这种事是不可能。”
“你知道为什么太阳每天东升西落,而且不同季节太阳出现的时间不一样吗?”白发男人神情肃穆。
“唔姆,为什么?”炼狱杏寿郎跟着严肃了神情。
“苹果砸的。”
“……唔?”
【苍白细腻的手背长出一张嘴,尖锐锋利的獠牙蠢蠢欲动。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我现在就如同在做梦一般,能够由您亲自动手,能够听到其它鬼死前的悲鸣,就足够开心了。” 阴柔的声音如同飘浮在空中的云,右瞳刻着‘一’的鬼张开双臂,苍白的面颊上布满陶醉的红晕,“我真是幸福啊。我最喜欢看到别人的惨状了,感谢您将我留到最后。”
破空声在意识丧失前响起,这一次鬼手的动作慢了许多。但那只满目欣悦的鬼并未逃走,也没有流露出恐惧。
“很好。”从开始起便处于暴怒中的鬼王露出了微笑,尖刺取代獠牙刺入了下弦壹苍白的脖颈,“我看中你了,但你可能会承受不住这个血量而死掉。”
“嗬呃,嗬嗬,嗬……”
“不过,只要你能‘适应’的话,就能变得更强大,然后去杀死猎鬼人的柱。”幽蓝的指甲抵上白皙的皮肤,鬼王的意志被深深印刻在意识混沌的脑海中,“只要杀了耳朵上戴着花札一样装饰的猎鬼人,我就分你更多的血。”
“嗬,咳呕,嗬。”趴伏着抽搐的鬼露出欢欣的笑容。
“铮…铮,铮铮铮……”
“嘭!”
怎么回事?好像看到了什么,和无惨大人的血一起流淌了进来。
“嗬,呵呵,嗬……那个孩子,只要杀了柱和那个孩子就能得到更多的血,简直和做梦一样!”】
“十二扇!加上场景转换,一共十三扇门!”不死川玄弥转头看向哥哥,深紫色的眼瞳亮亮的,像只邀功的小狗。
“嗯,很棒。”不死川实弥抬手揉乱了弟弟的头发,唇边是显眼的笑意。
小狗尾巴摇得更欢了。
“不过,随意读取和录入记忆什么的,感觉好恶心啊!”黑发少年忍不住皱起脸。
“也很麻烦,若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个胆小鬼,恶鬼们就能共享所有信息了,那会很麻烦。”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大哥一起将他斩杀!”
“呵,在你通过我的试炼之前,我是不会做任何保证的。”粗糙宽厚的手掌从少年发顶滑下,停在颊边,用力捏住了少年软乎乎的面颊,“不要得寸进尺。”
“嗷!”呜呜……
【“我让炭治郎他们前去参加无限列车的任务了。”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屋檐,落在产屋敷耀哉的膝头。清俊的脸藏在阴影中,侵蚀了大半张脸的瘢痕显得愈发狰狞,世代遗传下来的诅咒染白了原本浓黑的睫羽,又毫不留情地夺走了那人眼瞳中薰衣草色的光。那双眼是无神的,却流露着柔和,像它们的主人一般忍受着病痛的死气,又在阳光照耀时散发出希望的温暖。
“可以让我听听看,忍推荐炭治郎的理由吗?”
“灶门十分坦率,很努力并且能够坚持。”蝴蝶忍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多了丝真诚,“最重要的是,他有‘打倒鬼舞辻无惨’这一清晰的目的。”
“是很坚强的孩子。”年轻的主公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
“还有,我从灶门那里听说,他的父亲使用过火之呼吸。”
“哦……?”雪白的睫毛压低,淡淡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泛白的紫瞳。熟悉的名称第一次脱离陈旧的古籍,从身边人的口中说出,这让年轻的鬼杀队主公久违地感到了诧异。
“我不否认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庭院中的声音还在继续,“但身为炎柱的炼狱先生一定能对他有所启发。”】
“唔,主公大人已经知道火之神神乐的来历了啊。”
灶门祢豆子转头看向哥哥,弯眉浅笑着,“毕竟‘火’和‘日’的发音一模一样呢。”
“唔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炼狱杏寿郎顿了顿,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之前没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见那只存在于书本中的剑技,等回去以后……”
“杏寿郎先生想看吗?”少年挥动着手掌吸引了男人的目光,暗红色的眼瞳撞入金红色的火焰中,熟悉的滚烫又一次在脸颊上彰显着存在感,灶门炭治郎后知后觉地感到些羞耻。
像小孩子偷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炫耀手中的糖果一样。
“唔姆!现在吗!”
“我们也想看!”未曾亲眼见证过的众人也附和道。
“好。”杂乱喧嚣的欢呼声将少年从莫名的羞涩中拉出,灶门炭治郎笑着应了声,脸上的热度总算是消停下来。
“刀。”空灵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迫不及待。
“唔”少年伸手握住刀柄,熟悉的触感让指尖传来触电般的感受,灶门炭治郎忍不住用左手指腹拂过刀身上镌刻着的四个字——恶鬼灭杀。
“这是我的日轮刀吗?”
“不是。”祂的声音中满含着骄傲,“是一比一复原的。”
“……”小孩子般努力矜持却仍破绽百出的得意让少年忍不住弯了弯眼,他轻轻点头,认真夸奖道,“很厉害,谢谢你。”
“呼……”
太久没用过刀了,少年本以为自己的剑技会变得生涩,但恰恰相反。
烈日红镜、灼骨炎阳,刀尖划过沉寂的黑暗;飞轮阳炎、斜阳转身,虽是冰冷的钢刀,却似乎也带上了烈阳的温度。长刀在少年手中越舞越快,渐渐响起龙吟般的破空声。
他是一名剑士,长刀寄托着‘恶鬼灭杀’的愿望,他们的愿望。
“呼……”灶门炭治郎长舒一口气,凌厉的剑意与刀尖一起被收入刀鞘,他回身,又变回了那个笑容轻软的少年。
骄傲、喜悦……爱,一切高昂的情绪刺激着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分泌,让那对藏在金发中的耳朵逐渐升温。
无限的喜爱揉碎了化作点点星光,将那金红色眼瞳中央的少年层层包裹——这是他所爱的人。
【“出发出发!”时隔四十余天,少年接到了他的第四个任务,这让他难以自持地雀跃着,从清晨睁开眼时起,面上便挂着兴奋的笑容。
“嗯?”鼻尖耸动,灶门炭治郎看向走廊转角处,“有谁来了?”
少年自觉地向墙边靠去,让出了过道。
“唔!”红发少年下意识捂住被装疼的右肩,愣愣地看向走远的人,表情有些茫然。
灶门炭治郎看了看那人高大的背影,唔?那个人是?】
“噗,不死川弟弟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还在记仇吧,最终选拔时的事情。”甘露寺蜜璃看着屏幕上表情压抑的黑发少年,忍不住笑着调侃道,“不过我猜炭治郎大概不会意识到。”
“针锋相对的‘两人’,但其中一人完全没意识到,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时透无一郎说完,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角落里,全都听到了,但不知如何反驳的少年悄悄红了脸。他转头看向黑色长发的友人,呲出了还未长长的犬齿,嗷!
【视线上移,少年注意到了那头熟悉而桀骜不驯的黑发。啊,是最终选拔时的那个孩子!这么短的时间内体格健壮了好多!暗红色的眼瞳中流露出敬佩。但是怎么回事,他的气味……
还未待灶门炭治郎嗅出什么,另一位少年已接近下一个转角。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很精神!”
黑发少年消失在转角,只留下红发少年一人品味着茫然不解。】
哪怕屏幕上的少年面色再阴沉、气势再恐怖些,也还是掩盖不了‘幼稚鬼暗中较劲’的本质。重温一遍黑历史,不死川玄弥脸上的红晕烧得更起劲了。
“抱歉……”哪怕再羞耻,少年也还是强撑着道了歉,然后无论被道歉者回应了什么,少年也听不到了。他没有把脸埋在掌心里,但沉重的心跳声敲击着鼓膜,再也难以辨别其他声音。
【将方才发生的小插曲暂时放下,灶门炭治郎转道,目标明确地向庭院一角走去。
“是吗,已经要走了啊!”意料之中得,双马尾少女正抬高双臂,将洁白柔软的床单挂上竹竿,动作行云流水,“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很荣幸能跟你共享这样的时光,以后也请继续加油,请多小心!”
来自他人的关心总能让人心中熨帖,少年的眼瞳弯出柔软的弧度,语气真诚,“真的非常感谢你百忙之中还来照顾我们,托你的福,我又能去战斗了。”
不知是哪个词触碰到了少女心中的伤疤,她流利的动作停了下来,背对着少年的眼瞳中是看不清的神情,“不用向我道谢,我只是运气好活过了选拔而已,只是个在那之后害怕到不敢去战斗的胆小鬼。”
毫不留情地撕开伤疤将它展示在其他人的眼中,这种发泄的行为却并没有让少女感到痛快。
空气中是凝固的风,连轻软的白布也显得沉寂了。
她一把拽下晾干的床单,双臂搂紧洁白,是为了防止洗净的布匹染上污渍,也是为了遮掩自己不太对劲的情绪。
“才没有关系。”少年的回应很快,或许是他闻到了少女身上的自怨自艾,又或许,那种情绪在被敏锐的鼻子嗅闻到前便被少年的心先一步捕捉,总之,他脸上的笑容仍旧温暖,“葵小姐帮助了我,就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葵小姐的意志我也会带去战场的。”
轻风吹过,卷起了少女颊边的黑发。
自我厌弃化为不知名的情绪堵在喉头,神崎葵转身,一时有些语塞。她看到少年挥舞的手臂,从暗红的发丝中延伸出来的伤疤,以及那双总是充斥着真诚的,柔和的瞳。
“再见!我再受伤的话也拜托你了!”
少年走远,凝固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少女身后竹架上大小不一的布匹舒展着柔软——这是属于少女的舞台,简陋却温柔。】
……
空气中一时有些沉默,不是过于激烈的情绪堵住了喉管,而是眼前过于美好的安静让人不忍心打破。
一千一万句话在脑海中转过,最终从翘起的唇边溢出的,却只有三个字——
“真好啊……”
真好啊……蝴蝶忍在心中跟着感叹,紫瞳中泛起温柔。她从来都知道蝶屋里两个大一点的孩子有着心结,但或许是她本身也有着沉重的心结,因此尝试过多种办法也没能让她的妹妹们躲开‘自我厌弃’这个恶鬼。
她看向右前方那颗几乎融于黑暗的暗红色脑袋,脸上绽放出不太‘蝴蝶忍’的笑。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还是谢谢你,炭治郎……
【与蝶屋的三小只一一道别后,在中原澄的帮助下,灶门炭治郎终于在训练吹葫芦的地方找到了不爱说话的少女。
“香奈乎!我们要出发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栗花落香奈乎露出与往常一般的笑容,空气中也是如往常一样的沉默。
“呜……”红发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一般人而言,微笑似乎是一种默认,但对于这位几乎只有一个表情的少女而言,微笑并不代表什么,甚至连灶门炭治郎对情绪无往不利的鼻子也无法嗅出少女心中所感,她像是个瓷娃娃,脆弱精致的外表将所有情绪牢牢锁住。
少女从怀中取出一枚硬币。
“唔?什么什么?”
“叮”黄铜色的硬币被抛上半空,随后被少女轻巧地接住,左手移开,露出右手手背上的硬币——是‘里’。
“我只是遵循老师的指示而已,没有必要向我道谢,再见了。”
!说话了!红发少年的脸上开出了欢快的花花。
“你刚才丢的那个是什么?”少年歪头问道,浑身洋溢着喜悦。
“再见了。”
“钱吗?”灶门炭治郎走近,在少女身边不远处坐下。
“再见了。”
“写着表和里啊?你为什么要丢它呢?”
“再见了。”
“能转好多圈啊!”】
“诶~好可爱的对话啊!”甘露寺蜜璃捧着脸,轻轻咬住下唇,用轻微的疼痛来缓解自己被萌爆的心,“炭治郎像个小太阳一样,临走前还要挨个给蝶屋的小蝴蝶们晒晒。”
好可爱!
“唔,还好当时香奈乎丢出来的不是‘表’,不然我可能就要一直干站在那里了。”
其实不完全是靠运气的……栗花落香奈乎将视线从屏幕上转到灶门炭治郎身上,那边的少年感知到视线,回眸一笑,栗花落香奈乎也跟着露出微笑。我的眼睛很敏锐,哪怕是在半空中快速旋转的硬币,我也能看清楚。所以——
“不会丢出‘表’的。”
“唔?”
少女的脸上又出现了如屏幕上一般的招牌微笑,唯一不同的,便是从那双紫瞳中流出的真切的喜悦。
灶门炭治郎并未听清少女的话,但那传入鼻尖的气味告诉他,他只需回以一个微笑便可以了。
【少女摊开左手,看着掌心中的硬币,“‘表’是不说话,‘里’是说话。因为丢出了‘里’,所以回答了你的问题。”解释完,栗花落香奈乎转头看向少年,弯眉一笑,“再见了。”
“为什么不自己决定呢?香奈乎自己想怎么做?”
“怎么样都好,因为全部都是怎么样都好,所以我才没办法自己决定。”
“我觉得这世上可没有怎么样都好的事啊。”灶门炭治郎将视线从少女的脸上移开,无焦距地落向后院,眉头微皱,“一定只是香奈乎内心的声音很小吧,唔,虽然听从指示也很重要。”
“啊!”少年突然松开了紧皱的眉毛,左手握拳,在右手手心轻轻一敲,他回身看向少女,笑容轻快,“能借我一下吗,那个硬币?”
“诶?嗯。”
“谢谢!”灶门炭治郎结果硬币,起身跑向庭院中心,他回身,挥舞着攥紧的右拳,“那就用丢硬币来决定吧!”
“决定什么?”
少年用指腹捏住硬币的边缘,在少女清晰的视线中,硬币朝向自己的那边——是‘表’。】
是表啊……
“炭治郎。”
“唔,怎么了,香奈乎?”
“炭治郎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选择‘表’呢?”
“啊,香奈乎发现了吗?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香奈乎心里硬币的‘里表’代表‘是否’,对吧?我想要稍微打破这个思维。‘表’并不代表简单的是或否,而是香奈乎要将心中所感表露出来。”灶门炭治郎摸了摸鼻尖,“是一个有些幼稚的想法。”
柔软的笑意从眼瞳晕开,染上了嘴角,“谢谢你,炭治郎。”
【“香奈乎要好好倾听自己的心声!”小小的黄铜色飞上碧蓝的天空,“哇啊,丢得太高了!香奈乎,如果丢出了‘表’,如果丢出了‘表’香奈乎就要遵循内心活着!”
少年在庭院中咋咋呼呼地跑来跑去,追寻着空中黄铜色的阴影。
一阵风吹开了栗花落香奈乎颊边的黑发,她紧张地看向空中,但是不行,太高了,什么都看不到。少女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队服。
“啊!接到了!”灶门炭治郎郑重地护送着掌心中的硬币,小跑到黑发少女身旁,“可以吗,香奈乎?”
是哪边呢,落下的瞬间被他的背影挡住没能看见。无数的惶恐涌上少女的心头,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出这般明显的情绪。虽然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在少女内心深处,她是渴望着改变的。
少年粗糙的手掌移开,落在左手手背上的,是‘表’。】
“好耶!”虽然众人早已从结局猜出了过程,但最后揭晓答案的这一刻还是让鬼杀队的大家都由衷地感到快乐。
“炭治郎,厉害!”
“好开心!”
【“香奈乎!”灶门炭治郎将手中的硬币递向少女。
“……”栗花落香奈乎愣愣地抬头,紫瞳中还是未反应过来的茫然。
红发少年蓦然靠近,将手中的硬币放入少女的手心,“加油!人的心才是原动力!心可以变得无限强大!”
“……”紫瞳微微放大,栗花落香奈乎半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见!有缘再见吧!”少年笑着退开半步,认真道别后,向一旁跑去。
“等……”栗花落香奈乎站起身,叫住了快要离开视线的少年,“为,为什么能丢出表?”
我一直看着他丢硬币的动作,应该并没有小动作。
奔跑中的少年停步、回身、展颜一笑,“只是偶然啦,我还想着就算丢出了‘里’,也要一直丢出‘表’为止。”】
人的心才是原动力,心可以变得无限强大。这样两句简单易懂的道理,却是鬼杀队中最缺失的信念。产屋敷耀哉回忆起曾经的孩子们,舌尖忍不住泛上一丝苦涩。那时的他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行冥、义勇等孩子们的状态是不对的,只是放任他们自行调节。
“珠世小姐,请问您了解心理方面的知识吗?”
“略有涉猎。”珠世有些诧异。
鬼杀队的年轻主公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可以请您教教我吗?”
“当然。”
【吹爆最大的葫芦后,三位少年终于再次穿上队服,佩戴好崭新的日轮刀,向蝶屋的众人告别。
“喂!这是小葵她们给我们在路上吃的,别现在就吃完了混蛋!”
“唔,呼唔……”
灶门炭治郎看着两位友人间的打闹,忍俊不禁。忽然,余光中划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富冈先生!”少年向站在后门处的青年跑去,柔软的红发随风舞动,像只欢快的小狗。
“要出征了吗?”
“是的!”少年在富冈义勇身前站定,抬起脑袋,红瞳中是不加掩饰的欢欣。
“你好像掌握了全集中·常中了啊。”
“是的!”
“以后也要继续加油。”
“是!富冈先生……”少年的眉眼变得柔软,真挚的感激化为点点星光布满那双暗红色的眼瞳,“关于祢豆子的事,非常感谢您。”
表情冷淡的青年移开了视线,“要道谢的话,就用工作来道谢吧。”
“好的!”唔!消失了!】
这样一副师弟与师兄道别,师兄鼓励师弟的画面,应当是让人感到心中一暖的,嗯,应当。
“哈!这个时间点……”不死川实弥无声地捏紧了沙包大的拳头,“所以你是去找炭治郎了?”
“嗯,当时听蝴蝶说炭治郎他们要走了,就过去了。”
“那你TM为什么不说?”
“对不起。”
“……”更气了!
【太阳渐渐落下山头,只留下一个圆乎乎的尖尖给木制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边。
“喂!喂!喂!”嘴平伊之助面对着眼前的钢铁巨兽,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哪怕那双竹青色的眼瞳藏在头套下,也能觉出他的震惊,“这生物是什么啊!”
“呜!呜!呜!”火车的鸣笛声响起。
“这,这家伙一定是那个!”戴着山大王头套的少年忍不住后退半步,浑身发着颤,“这片土地的主人,绝对不会错的!虽然现在在睡觉,但不要大意了!”
“不,这是火车,你不知道吗?”我妻善逸满脸无语地打断了野猪少年的‘吟唱’。
“嘘,安静!”嘴平伊之助一巴掌捂住黄发少年的嘴,压低身体,双手交叉,握紧双刀。
“等等,伊之助!”
“啊?!”
“说不定这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啊。”】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哈哈哈!这么真诚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宇髓天元抬手,用指节拭去眼角的泪。
“唔,这是火车,不是活物的,炭治郎。”不死川玄弥压下喉间的笑意,开口解释。
“不!这是活物!”嘴平伊之助突然起身,“我的感觉告诉我的。”
“唔姆,野猪少年是对的,那只下弦壹将自己与整一列火车融合了,野猪少年应当是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炼狱杏寿郎笑着夸赞道,“真是厉害呢,野猪少年!”
“哼哼!”
【“而且蓦然攻击也不太好。”灶门炭治郎的神情相当真诚。
“不,我说过了,这是火车,是交通工具。”
“唔?火车?那乌鸦说的就是这个吗?”红发少年的余光中走过一道上身赤///裸的人影,“伊之助?”
“猪突猛进!”
“咚!”】
宇髓天元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忍不住揉了揉抽痛的额角。
这两个家伙,回去了一定一定要恶补常识!
【“喂!快住手,好难为情!”我妻善逸一把拉住了友人的手臂。
忽然,尖锐的哨音响起,不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等等,他们手里有刀,警署,快叫警署来!”
“糟了糟了!”黄发少年反应迅速,一手一个将友人们捞在臂弯里,朝人群攒动的地方奔去。
……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被追了!快给我道歉!”一个安全的角落,我妻善逸将两人放下,恶狠狠地指着坐在地上的少年。
“啊?说到底我们为啥要逃啊!”
“我们鬼杀队可不是政府公认的组织啊,其实是不能堂堂正正带着刀到处走的,就算跟他们说鬼怎么样怎么样,他们也不怎么会相信,而且会陷入混乱的。”
“明明大家都这么努力……”
“这也没办法,总之先把刀藏在身后吧。”】
“善逸也很厉害啊!”
“嘛,总算是有个‘年长者’的样子了,还算不错。”
【两位少年对话之际,嘴平伊之助已凭借着优秀的才智,将双刀从侧腰取下,插入后背的皮裙中。
很好!嘴平伊之助看着玻璃中映照出的自己。一点也看不到!
少年身后,是另外两个相顾无言的少年。
“……看得一清二楚啊,快穿衣服,蠢货。”
“呜!”
“啊!糟糕!列车要开动了!有警官在吗?”
“就算还在也只能走啦!哈哈,一决胜负吧,土地之主,猪突猛进!”
“啊,等等,蠢货!”
“善逸,我们也走吧。”
“啊,你们!炭治郎,伊之助,呜呜!”落后半步,列车已开动起来,单凭黄发少年一人是无法跃上列车的。
但我妻善逸从来不是一个人。
“善逸!”两双手握住了黄发少年伸出的手掌,支撑着他登上列车车厢。】
“唔姆,野猪少年的手深得很快呢,少年们都互相认可了吧,真是太好了!”
“哼哼!我的小弟,本大爷当然会帮他!”
【“哈哈,好快!”
“呐,炭治郎,把祢豆子带着真的好吗,还是放在鬼杀队本部最安全吧?”我妻善逸偏头,金棕色的眼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灶门炭治郎眉眼柔和,唇边漾出一丝笑意,“不,就这样就好,我和祢豆子不论去哪都要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屏幕上,孩童形态的少女还在沉睡,她并未听到哥哥的独白。
但屏幕外的少女,听到了。
灶门祢豆子握住了哥哥的手,轻声道:“再也不分开!”
私设:
1.无一郎死时才14,这边回溯了12、3,还是个小毛毛,所以我私心不想让他太乖巧成熟。
2.宇髓天元离开压抑的家族后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所以各个领域的‘大事件’他都了解一点。
PS:立志篇结尾那段闪回和运镜贼厉害,我描写不出来了,大家可以自己回去看看!
以及,立志篇完结!!!接下来会直接更无限列车篇,更新还是和现在一样,谢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宝贝!爱你们,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新的任务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