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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章 继子·栗花落香奈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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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穗!小清!小澄!”
“唔?”三个女孩放下手中的木盆,回身看向从屋檐下走出的少年。
“请你们帮我训练吧,在我睡着的时候,要是我停下全集中呼吸了……”少年递出手中的竹拍,认真道,“就用这个叫醒我,拜托了!”】
“……唔姆,这还真是……”炼狱杏寿郎回过神,忍俊不禁。
“唔”灶门祢豆子眨眨眼,问道,“但这样不会打扰到那三个孩子休息吗,晚上还要工作的话……”
“啊!”不死川玄弥在看到屏幕中的画面后下意识出声,发觉黑发少女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后忍不住红了脸,他轻咳一声,指向屏幕中笑得欢快的三个孩子,“她们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灶门祢豆子回头,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
那里,三个小女孩人手一把除尘拍,玩游戏似的将盖在少年身上的被褥拍得啪啪作响。
“没有这么夸张啦。”灶门炭治郎哭笑不得地看着屏幕上那个面容狰狞的自己,解释道,“小菜穗、小清和小澄动作很轻的,不然善逸和伊之助他们该被吵醒了。”
嘛,其实我被吵醒了的,那时候我是怎么想的来着?
这么晚了炭治郎怎么可能还在训练,在做梦吧……
明明不止一次听到了,却还是这样自欺欺人,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确定一番。我妻善逸看向正与炼狱先生聊得开心的少年,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多亏你一直坚持着,炭治郎。
【那日之后,便是新一轮的训练。
训练,训练,训练,重复而枯燥的训练——
直到某一天。
“嘭!”
“成功了,炭治郎先生成功了!”
“破掉了!”
红发少年高举着破损的葫芦,激动欢呼。蝶屋的三个小姑娘忍不住跟着少年一起蹦跶起来,黑发上的蝴蝶发饰在空中划过弧线。庭院中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簌簌’不远处的灌木丛发出微弱的响声,一个金发少年和一只野猪脑袋从翠绿的叶片后冒出。
不妙啊……他们看着前方正兴致勃勃地制定下一个目标的红发少年,一丝微妙的情绪在心头浮现。不妙啊!】
“唔姆,金发少年和野猪少年终于也要开始努力了吗!”炼狱杏寿郎勾唇一笑,朗声道,“恭喜恭喜,少年们很努力啊!”
诶?我们可是颓废了很长时间的,也能被夸吗……?我妻善逸看着那双金红色的眼睛,失神了片刻。
“唔姆,少年们能克服这种打击和颓靡的心理,当然是值得夸奖的!”炼狱杏寿郎像是看出了金发少年眼中的疑惑,出声打断了少年的自怨自艾,“况且,少年们并没有等到最后一刻才‘醒悟’,你们是主动观察炭治郎,然后主动决定要开始训练的,而最后,你们也确实依靠加倍的努力,追赶上了友人。哈哈,真是让人感叹的战友情!”
“……哼哼!你说的没错,大眼仔!”嘴平伊之助蓦然起身,站在座椅上,头套下的嘴角翘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你有资格做我的小弟!”
被惊了一跳的我妻善逸默默收起了脸上的感动,他回过头,猛地一拳锤在友人的腿弯,皮笑肉不笑,“你挡到后面的人了。”
“哈?!”嘴平伊之助一下失去平衡,跌坐回椅子上,他一把撩起头套,竹青色的眼瞳中满是凶光,“纹逸你是不是想打架!”
“啊,我好怕啊~”我妻善逸面无表情地在嘴平伊之助耳边尖叫一声,然后缩进灶门祢豆子的怀中,抱住‘可怜’的自己,“祢豆子,伊之助要打人,呜呜呜~”
“善逸”灶门祢豆子用力揪了下少年的鼻子以示警告。
可恶!嘴平伊之助磨了磨牙,恶狠狠地想,俺要和这家伙绝交两小时!
【虽说下定了决心要重新开始训练,但两位少年都对训练没什么头绪,最终,他们决定去询问蝶屋的主人。
“炭治郎想要掌握的,是叫做全集中·常中的技术。通过二十四小时的全集中呼吸,体力会得到质的提升。”
“唔?”两位少年茫然地对望了一下。
蝴蝶忍轻轻笑了下,眉眼柔和,“我们这就来试试看吧。”
“咚!”
两道落地声重合在一起,停在树梢歇脚的蝴蝶尚未飞走,战斗便落下了帷幕——
毫无悬念的惨败。
“不行不行不行,完全不行!”尚未建立好的信心一下被打得粉碎,我妻善逸躺在训练场的竹木地板上,四肢舞动着摇头。】
“嗯?”时透无一郎向左歪了歪脑袋,薄荷绿色的眼瞳中满是好奇,“这样,他们不会又放弃吗?”
“阿拉,我是看出他们眼神里的坚定才这样做的哦。”蝴蝶忍回头看向右后方,微笑着眨了眨眼,“第一步是要打碎他们心中的侥幸,要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与目标的差距。”
“唔……”时透无一郎微微坐直身体,眼瞳中流出一丝兴趣,“然后呢?”
“然后嘛……啊,看来动画里会有。”
【经历了一番挫折后,两位少年终于放下心中那点不愿让友人看轻自己的自傲,主动地找到了红发少年,企图得到指导。
“不高度集中精神的话,我也还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全集中的呼吸,但善逸和伊之助一定可以的!”灶门炭治郎的声调高昂,带着对友人们百分百的信任,“首先要把肺部变大,血液惊吓到的话,骨头和肌肉就会发出嘣嘣的声音,然后保持住……”
“呃……”两位被友人寄予厚望的少年表情逐渐绝望。
红发少年仍在激情演讲着一些人类难以理解的东西,最终,他看着友人们,露出一个坚毅的笑容,“之后就是要死一般地锻炼!”
两位少年气息萎靡,低垂着脑袋疯狂摇头。】
“血液惊吓……嘣嘣……”不死川玄弥看着屏幕上满脸认真的少年,脸上的表情逐渐从震惊转为不可置信,“真的有这样教人的吗?还好我还没来得及向炭治郎请教什么。”
“这很难理解吗?”时透无一郎看向满脸空白的黑发少年,真实地疑惑道,“炭治郎描述得很到位啊。”
不……不死川玄弥在心中默默吐槽。是要指导方法不是要你们描述自己的感受啊!
“唔,我怎么觉得这不华丽到极点的教导有点耳熟?”
“是真菰。”富冈义勇迅速回答道,随后他欣慰地点点头,“他学到了,真菰交给他的知识。”
不……我觉得也不是什么都要学的。
【“嘛~嘛~,全集中与其说是基本的技术,不如说是初级的技术。”蝴蝶忍撑着红发少年的肩膀,看向对侧的两位少年,“能做到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想要做好还是需要努力的。”
紫瞳的剑士从红发少年身后走出,在嘴平伊之助身前蹲下,直视着野猪头套上幽蓝色的眼珠,面带笑意,“我倒是以为伊之助很快就能学会了,但是做不到吗?虽然能做到是理所当然的,但做不到的话也没办法。”紫瞳像新月般弯出好看的弧度,蝴蝶忍抬手在嘴平伊之助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办法,没办法~”
“啊?!!我当然做得到啊!”意料之中地,黑发少年被激怒了,他‘噌’地坐直身体,双拳紧握,“可别小瞧我了!信不信我把你的胸摘下来!”
解决了一个……
“请加油吧,善逸。”白皙的双手轻柔地捧住金发少年的手掌,黑紫渐变发色的女人声音轻软,“我是最支持你的。”
鲜艳的红晕布满了我妻善逸的脸颊和耳尖,在灶门炭治郎目瞪口呆的视线中,金发少年一改方才的颓靡,打了鸡血似的干劲满满地向训练场地跑去。】
“还真是厉害啊,忍小姐。”珠世忍不住莞尔一笑,她转身,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拇指,“对那两个少年的心理分析很到位。”
“哼”愈史郎悄悄哼唧了一声,“那两个笨蛋根本不需要分析,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呵,愈史郎也很厉害。”
!
时间:唔……未知,地点:嗯……观影空间,事件:珠世小姐夸我了~
嘿嘿~愈史郎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傻笑。
“……善逸真是厉害啊……”
诶?我妻善逸愣了下,偏头看向爱人。
灶门祢豆子扬起笑脸,苦恼地说:“先是蝶屋的孩子们,现在是忍小姐,真能干啊,善逸。”
诶?诶?呜呜呜,可恶!明明刚才播放我的暴言的时候祢豆子都没有……我妻善逸悄悄地、狠狠地瞪了一眼屏幕中的自己。可恶的臭小子,不知道祢豆子还没平静下来吗,又搞事情!
“呜呜,祢豆子酱~”
“我没有生气哦,善逸。”少女将爱人凑过来的大脑袋推开,笑容和善,“我只是诉说一下事实。”
呜呜,好可怕!祢豆子不要变成忍小姐呜呜呜!
【“啊啊啊!”
“嗬呜呜!”
“加油,伊之助!加油,善逸!”
竹木围墙边,沉浸在训练中的少年们为幽静的蝶屋添上了一丝喧嚣与热闹。
蝴蝶忍又一次完成了任务,她从屋外走进,便见侧扎马尾的少女正盯着墙边,目不转睛。蝴蝶忍抬步向前,柔和下声音问道:“香奈乎也是同期的,要一起吗?”
少女回身,轻轻鞠了一躬,没有回复地走开了。
栗花落香奈乎走到水井边停下,又回身看向热闹的角落,她像个面无表情的、精巧的人偶一般从衣兜里拿出一枚硬币——这是决定她所有行为的控制器。
“叮……”黄铜色的硬币在空中翻转,下落。
少女轻巧地接住了硬币,盖与其上的左手翻开——
是‘表’。】
“啊?这是什么意思?”嘴平伊之助狠狠皱眉,看了看屏幕中少女脸上的表情——那明显不是高兴。
“不高兴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俺又不会拒绝她来给我当小弟。”黑发少年歪了歪头,满目不解。
表,代表否定。灶门炭治郎看向不远处的黑发少女。里代表肯定。
“喂!那个歪马尾,这是什么意思?”但凡勾起黑发少年的兴趣,那他必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深知友人脾性的少年头疼地叹了口气,“伊之助……”乱起外号不好……
灶门炭治郎的话还未说出口,披着白色短斗篷的少女便站起身,从衣袋中拿出一枚硬币。
“啊?”嘴平伊之助皱着眉凑近。
“叮……哒”
栗花落香奈乎翻开左手。
‘表’
黑发少女看向黑发少年,微微一笑。
“哈?”
“噗!”我妻善逸用力地捂住嘴唇,但不行,他完全忍不住了,“哈哈哈!”
“啊?你倒是解释啊!”
“唔姆,栗花落少女已经解释过了!”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混蛋纹逸,受死吧!”
“哈哈,咳!嗬咳!”
【破败的木屋外,或蜷缩或横躺着十数个孩子,这是他们的家吗?
不,他们是商品,而房子,是用来给人住的。
“呼…呜…”发丝凌乱的女孩急促地呼吸着,微弱的气流从紧绷的声道挤过,发出细弱而恐惧的呜咽。
“砰!”坚硬的拳头撞上女孩的脸颊,她被打倒在地,暗红的血液从她的鼻腔和嘴角流出。女孩颤抖着看向不远处被蝇虫侵蚀的柔软躯体——它正在逐渐变得僵硬。
破晓时从地平线上冒头的苍白太阳,像一条巨大的、拱出尸体的蛆,她从未期待过太阳的升起,耀眼的阳光不能驱散邪恶,反而将浓稠的黑映衬得愈发清晰。
直到某一天,‘啪’的一声……
然后一切就都不再痛苦了。】
“南无阿弥陀佛……”宽厚的手掌捻动佛珠,清澈的泪液从那双灰白的眼瞳中流出,悲鸣屿行冥沉声问道,“一定要这样,一再地撕开那些孩子们的伤口吗?”
男人的语气很平和,但灶门炭治郎能从空气中弥漫的气味感受到他内心中如山岳般压抑的愤怒。
“可以跳过这一段吗?”虽然心中已有了答案,红发少年还是没忍住皱着眉发问,“这并不影响我们了解鬼,重返时间线再次与鬼斗争,不是吗?”
“抱歉,我没办法……”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
迁怒是感性的,但很少有人能做到完全的理性。
“抱歉。”悲鸣屿行冥压下心中繁杂的情绪,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柔和,“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没,没关系的。”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屏幕中那座熟悉的木桥,心中燃起一丝希冀,“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我想要动画继续播放下去。”
栗花落香奈乎身上散发的兴奋并非作假,众人平复下情绪,选择尊重少女的意愿。
【一个身穿素衣的男人手中牵着一条麻绳,那条绳子原本很粗,细密地编织好,却因长期使用而显得松散、粗糙,绳子的另一头,正绑在一个女孩的身上,长绳仔仔细细地缠绕了三圈,在女孩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那个,可以打扰一下吗,那个孩子为什么被绑起来了?”
男人回过身,看到了两个少女,一个微笑着,眼睛里是让人几欲呕吐的善良和天真,另一个皱着眉,看向他的眼神满含不喜。
“看了就明白了吧。”男人的语气轻蔑,还含着一丝他不愿承认的嫉妒,“她身上脏得要死,说不定还会逃走。”
头发上戴着两个蝴蝶发饰的少女走到沉默的女孩身前,她蹲下身,漂亮的紫瞳中点缀着星光,“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蝴蝶香奈惠,你的名字是?”
女孩抬起头——那对紫色的眼瞳被苦痛和绝望浸得面目全非,空洞、压抑,像它的主人一般了无生气。】
蝴蝶忍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少女。
“香奈惠姐姐……”那双紫色的眼瞳映照着屏幕发出的光,少女毫不在意屏幕上那个曾经孤苦的自己,那些绝望的回忆已经不再能伤她分毫了,“好漂亮~”
直视过去的苦痛比栗花落香奈乎想象中的更轻易些,或许是因为屏幕上那个许久未见的人,或许是因为她已不再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茧中感受孤独,她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很多的人,会因她所乐而乐,所悲而悲。
“……”蝴蝶忍弯起眼眸,莞尔一笑,香奈乎走出来了啊,姐姐,你看到了吗?
【男人并不为眼前这一幕动容,他不耐烦地皱紧眉头,高声道:“这家伙没有名字,已经够了吧,离她远点。”他伸出手,就要将少女推开。
“啪!”男人的手被拍开,他愣怔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请不要碰我的姐姐。”穿白色短褂的少女口中说着敬语,但她强硬的动作和严肃的神情无一不表明了她的态度。】
“哈!”甘露寺蜜璃口中发出一道短促的声音,她右手握拳,在空中挥了挥,像是在给屏幕中的少女加油打气,“小忍,上!把香奈乎妹妹抢回家!”
【“你们什么毛病!”被一个娇小的少女拂了面子,男人表面上的‘和善’再也保持不住,他恼羞成怒道,“想和她说话的话,就把她买下来啊!”
紫瞳的少女偏头看了眼蹲在女孩身前的姐姐,左手伸入短褂里的暗袋中,“那我就把她买下了。”少女攥着什么,在男人面前一甩——数不清的钱币自半空中坠落。
“这些够了吗?”】
“小忍,帅!”甘露寺蜜璃激动地捂着脸颊,视线透过指缝间的罅隙向外望着,耳尖发烫。
蝴蝶忍……之前是这样的吗?富冈义勇看着屏幕上那个眉眼张扬的少女,深蓝的瞳中浮起一丝疑惑。蝴蝶是在模仿她的姐姐吗?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了。
蝴蝶忍愣了一下,嘴角的微笑缓缓收敛,她低下了头,“谁知道呢?面具戴久了,就不再只是面具了,富冈先生。”
……被夹在中间的宇髓天元感到了一丝窒息。我觉得我需要雏鹤来调节一下气氛。
我在模仿姐姐吗?好像是的,所有人都这么说,我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或者说我只有在和姐姐一起时才能感受到开怀的心情。但我其实并没有过模仿姐姐、变成姐姐代替她活下去这样天真又愚蠢的想法,人死不能复生,我只是想,多笑一笑,姐姐在天堂就不会太过担心我了吧。可大家都觉得我是在把自己变成姐姐,我有点分不清了,也许,我真的是在模仿她,只是我不愿意承认……是这样吗?
“没关系。”富冈义勇淡声打断了蝴蝶忍的思绪,“不论你笑不笑,你的姐姐都很爱你。”
向来缄默的人突然打开了话闸,“我曾觉得我辜负了姐姐对我的爱,后来我想通了。但哪怕是在我想通之前,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姐姐爱我。不论我是像儿时那般懦弱迟钝,还是像后来那样沉默寡言,我的姐姐爱我,这是我从未曾怀疑过的。”
富冈义勇顿了顿,他看向那双深紫色的眼瞳,将自己的心放在她面前,仔细刨析,“姐姐死后,我会一遍遍地回忆过去,甚至是模仿和重复一些她的小动作……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这只不过是未亡人对死者的思念。你还是那个你,那个被香奈惠爱着的你。改变一些表情,并不会改变你作为蝴蝶忍的本质,你无需纠结于那些不必要的言论。”
“……!”蝴蝶忍注视着那双海一般深沉的蓝,陷入了长久地沉默,终于,她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谢谢你,义勇先生。”那双深紫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光芒,与屏幕中那位长发少女的眼睛一样——却又不完全一样。
【“姐姐,这孩子完全不行啊!”少女从屋内冲出,有些抓狂,“完全没有反应,不给她下达命令的话,哪怕肚子咕咕叫了,也不会吃饭,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嘛~先别这么说~”蝴蝶香奈惠双手合十,贴在脸颊边,嫣然一笑,“姐姐还是喜欢忍的笑脸啊~”
“唔!”少女感到一阵羞恼,“不能自己思考的孩子不行!太危险了!她一个人的话什么都做不了!完全!”
蝴蝶香奈惠走到异常安静的女孩身边,轻轻蹲下,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铜色的硬币,放在女孩的手中,“那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仍这枚硬币来决定好了,知道了吗,香奈乎?”
“姐姐!”
“阿拉,不用想那么多也没关系吧。”蝴蝶香奈惠回头朝着气乎乎的妹妹,卖萌似的挥动了一下手臂,“毕竟香奈乎很可爱嘛~”
“这根本就没道理!”
“只要有一个契机,人的内心就会开花,所以没关系的。”蝴蝶香奈惠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笑容温暖,“我相信香奈乎。”】
唔!灶门祢豆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歪了歪脑袋,粉瞳眯起。那时候的忍小姐有点像葵呢,很可爱!
灶门炭治郎闻着从妹妹身上散发出来的、充斥着一种奇妙的慈爱的喜悦气息,忍不住无奈地抿起了唇。希望祢豆子不要给忍小姐加上什么奇怪的滤镜。少年思考着黑发师兄、蝴蝶小姐、妹妹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忍不住叹了口气。
“……唔?”一道散发着淡淡忧伤的气味传入少年的鼻腔,不是左边——
灶门炭治郎看向右后侧的白发青年。不死川先生……?
他从未在刺猬般的青年身上看到这种眼神。最终战役后,不死川先生也逐渐愿意和他们交流、玩闹,甚至是微笑着纵容孩子们在他身边嬉闹。但他不曾在青年身上见过这般的眼神,带着遗憾、思念,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少年回头看向屏幕中的少女。这位小姐是不死川先生的恋人吗……?
【“伊之助,新的日轮刀打造好了!”
“哦,是吗?”
“嗯,我闻到钢铁冢先生的气味了!”
两位少年满怀着期待和喜悦,向蝶屋外跑去。】
“唔姆,钢铁冢……哈哈,那位锻刀师先生大概会很生气吧!”炼狱杏寿郎想起了少年和锻刀师第一次会面的场景,忍俊不禁。
“是的。”红发少年不好意思地默了默鼻尖,“咳,但不论我把刀弄坏多少次,钢铁冢先生还是认真地帮我修好了,真的很感谢他!”
【“喂~喂~钢铁冢先生!”少年远远地便注意到那个独特的风铃斗笠,他兴奋地抬高手臂,向缓缓走近的人招手,“好久不见了!您过的还好……”
若是忽略男人手中的那把刀,这应当是一副双向奔赴的动人场景——当然,前提是你能忽略那把向自己刺来的刀。
“呜啊!”灶门炭治郎险险躲过锋利的刀剑,声音颤抖,“钢…钢铁冢先生。”
“你!竟敢把我的刀折断了啊!”男人看起来完全不在意少年的惊惶,他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刀,“你竟敢!你竟敢!”
“抱歉,那个……”灶门炭治郎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但是真的,我也差点要死了,对手也非常的强大……”
“不对!跟那个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锻刀师先生有没有听进少年的解释,他怒气冲冲地走近,用手指狠狠地戳点着少年的脸颊,“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太弱了刀才会断的!”
至少钢铁冢先生没再想用刀杀了他,少年苦中作乐,“但是……”
“我要杀了你!”
“!呜哇啊啊啊!”
幽静的养伤之所一瞬间充满了喧闹。】
“呜哇……那家伙完全不在意炭治郎的死活啊。”我妻善逸忍不住吐槽到,“一点都没有大人作风,完全不靠谱的样子,完全!”
灶门炭治郎闻得出我妻善逸并不是真的讨厌那个孩童性子的锻刀师,只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而已。他浅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哼”嘴平伊之助抬手揉了揉被吵得发痒的耳朵,“不就是刀断了吗,鬼杀队剑士一辈子不知道要断多少次呢。”
不,伊之助这话可不能让钢铁冢先生听到……少年想象了一下友人与锻刀师举刀互砍的场景,忍不住狠狠闭了闭眼,感到一阵头疼。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幸好钢铁冢先生不是伊之助的锻刀师。
【一番鸡飞狗跳,等众人在房间中坐下,已是半小时之后了。
“钢铁冢先生就是这样热情的人呢,哪怕是在锻刀村,像他这般爱刀的人也不多。”看起来脾气挺好的锻刀师向红发少年鞠了一躬,声音平和而冷静,“啊,我叫做铁穴森,负责为伊之助殿下锻刀。”
侧对障子门对坐着的二人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嘴平伊之助拔出双刀,刀尖向上,握在手中。
黯淡而幽静的灰蓝色自刀柄处向刀尖蔓延。
“真漂亮啊。”铁穴森看着自己的作品,满心喜爱,“多雅致的颜色啊,是很适合刀的好颜色。”】
雅致?我妻善逸挑眉,无声大笑。
金发少年的日轮刀并没有在蜘蛛山的战斗中损坏,因此,那日上午他仍在训练当中。事后他曾听人描述过当时的场景,但总归比不上现场。
抱歉了,铁穴森先生。金发少年准备好茶水和糕点,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锻刀师先生看起来还是没有释然。
灶门炭治郎一边承受着钢铁冢先生的捶背服务,一边看着友人,“太好了,伊之助之前的刀都坑坑洼洼的了。”
见少年并不在意自己的铁拳,钢铁冢抬手揪住灶门炭治郎的脸颊,用力拉扯。
“呜……”
“握起来感觉怎么样呢?”铁穴森出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其实我还是第一次为二刀流的人锻刀。”
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没有理会任何人,他兀自走到庭院中,在池塘边蹲下。
“伊之助殿下……?”
灶门炭治郎看着友人捡起石块、丢开,捡起石块、又丢开,红瞳中满是茫然,“伊,呜!”
好痛……少年的脸颊泛起了红。】
“等等,他刀上那些…不会是自己砸出来的吧?”不死川玄弥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中少年高高扬起的手,“用石头在金属上砸出缺口?这是什么怪力?不,不对,比起这个……”少年面露同情地看着野猪少年的锻刀师,“他会气疯的吧,绝对。”
【少年找好着力的切角,将石块用力地磕在刀刃上,“铛!”,少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石块轻易地破开纤薄但坚韧的金属,留下一个显眼的豁口。
“我要杀了你,你这臭小鬼!”
“对不起,对不起!”灶门炭治郎一边替友人道歉,一边拼命拦住丧失了理智的铁穴森先生。
未被火男面具遮挡的耳朵已漫上愤怒的红,铁穴森挣扎着要冲向毁刀的少年,却又被禁锢着,脖颈上的青筋暴突,声嘶力竭,“你这混蛋!不能让你再活着了!”
“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直到天边铺满灿烂的红霞,那位被伤透了心的锻刀师先生也还是没能平静下来,他不复来时的平静礼貌,怒火中烧地大步离开,“没有这样的,哪有他这样的,用石头砸刀?没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双刀已被友人刻上了自己印章,灶门炭治郎没办法看着友人和锻刀师打起来,又自知理亏,只能不停地鞠躬,声音中满含歉意。
按理来说,少年们应当为锻刀师们送行一段距离的,但很显然,两位少年被狠狠拒绝了。】
“哇,那位铁穴森先生连钢铁冢先生都能忍,居然被野猪气成这样。”金发少年一句话骂了两个人,他抹了下眼角,面露不忍地说,“这真是太可怜了。”
左臂上寒毛乍起,嘴平伊之助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他猛地向右侧靠去,头套下的眉毛紧皱。什么东西,好恶心的感觉……
“炭治郎,你这样是不行的哦~”我妻善逸悄悄觑了眼右侧的少年,又转头看向左侧,“铁穴森先生的气堵在心里,这样不利于剑士和锻刀师之间建立良好关系呐。”
“嗯”灶门炭治郎仔细思考后,认同地点点头,询问道,“那善逸觉得应该怎么办?”
“把……”
“把他吊在树上让锻刀师出气。”时透无一郎从红发少年身后冒出脑袋,笑了笑,“炭治郎拦住铁穴森先生是怕铁穴森先生受伤不是吗?”薄荷绿的眼瞳向右侧一瞟,“那把他吊起来就好了。”
“……时透。”红发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善逸呢?”
被截过话头的金发少年向接话者递了个赞赏的眼神。
时透无一郎嫌弃地皱皱鼻尖,拒绝了我妻善逸的认同。
啧……臭屁小孩。
“善逸?”
“啊!呃,那什么,我觉得时透君这样是不对的,太过暴躁了。”金发少年先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然后遗憾地叹了口气,“但我暂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唔,这样啊。”红发少年点点头,回头看向屏幕。
‘你!’时透无一郎看着突然变卦的金发少年,白皙的小脸狠狠皱起,他右手指着我妻善逸,咬牙切齿地做着口型,‘无耻!’
‘略~’
短暂的眼神交锋结束,少年和男孩丢给对方一个蔑视的眼神,同时转开了视线。
灶门炭治郎看似专注地看着屏幕,唇角却扬起好看的弧度,然后,笑意染上了眉梢眼角,无声地在红发少年的脸上绽放。
【日轮刀还未打造好时,少年尚能压制住自己想要再次拔刀外出斩鬼的心,但自从崭新的日轮刀挂上床头的那一刻起,休憩多日的热血便在少年心中复燃,滚动着,刺激着少年的神经。
终于,在一个阳光和煦的早晨,灶门炭治郎在追逐战中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抓住了!喜悦飞上眼角,灶门炭治郎深吸一口气。不要骄傲炭治郎,你还没完全赢!
“炭治郎先生加油啊!”中原澄将手拢在嘴边,大声为视线中心的少年加油打气。
矮桌旁,灶门炭治郎和栗花落香奈乎面对面地跪坐着,桌面上隔空摆放着装好汤药的茶杯。每个茶杯都被一人拿起,又被另一人按下,深棕色的药液在杯中晃悠、打转,却没有一只杯子离开过原位,也没有一滴药液洒出。
两双四只手臂已舞出残影,高原菜穗心脏怦怦直跳,她忍不住闭上双眼,将脑袋藏在中原澄的背后。
不能掉以轻心!我可以的!红发少年的后背已被浸透,一滴汗液从少年的额角流入眼中,染红了巩膜。灶门炭治郎紧咬牙关,眉毛紧皱,终于!
少年先一步抢到茶杯,他高举起右臂,就要向少女泼去。
但是这汤药很臭啊,泼到她身上太可怜了吧。
“呃!”灶门炭治郎兀然从热血上头的状态清醒,他手中的茶杯下落,轻轻地、轻轻地放在了黑发少女的发顶。
唔……空气中安静了一秒。
“赢了!”蝶屋的三个小女孩原地蹦高,欢欣在空气中弥漫,“放上去也是一样的,耶!炭治郎先生成功啦!”
栗花落香奈乎愣愣地眨巴着眼。】
“呜~”一道压抑良久的呼喊从甘露寺蜜璃的喉中挤出。炭治郎,好温柔,好喜欢!香奈乎,呆呆的,好喜欢!蝶屋的小朋友,好喜欢,好喜欢!
雪白的小蛇从主人的肩膀上溜到红彤彤的脸颊边,它吐着信子用凉凉的鳞片蹭了蹭粉发的剑士。
好烫!小蛇瞪圆了红色的眼睛,它扭动着身躯,顾右不顾左地为她降着温。
“嘿嘿~镝丸也觉得他们很可爱吗?”甘露寺蜜璃弯起草绿色的眼睛,用指尖轻轻点了点白蛇的小脑袋。
“嘶”镝丸听不懂,但无所谓,她高兴就好~
“镝丸也很可爱呐~”
“嘶~”
【不妙啊……
两位恢复训练不久的少年对视一秒,眼中是同样的危机感。
“啊啊啊!”
“唔呃呃呃!我不能输!”
蝶屋又一次喧闹起来。】
啧……宇髓天元看着屏幕中少年们脸上狰狞的表情,皱着眉思考了半秒。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刀了,嘶,不妙啊,华丽的庆典之神可不能被同伴落下然后毫不华丽地去追赶。栗色瞳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白发男人面不改色地为自己敲定了短期恢复巅峰状态的目标,然后开始制定一系列非人的训练计划。
华丽的庆典之神只能是被追赶的那个!
【少年的进步都被蝶屋的大家长看在眼里,因此,在经过简短的检查后,蝴蝶忍就向满目期待的少年宣布,“恢复得很好,你可以去出任务了。”
灶门炭治郎瞬间放松下来,脸上紧绷的表情也化为笑容,“多谢忍小姐……对了,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请问。”
“您听说过火之神神乐吗?”红发少年腰背挺直,身上散发着满满的自豪。
“没有。”
“诶?”灶门炭治郎无措地抬起双臂,“那,那火之呼吸?”
蝴蝶忍摇了摇头。
“唔……其,其实是因为我小的时候……”
“嗯嗯。”】
啊!小忍和炭治郎弟弟,好可爱!
【结束了谈话,夜色已深了。少年走入昏暗的房间,安静地在床边坐下。
他看向沉睡中的少女,“虽然知道祢豆子是通过睡觉来恢复体力,但这样一直不醒,我还是会担心啊……”少年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带着一点自豪,他说道,“哥哥现在变强了许多,已经能出任务了,伊之助和善逸应该也会和我一起,有他们在我会安心许多。”
少年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给对话者留出回复的时间,然后,他自言自语道:“是吗,祢豆子也这么认为啊……为了让祢豆子变回人类,我需要拿到更为强大的鬼的血……”
灶门炭治郎垂下了头。我真的能做到吗?
‘哥哥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诶?”少年猛地回头。
床上的少女仍旧睡得香甜。
谢谢你,祢豆子,鼓励了我,哥哥会加油的。】
这是幻听吗……?珠世轻轻蹙起眉梢,看向红发少年的目光中饱含担忧。我很早就在想了,这样的责任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过于沉重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真的能抗下这份压力,还不受影响吗,哪怕他表现得极为正常。
黑发女人压下心中隐隐不妙的预感,将视线重新放回屏幕上。希望,只是我太过多虑……
大正秘密传闻:
【“哟!”
“一直全集中也太吃力了……”(善)
“完全做不到啊,可恶!”(猪)
豆子担心。
“两个人都已经累垮了啊。”(炭)
“那就说些趣事放松一下吧!有这样的大正秘密传闻!反射训练中使用的汤药,倒入泡澡水的话就能舒缓疲劳还能促进伤口恢复,似乎是很厉害的东西!”(炭)
颓废……(善,猪)
“我要去训练了,你们两个再休息一会儿吧。”(炭)
“啊?!我还能行呢!别小瞧我!”
“还要训练吗?啊啊!我去就是了,我去就是了!”
豆子开心~
“下回第二十六话‘新的任务’,那么我去去就回,祢豆子!”
“唔唔!”(加油!)】
诶?还没到无限列车啊……灶门炭治郎紧绷的神经蓦然放松,一股积压在喉中的浊气缓缓吐出,少年回过神来才发现手掌心已被薄汗浸湿。原来我这么紧张吗……?他愣怔看着自己的手心。
然后,一左一右地,两只手都被人握紧。
“哥哥,会不一样的,我们一起改变它!”
“唔姆,我们很幸运地拥有了重来的机会!”炼狱杏寿郎笑着收紧了五指,“所以不要再为过去伤怀,我们不会重蹈覆辙的,我向你保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