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 墨泼天青终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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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有着你的身影，似乎你就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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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傻傻的，似乎很好骗——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某些时候很精明，这是我和他相处一个月后得到的结论。
他说他是昆仑琼华派的弟子，可是一路上遇到的妖他都不会杀，除了那次在山崖边遇险时，他才动手杀了那只妖。
天知道我云天青自七岁离家闯荡江湖，什么事没见过？怎么那个时候就会觉得担心紧张？会觉得失去了他这红尘俗世纵然再艳丽几分也是索然无味……
看到他安然降落，我连忙冲上去察看他是否受伤。
抱住他，才真正知道他的修长纤细，是连紧身的道服都无法撑起的纤细——他不喜欢宽敞的道袍，因为那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这是我看到别的修仙弟子时问他，他的回答。
他的眼中有着不解，是不解我的紧张担忧从何而来吧？我也是不解啊，为何区区一个玄墨便打乱了云天青早已波澜不惊的心湖？
他离开后就是无比漫长的五年，我在尘世中寻找能够解开我心中疑惑的答案，日日夜夜在眼前浮现的都是他清浅的喊着“云天青”的样子……
有时我也会想，他到底是凭什么认定我与尘世还有五年之缘，云天青难道还与这尘世有何纠葛不成？直到后来与夙玉师妹出逃才隐约明白，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云天青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
五年之约将近，我却早已迫不及待，早早等在初见的森林，只为了不错过与他重逢的时刻——五年足够我懂很多，也足够我接受一切……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喊“天青”时略微泛红的脸庞，还有那抿在唇角的笑意，那是连初生的朝阳也无法比拟的世间美景。
不过，那个出来打扰我和阿墨的红衣小鬼就不怎么可爱了……
一路上御剑而飞都不怎么安稳，估计要不是那小鬼的主人还在剑上，他就直接把我抖了下去，哼！不可爱的小鬼！
到了琼华，我有些激动，这里就是阿墨生活了九年的地方啊……
却在看到阿墨抿紧了唇的时候硬生生停下了笑意，努力缓和气氛却是徒劳，他只是很郑重地看着我，说了那句话“天青，将来你一定会后悔遇上我的”，我当时很想反驳，如今想来却是他一语成谶，每回醉酒，我都会问自己，是否后悔遇上过他？答案却只能在嘴边徘徊……
然后就是到了那个庄严的琼华殿，他与掌门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他对那个掌门并没有所谓的敬重之情，反而有着无法言明的……反感？
他要我保留“云天青”的名字，这个要求即使是我都知道过分了，他居然能够毫不退缩的和掌门对视，阿墨……为什么不让我留有道号呢？还是不愿意将我当做你最亲近的人吗？回想当时，他紧抿的唇角其实已经泄露了他的紧张，他只是为了不让我为琼华之名所累，但是如今才明白，是否已是太晚？
阿墨……
还有就是我的那个师兄，他看着阿墨的眼神不对劲，我第一时间就是这种念头，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一无所知。
直到稍后在承天剑台的一番谈话我才有所察觉，玄霄师兄在意阿墨没有准备他的佩剑，玄霄师兄没有看到，但我清楚地看到阿墨眼中的歉意，阿墨太温柔……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下山去了，少了他，我实在提不起兴致修炼，知道那一日在剑舞坪见到夙玉师妹。
看到她的清冷，我就想起了他，忍不住调侃两句，连玄霄师兄都看不下去斥责了我，却听她说：“……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
假如他在这里只怕也会这样回答我，不过也不一定，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容貌是怎样的让人惊艳，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
一个月后的修行考核因为我、玄霄师兄、夙玉师妹是刚入门的弟子，所以没把我们算在内，在五灵剑阁看到他身着一身长袍出现时，我着着实实地吃了一惊，见惯了他一袭紧身，却不知他穿上长袍展示出来竟是更加动人的风采，他硬是把原本死板的琼华道袍穿出了谪仙的气韵，阿墨啊……
那场剑术对决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实力，连师父都甘拜下风，特许他可以不必再参加修行考核，我偷偷问过玄震师兄阿墨的实力，得到的却只是一身苦笑：“天知道啊……”看着树屋外的星空，是啊，阿墨，你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和谁战斗过啊……
正当迷惑时，却听到玄霄师兄的低语声：“此生必会超越他……”
也许他自己不明白这种情绪，但我看得清楚，他也被阿墨的强大折服，其中深埋的，是与我同样的感情……我自私地不愿言明。
傍晚时我看到玄逸师兄进了阿墨的房间，他们的谈话声不大，我无法听清，但是我不敢走近——阿墨对人的气息很敏感，太近会被察觉——却从窗户中看到了那一幕：玄逸师兄抱着阿墨，下一刻却转身离开。
我瞪大了眼睛，玄逸师兄也……我相信，路过的玄霄师兄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却抿唇不语地离开了。
玄逸师兄的背影很潇洒，我至今都在想，他怎么就能那么潇洒地离开？换成我，可以吗？
第二天，玄逸师兄就被逐出了师门。
他被师父叫去，被罚去禁地反省，几日后他在醉花荫将那把天青色的剑交给我，我取名“墨青”，阿墨、天青……看着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不懂其中的含义。
“天青，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按自己的意愿做就好。”这是他的话，我当时不懂，现在才明白，可惜我们错过太多。
几个月后再见，他的脸却伤了，连仙术都无法治愈的伤。
他的懵懂让我难过，明明、明明就是那么明显的表示，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夙瑶师姐看得明白，却斥责我“云天青，你说过了！”何为过？我只是让他明白罢了！我摔门离去。
然后是平淡无波的日子，我没有再提当日的事情，依旧以没心没肺的笑脸黏在他的身边。
直到幻瞑界之战。
我说我要离开，他没有反对，那是他第一次说话没有正对着我，他说：“不悔，便好。”
夙玉师妹来找我，说是阿墨让她来找我，让我带夙玉师妹一同离开，顺便带上了我救下的小妖。
我和夙玉师妹逃离了琼华派，面对的是琼华派的追捕，但是青阳长老追到我的时候，却悲叹了一声：“那个孩子就是因为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才向重光交换了承诺啊……”
他放了我们，我知道，又是阿墨救了我们。
寿阳，是我最后一次与他相见，他却问了让我哭笑不得的问题，我哑然。我让他和我们一起隐居，他却说：“逆改琼华宿命是我的承诺。”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是……动情……我只想放声痛哭，为何与你最早相遇的是我，却不是我承你的情？
在御剑离开时，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天青，你终是属于这青青长空。”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于是我放声痛哭：我宁愿失去这万里长空，只愿陪在你身侧左右……
放下酒坛，理理衣裳，我怀抱对空：我，不悔……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 墨泼天青终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