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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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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的办公室在二楼,暗室的窗帘没有拉上。
灼热的阳光从窗户涌入,一路延伸上三楼的树枝路过玻璃窗前,轻轻摇曳,疏云像一缕烟被吹散在天边,就连鸟鸣都比往日更刺耳了一些。
听到身下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以柔弱魅惑的语气说出威胁人的话,顾舟不经冷笑了一声。
“毁我?你真看得起自己,当真以为能毁得了我?”
他死死钳制着身下之人的手腕,西装早就被扯的凌乱不堪,衬衫歪歪斜斜的挂在腰间。
满室的玫瑰香,咬一口侧颈仿佛咬在了玫瑰布丁上,甜腻嫩滑,不仅挑逗着鼻息,更刺激着味蕾。
林默早已全身无力,蜷缩一团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更何况面前这个Alpha释放的是压制信息素。
以前离顾舟有些距离,因此从未闻出过这个男人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今日被对方全身压制,严丝合缝的接触下,反而闻到了淡淡的不同。
林默的桃花眼水雾朦胧地盯着身上的男人,明明很痛苦,却仍旧语态惬意,冷嘲热讽。
“你是个Bate吧,这么强的信息素压制却没有一丝味道,该不是坏掉了吧?”
他故意冷哼,露出不屑的表情,“难怪你是全世界最垃圾的顶级Alpha,只能一辈子窝在这里,被顶级编号抛弃!”
顾舟本就全身躁动,此刻更被他的话激怒。
他单手毫不留情地掐住对方的脖子,仿佛要把他撕碎,他狠狠地咬了一下林默的耳垂,直到嘴里出现血腥味才松口。
他炙热的气息像火一样喷到林默的耳朵。
“见识短浅就把嘴闭上,不要张口就让我觉得你是个蠢货!”
他把林默的头强硬地按在自己的心口,“没有味道,就给我仔细地闻!”
林默一度以为自己就要窒息在这个坚硬的胸膛了。
今天可能要完了。
他想。
顾舟感觉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以为被自己闷死了。
他揪着林默的头发,使劲把他的头拉扯起来,原本惨白的脸在信息素和窒息的折磨下泛着异样的红。
林默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全身滚烫如火,痛苦地皱着眉。
看着始终高傲的人,在知道拿不到抑制剂却依旧强撑,死死咬着牙关,不再说出一个求字的时候,顾舟突然觉的没意思了。
这种二十刚出头男孩,正是最强硬的时候。
哪怕告诉他下一秒会死,他也要抱着所谓的尊严早一步自尽,越是这样的硬骨头,越要反其道而行。
他内心冷笑一声,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唇齿间也变得温柔。
尽管对方没有回应他,但他依旧兀自享受地吻着,然后悄无声息地将压制信息素收住,开始释放安抚信息素。
林默的身体从痛苦中逐渐舒缓,意识渐渐错乱,被安抚信息素扰的全身软糯,刚才心口的窒息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痒难耐。
他主动抬手环上那冰凉的身体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别走……我……”
林默断断续续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顾舟也好不到哪去,他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哪个Omega能勾起他如此大的欲念。
稀有的信息素编号意味着此生很有可能找不到匹配度过半的人,他从未感受过有哪种味道能让他疯狂。
“帮帮我。”
男人喘着粗气,用残存的理智威胁:“你不是担心毁了我吗?”
他故意压低声音贴着他的耳朵:“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听到“爸爸”这个称呼,身下的人不禁抖了一下。
林默眼睛半开半阖,跪坐在他面前,颤抖着主动抱上男人,发烫的脸颊不停地蹭着男人的颈窝,嘴里不停地发出哼唧的声音。
顾舟鬓角的汗水沿着下颌线一路流下。
两人都被信息素折磨的全身滚烫湿腻,脑子里仿佛有一直不关火的沸水,对理智不停地叫嚣着。
他怀里这个恨着的人,刚才还咬着自己的尊严抵死不从,现在却成了一朵灼烧的玫瑰,拼命抓着他这汪冷泉。
不对,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片雪花。
没错,顾舟的信息素味道是雪。
他们从未见过的冬天,从未触摸过的雪花。
听说,南城曾下过雪的。
不知漫天大雪,是什么样子。
顾舟扶着林默的脖子,低头咬上了他的腺体。
片片雪花化作清冽的泉水,让沙漠中的玫瑰涅槃重生,然后在清爽的微风中沉沉入梦。
临时标记会让Omega身上沾染一周左右的Alpha信息素,逐渐平息发热期带来的躁欲。
只是发热期要经历三天,剩下的日子他既不敢回家找父亲,必然也不会再主动找上他了。
顾舟进浴室洗掉一身的脏污,冷水冲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降下去一分躁动。
满屋子都是Omega的信息素,他不敢再轻易去碰那个昏睡的少年,只草草换了身衣服,然后在床头留下一张字条。
笔锋狠厉,字迹潦草。
了解他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慌乱之下写的。
临走他往床头扔了一套干净衣物,拉住窗帘,然后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顾舟刚一出门就碰到一个来找他的学生。
他从来不记名字,但对脸非常熟悉。
“干什么?”他声音依旧有些干哑。
那个学生看他脸色阴冷难看,心中不禁一个冷颤,吞了吞口水说:“教授,系主任让我来通知您,下周有师生联谊,让您准时参加。”
“不去!”
学生□□冷无情的回答吓的咬了一下舌头,莽莽点头说了一个“好”字,迅速逃离了现场。
他深吐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
“婊、子而已!”
办公室沉睡的Omega被反锁在暗室,满屋子甜到发腻的花香无处躲藏,拼死拼活从门缝溢出,像是引诱,又像是呼救,却没人发现某个房间的疑窦。
沉溺在自己花香的Omega逐渐苏醒,昏昏沉沉像坠入无尽的梦,仿佛有人在折磨自己,有好似在救赎自己。
昏暗的房间,一束金色的光透过窗帘打在白色却肮脏的床,其中有半束光折断在少年的身体上,像笼罩了一层毛茸茸的鹅毛。
林默缓缓睁眼。
身上沉闷的疼痛依旧持续的存在,脑海中闪现着一幕幕旖旎又粗暴的画面:反抗、祈求、炙热,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沁凉。
抓不到却又渴望。
那是什么味道?是顾舟的信息素吗?
林默懒得多想,发热期还没有完全度过,被临时标记后虽然已经降下了躁欲和炙热,却还是全身无力,几乎难以起身。
他强撑着身体,从地上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破败不堪,愤怒与耻辱在心间滋生。
他冷静了半分钟,单手撑床,起身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看着床头他干净的衣服,心中犹豫片刻,还是穿在了身上。
好累。
头晕带来的恶心让他几欲想吐,他跌跌撞撞地找手机,却发现床头柜放着一张纸条。
——醒了就赶紧给我滚!
字迹粗莽狂野,最后的“滚”字甚至划破纸张。
林默冷哼一声,直接将纸条撕碎扔在了他的床上。
他想要推开那扇镜子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简直有病!
锁着门怎么滚?让你爸爸穿墙吗?
林默无奈转身,恰好看到地上遗落的手机。
他靠着床尾在通讯录中熟练地翻到一个电话号,没几秒对方就接通了。
“喂?白千羽,你在哪?”
白千羽是林默的发小,一个温柔又俊朗的Bate。
从小对林默都很关照,可惜林默家道中落时他家公司也正逢危机,实在是调不出足够的资金来帮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默家破产。
一直以来他对林默都有莫名的愧疚。
“我在雨中咖啡店,有什么事吗?”白千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奇怪。
“正好离学校不远,你带一支抑制剂来我们学校,我在顾舟的办公室等你。”
白千羽没再多问什么,迅速去药店买了一支抑制剂赶往学校,来的路上收到林默发来的一条消息。
林默【你可能还需要带一个开锁匠】
白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