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塔拉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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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坐在船舷边，望着平静的海面出神。
雷利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酒："在想什么？"
罗杰接过酒杯，晃了晃："大海恢复了。"
"嗯。"雷利点头，"自从她醒来后，鱼群回来了，海王类也不再躁动。"
罗杰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在喉咙里滚过。他想起那天在暴风雨中捞起的蓝发少女——浑身湿透，苍白得像一捧月光，却又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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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房间依旧安静。
房间里摆满了贝壳和海螺，床头堆着珍珠和珊瑚，像是某种无声的收藏。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大海，蓝色的长发垂落，像是流动的海水。
罗杰蹲在她面前，咧嘴一笑："小姑娘，能告诉我大海里发生了什么吗？"
少女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像最清澈的深海，却空洞得令人心惊。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木箱里取出一颗珍珠，轻轻放在罗杰的掌心。
珍珠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罗杰的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黑暗的海底，某种庞大的存在苏醒，黑雾吞噬一切……
一道蓝色的光芒爆发，驱散黑暗…
然后，寂静。
画面戛然而止。
罗杰怔住："这是……你的记忆？"
少女轻轻摇头，又点头。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珍珠，最后摇了摇头。
——她还不记得。
罗杰明白了："你的记忆还没恢复？"
少女点头。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她还不能说话。
罗杰挠了挠头："是因为还没适应身体？"
少女眨了眨眼，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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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所以，问出什么了？"
罗杰站起身，摊开手心里的珍珠："她什么都不知道。"
雷利挑眉："那这颗珍珠是什么意思？"
罗杰咧嘴一笑："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雷利："……"
窗外，海风轻拂，浪花温柔地拍打着船身。
海面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异常。
但罗杰知道——
有些秘密，就应该在深海里沉睡。
———
这天罗杰蹲在发呆的少女面前，咧嘴一笑："小姑娘，你有名字吗？"
少女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会儿，轻轻摇头。
"那明天给你取个名字吧！"罗杰拍了拍胸脯，"保证是个好名字！"
少女微微歪头，像是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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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给小姑娘取名字，船员们都非常亢奋，于是：
"叫‘蓝宝石’怎么样？"船员A兴奋地举手，"多适合漂亮的女孩子！"
少女立刻摇头，“我没有性别。”
罗杰恍然大悟："啊，原来你没有性别啊。"
少女点头。
船员们集体沉默三秒。
“欸！！！她会说话了！”
“笨蛋！人家都说了是没有性别的！”
船员们争论不休。
雷利额头青筋暴起，“……你们不是在给人家取名字吗？！”
“哦哦！那取什么名字？”
"那……‘海灵’？"船员B试探性提议。
少女摇头。
"深海之王？"贾巴摸着下巴。
少女继续摇头。
"泡泡？"斯宾塞挠头。
少女："……"（默默用珍珠砸了他一下）
……（此处省略n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终于在雷利爆发之前，罗杰突然灵光一动，跳上栏杆，伸手捂住他的草帽，迎着海风大喊：
"那么就叫塔拉萨（Thalassa）！怎么样？"
少女猛地抬头，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古代神话①中的‘海之化身’，"雷利推了推眼镜，"这个可以考虑。"
罗杰得意地咧嘴："我可是最厉害的船长嘛！"
“但我感觉这已经是你智慧的巅峰了。”
“雷利！”罗杰气急败坏的大叫，“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了！除非——你把禁酒令取消了！”
甲板上大家热热闹闹的闹在一起。
少女——不，现在该叫塔拉萨了——轻轻触碰自己的胸口，感到一股热流涌出来，“我……我想叫塔拉萨……”
“好耶！塔拉萨！”
珍珠滚落甲板，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它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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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塔拉萨坐在舷窗边，月光洒在它的蓝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色的海浪。
罗杰靠在门框上，笑着问："喜欢你的新名字吗？"
塔拉萨转过头，嘴角微微扬起——这是它第一次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
它从身上取出一枚黑珍珠，轻轻放在罗杰手中。
珍珠里倒映出整片星空。
——这是大海的谢礼。
塔拉萨靠在甲板的围栏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白皙、纤细，指间还残留着丝丝的凉意。
这是它。
在记忆中，它看到在深海大峡谷的黑暗里，深渊之影的污染即将吞噬整片海洋，小小的身影选择了献祭。它的身体在光芒中消散，渐渐消散在黑暗中……
然后……
"塔——拉——萨——！"罗杰的声音从船舱传来，"吃饭啦！"
听到自己的名字，它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也对，与其回忆迷茫的过去，不如享受美好的当下。
自从获得"塔拉萨"这个称呼后，它感觉某种禁锢松动了——情绪像退潮后显露的贝壳，一点一点浮现。
它开始尝试回应他们的话。
"塔拉萨，要喝果汁吗？"照顾它的医生举着杯子问。
它点头，接过杯子，小口啜饮。甜味在舌尖绽开，它眯起眼睛。
"塔拉萨，今天钓到奇怪的鱼了！"贾巴咋咋呼呼地拎着渔网跑来。
它凑过去看，好奇地伸手戳了戳那条长得毛绒绒的鱼，毛绒鱼的尾巴试图拍打塔拉萨的脸颊，惊得塔拉萨瞪大眼睛，贾巴哈哈大笑的抓住了毛绒鱼的尾巴。
“塔拉萨，帮忙拿东西！”
……
深夜。
塔拉萨在床上躺着。
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两圈
自己忙碌的一下午——忍不住又滚了两圈
罗杰他们的善意——从床上坐起，双颊红通通
“呜呜呜！好开心！”
抱着枕头摔倒在床上。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嘿嘿嘿……塔拉萨很开心欸！”罗杰与雷利说。
雷利握紧了拳头，“那么，这就是你要蹲塔拉萨墙角的原因，是吗？嗯？”
“对啊，塔拉萨开心就……好？！！”罗杰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杀气，“对不起！我不应该偷看塔拉萨的！”
面对罗杰利落的滑跪，雷利表示不忍直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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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萨推开房门时，东方的海平线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咸涩的海风迎面扑来，带着昨夜暴雨残留的湿润，轻轻掀起它蓝色的发丝。那些发梢在晨光中近乎透明，像是被海浪冲刷千年的琉璃。它深吸一口气——这是它苏醒后第一次主动走出房间。
第一个遇见的是正在擦甲板的船员A。
他猛地直起腰，抹布"啪嗒"掉进木桶里。"哇啊！塔拉萨！"他手忙脚乱地把湿漉漉的刘海往后捋，"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哦。"
塔拉萨微微笑着颔首，目光落在他被海水泡得发皱的指尖上，一颗浑圆的珍珠递到他的眼前。
“给我的？”他捏起珍珠仔细观看，"这可比贾巴昨天捡的漂亮多了！"
它又在转弯处撞见抱着蜜瓜的贾巴。
贾巴急刹车时蜜瓜差点飞出去。"早啊塔拉萨！"他龇着牙笑，右脸还沾着枕头印，"要不要尝尝？厨师说这是——"
"混蛋！那是给病人的！"厨房窗口飞出木勺精准命中贾巴后脑勺。
贾巴顺势倒地大声哭嚎：“呜呜呜厨师打人了！无缘无故打人啦！”
塔拉萨伸手接住坠落的蜜瓜，正准备安慰贾巴时，被旁人拉走，边走边说“我们的小塔拉可真单纯。”
这时瞭望台上传来口哨声。
斯宾塞倒挂在桅杆上，"哟，小塔拉！"他单手递下来个贝壳风铃，"接着！昨晚捞到的，一有风就唱鲸歌。"
风铃在塔拉萨手中轻轻摇晃，果然溢出低沉悠远的鸣唱。甲板下突然传来"咚咚"撞击声——原来是被歌声吸引的鱼群群正跟着船游动。
路过医务室门口时，库洛卡斯正晾晒药材，老花镜滑到鼻尖："能出门了？正好帮我把这筐海马分——"
"医生！"雷利闪现截胡，"别让刚痊愈的病人干活。"他胳膊下夹着账簿，另一手却变魔术般递来杯热饮，"海藻蜂蜜茶，对嗓子好。"
塔拉萨接过杯子时，雷利的戒指突然蒙了层水雾。副船长挑眉："看来今天要下雨？"
它点头，指了指西北方。
最后在船尾看到罗杰。
男人正把脚翘在船舷上啃苹果，草帽盖着脸打盹。感觉到气息靠近，他掀起帽子一角："哟，取名后第一天就巡逻啊？"
浪花突然高高溅起，打湿了罗杰的衬衫。塔拉萨转头望去——晨光下，成群的海豚正追着船跃出水面。
转了一圈之后，塔拉萨去餐厅吃早饭，船员们围在塔拉萨的桌子旁边推推搡搡。
“你去说！”
“谁提出来的，谁去！”
……
塔拉萨一脸问号。
“不用理这些笨蛋。”雷利夹着烟，对塔拉萨说。
“可恶！明明副船长你也很想！呜！呜！”出声的船员被其他船员立刻捂住嘴巴。
塔拉萨二脸问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塔拉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