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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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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守瑜前两天干了件自己都觉得特别囧、特别矫情、特别肉麻、特别丢人的事儿,干完他就后悔了,所以他没敢告诉曾钊。可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是那么“轰轰烈烈”的一件事。
周五上午,生科院的院长大人踩着点儿走进办公室,饮水机已经烧好了开水,泡一杯陈年普洱,趁着电脑开机的工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当日报纸一张一张快速浏览,当他看到时报每周五固定的“生命专刊”的时候,猛地停下了。静默了三秒钟,院长拿起座机话筒先打给细胞所所长让他赶紧过来看好戏,然后才拨曾钊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是傅守瑜接的,院长忍啊忍啊忍得都快赶上邱少云了才没在他面前爆笑出声。
傅守瑜恭恭敬敬地问院长好。
院长憋着笑和蔼可亲地问:“小傅啊,你老板在吗?”
“在”
“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马上。”
傅守瑜挂了电话直接从门后取下曾钊的外套去隔壁大实验室喊人,就在实验室外面的走廊换下实验服,傅守瑜拍着曾钊的背说:“快去吧,院长好像有急事。”
曾钊挺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说:“大清早的他能有什么急事?”
确实不是什么急事,曾钊赶到的时候,院长正和所长言谈欢笑不亦乐乎。见主角之一来了,院长冲他挥挥手上的报纸,打趣:“什么时候登的‘结婚启示’?”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重音强调。
曾钊一头雾水,挤开所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院长把报纸往他面前一扔,说:“听不懂,总看得懂吧?”
边上,所长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捧着肚子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曾钊拿起报纸,先是疑惑,然后震惊,最后有些僵硬地也笑了,放下报纸暗自嘀咕:“这人真是闲得无聊。”嘴角却无意识地高高勾起。
院长向所长摊手:“拿来。”
曾钊问:“什么?”
“赌金。”院长笑眼弯弯地解释,“我们赌一百块钱——这事儿是小傅的主意,我赢了。”
所长做嬉皮笑脸状:“我没带钱包。先欠着,利息随便算~”
院长变脸比翻书还快,手掌一翻差点没把红木的办公桌拍散架:“少废话,愿赌服输!”
曾钊看他俩表演抬杠看了几十年着实是看得腻歪了,摸出钱包,一张红色大钞拍在院长面前:“拿去,我替他给了。”
院长拿起钞票弹了弹,笑:“曾院好大方!”
曾钊说:“懒得听你说废话。还有什么事儿没有?没有我回实验室了啊。”
临走前想顺走院长的报纸,被院长一把按住:“小傅那儿肯定还有,这张就给我们作纪念吧,哈哈。”
曾钊几乎是摔门而去。
有人敲办公室门,傅守瑜说请进,李少华把门推开一条缝,探了个脑袋进来问大师兄有旧报纸吗我们要灭枪头没报纸包了,傅守瑜说有,拿起桌上的一摞报纸走到门边递给他,李少华接过飞快地道了声谢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大实验室里,一堆孩子们围在一起装枪头的装枪头,包枪头盒的包枪头盒,做标记的做标记,其乐融融。
一个女孩儿突然“啊”了一声,引来众人关注。
“看,老板和大师兄!”
“哗,真的是诶!”
“大师兄好厉害!”
“我看看,我看看!”
“这张留着!”
“买个相框框起来挂门口!”
“凑钱凑钱,我先出五块!”
三天前,学校宣传统战部打来电话,说傅守瑜新发表的那篇关于如何提高干细胞转化率的论文经学术委员会讨论之后一致裁定意义重大,决定以学校的名义撰写通稿发给各大媒体进行宣传报道,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更详细的资料,最好能有本人照片。
傅守瑜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照片中选中了那一张——自己和曾钊身穿实验服在实验台前并肩而立,接近正午的阳光正好,给一切都镀上一层融融的金边,那么柔和,那么协调,又那么明媚,那么富有生机。
宣传统战部的同志在□□上问:没有单人照吗?曾院这次没署名吧。
傅守瑜回复:他是我的导师,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就像DNA双螺旋一样,我们是反向平行唯一配对,万千精彩由此产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