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寂静之声》春山衔月

63、坦白局之三

　　大人们之间的交谈，花园里的少年人尚不清楚，现在他们正在听伊利斯的秘密。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伊利斯和近些日子风头正盛的莱斯特兰奇家有亲戚关系，这个秘密薇尔早在入学第一天的晚上就知道了，好在除了入学前在黑湖边上那次，学校里也没什么人来找伊利斯的麻烦，而且现在莱斯特兰奇们都已经毕业了，其他人也犯不着掺和。

　　不过其他人倒是都听得很认真，或许因为伊利斯空灵的嗓音让她的叙述变得很像讲故事。

　　莉莉被伊利斯外祖父母以及父母的爱情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佩妮虽然同样感动，但也没忘记问伊利斯能不能为他们现在的研究提供一点样本，她想看看和和巫师结合的麻瓜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还有哑炮和巫师以及普通麻瓜的区别——样本总是不嫌多的。

　　西里斯对此也颇有感慨，因为这个故事让他想起了安多米达，仅仅因为跟从自己的心嫁给了麻瓜出身的巫师，就要被从家谱上除名，要他说，纯血家族的这些传统可真是匪夷所思。

　　这让下一个发言的他毫不留情地大肆批判了以布莱克家为代表的纯血家族的种种陋习，譬如会把家族里的哑炮和亲近麻瓜的人除名，又比如会把为家族服务了一辈子的家养小精灵的头砍下来做装饰……

　　西里斯所说的事情让莉莉不由担忧地望向了薇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对薇尔说道：“薇尔，你确定要嫁到这种家族？”

　　薇尔不认为雷古勒斯会延续这样的传统，她知道他和被除名的安多米达还保持着联系，也知道他对克利切的态度有多么友善，而且……现在考虑这些未免太早了，他们才刚结束三年级，恋爱才刚刚开始，而且还有很多事要做。

　　所以薇尔也只是笑着回复莉莉，【“雷尔不是这种人，现在考虑这些有点太早了。”】

　　“啊，是的，不要觉得我在为我的弟弟辩解，但雷尔的确跟家里的其他斯莱特林不一样，当然，安多米达也是，或许还要加上阿尔法德叔叔……布莱克家出过的叛逆者其实不少，如果你们能看到我们家那个布满黑洞的挂毯——”

　　“不过我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西里斯说着，露出了骄傲的神情，“这可是破天荒，独一份的。”

　　“哈哈哈，我猜同期的霍格沃茨学生都会记得这件事，还有你妈妈的吼叫信！”詹姆搂住兄弟的肩膀笑了起来，“西里斯，我得说，你是我见过的最酷的人，和我差不多吧——”

　　“难道分院帽当初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说什么吗？”小巴蒂问道。

　　“我记得当时分院帽的决定做得很快。”彼得小声补充道，眼神里又露出了对西里斯的崇拜，“几乎没怎么花时间。”

　　西里斯大笑起来，“当然，我不会忘记，那顶帽子戴到我头上之后，我刚听到一个声音开始说‘一个布莱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然后我就一直在脑子里对它说，‘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然后分院帽就把我扔去格兰芬多了。”

　　“听起来分院帽像被你烦到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格兰芬多吧，也许分院帽就是因为你这个做法才决定的——”

　　劫盗者们一起大笑起来，连同为格兰芬多的莉莉脸上也不由带起了几分笑意。

　　西弗勒斯的表情黯淡了些，被同样不能理解格兰芬多们在兴奋什么的小巴蒂拍了拍后背。

　　薇尔无奈地看着闹作一团的劫盗者们，抽出了下一个纸条。

　　【“詹姆，别闹了，到你了！”】

　　薇尔把手里的纸条朝詹姆扔了过去，不过被他一把抓住了，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我早就想好要说什么了！”

　　喊完这句话，他看向莉莉，这让莉莉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果然——

　　“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欢莉莉·伊万斯！”

　　莉莉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她几乎是立刻拔出了手里的魔杖指向詹姆，打算对他用个锁舌封喉，可是这段时间的平静让她忘记了那个该死的契约的存在，现在她只能一直盯着詹姆的眼睛了，这让刚刚大声表白的詹姆也脸红起来。

　　事实上，这还是詹姆第一次明确对莉莉说出那个词，“喜欢”，他之前一直都是靠行动来吸引莉莉的注意，不管是在魁地奇球场上故意耍帅，还是锲而不舍地邀请莉莉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她，他的喜欢光明正大，他的追求明目张胆，但他似乎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喜欢”。

　　事实上，在知道雷古勒斯和薇尔在一起之后，詹姆私下里还问过西里斯一些他所知道的细节，尽管他不太能接受那种斯莱特林式的追求，但他或许得承认，雷古勒斯有句话说的有道理，他不该表现的那么轻佻。

　　不过，以詹姆的脑回路，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觉得距离莉莉接受他或许只差一句正式的表白，其余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现在，西里斯吸引了他的情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仇恨，不愧是他的好兄弟，竟然利用了那个契约，詹姆趁这个机会，趁莉莉和她对视的一分钟里，用他自以为最认真最严肃的态度，再一次对莉莉发出了邀请。

　　薇尔惊讶地发现詹姆竟然学会以退为进了，因为他这次说的是，“莉莉，我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希望你一定要现在给我什么回应，只是我发现了自己以往的错误，我应该表现得成熟一点……”

　　莉莉咬牙切齿道：“你现在的表现也相当幼稚，你以为这种、这种……”

　　她似乎在思考一个合适的用词，但詹姆没等她说完就继续开口了：“你知道我一年级的时候什么样，老实说，我现在才发现，那时候我的一些举动是挺幼稚的，也很糟糕，但我发誓我已经改了，我现在甚至可以和……和斯内普和平相处……”

　　西弗勒斯虽然被迫盯着西里斯的眼睛，听到这话也没忍住喊道：“莉莉，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他根本就是——”

　　“就是什么？劳驾，鼻涕精，给你的对手一点尊重，你现在看着的人是我，刚刚那句话像在叫我‘莉莉’一样，噫——”这句话成功让两个人都感到了一阵恶寒，同时因为那个被叫出来的绰号，他们对视的时间又被延长了。

　　莉莉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她意识到詹姆这次其实没有说谎，不过没等她在说什么，詹姆又道：“而且我说不需要你现在就给我答复这件事也是认真的，其实就算你拒绝了我，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你那么热情，那么善良，那么优秀，我的心永远被你吸引。”

　　薇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知道莉莉是什么感想，但作为观众的她已经被詹姆的直白肉麻到了，但詹姆还意犹未尽：“或许我们可以先成为朋友，朋友也是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的，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永远是我心尖上的百合花——”

　　很好，薇尔心想，她这次可以看见莉莉的反应了，虽然詹姆的确很真诚，但他的一些话——老天，他到底是从哪里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他没有加那些赞扬的话，效果或许会好一些，但一旦加上……没有女巫会被这种“甜言蜜语”打动的。

　　果然，在詹姆的持续输出里，莉莉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羞恼变成犹豫，最后定格在了一种无言以对的僵硬，她打断了詹姆的话，毫不留情地指出：“波特，收回你从麻瓜爱情小说里看到的那一套，就算是要我在你和巨乌贼之间选一个，我也不会和你出去玩的！①”

　　莉莉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愤，詹姆似乎被莉莉毫不犹豫的拒绝伤透了心，雪上加霜的是，契约的作用已经消失了，莉莉迅速从他身前跑开了。

　　西弗勒斯松了口气，可惜他还得和西里斯再对视一会儿。

　　西里斯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压低了声音，每个词都戳到了西弗勒斯心中最隐秘的角落：“怎么？你放心了？但如果你还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就该意识到，在伊万斯说出那句话之后，他们对视的时间可没延长，你或许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西弗勒斯的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只是论唇枪舌剑的功力，他可不会认输，“呵，你想说什么？也许莉莉的确没怎么生气，她可能被波特滑稽的表演逗笑了，而且她也不会对人生出什么恶意。”

　　“但至少詹姆敢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你敢吗？你敢让伊万斯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对她怀着多么龌龊的念头吗？”西里斯嘲讽道，“你不敢，你怕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你这个懦夫。”

　　“龌龊？你没资格这么揣测我。”西弗勒斯被他的用词惹怒了，但他依然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不想和布莱克在这么对峙下去了，“我也不需要一个格兰芬多来教我该怎么做。”

　　“承认吧，你就是被我说中了。”西里斯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顿了顿，又说道，“我现在开始好奇了，如果伊万斯真的答应了詹姆，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不会允许那一天到来的。”西弗勒斯的语气十分冰冷。

　　“你？不允许？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一连串的质问让西里斯的话听起来很有攻击性，但他脸上却浮起了笑容，“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鼻涕精——”

　　“我假设你知道叫那个绰号会让这本来就漫长的惩罚变成更长的酷刑。”西弗勒斯打断了他，但此时他还没有发现的是，布莱克叫他“鼻涕精”这个行为似乎已经不再会延长他们的对视时间了。

　　“好吧，斯内普，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西里斯这次竟然从善如流地照他的提醒做了，“还是说你害怕打赌会输给我？”

　　西弗勒斯知道他大概不怀好意，但他不想像布莱克认输，“赌什么？”

　　“赌莉莉·伊万斯会答应詹姆的追求，而且或许不会太远了。”

　　“很好，那我赌不会。”

　　西里斯料到了他的反应，不过他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还有反悔的机会，而且我们还没定赌注是什么。”

　　“所以是什么？”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似乎被布莱克耍了，他深觉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

　　“你确定要我来定？”西里斯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不如，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在不违背正义，不触及对方底线的情况下。”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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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詹莉经典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