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x你]师生》风吹荷叶煞煞

10、番外 高月亮

　　今日早些时候。

　　“一会儿，我要去汉大作特邀嘉宾讲解法律的活力。汉大是你的母校，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高育良用纸巾擦去手上残留的面包屑，端起热牛奶，朝你看去。

　　是了，你忽然记起有这么一遭事。平素高育良为公务忙得不见人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闲了下来，稍稍摆脱案牍之劳形，却还是有旁的事务要做，你略微感到心塞——大丈夫，不着家啊。这情绪，既出自小儿女的心肠，需爱人常相伴，亦有为妻之忧，君不见前日新闻，有位钦州市的□□因心源性猝死逝世，人民的公仆不好当啊。

　　你促狭道：
　　“你就劳碌命吧。我这个闲人可不奉陪。大好周末啊，多得事可以做。”

　　“是是是。我是天生劳碌命，这和老书记打擂台，打输了我可不就得拾掇包袱，回汉大当我的教书匠去。业务课正好多练练，熟熟手，如此，好养活你这位闲人。”和你长期处在一块儿，高育良这才发觉你的懒性。不过也好，他多忙些，你就可少忙些，为丈夫的，就是得把自家夫人照顾好不是。他听你言语，脸上愈发笑的温柔。

　　正所谓，夫唱妇随，一会儿，高育良前脚出了门，你也换了身行头，压在后边，随他同去。十数年间，宦海沉浮，高老师的形象早成了过去，今天难得旧梦重温，看他三尺讲台，舌灿莲花，你哪能当真舍得不去。高家门内，尽是嘴硬之人。

　　你到时，讲座已然开场，你悄声从后门进去，寻了个空座儿。你透过书本，探出头去，发现他依旧在说他的道理，没瞧见你。你有些自得，手掌撑着脑袋静静觑他，于闹市中观美人，当如是。

　　讲座开头的论断，你听得是劲劲儿的，毕竟新鲜场所，可过了半晌你逐渐跑起了神——今天的话题，和老高日日在家与你叨咕的，实在没差。你埋头，执笔在书本上打搅，写自己的名字，写老高的名字，写自己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再也老高的拼音首字母。高育良，GYL，高月亮。望着老高名姓的首字母，你产生无端联想，不禁莞尔一笑。

　　你埋头笑的认真，深深忽略高育良几次三番于你眼神的流连。

　　“喂。你觉不觉得今天讲座的老师，有点子帅。”
　　“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嘛。我跟你说……”

　　身旁少女们窸窸窣窣交流的声音飘入你的耳中，你嘴角的笑容咧得更灿烂了——实在不好意思，这帅老头，是你家的。

　　讲座的内容不算长，很快便结束了。高育良道了声下课，正低头收拾着讲稿，一窝蜂少女即刻将他包围。

　　你的座位靠后，听不见他们在讨论什么，只看高育良笑得温柔，只觉胸口酸酸涨涨。果不愧旧梦重温，这即刻温上了当年——高老师的身畔永远不缺蝶至蜂拥，即便他现在老了，可他依旧光芒万丈，像个月亮。

　　高月亮平等地从天幕洒下光辉，照亮其坐下的学生，亦将你从黑暗中领出。你何其有幸可以独享他不止一星半点的偏爱。离开爱巢，迈进大千世界，在他的眼中没有你的时候，你不由得有些顾影自怜。

　　你没有凑上前去，许是自矜身份，本来嘛，你与他关系可是合规又合法，有组织背书，作什么醋海生波。

　　快速打发走了一群小丫头，高育良径直向你走来。

　　??“我讲的课怎么样，是不是更胜当年？听完是不是愈发觉得你的高老师学富五车、才华出众。”

　　??“才不嘞，我都听困啦，这和家里说的没什么两样嘛。”你意图狠狠打击高育良的嚣张气焰。

　　??“哎。这大概就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我的小姑娘。”高育良无奈，有了合法身份后，想从你嘴里听点好听的，可比以前难多了。他挽起你的手，走出教室。

　　“要去哪里？”
　　“故地重游一趟，不如去看看蠡湖里的黑天鹅。看它们的家族有没有壮大起来。”

　　“我记得，当年，兄弟学校就送来了两只吧。”
　　“对滴。不过我毕业的时候，已经变成四只了。各个长得油光水滑，肥美的很。”

　　??“有你这么形容天鹅的吗？”
　　“哎。都怪学校伙食好，优雅二字自此与它们无关了。”

　　蠡湖边，有个情侣坡，正值周末，阳光正好，多得是男男女女凑在一处，追逐打闹，说地谈天。

　　“老高，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追过我？就像他们那样。”你努嘴，示意高育良看那对打闹着的小情侣。

　　??“这…还望我的小姑娘见谅。我老啦，年轻人之间的情呀爱呀太容易过火，我实在是做不出……”

　　再一次听到什么老啊的，这样的字眼从高育良的口中说出，你神情落寞，心中感到空落落的。你爱他，同样知道他也爱你，但谁不希望可以收到所爱之人炙热如火的爱意呢，少年人追逐热闹，追逐直白，可他不同，他的青春已经过去，他没有办法轻狂如斯，他的爱只能是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也罢。爱上他是你的选择，我生君已老的遗憾有那么多，珍惜当下最紧要，你紧紧握住了高育良的手，与他十指交缠。高育良感受到你的需要，同样用力握紧了你的手。

　　“高育良！你怎么又不戴戒指。”这是你与他经久不衰的话题。你摸索不到他无名指上的冰凉。

　　??“唉。实在没这个习惯，我这个年纪的同志们都不戴戒指的。”

　　??你接着看他狡辩，分明说好了要戴，工作日不戴，休息日一定戴。

　　高育良看你又急了，只好顶着春风，将外套拉链拉下，解开衬衫的一二节纽扣，从脖颈间掏出绳索——他把戒指做成了项链。

　　“我觉得，这应该可以算是戴上了吧。这可比戴手上保险多了，不会丢，不会坏。”他牵着你的手去摸你们婚姻的凭证。

　　金属本该是寒凉的，可那戒指一直紧贴高育良胸口，拿出来，吹了风，依旧温温的，那温度不算高也说不上抵，正如高育良于你的爱，一贯的平和，一贯的长长久久。

　　“那好吧。这一关姑且算你过咯。”
　　“那我要过的下一关是什么？”高育良接你的话茬。

　　??“说一说…你爱我什么。”你其实并未想好所谓的下一关到底为何，只下意识脱口而出此句。你同高育良一般，都是习惯把爱放在心底的人，问出这样直白的话，你有些羞赧。

　　“我爱你——梅花为骨玉为心。”
　　“你呢？”
　　“我慕君才华，爱君风华，早经梦里牵挂。”

　　当此良机，莫过卿卿捧出一颗心。

　　【潦草彩蛋】

　　你与高育良漫步湖边，见人踩着卵石行走，你牵着他的手，往湖水边缘迈进，略有意动。

　　“你小心些踩着卵石走吧。我牵着你。”
　　“真的？”

　　“放心。保管不会让你一跟头栽进去。”
　　“我要是真栽进去可怎么办？”你抱臂追问。

　　“那就陪你一起，做一对鸳鸯戏水。”高育良好不害臊。

　　“嘁。要做落汤鸡你去做。说真格的，我要是鞋子湿了，要你给我洗。毕竟是你诱惑我这么做的。”你理直气壮。

　　“好好好。给你洗，给你洗，正好休息，你鞋子没湿，回去也给你刷了。”

　　高育良紧紧握着你的手，看你踩湖边滩涂。
　　同样，你也紧紧握着他的手。

　　此生，一路同舟。

　　此生，高育良是你的高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