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被颠倒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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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被颠倒的幸福》
宇智波佐助能从女儿与自己相似的脸上，看到他这个年纪时没有的希望与朝气，这才让他有勇气问出下面的话：“既然如此，还记得三年前我就问过你的觉悟么？”
“觉悟？”宇智波佐良娜眨眼，心头莫名一紧。
“那时世界的记忆还未被艾达的神术影响，但被大筒木桃式刻入楔的漩涡博人，已被公认为是极可能造成灾难的隐患。五影会谈都争论不休，鸣人作为木叶忍者村的七代目火影与博人的亲生父亲，承受着巨大压力。我当时也问过你的觉悟，那就是博人一旦失控成为木叶的大害，你该怎么办？我记得你的回答是，你会亲自阻止他。现在呢？赌上你成为火影复兴宇智波的梦想，你会如何处理当前依然可能失去自我的博人？”佐助说话向来简洁明了，惜字如金，能让他如此破例的也只有他的至亲。
他观察佐良娜的表情变化，读出一种从震惊摔成痛心，再粉碎成果断，最终雕刻成狠绝的坚毅时，就猜到经历了很多、知道了更多的女儿的回答，不会再是三年前“我会亲自阻止他”的模棱两可。
“如果情况真坏到博人变成桃式，成为忍界公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不许任何人插手，特别是已杀过博人一次的川木！”佐良娜清甜的声音比一般女孩子还要细，一种温柔起来腻如糖，坚强起来利如刀的感觉。
每次开甚少使用的万花筒写轮眼都离不开一个“痛”字，佐良娜无法想象包括父亲在内的他们宇智波一族，是如何用这种明明痛到极致的力量战胜一个个强敌，到底是恨在驱使？还是爱在助力？
“佐良娜，从理性上讲，爸爸很欣慰你深明大义；但从私心看，爸爸不觉得你会下得了手，毕竟你不是川木，毕竟……”
你很在意博人。
佐助伸手接住女儿从那对太阳形状的万花筒写轮眼里流出的泪，滚烫滚烫的。博人也是她的太阳。
“哈哈，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不是说大筒木桃式因用剩余未解冻的楔复活博人，导致他不能再以常规复生，不必杞人忧天啦。”佐良娜别过头抹脸，故作轻松地笑着。
“这三年寸步不离地陪着博人，我经历过不少于三次重创，都是博人意志低沉时被桃式趁虚而入发生的，以前总在博人的查克拉耗尽时发生。如今博人的处境我不多说你也能想到，别看他还是一副开朗的样子，他的精神痛苦连大人都不能承受……”佐助说到最后已是一脸不忍。三年来，博人就像他的儿子，除麻木不仁的桃式，孩子朝不保夕的生活，他看得最清楚。
“重创……博人不止一次伤害过爸爸？”佐良娜想起父亲被刺瞎的轮回眼，看着以只言片语带过这三年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的佐助，心底不知何时被戳了层又大又深的空洞，仿佛灌入再多都填不满。
“别担心，我既然能平平安安站在这儿，说明不是大事。博人的实力越来越强了，我都不是对手，他已能完美操控楔。只要他的精神与意志不倒，他是不会失去自我的。我刚才那样说，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佐良娜忽然问：“说句失礼的话，爸爸当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伯父宇智波鼬被自己杀死，一定是痛快的。对不对？”
佐助眼前一黑，紧接着，好像看到那场恶战在漂泊大雨中，以自己唇角挂着满意的微笑告终。那是痛快的笑，女儿说得一点儿都不假，她最懂自己。
“我有时候在想，是像爸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挚爱之人，后来得知真相更痛苦？还是明知眼前是挚爱之人，却必须杀死更痛苦？”佐良娜的声音沉溺下平时的灵动，佐助脑中闪过一个粉发女子。
那是他的妻子，宇智波樱，曾两次想杀他，也被自己两次差点儿杀死的女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少时轻狂，他只怨恨她的欺骗，如今再看他们的女儿，他真正明白妻子当年有多痛心才对他两次想下杀手，有多绝望自己两次对她真的下杀手……
博人和佐良娜，他们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不管你怎么选择，爸爸都支持你，博人也会理解你。宇智波家以火影为人生目标的女孩子，心怀忍界苍生的宇智波佐良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佐助抱着开始颤抖的佐良娜，大手摩挲她的脸，却再没感受到一滴泪。
果然，博人和自己不一样，佐良娜和妻子也不一样……
漩涡博人和漩涡向日葵的确不一样，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除哥哥像母亲，妹妹像父亲外，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坦率。
向日葵是那种不需要川木问，就会说出自己需要的女孩，相处起来一点儿都不累，坦率得可爱。
等等，他又魔怔了，什么漩涡博人？世上只有通缉犯博人，及漩涡鸣人夫妇的亲儿子、向日葵的亲哥哥，漩涡川木。
“川木哥哥，我走累啦，能背我回家么？”
“行……吧。”
川木心里很抗拒这种丢人事，可想起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常背着掌上明珠玩，自己既为追寻他的背影，也为当好向日葵的哥哥，又岂会拒绝？
更何况，今天是向日葵的十三岁生日。
“抓好……哎！你做什么？”感到后颈一凉，川木想起儿时被慈弦做人体实验时的液体管，幸好向日葵搂住他脖子，传来温暖的气息：“上次亲子日买九喇嘛手办，爸爸背着我回家，我就把井野阿姨送的向日葵花插在爸爸的衣领里，这次我插在哥哥的衣领里！”
川木白了她一眼，庆幸自己三年来终于习惯这里安逸的生活，不会像第一次去山中井野的花店时，因看到花茎想起液体管而吓得摔碎花瓶。
即使几秒前脑中仍闪过炼狱般的童年，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他还是下意识地抱紧向日葵，绝不会让她像花瓶一样摔碎。
“胡闹！”
“川木哥哥插着花好酷呀，越看越像爸爸，井野阿姨刚都跟我悄悄说，看着哥哥就想起爸爸，父子越来越像啦！”
川木怔住，对上向日葵贴近的蓝眸，望向远处的火影岩。
据说无法改变的神术的强大之处，在于不停地纠正人心里的想法，硬把错误歪曲为正确。
纵使他明明长得不像蓝眸的七代目，及有白眼的漩涡雏田，村民三年来都潜移默化地认为他像鸣人……
“真的么？小葵，告诉我实话，你也这么想？”川木出于本能避开向日葵的眼睛，那是他没有的蓝。
“为什么要怀疑哥哥？小葵最爱像极了爸爸的川木哥哥啦！”向日葵贴紧川木，一副怕他离开的样子，若小鸟依依不舍地拉住大鸟。
“谢谢你，小葵。我们——出发！”川木抬了下向日葵的腿，把她背得更高，模仿鸣人元气满满的样子冲回家。
“哥哥慢点儿！你还给我买了小金鱼呢！”
“知道，回去了哥哥亲自给你养，保证小金鱼白白胖胖的！”
“好耶好耶！今天花火小姨亲自给我做了大蛋糕，不比妈妈的差！我还收到好多好多礼物，和川木哥哥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好幸福！”迎着夕阳，向日葵开怀大笑，光线略微刺眼，她眼缝溢出几滴泪，在长长的睫毛上挂得久了，最后干了生命，没了温度……
“哼，还真把自己抢来的人生当成正义，入戏太深到无法自拔，漩涡……川木？你真是个可怜虫。”
远处的小桥上，一个戴眼镜的白发男人握着那枚小熊发卡，发出不屑的冷笑。夕阳与他融为一体，细看是一片浓郁的血色，正一点点儿蔓延四散。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被颠倒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