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夜色正浓。
沈未弦找了一处山洞休息。
他看了眼袖兜里的黑蛇，冷声怨道，“若不是你砸了我的屋子，我们也不至于来住这阴冷的山洞。”
罢了，何必跟灵兽一般见识。
小黑蛇太虚弱，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未弦找了一处还算干燥的角落 ，蹲做在地上盘腿开始打坐。
子时。
月色正好，光线已经完全将整个山洞照住。
小黑蛇在袖兜里动了动，它听见那细微的呼吸声，沈未弦似乎是睡熟了。
它轻轻从袖兜里爬出来，慢慢唆到地上，抬起头懵懂地看着沈未弦。
沈未弦一只手撑在大腿上，脑袋靠在手掌上。
他所坐的位置离洞口不远，月光正好照在他身上，衬得他浅青色的素衣白净，整体来看又好似有种漫不经心的懒散感。
小黑蛇吐了两下舌头，它聚起身上灵力想变成人的模样，由于身上的伤太重，怎么也变不出。
倒是灵力起的波动，反而惊醒沈未弦。
沈未弦抬眸看着地上的小黑蛇。
小黑蛇不敢动，用一种自己认为怯生生的表情看着他，好让沈未弦放他一马。
沈未弦目光淡然，“别卖萌，因为真的很丑。”
黑蛇闻言，心里有种不可置信感，本座很丑？！
沈未弦哪管它想什么，他起身把黑蛇抓起来。
黑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直接吐出蛇信子。
沈未弦冷冷看它一眼，威胁道，“敢咬我一个试试。”
小黑蛇心里不屑，“一介散仙也敢与本尊叫板，待本尊伤势痊愈，直接叫你魂飞魄散。”
沈未弦伸出手，手上变出一个拇指大的白玉瓶，是孟子居送给他的上好灵药。
他倒出一点白色粉末，涂抹在黑蛇身上。
涂完后，他看着黑蛇，语气不冷不热的，“恭喜你，身价又涨了。”
黑蛇不明所以，它还是人身时，从未下过人间，自是不明白所谓“身价”是何意，它只知道，沈未弦给他涂的药，其实对它而言没什么用。
灵药的药性是针对修炼者本身，修为越高越没什么用。
沈未弦给它涂的是毒骨草研制的粉末，这本是给仙人用也是极好的，但给它一条修为远在仙界那帮仙人之上的黑蛇用，只能说是浪费了。
沈未弦并不能察觉到这些，他把黑蛇放回兜里，继续闭目养神，待到天亮，他才离开。
…………
沈未弦带着黑蛇去了人间的早市，早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大人送小孩去学舍，老人背着背篓，买新物。
沈未弦用身上仅剩的银子买了两个梨，他找到一处破庙背对着大佛坐着。
小黑蛇从衣袖里探出头，往周围望了望。
这寺庙周围破烂不堪，地面变得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也早已脱落。
寺庙里面也很潮湿，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丝腐烂的气息。
地上一些坑坑洼洼处还有白骨，看起来很像婴孩的。
沈未弦没在意，继续坐着。
小黑蛇从袖兜里爬出来，往沈未弦身后的大佛看去。
这尊佛像身上长了很多青苔，完全看不出以前的辉煌，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一双大眼紧闭着。
小黑蛇隐约觉得这佛不对劲，回过身子咬住沈未弦的衣裳，想让他离开这里。
沈未弦不以为然，还顺带分了一个梨递给它。
小黑蛇气打不出一处来，“仙界的神仙这么蠢？这都看不出来？”
它继续用力拉着沈未弦的衣裳，沈未弦仍旧不动于衷，继续啃着梨。
小黑蛇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啃梨，心里觉得沈未弦像女人，“不是说神仙都不爱吃东西么？！”
等吃完了，沈未弦又开始打坐。
小黑蛇感觉头疼，这神仙屁事真多，直到一股凛冽感贯穿全身，它才知道，沈未弦是他帮他恢复人身。
沈未弦隐隐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又复发了，他知道这座庙即有问题，既然不小心进来了，这庙里的东西是肯定不会轻易放他走的，所以他还不如就在原地打坐，以便缓解伤势，待会好对付它。
庙外的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明明前一刻钟还是晴空万里。
阴风拂过，风中还挟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只黑色蝙蝠飞进寺庙，沈未弦身后的佛像慢慢睁开眼。
沈未弦还在闭目打坐，他身上淡蓝色的光包裹着全身，他给黑蛇输入一半灵力，此时小黑蛇已经痊愈，因为小黑蛇修的修罗道，而沈未弦修的无情道，两人道法相撞，他要运气将沈未弦的灵力炼化为自己的。
沈未弦体内的灵息树有所消散，他必须用灵力固住。
佛像的眼睛越挣越开了。
庙内弥漫出许多黑雾，一阵孩童的哭声响起。
小黑蛇警觉危险越来越近。
好在他炼化速度快，很快便完成了。
小黑蛇变成人身，身着一袭黑色长袍站在沈未弦面前。
周围的黑雾散发着血肉腐烂的恶臭将他们完全包围住。
这些黑雾并没什么实质的伤害，只是呆久了，身上灵力全无，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
黑蛇看着面前的佛像，佛像随着眼睛越整越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诡异。
他冷冷哂道：“鬼佛？”
话刚落，他被身后的一股力猛然推向鬼佛。
黑蛇猝不及防地被推进一块空荡荡的地方。
他变出一把长剑，长剑身上散发着红色血光，黑蛇看了眼长剑，抬头望了眼上空，上空也是漆黑一片，隐约还能看见几团黑雾在乱飞。
那些黑雾越飞越低，发出刚才那些婴孩的哭声。
渐渐周围越变越亮，一尊佛像带着金光出现在黑蛇面前，一起出现的还有几个婴孩。
这些婴孩都还不到记事的年纪。
金光伪佛像看着他，发出孩童稚嫩的声音，“见到我佛，还不跪拜？”
黑蛇冷笑道，“你算哪门子佛？”
金光伪佛不理，故作慈悲问道，“为何不跪！”
黑蛇提起手中长剑指向他，“我堂堂修罗道墟洱尊主为何要向你这伪佛跪拜？”
伪佛摇摇头，“我乃救济世间的送子佛”
黑蛇不与他废话，用灵力将那几个婴孩化为原本的样子，他问，“那一堆白骨？”
伪佛见他难以驯服，瞬间没了佛该有的样子。
他的眼睛变得血红，周围突然变出很多蝙蝠，还带着仿佛怜悯众生的语气说，“佛本渡众生，你既不愿拜，本尊也不必手下留情。”
这些蝙蝠全都朝黑蛇飞去，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
寺庙外，沈未弦固好灵息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