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决战：无尽征程》木子木乔

85、跟能手们联手？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何荷尽量拖着不想下楼，她实在是不想去讨论那个什么劳什子训练计划了。
　　　　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呢？每一个胜利者都很清楚其他人有什么技能，或者至少在过去有什么技能。周子斐和我还要继续扮成恋人……
　　　　不过如此。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想谈论这些，特别是在溜子作为哑奴就站在一旁时。
　　　　她慢条斯理地洗澡，慢条斯理地穿上边梓文为她准备的训练服，然后摇铃定了早餐。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丰富的早餐就送到了她的房间。
　　　　她慢悠悠地吃了个饱，一点点地消磨时间，想尽量拖到她们到训练中心集合的时间巳时。
　　　　没想到还没到那个时候，申祖庚就砰砰砰地敲她的门了，显然是已经等烦了。
　　　　他命令她赶紧到就餐间集合，马上！
　　　　可是，她还是不忙不忙地捣鼓下头发，漱口，喝水，如厕，之后才慢腾腾地去到大堂，又成功地拖延了几分钟。
　　　　就餐间里除了周子斐与申祖庚已经没有人了。申祖庚喝了酒，再加上生气，脸涨得通红。
　　　　在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纯金手镯，上面绘着火焰花纹，显然，是艾琳让他戴上的，为的就是表现出大家是一个团队。
　　　　虽然那手镯还挺漂亮的，可是他却一直在不停地扭动手腕，好像挺别扭，那手镯对于他来说简直更像是镣铐而不是首饰。

　　“你迟到了！”他冲何荷吼道。
　　　　“对不起，我昨晚做了一个晚上割舌头的噩梦，所以起不来了。”何荷本来想显得凶一点，可是她的声音到了末尾就自然而然变小了。
　　　　听到何荷这么说，本来凶巴巴的申祖庚立刻温和了起来。“好吧，没关系。今天的训练，你们有两个任务，第一，要像恋人。”
　　　　“没问题。”何荷说。
　　　　“第二，要交一些朋友。”申祖庚说。
　　　　“不，”何荷说，“我不信任任何人，那里的多数人都让我不能忍受，我宁愿就我们两人合作。”
　　　　“我开始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周子斐看着何荷，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没得商量。”申祖庚坚持说道，“这次你们需要更多的盟友。”
　　　　“为什么？”何荷问。
　　　　“因为你们处于绝对弱势。你们的对手彼此认识已经很多年了。你觉得他们会首先干掉谁？”申祖庚摸着下巴斜视着何荷，语气尖锐。
　　　　“哦，那既然这样，那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不可能打破他们多年的友谊啊。”何荷理所当然地说，“所以，干吗要费这个神呢？”
　　　　“因为你有能力搏杀，而且在他们当中很吃香，只要你愿意，他们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结盟的，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你愿意与他们结盟。”申祖庚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何荷的鼻尖说。
　　　　“你是说今年你想让我们跟能手们联手？”何荷问，掩饰不住内心的厌恶。

　　传统上，来自蓬莱门、御风谷和凌云教的选手会结成同盟，往往还会带上几个特别好的选手，一起搏杀力量弱的选手。
　　　　“这一直就是我们的策略不是吗？要像能手们那样训练？”申祖庚反驳道，“谁能够加入能手同盟往往都要在比赛前决定，去年周子斐不就混到了他们里面吗？”
　　　　何荷回想起去年的情形，当她发现周子斐与其他能手们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有多么厌恶。
　　　　“所以我要尽量和任凤生、布枫联合起来，你是这个意思吗？”何荷试探着问。
　　　　“那倒是不一定。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的胜利者，随便你和谁结盟都行，不过我建议你们跟肖刚、希芒联合。当然，任凤生也不可忽视。”申祖庚若有所思地说，“反正，记得找到对你们有用的人并且和他们联合起来……记住，这次比赛场里的这些角色可不是去年你们比赛时碰到的某些人了，不管这些人外表看起来如何，他们都是曾经从死人堆里闯过来的，都是老练的杀手，千万不可大意了。”
　　　　何荷承认申祖庚说的没错，可是问题是她该信任谁呢？也许希芒吧。
　　　　但是，如果自己或许最终不得不与她厮杀，我还会愿意和她建立同盟吗？何荷自问，并且给了一个明显的答案“不！”
　　　　但是，她又想起去年，在同样的情况下她不也是和云香达成了盟约？
　　　　于是，她告诉申祖跟她会尽力，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感觉很不好。

　　艾琳来了，要何荷她们去楼下集合，申祖庚说他不会陪同她们一起去训练场，因为其他选手都没有指点师父的陪同。
　　　　另外，他觉得何荷她们作为最年轻的选手，更应该显得独立才是。
　　　　所以，就只是由艾琳带着何荷她们到了云梯旁，一路上不停地为何荷整理下头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东拉西扯地叮嘱着她们俩该注意的事项。
　　　　训练场近在咫尺，她们很快就到了，当周子斐拉住何荷的手时，她没有甩开。她知道，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在公众场合，她们要摆出不离不弃的样子。

　　到了训练场，何荷发现她们来得挺早的，整个训练场还只有布枫和来自御风谷的女选手伊杜在那里。
　　　　这个伊杜三十来岁，是个狠角色，在何荷通过观看纵横镜得来的记忆中，她在一次徒手搏斗时用牙齿咬断了对方的喉咙，因此一战成名，在成为胜利者后，她还特意修整了牙齿，让它成为狼牙的形状，并镶了金。
　　　　她在九宫城不乏追捧者。

　　已经巳时了，选手还只有一半到场。负责训练的女教员全瑟也许早想到会是这样吧，所以也不管训练人数的多少就开始训话。
　　　　何荷也松了口气，这样她就不用急假装着跟谁交朋友了。
　　　　全瑟宣布了所有训练站的名称，其中包括搏击和生存技巧，然后让他们自由训练。
　　　　何荷告诉周子斐她们俩最好分开训练，这样她们就能接触更多的训练项目。于是他与布枫、肖刚一起练习抛矛，而何荷去练习打绳结。
　　　　打绳结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何荷很喜欢那位□□，而他也还记得她，并对她印象良好。
　　　　何荷仍然记得如何设计那种将逮住的人一条腿吊在树上的圈套，□□看到后非常高兴。
　　　　何荷看出来，他对她去年设计圈套的情况做过记录，并且很高兴看到她取得了进步。
　　　　因此，何荷想让他帮她复习下所有便于使用的打绳结的方法，然后再教会她一些不太常用的方法。
　　　　她打算一个上午就跟着这位□□学习算了。
　　　　可是，大概两个时辰后，正当她满头大汗地打一个很复杂的绳结的时候，一个人从她身后伸出手来毫不费力就把绳结打好了。
　　　　是任凤生。
　　　　何荷猜想他肯定是从小就在摆弄三叉戟、为织网打各种各样的绳结。
　　　　何荷站在一旁观察着，他拿起一截绳子打成一个套索，然后为了逗何荷装成自己被勒死的样子。
　　　　何荷垂下眼皮没有理睬他，然后走向一个学习取火的训练处。

　　对于取火，何荷已经很熟练，但是会的方法并不多，所以想着去看看也无妨。
　　　　果然，□□教她很多其他的方法比如用打火石、铁块、烧焦的棉布进行点火训练。
　　　　不过，看事容易做事难，何荷全神贯注地用心学，也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才把火点着。
　　　　她脸上流露出胜利的微笑，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身边还有别人。
　　　　是玄都派的两个选手。
　　　　这两个人都个头不高，皮肤苍白，头发黝黑，女的叫韦丽，与何荷母亲年龄相仿，说话时显得平和而聪慧，不过何荷很快就发现她习惯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好像完全忘记了听话者的存在。
　　　　男的名叫郭鼎，年龄比韦丽要大一些，好像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戴着叆叇，但大多数时候却从叆叇的下方看东西。
　　　　这两个人都让何荷觉得怪怪的，不过至少他们不会在她眼前就把外套给扒了让她感到不舒服。
　　　　而且何荷觉得，既然他们是玄都派的，也许能帮她证实那里是否发生了暴动。

　　何荷在训练场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子斐正在一群言语粗俗的选手中间练习抛刀子；九曲盟的两个药丸瘾君子正在彼此的脸上画着亮粉色的漩涡形线条；青莲帮的男选手正在击剑训练区呕吐；任凤生和他们区的老年女人正在进行箭术训练；而楼君霞正在摩拳擦掌为摔跤课做准备。
　　　　何荷决定还是留在原地。
　　　　看起来，韦丽和郭鼎还是挺不错的伴儿，因为他们不仅看起来很友好，也并不随便探听他人的隐私。
　　　　何荷与他们谈起了彩旗，他们告诉她他俩都喜欢捣鼓些小发明，这些使得何荷的服装设计相形见绌。
　　　　韦丽谈起她正在发明的纺织装置。
　　　　“它可以感知织物的密度，从而控制——”她说，这个时候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一撮干草上，把话停了下来。
　　　　“纺织的力度。”郭鼎继续解释道，“可以完全自己操作，避免了人为的错误。”之后他谈起他最近成功发明的一种小灵晶，这种灵晶可以藏在一片闪光的纸屑里面，能抓取和记录下好几千首歌曲。
　　　　何荷想起来麻延慧曾经提起过这种东西。
　　　　她一边迎合着他们，一边想把谈话慢慢引到暴/动的话题上。
　　　　“哦，对啊，我的化妆匠说几个月前她们还因为买不到这种东西特别着急。”她假装不经意间提起这个事情，“从你们玄都派订的好多货都当做备用品了吧。”
　　　　郭鼎从叆叇下面看着何荷，“是啊，你们今年也有煤炭储备吗？”
　　　　“没有，嗯，今年他们派来新的巡捕头领，耽误了几周时间，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何荷说，“我是说煤炭生产方面。可是老百姓两周待在家里不干活，就要挨饿两周。”
　　　　何荷是想告诉他们，在她们通天宗没有暴/动。
　　　　“呃，真是的。”韦丽用略显失望的口气说道，“我发现你们通天宗很……”她的话说了半截又被脑子里想的其他事打断了。
　　　　“有意思。”郭鼎补充道，“我们这两个门派都是这样。”
　　　　何荷知道他们门派比通天宗更苦，心里真不是滋味。

　　当何荷她们朝另外一个训练站走去时，韦丽一直盯着大赛主管们所在的看台，那些主管们有的在溜达，有的在喝酒吃肉，也有的在看着她们。
　　　　“瞧。”韦丽说着，头朝他们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
　　　　何荷抬起头，看到普淮穿着华丽的紫色长袍，毛皮镶边的领口，这身装扮表明了他护法兼管事掌门的身份，他此时正坐在桌旁啃着一只大鸡腿。
　　　　何荷不明就里，可还是随口说道：“嗯，他就是今年刚被提拔起来的管事掌门。”
　　　　“不，不。你看那个桌子角，你可以……”韦丽断断续续地说。
　　　　郭鼎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从叆叇后面斜着眼睛看：“你仔细看。”
　　　　何荷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还是没明白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随后她就看清楚了。
　　　　在桌子角有一块五寸大小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气体从里面吹出来，桌布在微微颤动，桌面下面桌子的棱角已经不明显了，在那个位置刚好放着一个水晶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