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即是受》辛木

17、第十七章

　　“去找天山派掌门人要灵蜍？”左墨卿一语惊人，亚廉不禁惊讶的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哼，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左墨卿反问道，动了动身体，觉得伤口好多了的左墨卿又恢复了他那自恋不可一世的态度。
　　“自大！”亚廉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我陪你去龙骨山怎么样？”左墨卿突然说道。
　　“什么？”
　　“我陪你去龙骨山要灵蜍，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许再有逃跑的念头。”左墨卿坐到亚廉对面，看着亚廉。仿佛可以看透吸进尘世间所有的眼眸，此刻正用略含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明明只是刚认识了几日，明明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知为何，在这样的目光下，亚廉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相信他，依靠他的感觉。
　　“你会这么好心？”
　　“我只是闲着无聊，找点事情来做。”
　　就这样莫名的相信了左墨卿的亚廉，忘记了正在寻找自己的小飞，乖乖呆在客栈直到左墨卿养好了伤，二人准备前往龙骨山。
　　“去龙骨山的路中，咱们需要穿过一片沙漠，在这之前，咱们需要准备好充足的水和交通工具。”离开汾阳的第七天，两人顺利到达了阿拉尔沙漠的边境。
　　望着前方一望无垠的黄色海洋和硕大的好像火球一般的太阳，亚廉咽了咽口水问道，“咱们真的要穿过这里？”
　　“怎么，怕了？”左墨卿看着亚廉漏出惧意的眼神，调笑道。
　　“谁怕了，我只是确认下，省的咱么走错了。”不甘被瞧不起的亚廉立即昂起头高傲的回答，看到左墨卿含义不明的笑容，亚廉有一种自己好像完全被这个男人看穿了的感觉。
　　“那就好，现在去买些水来，然后咱们就要踏进这片沙漠的海洋了。”
　　来到卖水的地方，看到一群商队模样的队伍也正在购水，左墨卿露出他伪善的笑容，无比亲切的对领头模样的人问道，“大哥，你们这是要去沙漠么？”
　　“是啊小伙子，你也要进沙漠？”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个细皮嫩肉、相貌出众的年轻人，问道。
　　“是啊，我和朋友要到龙骨山办事，正想进沙漠，正好你们也要进沙漠，不如咱们搭个伙，人多也安全些。”
　　“那正好啊，我还是求之不得呢。”

　　再买完水后，亚廉二人跟着商队走进了沙漠。
　　沙漠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前脚刚踏进沙漠，亚廉就感到一阵令人呼吸一窒的热浪迎面扑来，“好热！”
　　“那是当然，这里的温度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烤成人干。”
　　坐在骆驼车里的亚廉尚且还觉得这温度让人呼吸都困难，更何况是在车外用身体直接接受着阳光考研的其他人。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高高挂在天际的正中央，一天当中最难熬的一刻到来了。虽经常行走在沙漠里，可这种沙漠里的午后还是少有人能承受，商队立刻像涝了秧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就在所有人都懈怠了的时候，远处忽然一阵黄沙铺天盖地的袭来，在车里还迷迷糊糊的亚廉被几声惨叫声惊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被左墨卿拦腰抱出车骑上了一匹就近的马，“是沙漠强盗。”左墨卿在亚廉耳边低声说道。
　　听到是强盗，亚廉睁大了眼不解的问，“那你怎么不带着商队的人一起跑？”在飞奔的马上勉强回过头，亚廉惊讶的发现哪还有什么活人，商队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刺猬一样躺在那里，所有人都被箭射死了。
　　见两个人从商队里跑了出来，几个沙漠强盗骑马在后追了上来。
　　咻，咻…
　　强盗瞄准骑马的左墨卿连射两箭，可惜都被左墨卿轻松地单手抓住，然后挑衅一样的扔到了地上。
　　“妈的，老子今儿个非在你脑袋上开个洞不可。”感到被人鄙视了的强盗头子，更加疯狂的连续射箭，可左墨卿架着马就像一直灵活的兔子左躲右闪避开了所有箭。
　　“你干嘛激怒他？”亚廉埋怨的问。
　　“是他气量太小，管我什么事？”此刻好像被激起了所有野性的左墨卿两只胳膊紧紧地把亚廉夹在怀里，双手拉着缰绳，策马一阵狂奔，直到亚廉被颠的就快忍不住吐出来时，左墨卿终于放慢了速度，“轻松甩掉，这帮人真没用。”话音还没落，后方黄沙好像一层海浪，从十几米高处直接朝两人一马扑来，“他们又来了！”亚廉惊慌失措的喊道。
　　“不是，是沙尘暴！”左墨卿双腿用力夹马的肚子，让马再次飞奔起来，“闭上嘴不要让沙子飞进你的嘴巴里。”
　　但他们的速度怎么能跟沙尘暴相抗衡，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铺天盖地的沙子一口吞噬的不见了踪影。走的速度和来的速度差不多，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沙尘暴离开了左墨卿他们继续向前刮去。再看地上，那还有马匹的影子，左墨卿和亚廉维持着坐在马上的姿势，沙子已没过他们的腰。
　　“好险！”这是左墨卿说的第一句话。
　　“我要出去！”亚廉接着左墨卿的话继续说道。
　　两个人用手撑着沙地，把下半身用力往上提，蓄力，提，蓄力，提。如此反复了很久，两人终于从沙子里爬了出来。再看亚廉，汗水和着沙子在他的身上混合黏贴着，整个人好像一个乞丐一样。
　　“笑什么笑，你也好不到哪去。”亚廉瞪着眼睛白了一眼窃笑不已的左墨卿，开始拍打自己的衣服。
　　“还是快走吧，咱们没带水，要是不快点走出沙漠，咱们都会渴死的。”制止了亚廉的动作，左墨卿拉起亚廉的手往前走。亚廉看着很自然牵起自己手的左墨卿，心中却想起了另一个总是喜欢和自己牵着手走路的男人，阿岚，你现在还好么？亚廉在心里问道。
　　果然和左墨卿说的一样，沙漠里的温度高的可以把人烤成人干，亚廉精疲力竭的随着左墨卿机械的迈动着左右腿，喉咙里好像冒烟了一样的疼痛，“好渴！”
　　“再忍忍，也许前面会遇上绿洲。”同样渴到不行的左墨卿安慰着亚廉，也安慰着自己，这里已经看到了稀少的植物，前面一定是绿洲，左墨卿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继续迈着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往前走，也不知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终于，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片翠绿，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好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少女，“绿洲！是绿洲！”亚廉兴奋的叫道。
　　看到不远处象征着生命的绿色，两人觉得身体里又重新充满了力量，三步并两步的朝绿洲跑去。
　　不是海市蜃楼，是真真存在着的绿洲，此刻，两人正趴在清澈见底的小河边，用手舀着水喝。
　　“你要干什么？”左墨卿终于喝够了水，才抬起头就见亚廉穿着衣服跳进了河里，“这里天气多变，一会要是突然变了天，你会冻死在这里的，快上来。”
　　“那就冻死我吧，我宁愿冻死也不要被晒成人干。”躺在清凉的小河里，亚廉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在酷热的天气里能泡上一个凉水澡，真是舒服啊。
　　左墨卿用手搭在额头上看了看远处的天空，觉得一时半会儿天气应该不会改变，又见亚廉一脸幸福的表情，左墨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躺了下来，“泡一会儿就出来吧，不要感冒了。”
　　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墨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被冻醒了。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此刻天上已失去了太阳的踪迹，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看上去无比阴沉。突然想起刚才还泡在水里的亚廉，左墨卿连忙朝小河里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的魂给看出来，因为沙漠的天气变化的太过迅速，从亚廉感到有些冷开始，还没等他从河里站起身，水温就一下子从舒适的清凉变成了彻骨的寒冷，此而亚廉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脸都冻成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