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遗痕》端木潇

109、角色篇（下）

　　1、服人：
　　服人其实目前的人生分为了两个阶段。
　　在那场让宁族去世，更迭了晋国君权的战争前，服人只是个娇憨的小孩，是一个过着甜蜜日子的小孩，有好脾气的父亲、地位很高因此带点小任性的母亲、十全十美的哥哥，所以生活得很愉快。不过，因为作为君侯的儿子没有太多机会和父亲待在一起，这时候在他眼里“同胞”的哥哥上光就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父亲的位置，又加上他比上光小了整整十岁，面对着近乎溺爱他总是亲自照顾着他的上光，服人拥有的除了无限依赖就只有无限景仰。哥哥是完美的，做的事情总是对的，如果哥哥愿意，他可以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奉献上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而在征东尾声时，从孟哲罗对上光的过分亲昵中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点什么的服人没办法找出那种疑问的原因，他只是本能地害怕失去上光这个最亲的亲人，上光对他而言，甚至是超越父母的存在。所以，他其实有很多机会接触到上光的秘密，却自动放弃或者故意回避甚至去帮着遮掩，他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渐渐成长了起来。
　　至于服人是个什么性格呢？其实从现有的状况看并不是很明显，因为孩子气和青涩的成熟都汇聚在他身上，让他似乎在少年和青年的阶段之间摇摆。但是，不管怎么说，服人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尽管因为年纪的关系他有自己的怯懦和畏惧，可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他也和上光一样往往选择隐忍。说起来，宁族、上光、服人父子三人还真是一脉相承……上朝或打仗没什么说的，一处理起家务事，真是纠结又纠结……重情是一项美好的品德，可是对于必须要玩弄权术的国君来说，可能有时会弊大于利。但我一直认为，即使身处宫城，有情也未必不丈夫，有情也未必不是合格的君主，一个硬派的汉子可能会让人觉得很MAN，不过如果他会偶然流露出柔情暖意，会更让人觉得崇仰之外越加敬爱吧？
　　我很希望服人能够朝这个方向发展。

　　2、景昭：KIKI筒子对景昭的点说，我觉得自己读了都很感慨。景昭作为临风的好哥哥，光彩甚至盖过临风亲兄世子朱（其实我也一直没给世子朱机会），他是个耿直英勇的人，一度几乎被临风崇拜，被众人当作一个正常的（当然，也就是说上光和苏显其实都不太正常）规范的世子的楷模来看待的。
　　但是由于与庶母的关系被临风撞破，之后景昭在夺回君位时又纵容手下对夏姞一党斩草除根；在那个时代，与父亲的妾私通，其实不是一件太震撼的丑闻，后世的晋献公等人，不仅私通，还在老爹死后把小妈收进后宫，连孩子都生下了；而夺位的斗争，则一向残酷，父子兄弟从来都互相杀得欢快……
　　那时候还比较幼稚的临风却很不能接受这一切，这主要是在她心中景昭的形象相当的高大全，这时破碎得太过厉害，因此她与景昭开始了长期的冷冻期。如果是让现在的临风来经历这些，结果会很不一样，当初觉得想不通看不惯的事情，如今也许可以用很宽容的态度来看待，毕竟很多事情，尤其是发生在那个特定环境下的事情，并不是凭着个人的原则或者喜恶就可以改变的。
　　但景昭其实还是个很爽气重情的人，他对临风的关爱呵护，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即使临风与他故意疏远了距离。说起来，临风现在和他的关系，是不是僵化呢？其实也不是，虽然两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不过临风也不再抵制和他见面了，对她而言，大约有一种不是很有勇气面对过去的心结，毕竟公子许曾是她很怜惜的孩子，他的死横亘在临风与景昭之间。但我还是欣赏景昭的热情和直肠子，总的来说。

　　3、无忧：写这个人投水的时候，我自己都哭了。真是不好意思。
　　在我心目中，他就像是生长在岸边泥泽里的芳草，眼望着清流，却不得不立身污秽。在野心勃勃的父亲和蛮横粗莽的弟妹之中，他太不合群，又不能也无力去反抗。
　　他终生的志向是想做一名医者，治病救人；目睹父亲推行的假仁义，他甚至觉得权力也不过是些虚无但有害的东西，因此转而追求精神上的满足。这时他就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了忧身上。
　　可惜了忧却不像临风成为上光的希望一样，去成为他的希望。了忧热爱自己的祖国，同时还被貔貅吸引；无忧能够察觉这一点，却期盼能够挽留了忧，最终他了解所有努力都是徒劳，了忧设计救走了貔貅，再留下去已经危险，他做出送了忧归楚的决定，并且还赠给了她让他们孩子不复存在的药，接着，他下了自杀的决心。他想把自己的痕迹从世上彻底抹掉。
　　但最悲剧就在于，这个愿望他也没能实现。就在他投水的那一刻，他的弟弟无畏谋杀了他……
　　在他活着的时候，与上光有一次夜舟上的谈心；而在他死去时，上光梦到了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在孤独敏感的一面有着不尽的相似，要是他们还有时间相聚，一定会成为性情相投的知音。
　　至于他是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呢？这个也不太好说了，只是换了另一个人在他的位置上，我觉得也不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吧。

　　4、孟哲罗：他是作为一个重要的线索指引者出现的。同时他的出现是为了说明，上光富有才能不是凭空得来，和其遗传天分也很有关系。当然，我也希望上光能真正拥有一个来自母系的亲人～～
　　这个舅舅大人以复仇者的面目游移在戎地的几个大部族联盟间，肆意玩弄着那些他被灭亡了的部族的敌人；但是他有不可触碰的软肋，一个是荼余，一个是上光。荼余是他在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生存希望的人，上光则是他唯一的血亲。
　　他很想要亲近和保护上光，就像上光的生母、他的亲姐姐对他做过的那样，但是上光被困在远方的宫廷，他认为将上光从那里带出来会毁了上光的幸福，因此总是克制隐忍；但一旦得知昔罗已死、上光的处境时，他情不自禁来到周地，最终又在服人的眼泪和师雍的劝说下离开。
　　所以说这个人尽管给自己背负了血海深仇，可是亲人的一点动向就能够令他顿时将自己的志愿改变，这是他的可爱之处，也是他的智慧之处。很多为了给亲人报仇的人，往往最后都完全陷入到自己的执念而彻底无视了亲人真正的心情，他没有这样，从各种意义上讲他都是一个称职的值得去尊敬和感谢的长辈（尽管他仅仅比上光年长8岁而已……）。
　　说、说起来……
　　说起来最初造出孟哲罗这个角色其实是……是我想要向杀生丸和铃致意（啊，其实我是个动漫的半宅）……

　　5、丹、珠二姜
　　这两姐妹的截然不同其实可以从她们母亲对她们的态度上很明显地看出来。
　　丹姜在辛夫人生育的一儿二女中是最肖似母亲的，不仅美丽，而且聪慧，所以被辛夫人寄予了殷切的希望。只可惜这个女孩在母亲一直走高层路线的教育下，渐渐坚定地认为自己在世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如果她身为男儿身，将是齐国最有前途的继任者，但她是个女孩，因此她的母亲仅仅是在按照自己的过去来培养她，教会她怎样在后宫中叱诧风云的同时偏偏忘记了，她和自己的生长环境不同，她有时间去编织她作为少女的梦想：得到一个如意郎君。
　　这个如意郎君显然就是上光。丹姜究竟爱不爱上光呢？这个也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但她觉得上光是最配得上她的人。上光的容貌、地位以及在她看来是孤高清冷的性格，很符合她心目中的优秀专一的理想。她对上光内心深处的世界没有机会也没有兴趣了解，只是感到作为两个在同一档次的人，彼此应该理所当然地吸引。
　　结果她发现上光其实一直都没有面对过她，却被在她看来相当普通的临风牢牢地吸引去了；目睹自己的理想恋人和别人卿卿我我，她所有的理想都被别人代替她去实现，同时，她又必须接受母亲安排给她的婚事却不敢反抗，所有的一切不满积累在一起，使她选择了伤害上光也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宣泄对母亲的背叛。
　　她可恨不呢？可恨！但是就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样，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尽管我并不宣扬要去恶人身上发现善意来用一种圣洁的态度去原谅她，只是想传达一种每件坏事后面都有成因这样的观念。
　　丹姜所犯的错误，其实是一个聪明人在内心无法克制的欲望前的歇斯底里；珠姜作为一个肖似父亲，没什么心机的女儿，却反而不会这样去再三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她的思维比较直线，只在“喜欢他——追随他”这条路上走到底。苏显虽然同样是母亲安排给她的夫君，但她真正地也爱着他，所以苏显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给予重视和回应，甚至会主动地向他示好示弱，这恰恰是丹姜放不下的矜持。
　　珠姜的单纯投入，是她能够得到苏显最终郑重的怜惜和疼爱的关键原因，作为一个同样在爱情里追寻着别人的人，苏显对“求而不得”有着深深的体会，面对着珠姜，是将自己的失落转嫁给她，还是结束那种悲哀的循环，苏显选择了后者。
　　这是对一个善良的虽然有点笨拙却一片真心的女孩的最好回应。爱着你的人可能没办法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是她的爱对你而言却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错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和倾心恋慕的人相爱相守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如果注定属于自己的爱情是遗憾，那么可以的话，不要再把这份凄凉延续下去了。这就是苏显和珠姜关系的全部意义。而选择为了苏显而付出全部喜怒哀乐的珠姜，也许被看来是不够有思想不够独立的，可是这对她就代表着所有幸福，幸福其实也是因人而异。

　　6、仓衡鹿、云泽
　　这是两个牺牲品。
　　仓衡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吧。从很多方面来说，其实当初塑造他的时候有对无忧的无限怨念在里面，所以导致了他在很多方面和无忧有相似之处。我曾拼命想让他们两个有本质的区别，不过后来索性不去刻意这么做了，顺其自然吧。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不同的。无忧的一生被贯穿在不情愿的政治活动中，尽管他也是一名理想主义者，但重心却是在于父亲和兄弟姐妹有将爱情当作拯救自己的稻草，其脆弱性可想而知；但仓衡鹿不是，他的一生都在纯粹地为感情活着或者死去。他是流亡贵族掳去民间女子后而生下的孩子（这一段是根据诗经中那首“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YY出来的故事），又因为母亲的卑微被无情伤害和遗弃，接着再被无子的父亲和嫡母找回，最后也不过作为辛夫人和丹姜眼中的一件工具而付出性命。
　　该相信谁，已经不是仓衡鹿最后时刻所思考的问题；他最大的矛盾，是在忧虑如何信守两个矛盾的承诺。丹姜是他当作神仙般崇仰的女人，但是上光和临风又让他不能不去为之动情，他分别对丹姜和风光都做出了郑重的承诺，为了让两个承诺都实现，他选择与和自己有同样气息的云泽一同以死为献，凄然逝世。
　　而云泽，是临风最亲近的朋友。
　　她的身份虽然是侍女，可是我却不愿意用传统的侍女身份去写她，侍女一直被当作女主人身边增添女人味的工具很久了，我希望有一个坚强的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和临风站在一起。所以云泽就这么出现了。
　　云泽的父亲是那种贯彻着自己忠实之道的家臣典型，有点类似于后来日本的武士道（实际上这也是从中国移植过去的），这种道义在执行人自己看来非常正确，但是其实没有谁该无条件地对谁忠诚，而且也做不到这样，就像后来著名的四大刺客，也找不出符合“忠”这个条件的人，他们不过是为了情或者为了名利，为了自己在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情而已。
　　所以，曾经一度反叛过父亲的意志又不能彻底，而去刺杀司寇吕侯又不愿盲目屠戮的云泽，就这样被临风的特立独行所吸引，渐渐察觉其实两者都是同一类人，都想要在自己待着的那一群人里拒绝和光同尘，而追寻自己的思想和声音。因此她和临风的相遇就像必然应当发生的一样。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最后选择代替临风死去的原因吧，她不愿意看着与自己相似的人断绝了幸福，当然，这么做也是她带着侠气的性格使然……

　　7、阿齐利、阿谟、尔玛
　　在写这个的时候看到有筒子说我是不是偏爱阿齐利，哈哈，这个嘛，偏爱是没有的，但是他是作为一个时期（西行篇）的代表，所以会常常提到。不过，虽然他的脑子不太好使（罪过，罪过，情商比较低吧），但终究不是个糊涂到底的傻蛋，念在他是上光认为的好兄弟的份上，怎么也要写一下～～
　　阿齐利和阿谟这对兄弟的情况类似狼群中出了两只头狼，斗个你死我活是理所当然的，若论单独的实力，阿谟冷静、冷酷，不会轻易被感情左右，简直绝胜阿齐利，而阿齐利年轻，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受到父母的保护和宠爱，和哥哥斗如同兔子斗鹰；但是他却有强大的外援——上光、上光身边的人以及上光所能调度的周军。所以说有时候强者生存的法则是没有效用的，相较之下的弱者具备了一定的时运和机遇的话，也能够逆袭成功……
　　说远了。阿齐利对上光是啥感情呢？兄弟其实也还是归兄弟的，但是却被因为尔玛引起的“我那么喜欢却得不到的女人在喜欢你，你却不珍惜”的强烈怒火遮掩了真正的情谊，可是上光并不以为忤，仍旧会去义无反顾地帮助他。这倒不是为了体现上光有多么高尚的品质，他不过是具有报恩的心理以及“朋友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不能因此而背弃”的想法。而在上光所引来的临风、苏显等人的“领路”下，阿齐利也隐约地开始看到了自己真正应该去走的道路。他直到他出现的篇幅结束时也还是个不成熟的人，不过担当大任的人不一定都是做好了全部准备才接下位置的不是吗？噗哈哈～～
　　至于尔玛，前面说到了她其实是临风的诸位“情敌”中离成功最近的一个。她有着和上光生母昔罗一样的出身、遭遇：在西域的草原长大，部族却遭到了戎人的破坏，不得不被当作掳掠的人口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下。说起来，“尔玛”这个词就是羌语里“羌人”的意思，意在说明她的身份。其实齐国姜氏这样的中原大姓，也是当初从羌人中分支出来的呢。
　　尔玛因为与昔罗的共同特点，曾经使得上光在回马中原时，曾有小小的迟疑。这是否是爱情的萌芽呢？似乎对于那时的上光太沉重。但是老实讲，如果尔玛也具备了昔罗那种不卑不亢的性情和近乎慈悲的温柔，这迟疑的定性可能就会很不一样了。

　　8、仲任、宁族、昔罗
　　上一代的三角……
　　其实在这文里，有些背景是被隐去了的。
　　在西周时相当正常和必然的媵妾制度，是注定这个时代不可能存在一夫一妻无妾侍的状况的。也就是说，除了上光之外，每一个出现的已婚的男性角色，都至少有好几个老婆，只不过老婆们的等级是有严格的限制和明显差异的。上光作为一个异类，就凭这一点都和时代格格不入，所以，其实离去不是他临时的决定，他实际上早就这么定下意向了。
　　也就是说，仲任在嫁给宁族的时候，其实很可能已经有她的族妹甚至是侄女（如果是适龄的）作为从嫁，一同来到了晋国，成为宁族的妻妾；而且宁族作为国君，在成婚的同时也必然接受了来自至少两个不同姓诸侯国嫁来的侧室，这是那时候的规矩，如果不遵守的话，压力是非常大的。
　　因此，仲任对后来昔罗的种种行为，并不能一概归为不容旁人接近丈夫，因为在那时她即使不满意这一点，也必须拿足正妻的气慨接受现实。那么昔罗为什么受到后来的待遇呢？主要是因为她发现了昔罗不同于普通的妾侍，宁族对昔罗真正动了情。而仲任，她在当初被宁族苦苦追求又充满曲折艰辛地娶来晋国时相当不能适应婚姻生活，是宁族的温柔和耐性慢慢感化了她，让她开始试着做一名妻子；但是在不断的呵护中也感到了疲惫的宁族，没有能够在始终保持着淡然和神秘的昔罗面前遵守与仲任的誓言，在不涉及政治利益的情况下，为后宫又添了新成员。
　　这个做法显然深深伤害了刚刚鼓起信心和勇气的仲任。
　　但是昔罗作为一个闯入了恩爱夫妻间的第三者，却也有她的无辜。她只不过是因为美貌而被当成礼物，不停在灭亡了她部族的强敌之间被转赠再转赠，嫁给宁族在一开始对她来说和嫁给戎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命运而已。
　　她本是个温柔也爱着生活的女孩子，但在后来对一切始终都是微冷而神秘的态度。她有没有爱过宁族呢？如果不爱的话，哪里会为他吐露家乡的事情？又怎么会拼命也要保护和他的孩子？但她的聪慧又使她明白自己处在何种境地，她想要离开。
　　可是她不懂得中原宫廷复杂的势力斗争。她和仲任被两股势力分别当作了旗帜，她们的孩子也不再是“宁族的儿子”这样简单的身份。
　　最后，仲任失去了儿子的性命，而昔罗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宁族很轻易地就发现了这个事实，但他选择沉默。
　　这是否证明他在两个女人之间做出了选择呢？并不是这样。他只是在矛盾之中放任了双方争斗，即使他明知道昔罗会失败。只有昔罗失败才不会对势力格局造成致命伤害，背后有着与天子息息相关的任氏家族的仲任必须成功。所以，仲任的“罪孽”实际上不只是她自己造成，在直接凶手司徒弦外，也有宁族的纵容因素在内，何况究其根本，昔罗会被带回晋国也是他的意乱情迷作祟导致。这也是很多人就此不接受宁族的原因吧。
　　所以宁族之后的反应，性格纯直的公子养想不通，其实那不过是宁族做出了自己认为的对两个女人最好的补偿行为，让一个女人继续成为独尊的妻子，一个女人的儿子成为嗣君。那么，宁族在她们之中更爱谁呢？我想还是仲任。不然他不会在临终时告诉上光“你是被放弃的儿子”，他亲手为上光戴上了枷锁，为的就是让上光担起那份责任，守护远在晋国的妻子和幼儿，维系这个残缺了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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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主意了。
熊渠子主仆们反正以后还要继续出来臭屁，都是他们天下了，就不在这里争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