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话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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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吴宇把常笑叫到吸烟室。难道是要长谈？
常笑站在吴宇对面一头雾水，不知道部长找自己到底为何。
“坐下说。我的那些资料整理到什么程度了？”吴宇问。
“大致结束了，只是我还想再检查一遍。今天能完结。”常笑如实回答。
吴宇有些意外，点了点头，“这个不急，你慢慢做。今天找你是告诉你，公司已经批准我的辞呈了。”
“辞职？部长你？”常笑不敢相信，没有听部长说过自己要离开的话啊。
吴宇点头：“在L.K.一晃就是十年，我觉得有些疲倦，所以想换个环境看看。”
常笑想起前阵从总部调任到L.K.的技术副总，公司上下一片哗然，包括她也在心里暗叹公司高层这个决定太出人意料。人人都以为副总人选是吴宇……吴宇从公司成立之初便加入，可说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员工，他领导的开发部业绩斐然有目共睹。他为人真诚，对下属照顾有加，总是让他们尽情施展拳脚又在适当时候敲打提醒……
常笑感到很难过，为公司难过，为吴宇难过，也为自己难过……虽然都说不管缺了谁地球一样转，但是吴宇离开对L.K.而言不能不说是一大损失。常笑深知，吴宇对公司的感情有多深，不然也不会在下属们个个离开自立门户独当一面之后仍然留在公司。而自己，在吴宇用心指导提携下从普通文职转为技术人员，虽然还稍显笨拙，但这样的际遇是自己从来不敢想的。自己曾说要努力工作以谢知遇之恩，可他却要离开了，怎能不难过。
常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如果可以，她真想任性地请吴宇继续留在L.K.……
吴宇继续说：“常笑，你很聪明。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努力好学的劲头。相信自己，你会更加优秀。”
常笑有些鼻酸：“部长……”
吴宇笑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常笑，要像你的名字一样，常笑呀。”停顿片刻，吴宇又道：“常助理，请你再帮还是部长的我一个忙。趁部门其他人员这两天在这边培训，今晚我们部门聚个餐，由你来安排。地方一定要选好点的，你要是不清楚问问你的师兄师姐们。”
“好。”
一整天常笑都有些心神恍惚。吴宇就要离开的事实一直在脑中盘桓。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吴宇让她整理资料的用意。这些资料是许多同行想见而不得的，他却如此大方地丢给自己做学习资料，一番苦心让她以何为报……
到茶水间取水，水还没开，端着杯子倚在墙边看着饮水机上红灯发愣。
一个熟悉清悦的嗓音低低浅浅传入耳中……从玻璃窗望出去，伴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袅娜的身影。两人低头交谈的样子甚是亲密，常笑低头退到墙角，不想再看那刺眼的一幕。
忽闻“小心”，伴随着几声惊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探头望去，好像是维修工更换走道天花板灯带的时候，失手将灯带的玻璃隔板掉落下来。文一训脸色苍白靠在墙上，右手按着左肩，鲜血不停从指缝中溢出。常笑心提到嗓子眼，水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咕噜噜滚了几个圈也未察觉。奔出茶水间，看到宋毓可泪眼滂沱解下围巾包扎伤口，文一训轻声安抚她说没事。恍然醒悟那边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又退了回来。不多时文礼训赶过来扶着文一训去医院。人来人往中，文一训的眼光仿佛向茶水间扫了扫。
心急如焚，分分秒都好像比一年还长。手机紧攥在手中手心都起了汗，那一串倒着都能流利说出的数字敲出来又取消，敲出来又取消……始终没能拨出去。文礼训的现身无异于救世天神。不光八卦女们，几乎所有人都上前关切询问文一训伤情，常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竖着耳朵听。听说缝了几针没有大碍，注意休养就能恢复如初大家都称大幸。常笑稍微安了心。
吴宇安排常笑代表L.K.前去探望。仿佛一片尽黑中突现一点光亮，常笑心中泛起一丝窃喜，总算可以理由正当去看一看。随之又有些沮丧，她不知道文一训住在哪里。吴宇说问文助理不就行了。刚好文礼训路过这边，笑道：“文总虽然受伤多有不便，可这会儿有个大美女陪伴一旁，怕是不期盼有人探望吧。”
“那就改天再说吧。”吴宇说。
晚上部门聚餐，常笑点完菜后问：“部长，喝什么酒？”
吴宇笑：“照顾我们部门唯一的女士，就红酒吧。常笑你也喝点。”
冷盘跟着酒一起送上来。服务员给每人斟好酒，吴宇举杯起身：“今天聚会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了，都说今天的离别是为明天的重聚，所以，我提个要求，伤感的话咱不说，我的同事们，请大家开开心心地送我走。这第一杯，我先干了。”
“干杯！”大家都起身，杯杯相碰，个个仰脖。
陆陆续续热菜上桌，大家却都没有动筷的举动。吴宇说：“吃啊！难道达天大力推荐的酒楼大家不满意？还是常助理精挑细选的菜品不合大家胃口？”
夏添端着杯子起身：“我跟随部长，部长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大家要送的人，加我一个。”一扬脖，自个儿干了。
吴宇怔忪了一下：“夏添胡闹！”顿了片刻，又软声，“临走了，你们这是要将我这个老领导一军啊？如果大家还当我是部长，就先吃菜吧。”
常笑坐在吴宇身边，举筷夹菜。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
吴宇又说：“每次部门聚餐都像要把人的脑袋炸开一样吵，今天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啊。”
夏添最先反应过来：“部长请客，大家不敢太放肆啊。玩过火了部长不买单我们就抓瞎啦。”
大家附和。气氛很快便热闹起来。
常笑聚会时从不喝酒，大家都有些新鲜，轮番敬酒。常笑也都不拒绝，一一干杯。
吴宇开玩笑说：“常笑到咱们部门都快一年了，我竟然才知道你的酒量还可以嘛。你们看，这样一个宝就这样被埋没在开发部咯。改天把你推荐到市场部去。”
常笑顺势对吴宇举杯，想对他说的话有很多，最终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伴随着铿地碰杯声，闷闷地把酒干了。
吴宇跟着干杯：“常笑，往后我就再不是部长了。你要是愿意，以后碰面，叫我一声老哥哥。临走了，老哥哥也没啥可说的。就一句话，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认真和努力，但不要总那么认真，太认真就是较真，那样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常笑想了想，说：“部长，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吴宇看着她，有些无奈摇摇头又笑了：“当然能！”
几番推杯换盏后，大家闹着换地方玩。
结完帐准备离开，常笑说：“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再过来。”
看她那样儿就知道喝醉了。吴宇说：“夏添你们先走，我把常笑送回酒店就过来。”
常笑固执地坐在位置上不动：“部长和他们一起走。我一个人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一干人都傻眼了，遇到这么头犟牛，总不能直接扛回酒店吧。
夏添说：“要不，给她的同学舒宁打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话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