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破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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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语：小时候我妈带我去算命，算命的先生为了讨好我妈说我的智商打到了110，我妈当时就笑得合不拢嘴，到家就又是给我煲鸡汤又是给我吃小儿安神补脑液，说我将来一定有大出息。从小到大，我没给我妈丢脸，在镇上我是出了名的好孩子。别人家长见了就夸，批评自家小孩子都拿我当榜样。我在一大帮孩子们之中也是颇有威信，一是为了他们被家里批评时我能说些好话，二是因为我确实也有点领导才能。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中考我也是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了重点高中。我妈因为这个自然多了几分骄傲，镇上人都说我将来一定是上清华的料。可当我高考连一本都没考上时镇上人都傻了眼，我妈更是哭着说小时候那个算命先生是个骗子，说智商达到110怎么可能考不上清华。那些日子，家里充满了浓重的阴霾。而我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多天后，突然推开卧室的门，大叫一声：我要出去玩！ 我想我的性格和小四有点相似：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写这本书，是为了追忆一些时光，一些我害怕被遗忘的时光。也是为了就此埋葬一段伤痕累累的青春···········
一破茧
六月的天气，本应是烈日炎炎的日子却悠然的飘起了婆娑小雨。窗外的梧桐迎着小雨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此时的我透过窗户看着那些摇摆的梧桐，像是透过橱窗欣赏着一件艺术品。满腹的诗意想描绘一幅美丽的画卷，可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绿色生活”，我顿了顿，想了好久，一股莫名的气氛充斥着我的大脑，然后握起笔：
亲爱的阅卷老师，很荣幸能够得到您的阅读，我想您也一样吧。请您不要惊讶，对，您没有看错，这就是一篇高考作文，或许不是什么杰作，但也许能给您以及其他人一些警示。我知道，写完这篇作文估计我的大学也就没什么希望了，但我仍旧要以我的个人牺牲来唤醒人们的麻木，请您务必耐心的看下去。
“绿色生活”，挺好的名字，虽然俗了点但符合现在人们追求低碳经济的趋势。这或许是我认为的高考的唯一益处：反映生活。但这还只局限在语文内，这也就是我为什么酷爱语文的原因。我想您也算是一个语文大师了，您对这愚蠢的高考一定也有所看法吧。我喜欢“文学小青年”的称号，我希望成为小四一样的文学小青年。可是高考这个东西让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化成了泡影。不知道您当年是怎么摆脱高考的阴影当上大师的，难道只是在书里追寻什么苏东坡李易安？都说解放了，可我怎么觉得这高考和科举没什区别呢，科举才十年寒窗，而这可恶的高考竟要十二年青春！尽管老师和我们说中国人口多，除了高考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选拔人才，可我还是打心底憎恨高考，认为这是一个不合理的制度。每天穿梭在无穷尽的公式套路间，我们几乎成了机器，一种考试机器！这几年社会上不是流行这样一个词吗：高分低能。我觉得太有道理了，我真不知道像我们这些考试机器将来能对社会有什么贡献。所以这一次我不再屈服了，我要控诉这种制度。我不是要针对您，我反对的是这整个不合理的制度。是应该变变了，我是学马哲的，说实话马克思说了些什么东东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但我觉得有一句说的特别对：改革是社会主义前进的唯一动力。我想这高考制度也到了应该改革的时候了。1977年到现在，33年了，什么东西33年不改还能适应社会需要，我想小平爷爷在世也不会同意的。说到这您一定会反驳说这几年一直在改，教育部还专门出台了《教育改革规划》，呵呵，您是局外人您不懂，这些都是换汤不换药的改，什么选修，必修，等级制度，只要不去除高考的功利性，一切都不会变。
行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我只是一个考生，我无力改变什么，我只有以成为高考牺牲品的代价呐喊一声，但有没有像鲁迅先生说的那种令猛士不惮于前驱的力量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我这个作文，您也别犹豫，圈个O就行。等以后网上登出了零分作文，我也好再回味一下自己的杰作，也顺便让更多的人看到············
写完作文走出考场，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但更多的是释放：可恶的高考终于结束了！小雨依然悠然的下着，已经是傍晚了，这座北方的小城在低矮的天幕下显得有些昏沉。学校门口挤满了人，都是刚刚结束高考的考生和来接孩子的家长。我站在破旧的教学楼上看着这些人慢慢散去，竟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学校在高考前就下达了通知，高考结束后学生必须全部离校，不得留宿。记得通知刚下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就暗暗骂道：什么东西，赚完了外块就要撵人！这所北方小城的重点中学，不知道从哪一届起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高考期间留校住宿的学生需缴纳住宿费用，那笔费用比我们一年的住宿费都要多。但由于高考在即大家没办法，也只能忍气吞声。其实这所中学腐败现象还很多，大家也懒得去揭发，因为说了也是白说，官官相护哪有我们学生出头的份。而此时的我，面对着这个自己讨厌了三年的学校，在要离开的时候，心里竟会有一种朦胧的不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打消了这个罪恶的念头，向楼梯走去。暮霭沉沉，天几乎已经黑了，楼梯道里阴沉沉的，有一股浓重的霉味。我想打扫卫生的人一定又是哪个领导的亲戚，只拿钱不干事。想到这我就愈发的气氛，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所浪费了我三年青春的学校。“林枫“，正当我走下楼梯要出校门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虽然光线很暗，但我还是从轮廓和声音上分辨出那个人是玉樱，我爱了快三年的玉樱。她的声音一如我三年前刚遇到她时一样，银铃般动听。
三年前，我以我镇上好孩子的身份来到了这所中学。刚到的时候，由于坏境陌生再加上出门前妈警告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经常沉默，显得有些深沉。后来玉樱告诉我当初就是我的这种气质吸引了她，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到这件事我就会暗暗偷笑，心想你这小丫头被骗了还那么高兴。三年的时光，玉樱陪我走遍了这个小城的每一个角落，度过了每一个悲伤和开心，我想现在学校操场中间的老槐树上还能找到我们刻下的字。即使时光再溜走好多年，我也不会忘记我和她在月光皎洁的河畔接吻的情形。还有那个挂在光秃秃的电线上的风筝，我每个傍晚都会爬上教学楼的顶上看它是否被风吹走了。记得那次我把风筝放到了电线上，玉樱闹着说都是我太笨不会放，撅着小嘴可爱的样子依然漂浮在我的脑海中。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相爱了三年的人，在高考一个月前和我说要分手。狗屁理由是怕影响高考，那个漆黑的夜晚，学校的某个角落，我也不知道自己蜷缩了多久，只听见草丛中有夏虫的蹄叫，泥土混杂着草的气味充斥着我模糊的头脑，冥冥中我只记得有一个人跟我说了“我们分手吧”，然后就只剩我一个人··········
那一个月里，我每天逃课，去我和她曾经去过的地方，我只有以回忆的方式寻回一些破碎的记忆，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疼痛。那段日子，我跑办公室的频率明显增加。其实在这之前我在老师们的眼里已经不是一个好学生，虽然成绩还是班里第一第二，但逃课，早恋，打架，这些在老师的眼里早已不能勾画出一个好学生的形象。就连一直对我不错的英语老师都渐渐疏远了我，并对我产生了厌恶感，但对于这些我是毫不在乎的，准确的说是我对一切外界的评价都是不在乎的，我只知道因为狗屁学校，狗屁学习，够屁老师，狗屁高考，这些所有的因素让我失去了一段美好的爱情。那些日子，我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受伤。而现在，这样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走近了她：“怎么是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竟蹦出了这样一句愚蠢的话。“
怎么？不能是我吗？”显然被我愚蠢的问题弄的有点气愤，玉樱的语气有点生气。
“不是，只是你怎么现在还没回家？”
“你不也是吗，一个人在这晃悠。”
“我还要回寝室收拾东西。”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回寝室的路上，我走在她的后面，一身素白的衣服，她还是那么喜欢白色。一阵风吹来我还能嗅出她洗发水的牌子，好像她什么都没有变，而我似乎已经面目全非。想到这不禁又是一阵莫名的酸楚。
到寝室刚推开门就听见小高的声音迎面扑来：
“老大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等·········”
可刚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显然他是看到了跟在我后面的玉樱，然后就变了一个强调：
“你怎么在这里啊，你还来找老大干什么啊？”
“小高！”我示意他别说了。
小高不服气的坐到了床上，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三个兄弟阿见，浪哥，大炳也都坐着不说话，显然他们都不欢迎玉樱。他们见证了这个人是怎样伤害了他们的老大，他们看着他们的老大每晚怎样酗酒消愁，他们从没哭过的老大竟会在半夜偷偷的哭泣。玉樱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解释道：
“你们别误会，我只是陪他走走。”
但见没人理她之后也就不再出声。差不多十分钟我的东西就全收拾好了，其实我的东西很少，一个牙刷，一条毛巾，一个盆，一床被了，还有一些书，就这些。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大包小包一大堆，而走的时候却只有这些了，这三年里我失去的不仅是一些东西，还有一些无法找回的回忆。
“哎，对了，我们班今天晚上不是有聚会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你还记得呢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小高有点不愉快的说。我看了看身后的玉樱然后对他们说：
“要不你们先去，我待会去。”
兄弟们显然不乐意，但在我眼神的驱使下他们还是走了。三年了，我的这些兄弟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能学能玩的老大，一起逃课，一起喝酒，每次考试都是我帮他们通过，虽然受了不少处罚，但大家还是很开心。我想许多年后我想起我的高中生涯，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话，应该是这些兄弟。记得要高考的前一段日子，我们经常在寝室唱老狼的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后来这首歌就蔓延了整栋楼，再后来全学校的人都在唱这首歌。
送走了他们我和玉樱来到了楼下，叫了辆出租车把东西送了回去，然后漆黑夜幕下的校园便又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以前去过的，包括那棵刻着字的老槐树和我们分手的那个墙角。那些嫣红的记忆，像潮水一样盛大的向我涌来。眼前的这个人，曾经那么的伤害过我，而我为什么还会和她在一起，这所学校，曾经我是多么的厌恶，而我为什么还要迟迟不肯离去。那些早该逝去的过去，我为什么还要拼命的找回，一切都好矛盾。言语中我还能感觉到玉樱并不是不爱我了，可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狗屁高考，我一直都不相信这是她要分手的理由。不然的话她早就应该在被老师找了无数次后和我分手。那天晚上特别黑，只有教学楼里还发出微弱的光，那是学弟学妹们还在为什么狗屁高考苦读。我思索着这些人当中会不会有人将来和我有一样的经历：由一个家长老师眼中的好孩子慢慢蜕变成一个混世魔王，高考一个月前女友说因为高考要分手，然后在高考的时候写一篇混账作文。想到这些我又开始为自己这三年的青春悲伤，并不断问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条河边，听小城里的人们说这条河是小城的母亲河，小城的祖祖辈辈都吃着这河里的水长大，可我听爷爷说从他们那时就开始用自来水了。这条河边就是我和玉樱曾经接吻的地方，此时的我们面对着小河静静的站着，看河面泛着粼粼的波光，不时有船鸣着汽笛开过。桥下的那间小屋依然散发着昏黄的光，听说那屋里住着一位百岁老人，是看船闸的，但只是听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位老人，而那间屋子我们也是敬而远之。一切好像都还没变，可此时的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慌乱。我转过头去看她，一身的素白，即使是在黑夜也是那么的显眼，微风吹拂，她的头发又飘来熟悉的味道，借着船舶上传来了的微弱的光我看见了那一张如玉的脸庞，伴随着幽静的气氛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你在想什么？”她终于开了口，
“回忆这腐朽的三年”我语气沉重的回答。
“为什么你总觉得这三年是腐朽的？这三年过的不是很好吗？”
我头脑开始充血，“很好？很好我就不会从一个好学生退化成一个逃课，打架，喝酒的问题学生，很好我就不会让我妈担心而得了高血压，很好我最爱的人就不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我而去，很好我就不会把我落寞的青春和一篇高考零分作文付之一炬。”说到这我已经非常激动，身体里感觉一下子被抽走了什么东西，疲惫不堪，竟失落的坐在了地上抽泣起来。泪水顺着鼻梁滑落，打在了手上，接着又浸入了泥土里。玉樱俯下身子轻轻的抱着我的头，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轻轻的抱着。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那么的悲伤难过，也许那时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在一起就不会那么悲伤了，因为酒精会麻痹我神经。想到这我才记起我们班今晚的聚会。我收起悲伤勉强控制住声音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废弃的船闸厂里到处都是废弃的金属，经年累月，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金属腐烂的气息。玉樱惊讶的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我回答她这里是我和她分手后天天来喝酒的地方。我们来到一座空旷的厂房里，里面黑洞洞的，玉樱显然有些害怕，躲在我的后面扯着我的衣服。其实她不知道我在这个黑洞洞的房子里度过了多少个夜晚。我走到墙角捡起一本书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一切就亮了起来。玉樱走过来捡起墙角散落了一地的书，看了看名字然后又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估计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些日子，我每天晚自习都请病假要求去寝室学习，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回寝室，而是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书也就越来越多，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用不到它们了。
我一页一页的撕着书往火里放，有一种泄愤的快感。玉樱和我围着火坐着，看着那跳跃的火焰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火烧的不是书，烧的是我们即将死去的青春，我是在为自己的青春殉葬。
“你刚才说的零分作文是怎么回事？”玉樱银铃般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
“哦，就是今天的那个高考作文啊，我零分势在必得，我骂人了，基本上可以定位为语言粗俗！”
我装作无所谓的回答。玉樱一下子就急了“
林枫你疯了？你成绩再好写了个零分作文还能上什么大学。”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依然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谁让我叫林枫（疯）呢！行了不说这个了，写都已经写了，死就死吧！”
暮色四合，透过低矮的厂房的窗户，一排排陈旧的电线横在天空，有乌鸦栖息在上面，感觉很沉重。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几次我都看见她眼里闪着的泪光，我真的不明白，如果她也会难过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困惑，问出了那个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要分手？不要和我说是因为高考！”
在漫长的等待后她只给了我这一句话
“枫，不是每件事都有为什么的，也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的。”
这算什么狗屁回答，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猛然的抬起了头。可当我看见她落寞的眼神时，心里的火便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有一个约定，高考过后一起去烤篝火。你说你很喜欢夜晚的篝火。”
“嗯，记得，而且就约定在今晚呢。”我痴痴的看着地上燃烧的书本问道
“你看这算不算篝火？”
“嗯，也能算吧，而且还是特殊的篝火”
“这也算是了了我三年青春的最后一个愿望。”
有风吹进厂房，还能感觉到风里夹着着的小雨的味道。那一晚我的悲伤好像绝了堤的洪水，倾涌而下，我真想把我忍在眼里的泪水理解为害怕这漆黑的夜，可那明明是来自心底的痛！
“玉樱，回来好吗？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它，我们重开始新好吗？”这一句几乎歇斯底里的呐喊终于迸发了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说出口。
墨一般的黑夜，死一般的沉寂，隐约可以听见厂房深处传来的滴水的声音。沉默，沉默，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记得的就只有沉默。我抬起低垂着的头，看见她侧过去的脸，那一张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那么晶莹剔透，璞玉一般干净。心里死灰一般，我知道不能再挽回了。我站起身，
“我们回去吧，这里太阴暗了，搞的人心情不好。”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一切到底为什么，分手连一个好的理由都不给我。难道是真的不爱我了？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可这是我一直都不相信的。困惑，迷茫，悲伤，看着小城醉人的霓虹，闻着街上飘来的小吃的香味，听着富有乡土气息的吆喝，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城也是那么的可爱，人们每天生活，工作，逛逛街散散步，一切倒也还挺悠然。而此时的我竟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城格格不入，花白的牛仔，骷髅头的T-恤，花花绿绿的帆布鞋。我好像就是一个小丑，在这个小城里舞动，舞出了寂寞，舞出了悲伤，却舞不出一点快乐，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舞完了自己的青春，然后一无所有。小雨依然悠然的下着，让我有一种漫步在江南小镇的错觉。忧伤，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情愫，总会不定时的袭向没有防备的眼泪。小雨打在我的脸上，霓虹渐渐变得模糊，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正走着电话响了，阿见迷糊的声音传出来
“老大你在哪呢啊，快点过来啊！”话筒那边很吵，估计一大帮妖精在呢。
“哦，你们在哪家店啊？”
“兰贵人KTV。”
小城里人不多，顶多几千个人，城里又都是老爷爷老奶奶，还有中年人，青年人都离开小城去外谋生了。但小城里酒吧，迪吧，网吧，KTV等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我想这都是咱这帮放浪学生的功劳，是我们养活了这些店，说起来我们腐朽的生活还给小城带来了生机。到KTV的时候，老板大老远就认出了我，上来又是发烟又是点火，一副猪脸相。我想我没钱的时候来你这玩你怎么就板着一个死猪脸啊！我接了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进去了。推开包间的门，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并且夹杂着烟味，地上躺了一地的酒瓶。妖精们横的横竖的竖，还有的扯着嗓子对着麦克风做震天吼，我在墙角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大炳端了一杯酒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跟我说他喜欢我们班一个女生很长时间了，想跟她表白。我看着他痴痴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发笑，呆子大炳也知道要表白了。以前大炳问我这类问题我肯定会狠狠打击他，可今晚我不会，我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了会气，然后他又摇摇晃晃的走了，至于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除了合唱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什么也没有唱，即使我是一个超级麦霸。我就那样的静静的坐在墙角，有人给我端酒就一口引尽，究竟喝了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感觉头重脚轻。听着那些熟悉的旋律，就好像小时候妈妈在耳边的吖吖呓语。可我现在的日子再也不是那天真的童年，而是酒精和香烟。快要睡去的时候我脑子里还在想：今晚走了，高考走了，我死去的青春也走了··················
时光总爱捉弄青春
即使曾经也曾拥有纯真
睡梦中我不想再去认真
就放走那最后一丝的温纯
朦胧的江南小镇
小巷的尽头
是支离破碎的青春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破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