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人生》徐庸

4、第 4 章

　　第四章
　　谁！刘正涛大惊，门口突然立了一个人。
　　刘队长，好久不见。边说边笑着往里走。
　　你、你是……段宇航！
　　哈哈哈，刘队长不必惊讶，我不过是找你谈谈话。不介意的话我们出去谈。段宇航吵门外望了望，说，要是打扰到你的妻子和女儿就不好了。
　　好。刘正涛慢慢起身，手悄悄伸向抽屉，抽屉里有把手枪。
　　不过是谈话而已，刘队长放心。段宇航按住刘正涛的手，将已经抽出四分之一的抽屉关好。
　　都快吃晚饭了，你们还要出去？刘正涛的妻子问。
　　没办法，局里有点要紧事。刘正涛说。佳佳，爸爸走了啊。
　　走吧走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女儿盯着电视剧，头也没抬一下。
　　刘正涛转身走至门口时，仍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妻女。
　　走至楼下，刘正涛终于开口问道，你找我到底是……唔……
　　头部受到重击，当场昏迷，再次醒来时，眼睛被蒙住，手脚也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试着挣扎几下，全数徒劳。
　　嗯？这么快就醒了啊。脚步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段宇航解开蒙住眼睛的布条刘正涛睁开眼，环顾四周，是个废弃的仓库，就算自己再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
　　你想怎样？刘正涛问。
　　段宇航拿出一把剃刀，在刘正涛的头上涂上剃须沫，一下又一下，刘正涛的头发随着拿有节奏的动作不断往下掉。
　　刘队长，想不想知道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呢？哈哈哈……段宇航边刮着他的头发边说。
　　**
　　杀人了，我杀人了……不，不！江伟一步一步往后腿，双手环住自己，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看就要退至尽头而掉进海里，段宇航快步冲上前去，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
　　别怕，有我。
　　宇、宇航。江伟终于从呆滞中恢复过来，抓住段宇航的手臂，无助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别怕，别怕。段宇航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这里我来处理。
　　江伟看着李晓华的尸体，血红的脸，凸出的眼球好像死死盯着他，终于看不下去，转身离去。
　　待江伟走后，段宇航从铁柱上将李晓华搬下来，身体脱离铁柱的一瞬间血开始如泉般涌出。
　　啊唔……李晓华突然痛苦地发出一身呻吟，眼珠子也开始无力地转动，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哈，居然还没死。段宇航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痉挛抽搐的李晓华。
　　不过也快了，我来送你一程吧。段宇航的嘴角不住地上扬，十指慢慢圈住李晓华的脖子，越收越紧。
　　李晓华几乎没有挣扎地，很快地闭上了眼。
　　好走。段宇航将李晓华的尸体慢慢沉入漆黑的海水中，一点一点，平稳地，没有溅起一滴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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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刻，刘正涛才知道儿子惨死的真相，拳头紧握，青筋暴露，可笑自己不仅无法替儿子报仇，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断送在凶手手上。
　　好久没开荤了呢。段宇航笑着，舌头掠夺下唇。知不知道人身上哪部分最好吃？
　　哪部分？刘正涛依稀记得……
　　**
　　江伟，依你的意见，下次凶手……
　　江伟沉思，抬头说道，我认为，下次凶手作案时仍会截取受害者的内脏，胃、肝、肠，或者肾，最后是脑子。
　　很出色的年轻人，那时候的刘正涛真的这么认为，也很看好江伟，若不是因为段宇航，江伟很有可能在将来成为CCI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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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是脑子吗？对啊，都已经剃光我的头发了，不是脑子是什么？哈哈哈……刘正涛突然大笑，笑过之后，对段宇航说，有镜子之类的吗?
　　有。段宇航将一面试衣镜摆在刘正涛的正对面。不愧是刘队长，果真是铁血男儿。
　　哼，都是将死的人了，不过是想亲眼看着自己死去。
　　放心，不会痛很久的。段宇航用消毒水洗过手，戴上橡胶手套，说，既然是刘队长，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他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整套厨师用的刀具，在箱子最底层的隔板里，段宇航取出了那把在所有刀具中最小也最为锋利的刀——那是一把手术刀。
　　在酒精灯上微微预热后，那把刀轻轻划过刘正涛的额头，在他的额头留下一道细细的口子，血顺着那道口子慢慢往下溢。
　　刀子沿着头盖骨划了一圈，人的头盖骨其实很容易取下，仅靠一层皮来固定。取下头盖骨，一层薄薄的血色的膜下面，便是脑子。
　　在镜中，刘正涛清楚地看见，虽不是很明显，但脑子确实在动，一下一下，轻微地在动。
　　你要怎么做？刘正涛问。是煮汤吗？
　　这么好的东西，做汤岂不是可惜了？
　　对啊……刘正涛心中一叹，这么好的东西，恐怕只有生吃才能真正体会它的鲜美。
　　动手吧……
　　两天后，京郊的一间废弃仓库内，一村民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死相极为恐怖。该村民随即向警方报案。
　　**
　　上午参加完刘正涛的葬礼，罗实诚回到家中，扯掉领带，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从案发现场来看，场地明显被仔细清理过，找不出任何有力证据，显然这个凶手很有经验。抛尸取脑，又一起分尸案，很像两年前段宇航的作风，只是这次的犯罪手法有些不同。验尸报告表明，刘正涛在被取脑时显然是活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情况下挖去大脑，而段宇航则是在被害人死后才割取他想要的部位。再则，段宇航作案时使用的是厨师的专门刀具，而从刘正涛头部的切口来看，显然是手术刀所为。难道说是有人故意模仿，亦或者是段宇航的手法有了改变？
　　正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罗实诚起身开门，来者居然是童晏明，还穿着那套参加葬礼的黑西服，脸色很差。
　　快进来，坐。罗实诚说，泡了一杯茶给他。
　　谢谢。童晏明坐在沙发里，眼神飘忽不定，手里转着茶杯，却没喝一口。
　　找我有什么事吗？罗实诚问，虽然跟他是一个小组，但彼此之间除了工作的时候，平常几乎没聊过什么，关系很是一般。
　　哦，嗯。
　　呼——罗实诚咪了口茶水，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