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人生》徐庸

2、第 2 章

　　第二章
　　越南
　　越南与中国向来矛盾众多，特别是近些年，由于南海边界问题中越再起争端，中方人员已经撤离中国驻越南大使馆。越南可以说腹背受敌，外交方面受挫，国内又掀起党派之争，混乱的国家，暴走的人民。
　　越南首都胡志明市的一所普通民宅内，两个英俊男子，一个坐在沙发里看书，一个靠在窗口，手里拿着一个电话。
　　想打就打吧。男子翻过一页纸，不经意地说。
　　不了……他摇摇头，放下了电话。
　　我帮你拨。沙发上的男子起身，拿起电话。
　　别拨。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他按住男子的手。
　　怕什么？大不了继续逃。半个地球我们都走过了，还在乎走完整个地球吗？
　　宇航，谢谢你。江伟松开手。
　　段宇航温柔地朝他笑笑，拨下了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江伟颤抖着手接过电话，太过激动，竟一时发不出声来。
　　喂，谁啊？阿、阿伟，是你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在颤抖。阿伟，阿伟……
　　突然听到电话那头有东西摔倒的声音，江伟紧张，对着电话大喊，妈，妈！
　　对方始终没有回应，妈——
　　电话掉地，江伟抱头痛哭，段宇航紧紧抱住他。
　　宇航，我好想回家……
　　好，那就回去。
　　**
　　刘队，查到了，查到了！新调到这一组的童晏明大步跑进刘正涛的办公室。
　　查、查到了？刘正涛有些不可置信地起身，打翻了水杯，水溅到地上他也不管。
　　嗯。童晏明很肯定地点头。
　　在哪？
　　越南。刚刚讲电话卫星定位得知的。
　　那段录音呢？
　　在这儿。童晏明将那段录音在电脑上打开，果真是江伟的声音。
　　要派人去越南吗？
　　不。刘正涛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江伟的痛苦地哭喊着，妈，妈……
　　派人监视他家，一旦发现江伟，就立刻进行逮捕。
　　好。童晏明转身要出去。
　　等等。刘正涛喊住童晏明。如果不能活捉，就当场击毙。
　　是。
　　谁！刘正涛迅速拉开门，门外一切正常，刘正涛犹豫地关上门，明明感觉到门外有个人影。
　　中午休息的时候，蒋美琴阴沉着脸，神秘兮兮地拉着罗实诚走到角落。
　　小江可能要回国了。
　　你怎么知道？罗实诚看着蒋美琴，突然恍然大悟，你偷听……
　　蒋美琴赶紧按住罗实诚的嘴，嘘，找死啊你？
　　你干嘛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毕竟曾经同志一场，我不想看着他那样个下场。而且，我不信小江会是那种人。
　　罗实诚没说话，其实他心里也在怀疑江伟是否就是杀害李晓华的凶手，以他那种善良到近乎懦弱的性格，应该下不了那样的狠手。
　　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为什么？
　　你知道李晓华真正应该姓什么吗？
　　李晓华不姓李那姓什么？
　　蒋美琴笑笑，转身走人，罗实诚皱起眉头，隐约猜到了什么。
　　**
　　喝干净杯子理最后一滴咖啡，沈志浩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为了这次监视任务，他和俞成法都已经半个月没出过这个屋子了。
　　你先看着，我上个厕所。沈志浩把位置让给俞成法。俞成法强打精神，坐到窗前。
　　突然门铃响，沈志浩从厕所里喊话说，我叫了外卖，你去开一门。
　　你说下次要不要换一家，我看你都好像吃腻了。起身穿好裤子。我是还没吃腻，不过估计再吃两次，顶多三次，我也会腻的。按下冲水按钮，然后打开水龙头洗手。
　　要不下次吃面吧……沈志浩一开门，就看见俞成法倒在地上，手里还抓着装着外卖的塑料袋。来不及拔出手枪头部就受到重击，当即昏倒在地。
　　将两人绑在椅子上后，江伟赶紧跑回家中。
　　妈，妈。屋里空无一人，从桌上以及其他家具上的积灰程度判断，江伟肯定，这屋子至少有十天没住人了。
　　可恶。江伟握紧了拳头。
　　**
　　罗实诚晚上回到公寓，洗澡的时候正好手机响了，来不及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只围了条浴巾遍匆匆跑了出去。
　　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喂。
　　小罗，是我。电话那头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伟！罗实诚心跳加速，声音却很平静。你在哪？
　　小罗，我问你，你告诉我实话，我妈——声音一顿——她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怎么可能！伯母不是在老家么？再说了，CCI就是再有权利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乱抓人啊。江伟你放心……江伟，喂？江伟？
　　江伟已经挂上电话，凭借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罗实诚再打回去，打了两次都没接，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接了，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别打了，这是公用电话。女人的口气不太好。
　　哦，不好意思。挂上电话，罗实诚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很替江伟担心，他从小没有父亲，是江妈妈一手带大，江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罗实诚有些怕，怕他会因为江妈妈，做出什么傻事来。
　　往往越是担心什么，那件事偏偏就真的会发生。
　　那天罗实诚刚把车停好，突然有人从背后向他走来。罗实诚很警觉，反应也很灵敏，马上转身，不料对方比他动作更为迅速。还没看清对方的脸被他一拳撂倒在地，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罗实诚马上感觉到嘴里渗出睲咸的味道。虽只看到他的体型，但罗实诚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吐了一口唾沫，全是血的颜色。
　　江伟在哪？
　　哼。罗实诚笑。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不好好看着他，跑来找我做什么？
　　段宇航拎起罗实诚的领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罗实诚直视段宇航，没有丝毫的畏惧。
　　段宇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慢慢松了手，转身离去。
　　站住！罗实诚站起身，拔出腰间的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库里显得格外清脆。
　　段宇航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
　　我数三声，如果你再往前走，我就开枪！一，二——罗实诚直接瞄准了段宇航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