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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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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晖王君因为心里有气,根本没有丝毫保留。
磅礴的神力迎面冲上,那人不得不接招。
谁知他的力量突然毫无预兆的消失殆尽。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神力,他轻笑了一声。
落华王君不知,以为是什么战术,依旧饶有趣味地看着。
和他对战的辰晖王君却发觉到不对,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情况,淡漠的眼眸中难得闪过一丝慌乱。
神力到了身前已无法在收回,辰晖王君咬牙弹开神力击上那人握着的刀上。刀身无法承受巨大的神力,顿时从中间断裂。
随着断刃掉落在地,整个屋子的气氛随之凝滞。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面无表情盯着地上断刃的辰晖王君。
完全不知道此刻平静的表面下凝聚了多大的怒火。
“那个……既然对你这么重要,要不我再赔你一个?”
辰晖王君深吸口气,冷冷道:“算了。”
算了?
不应该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辰晖王君上前几步俯身捡起地上的断刃,对着面前的人伸手要他手中的那部分。
这真的算了?
辰晖王君走到桌边,把刀鞘摆上刀架,又认真的把断刃摆在刀架下的锦缎上。
正在这时,听侍卫报这里有战斗动静的含渲急忙赶过来。看到了屋子中央站着的黑衣人,神色一凝,手里悄悄聚拢起神力。
“呦!”
那人看到含渲过来,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含渲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人,此刻也感受到了屋里气氛的不同寻常,奇怪地看向自己的父君。
辰晖王君背对着门口,低头看着断刃,吩咐道:“退下。任何人不得接近这个屋子。”
“是!”含渲不敢多问,行了礼关门退下,边走边琢磨,刚刚那个人似乎有点儿熟悉?
落华王君看够了,缓缓走到那人身边,低声道:“大哥。”
“哎呀,被发现了。”
那人有些尴尬的搔搔脑袋,一把扯下蒙面的面巾,声音也完全改变。
面前的黑衣人极其俊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沉重的戾气。虽然笑呵呵的,也掩盖不住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杀性。
这正是九王族之首,本应该神陨的弃神殿弃神王君。
“呦,好久不见了二位。”
依旧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辰晖王君一阵恍惚,急忙闭上眼睛扬起头掩盖即将流露出的情绪。
即便他是背对着他的。
落华王君没有什么顾虑,一把抱住弃神王君,堂堂王君不顾形象的哽咽着,“大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
“哎呀,是谁惹我们可爱的小妹哭了?大哥替你教训他。”
弃神王君伸手拭去落华王君眼角的泪水,低声的笑着。
落华王君‘扑哧’一声笑了。
“这就对了嘛。还是娇蛮的性子比较适合你。”
“你!”
“哈哈哈。”
“笑够了?”辰晖王君终于肯转身面对两人,冷冷的看着弃神王君,眼里没有丝毫重逢的喜悦。
“辰晖!”落华王君不满。
“哎呀,万年不见,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万年不见,你就是这么来见我的?”
辰晖王君把问题又抛给弃神王君,同时衣袖轻扬。轻描淡写的一击,弃神王君却被震得后退一步,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怎么回事?”
落华惊讶地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弃神王君,眼睛看着辰晖王君询问着。
弃神王君揉着胸口,笑着,“哎呀,还真是不留情面啊。”紧接着,他神色淡淡道:“神不该存有悲悯,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君。”
辰晖王君也不恼,依旧淡漠的看着弃神王君,“你亦然。”
“我?”弃神王君哈哈大笑,整个人气息一变,双眼血红,声音冷漠而残忍,“他们那般对我,如今回来,必定血洗天界。”
弃神王君敛了笑,认真打量着辰晖王君面无表情的脸,“到时候你肯定会阻拦我。”
“我不会阻拦你。”辰晖王君的语气毫无起伏,“大哥,我会亲手杀了你,亦如当初。”
“哈哈哈,好!我便等着。”
“辰晖!你当真要杀了大哥?”
“如果他危害天界,我会。”
“你…你们!”
落华王君看看辰晖王君,又看看弃神王君,跺跺脚,愤怒的跑了出去。
“哈,小妹还是这么急躁的性子。”弃神王君笑道。
“那么,弃神王君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们那般对我……”
“弃神!”
“哎呀,别生气。我承认我死前耍了一个‘小小’的伎俩。…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好吧,我来是为了……”
……
锟禹仙宫内,溯梦正站在庭下舞枪。
她一身干练的打扮,长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气十足。简单的腾挪转移更透着属于天界战神的霸气。一枪扫过庭下落花,卷起一阵迷醉花香。
点枪收势而立,溯梦闭眼冥思。
侍立旁边的侍女捧着放着锦帕的托盘低头不语,似乎被她这种肃然的气氛影响。
过了片刻,溯梦长舒口气,转腕收枪,要走到侍女面前拿锦帕擦脸。转身却看到锟禹王君正靠在庭廊的柱子上满眼欣慰的看着自己,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溯梦急忙单膝跪地,“溯梦参见父君。”
那边的侍女也回过神,看到锟禹王君,急忙跪下行礼。
锟禹王君似乎很满意,乐呵呵的走下来双手扶起溯梦,对侍女招招手。侍女快步走来,双手高举托盘。锟禹王君拾起锦帕轻柔的给溯梦擦脸,一边怜惜道:“你这孩子,总是忘记自己是王储,哪里用这么行礼。父君在旁边看了半天,你的武艺进步很多,可也莫要逼得自己太紧,你母后总说……”
溯梦把头一低,也不出声。锟禹王君无奈痛惜地叹口气,抚摸着溯梦的头发。
过了片刻,溯梦才道:“父君今日怎么有空到溯梦这里来?”
“无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父君,若是没事,请允许溯梦先回房冥想。”
“嗯……去吧。有事就和父君说,别自己闷在心里。你母后当年就总是劝我,我还当她唠叨,结果,唉……后悔莫及啊!”
溯梦咬住下唇,仓促行了一礼,径自跑回屋,手一挥,结界覆盖住自己的房间。
她靠在墙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努力压制着。
终于,愤怒还是战胜了理智。
她的眼睛里闪过淡紫色光芒,整个人气息一变。猛地抬起头,眼里闪动着愤怒疯狂的光,她声嘶力竭地,尖叫,把屋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砸个粉碎。她自己则狼狈的跪坐在地上捂脸大声哭喊。
慢慢的,哭喊变成低声地呜咽。
放下手露出红肿的双眼,她恶狠狠地狞笑,“凊竹!就是他。是他!”
嗓音因哭泣而沙哑,带着狰狞的笑声,竟显得有几分惊悚。
……
“司徒,凊竹他怎样了?”
荀扬守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问着一旁陪着的司徒无胥。司徒无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他别着急。
早上经过那件事,荀扬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上望神峰,便和那几人一起把凊竹弄回拓密神宫。
水作骨一看到凊竹的样子就急忙让人把他抬到屋里,禁止任何人进入。
现在两人在里面已经有两个时辰还没动静,荀扬一颗心渐渐提了上来。
此刻晌午已过,大家都没心情吃饭,聚在屋里等着消息。只有兰兰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坐在琉瑕怀里啃着糕点盯着转来转去的荀扬嘿嘿傻笑。
又过了片刻,内屋的门终于打开,水作骨从里面走出来,面露疲态,看到大家都在,吓了一跳。
荀扬见她出来,抢先几步走到水作骨面前,“怎样了?”
“啊……”水作骨转转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神色颇为复杂。看到荀扬刷白的脸,她终于露出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最近身体也不太好,风寒之邪外袭,受惊受凉,便……”
“风寒?”荀扬皱眉,不确定地反问:“水姑娘,你确定?可那个怪人说……”
“有人说?”水作骨柳眉倒竖,声调骤然拔高,不满道:“他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啊!”
医者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
荀扬情急之下触了水作骨的逆鳞,她一甩手,冷冷道:“不相信我你已经去看!”
兰兰跳下琉瑕的大腿跑到荀扬面前,伸着双手煞有介事的护着身后的荀扬,嘟着嘴瞪水作骨,“不许欺负小哥哥。”
“我欺负他?”
水作骨冷冷地瞥了眼荀扬,荀扬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过分,向水作骨道歉:“抱歉,水姑娘,我没有质疑你医术的意思,我只是遇到两个…人,他们说凊竹的伤不是一般郎中能救的。”
“我是一般的郎中?”水作骨不满的皱起眉,“我连你眼睛都能治好,这点儿伤算什么?”
“不许凶小哥哥!”
兰兰仰脸看水作骨。
水作骨哑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琉瑕走过去蹲下看兰兰,问道:“前辈要去看看凊竹公子吗?”
“不要。”兰兰一扭脖子,生着闷气不看他。
琉瑕无奈地笑,伸手揉揉兰兰的头发,一把抱起他,“那琉瑕带前辈出去玩好不好?”
兰兰搂住琉瑕的脖子,闷闷道:“前辈要抓鱼。”
“好,前辈抓鱼去咯!”琉瑕把兰兰举高,转了一圈放在脖颈上。
兰兰很快忘了刚刚还在生气,咯咯笑着,伸出短短的手指指着前方大喊:“前辈抓鱼去咯!”
这里就琉瑕最闲,兰兰也和他玩得好。荀扬便时常让他陪着兰兰玩,两人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
荀扬望着两人走远,微微一笑。
司徒无胥走上去疑惑地问道:“刚刚听你说有两个…人?你是这么说的吧?”
不甚确定的语气,可疑的停顿,司徒无胥疑惑的看着荀扬。
“……”荀扬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司徒不用担心。”
“那就好。”见他不肯说,司徒无胥也没有深问,看了眼他沾血的衣裳道:“你去换件衣服吧。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我等下让芙茼给你送些进来。凊竹没了危险,你也要注意身体。”
“嗯。”荀扬点头。
司徒无胥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着走到内室门口的荀扬道:“你知道我是国师,经常和鬼神之类打交道。嗯…我是说,你若是有什么困惑可以找我。”
“知道了。谢谢你,司徒。”
“不用客气。”
说着不用客气,司徒无胥也发觉最近两人之间的对话总是生疏拘谨,客客气气。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转身出了门。
荀扬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下呆,等回过神,急忙走进去看望凊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