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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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海碎尸案，你想重启调查？”突然出现的男声，把正在入神的陈楮英吓了一大跳。
“学长，算我求你了，不要老是这么突然的出现，人吓人，吓死人的啊。”陈楮英拍着胸口说道。
“明明是你整天神游，才没有注意到我过来。”崔兆万拿笔敲陈楮英。
“这哪算神游啊！我是在想案子。”陈楮英不满地说道，她来刑侦队以后，就很少神游了，好不好！
崔兆万耸肩，“哦，那你有想到什么破案关键没？”
“没——但我相信快了，我打算再去有海看看。”陈楮英斗志满满。
今天晚上，她要和蒲一永曹光砚过去有海边看看，她和曹光砚虽然不能像蒲一永那样，可以直接看到那些执念，但这件案子，她和曹光砚在追查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
并非是心理作用的那种。
“和曹光砚和蒲一永？”崔兆万问。
“嗯。”陈楮英以前避重就轻地和崔兆万讲过他们三个的故事。
“破案三人组又齐聚咯，这案破了，那我该叫你陈组长还是一趴组长哦？”崔兆万轻声调侃道。
有海碎尸案，是影响恶性的大案，能够成功侦破，确实是大功一件，升迁也是肯定的，不过崔兆万这话本意就是调侃陈楮英一下，因为提到破案，陈楮英在他们刑侦队是出了名的积极。
但陈楮英闻言，脸立马沉了下去，她和蒲一永一样，都是有什么事写脸上的人，所以崔兆万很快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查这案，不是为了升迁。”陈楮英
目光灼人地说道。
崔兆万愣在那，他本想说，他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兜兜转转，想了良久，才说：“抱歉。”
“你信我这话？”陈楮英突然凑近，表情严肃又认真。
崔兆万被逼退了稍许，“啊？”
他没懂陈楮英什么意思。
“就是你相信我查这案，不是为了升迁吗？”陈楮英迫切想从崔兆万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她自己看不清想不明白的答案。
“功利心，没有很好，但是有不是也很正常吗？”目光交错，崔兆万懂了陈楮英的意思，他不由得反问道。
“但是……”陈楮英欲言又止。
庄和真那句“我说过，你不会永远只是一个一线三。”，真的折磨她太久了。五年前，庄和真被捕以后，拒不承认叶何安和双胞胎案和他有关系，警方的证据只能证明他和这些受害者有联系，但不能证明就是他杀的人。
疑罪从无。
证据确凿的，便只有蒲一永这一案，定的是杀人未遂。
按照程序判的话，这个变态连环杀人犯甚至不用十年就可以出狱。陈楮英知道可能是这样的判决，真的很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直接枪毙这个人渣。
很显然，后悔是最没有的东西。
她和曹光砚那段时间像疯了一样，到处去找证据，找线索。
但，都是徒劳无功。
一是，时间跨度太大，他们想找到关键性物证，实在犹如大海捞针。二是，庄和真下的对象，除了谢何安，其他的都是处在社会边缘的透明人，无依无靠的弱势群体，他们死了，没多少人在乎。
无人在乎，无人探究，无人知晓，悲惨又孤独的死去。
没有证据，无法制裁。
“我当这个警察有屁用啊！”曹爸酒吧角落的位置，陈楮英坐那，披头散发的，抱着一堆酒瓶发酒疯。
半年，整整半年，她和曹光砚跑了那么多地方，废了那么心思，却半点关键性证据都没找到。
无能为力，陈楮英深刻感知到了这四个字到底有多么沉重。
惩凶除恶，没有证据，惩个屁凶除个屁的恶啊！
“庄和真，人渣乐色、甲饭配狗塞、棒塞棒啊规领裤、胎歌、校诶……蹲牢里屁股甲赛去吧！”陈楮英边喝酒边骂，她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用上了。
越骂越清醒，越骂越气，陈楮英皱着一张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破酒怎么喝不醉啊？曹伯父，我要最烈的酒！”
曹爸轻叹了一声，把解酒汤倒进了酒瓶里，端到了陈楮英面前，担忧地说：“这酒后后劲大，你慢点——”
话还没说完，陈楮英就抓过酒瓶一饮而尽了。
“热的？”陈楮英喃喃道。
“你手机响了。”曹爸把酒瓶收走。
“喂？”陈楮英摸来手机。
“庄和真说要见你。”简短的七个字，顿时把陈楮英砸得醒醒的，比曹爸的醒酒汤管用多了。
“他见我做什么？”陈楮英咬牙问。
对面犹豫了一下，才道：“他说，你和他见一面，他就认罪。”
“他有病吗？”陈楮英颤声问道。
“你去吗？”
沉默了良久良久，陈楮英才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去”字。
此时，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庄和真戏弄在股掌之间的小丑。
见一面就认罪这有九成可能是假话，但她必定会上钩，必定会为了这一成的可能去见庄和真，她清楚，庄和真比她更清楚。
“楮英，真的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庄和真穿着囚服，蒲一永案子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他要坐十年牢。
除了囚服和被强制剃的寸头以外，庄和真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他和陈楮英说话时，还是带着腼腆害羞的微笑。
听着这亲昵关切的话语，陈楮英皱眉说道：“你别一开始就恶心我。”
庄和真一怔，喃喃道：“探视的时间确实不长，不该聊这些的。”
“你有什么话快说。”陈楮英撇过脸，庄和真的目光就像一条恶心蛞蝓一样，黏在她身上。
“你现在还是一个一线三吗？”庄和真捧着电话期待地问。
这是他最想知道问题。
陈楮英抓电话的手紧了几分，她冷笑一声，“你这份升迁大礼，我可受不住。”
庄和真眼底滑过一抹失落，“真的很抱歉，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着急的。”道完歉，庄和真又一副担忧的样子问道：“你那个朋友，我是指蒲一永，他还好吗？听说他现在还没醒过来，植物人一般六个月没醒就——”
“庄和真!”陈楮英怒吼道。
他们的对话还没超过两分钟，庄和真就用那种好人脸好人语气，说出一句句直戳陈楮英心窝的话。陈楮英真觉得自己疯了，她为什么会相信这个变态的鬼话，觉得他们只要见一面，他就会认罪。
他骗她过来，只不过是想羞辱她，看她的笑话罢了，这个烂人。
庄和真似乎是被陈楮英吓到了，身体猛地往后一缩，又惊又愧的说：“我不是故意提他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情况而已，他是你的好朋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又惹你生气了。”
“庄和真，我现在十分认真的告诉你，我过来不是和你谈情叙旧的。你说，只要我来见你一面，你就认罪，我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陈楮英强压着怒火坐下。
她是警察，她穿着这身衣。
“好吧，好吧，关于那些案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回答。”庄和真又摆出他那腼腆温柔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这是陈楮英不解的，她调查了庄和真的家庭，庄和真的母亲是美丽温婉的高中老师，父亲是商人，他们家庭条件很不错，父母也很是恩爱，在外人眼里，除了庄和真弟弟的意外，他们家几乎是一个完美和谐的家庭。
亲人朋友嘴里，庄和真也是一个善良热心的人，除了有点执拗。
这样的人，根本不像一个连环变态杀人犯。
“我是在帮他们。”庄和真很自然的回答。
“那对双胞胎，讲不好国语，别人根本不和他们玩，又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每天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被家暴，找不到人帮忙。死掉对他们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死掉就不会疼了，死掉就不用躲了，而且他们死了，就会引起社会媒体的关注，到时候他们那个家暴的父亲，肯定被送进监狱。”
说到这，庄和真还得意的笑了一下。
“那谢何安呢！谢何安虽然在学校里面被孤立欺负了，但她还有何姐，她还有家人在身边！你凭什么杀了她？”陈楮英激动地站了起来。
“何安啊～”庄和真边回忆边说：“我不是在帮她呢，我是帮那个女人，你说，要是何安不死，把这事说了出去，那个女人会是什么下场？一个员工把老板的女儿故意锁在那种地方，即使老板再大度，也容忍不了这种行为吧？”
庄和真说这些事时，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仿佛这些真就像他所说那样，只是在帮人而已。
“你真的是——自以为是很。”陈楮英听完这些，直觉浑身发凉。她想到了之前她一直说庄和真的蛋糕太甜了，但庄和真却一直没有改，说少糖也甜得要命，问他，他就说甜的更适合陈楮英。
自我，自以为是到极点的人。
“但蒲一永是特别的。”庄和真突然认真起来。
“我嫉妒他，我讨厌他，他让你看到那些不该看的东西。他没死，真的很可惜。”
“蒲一永会醒过来的，你这种反社会的人渣没有死，才是真的可惜。”陈楮英恨声说道。
“楮英，你这样说，我真的有点伤心。不过我答应你了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会认下我所有做过事。你们要的证据，就在我爸妈家花园里的玫瑰花丛下埋着。你调查我这种人，应该知道，我们都比较喜欢保留一点纪念品吧，我也有那个习惯，哈哈哈，真像演电影呀。”
笑声骤歇，“楮英，我希望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是你，我希望将我这个连环杀人魔绳之以法的人是你。”
庄和真深情告白。
陈楮英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要被这个人恶心吐了。她要离开这，她不想和庄和真再多说一个字。
待陈楮英正欲夺门而出之时，庄和真又给了她一击：“我还想请你帮忙告诉我爸妈，和善的死，不是意外，是我亲手捂死他的。”
陈楮英停住了，她真想骂庄和真这个变态一顿，可她知道，庄和真不在乎。
所以，她选择了挂断电话，一言不发的离开。
庄和真看着陈楮英离去的背影，略带忧愁地说：“没有蒲一永，你就不能看到那些执念，真可惜啊——”
“蒲一永，我期待你醒来哦。”
友情提示：
剧情设定是，蒲一永当时因为是直接昏迷了，所以并没有机会把庄和真杀害亲弟这件事情说出来。
文到这里，有三条线。
（1）有海碎尸案
（2）蒲一永奇怪的梦
（3）庄和真的期待
本文是剧情向的同人文，所以楮英姐的剧情不会少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