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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浮生渺渺似迷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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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远处,青山绿水,天高云淡,一切都如此宁静,湖面上波澜不惊,一缕清风徐徐,荡起柔波盈盈,霎那间,几点墨横空化开,一柄月牙刀纵横,俄顷,狂风凛凛,白纱少女若明月当空,双手舞刀,乘风破云而来,左面山间,纤笔飞跃,笔尖彩墨挥洒,一青衣少年凌空执笔,挥洒之时,竟将天上浮云染成了彩霞,梦幻了天上人间,少年少女,一青一白,清尘绝俗,衣襟飘飘,纵情漫漫江湖,山峰之巅,刀剑争锋,一道者,一居士,杀气腾腾,风起云涌,轻功超然,顿时,刀纵,剑横,荡袖,挥笔,文人武者,势夺绝顶之位,少年使力一点,山水成一片幽黑,像一个人的眼眸”
对,江湖中所有的故事都在他的眼眸里,以上的想像不过是发呆时的壮举,
“剧本不合格,你的构思我不明白,你自己看着办吧!”本来他的梦可以继续,就是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拉他回到现实,他轻叹一声,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接到这种电话啦!
夜深沉,小屋静悄悄的,还有些凌乱,杂七杂八的书稿,胡乱扎堆的衣物,身为主人的他永远只对他手上的摄影机感兴趣,这个东西赋予他梦想实现的机会,亦带给他不可言喻的挑战,他握住摄影机,左摆摆,右弄弄,试图用神奇的视角诠释这平凡的房间,发现平凡中的美,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乐趣。
“不不不!你不应该呆在这,是吧?宝贝!”他将视线移开镜头,自信满满的呢喃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决心与豪情却是可以冲破静夜的!他的想法是,人生就是找到一个梦,然后努力实现它的过程。
不用多说,就应该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吧!
今晚夜很浓,天空星斗无数,人间喧嚣绵绵,加上那个电话的惊扰,在这样一个夜晚,他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他唯一的选择只是作为一个流浪者,带上他第三只眼睛,投入夜的怀抱。
“不错,华灯绚烂,人群百态,可惜缺少聚焦的主角!”他走在大街上,漫步独行,旋转着摄影机,从左从右,尽量用各种不同的角度抓住繁华大街上人与景的美丽,布景没有让他失望,可是茫茫人海中总是少了那么一两个亮点来照亮人们单调的生活,这是他最哀愁的一点,方才他的上司已经刺痛了他,即使他超常乐观,可是,生活这种东西让人尝到的不仅是甜一种味道!
他最爱风,因为他相信风每一次的到来,总给予他惊喜与温暖的期许,不过这次风的呼吸有些寒冷,它催紧了人们归去的脚步,这位美丽的捕捉者,伫立其间,人们不曾停一会关注他的举动,他有种被遗弃与被忽视的感觉,就好像大剧院中他很卖力的表演,却是自娱自乐,没有观众更没有掌声,好冷清,好寂寞!
他愣了半晌,骤然手腕轻抬,镜头聚焦至路灯之上,一缕缕炽热透明的光线倾斜进他的眼眸,纵使教此刺得发痛,仍未闭眼,只有这样才能使他遗忘寒冷,遗忘孤独,光柱包围着影像中的世界,迷离了触觉,恍若隔世!
“好美!我就说过,风,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朦胧光明下,一影飘红,那妍丽的姿彩点醒了他的感官,分明怪异的棱角可爱精致,上头清晰优美的线条,透过光线,大方自然的展现在镜头里,印入他的眼帘,仿佛印绣了整个秋天,
“哦,天呐,彩色的枫叶,我敢说这种镜头,没有哪个大导演有这个福气拍到!”他不禁惊叹叶的绮丽,同时还有那么点得意,
晚风清然,在秋夜幽幽的舞台上,枫叶无疑是最好的演绎者,他正调焦距的那一刻。千缕万缕的斑斓流光,萦绕至他左右,襟上,手臂上,一群穿着“彩衣”的枫叶,游荡人间,从他眼前一划而过,如今他顾不得镜头的优劣了,左右上下,四处转动,渴望将之美好留在影像中,记在心里,彩枫编织了一袭锦衣披在他双肩,他自由地摆弄着手中的机器,哼着小曲,别提多快乐啦,这便是他想要的,超凡不脱俗!
忽然,他不经意一瞥,镜头定格在一个角落,是什么凝结了他的灵魂?
不远之地,斜月清照,皓月之下,彩枫一齐串成一线,上下左右有序环绕,似乎被一股力量吸引了去,无一片飞出,他凝神一望,见一人弄指绕线,双手齐用,手指轻轻松松地把一丝丝纤细的衣线与枫叶相连,缓缓上舞下展,不到半个小时,一袭轻柔霓裳,自然织成,那衣针闪闪亮亮的,仿佛天上星作伴,白月光连织而成的“天衣”,美极了!妙极了!
他默然,痴然,温暖在枫叶怀里,自由呼吸这诗意的芬芳
“小•••小好••••••”这时枫叶渐落,流光偷人半面,白皙的脸,似笑非笑的眼,可爱微翘的嘴角,在他眼中若隐若现,他注视着,移开镜头,情不自禁地流下几滴泪水,他哽咽着悄悄地念着谁的名字,他封住了脚步,加紧了心跳,他好像上前见见斯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订在原地,不肯挪动一步,眼看两人近在咫尺,却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这两个好像熟悉又陌生,一个在追,一个在躲,他突然匆匆上前,冲离他不到十米的男人走去,可那个精明细腻的男人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左手一扬,彩枫飘飞,流光飘舞,故意让他迷醉美幻中,微微浅笑,影逝灯火阑珊处!
“每次都走得那么快!”他远远望着,亦抱怨,亦叹惜,他随手拈了一片枫叶收入囊中,径直往前路走去,只剩那残碎的飘絮,等待黎明的来临,
“其实,请他做‘造型设计’很合适的,不知他肯不肯呢?”他思考入了神,街上的景致也无心去关注,握着摄像机,漫无目的地走早大街上。
“啪”可巧,他路过一家奶茶店门口,有一服务生正推开大门,把他狠狠撞了一下,他重心不稳,摄影机坠坠落地,服务生见之,一跃而出,快速移闪,一面扶起欲摔倒的他,一面讲摄影机平平稳稳地接在手中,动作漂亮,干净利落!
“你没事吧?还好我反应快,这个给你。”服务生俏皮对他笑笑,将摄影机递在他手里,笑得很自然,像个天真的孩子!
他木讷地接过“宝贝”,心不在焉的道了一声谢,目光一直盯着服务生,顿时,脑中浮想联翩,
“清新,俊秀,可以一笔染落霞,灵活,飘逸,能乘风踏香不留痕迹。对,就是他了!”他的眼睛放电影似的,光影浮动,主角是眼前这位少年,只是换了一身古代装束,他的直觉告诉他,遇上这个人,一定会对他的电影有莫大的帮助,
“唐柳岸,干嘛呢?还不进来干活!”一阵凶神恶煞的呵斥,打断了二人的相处氛围,
“知道了,就来!”服务生不耐烦地应了一下,就转身欲去,他回过头来说“有空来喝杯奶茶,再见了,朋友!”便推门而入,
“唐柳岸,好优雅诗意的名字!看来,今儿个这杯奶茶,我喝定了!”他对服务生的名字教为赞赏,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一番新的打算,
他提起精神,决定进去坐坐,顺便认识那位新朋友,他信誓旦旦地推开店门。刚一迈脚,就往前跨了一大步,重心失调,他的本能反应是,用双手抓紧两片、旁的桌椅,这下可好,摄像机没了载体,摔到地上的机遇是百分之百,这是他的宝贝,以至于他非常惊慌,慌忙之下,轻轻一踢,“宝贝”飞出,服务生们见此情此景,都不知所措,是救他还是摄像机呢?皆傻呆呆地伫立不动,等待惨剧发生,店内准备打烊,已没有顾客啦,他情急之下,只好左右开弓,同时一推木桌,两边的桌椅因此朝一处转去,可离摄像机实在是有些距离,他也顾不得什么了。身体猛向前一滑,借桌椅之力,左边一推,右边一踢,只见桌椅一个个“叠罗汉”似的,堆得老高,眼看摄像机就要坠地了,可高度不够,还差些,他已精疲力竭,再也使不上气了,乱忙一通结果是,一脸悲哀,等着机毁心碎,此刻正在扫地的服务生,看这“宝贝”在自己埽走边(其实还有点距离),便下意识地轻盈一扫,他突然觉得蒙着眼睛的双手沉甸甸的,原来啊,摄像机“游戏”完了,乖乖地又回到了自己怀中,他躺在地上与众服务生一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众人戏看完了,便各就各位,搬桌子的搬桌子,擦地的擦地。。。
“是你啊,怎么有跌到了,看来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躲也躲不了!”与他初遇的服务生,扶起他,和他开起了玩笑,
“怎么样?没摔伤吧?看看摄像机摔坏没有?”服务生关切地,拍拍他身上的尘土,问道
他擦了擦自己心爱的宝贝,凑上去一看,发现它正在摄像,还摄了许久,从他开始表演到现在,他停止了这个动作,重新看了一遍,这段自动录像,节奏明快,灯光正好不明不暗,人物动作细致到位,并且真实,质量一等一的好,
“呵呵,你蛮热爱生活的嘛!到哪儿都带上一摄像机.我猜你就是干这行的.”服务生冷不丁地向他发问,笑眯眯地,那黑亮眼珠的转动,似乎能看透他所有的一切,
“你好厉害!”他随意笑笑道
“只有导演和摄影师才会这么注重镜头的效果,方才看你对摄影机那么‘宝贝’就知道啦,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摄影师!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在你的镜头里出现呢?呵呵。”服务生看高首戴着一帽子帽檐刻意朝右,身上一件黑色背心加上一条白色休闲裤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柜台上,目光四处游走,说话语气带着一种特有的腔调,他一瞧高首打扮和身体,三言两语就道出了他的职业和身份,毫不费劲,
他一听,对服务生的好奇,越发深了,每每看到服务生嘴角深藏不露的笑容,他认定这个家伙不简单,
“你们这地都赶得上‘溜冰场’啦!差点就让人成了‘残废’。”他活动活动手脚,微感疼痛,忍不住抱怨道,
“我们刚打扫完卫生嘛!好了,好了,你去那儿坐会儿,我拿杯奶茶给你,算是给你赔罪喽!”服务生大度一笑,吩咐他坐下,自己朝柜台忙去,
“你怎么不坐啊?站着不累啊!”服务生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看见他仍站在原处,实为不解,
“不坐了,我喝完就走,而且还要带你一起走!”他接过奶茶,喝一口,说一句,虽然奶茶烫口,他依旧说得清晰,正经,
“是吗?要带我去哪儿玩啊?”服务生对他的言语很感兴趣,也不知是何缘故对他这般信任,大概是因为爱玩,喜欢刺激,才会和他惺惺相惜,
“呵呵,你不是要进入我的镜头吗?什么时候可以走啊?”他诚心点点头,随口一问,
“现在啊,走吧!”服务生答得干脆,做出预备离开的架势,
“哇!这么洒脱!等我喝完最后一口啊!嗯,味道真不错,和我胃口!”他赶紧将杯中最后一口奶液送入口中,完毕,放杯,觉得醇香五步,对此赞不绝口!
之后,他与服务生一同出了店门,勾肩搭背的,好似情同手足,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害你?”二人并肩行走,他对于服务生的追随感到诧异,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就成了兄弟,
“有什么好怕的?我一没财二没色,你会拿我怎么样?再说可以偷懒不用做事,要是老板怪我你就替我扛,呵呵。”服务生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他的疑问,说说笑笑,眼睛里显示出四个字,玩世不恭!
“你这坏小子!好了,朝这边走,我们开车去。”他指着路的左边,有一小坡,便邀着小唐走去,
“呵,不错嘛!大导演就是有钱!还能开小车。”小唐拍拍他的肩膀,感叹于他的财富惊人,虽然口中称赞,他知道小唐的个性是不会在乎财富的,这就是他看重小唐,欣赏小唐的一点!
“别开玩笑啦!上车吧。”他先开启左边主驾驶的车门,后招呼小唐自行上车,
“你以为有车就了不起吗?看看停车场内其他车,奔驰,宝马的,那才好呢!”他一面插车钥匙,一面反驳小唐的观点,略显自嘲,略显不满,
“你要带我去哪啊?无名先生。”小唐风趣地给他取了个名儿,打趣道
“去无名先生家。”说罢,他就发动了车,一踩油门,车子飞疾驶出,转了一个弯,驰于街道马路上
夜深了,几只路灯孤孤单单地守候着光明,他和小唐坐于车内,皆不发一语,小唐在奶茶店里忙出忙进,这一刻,才有机会坐下来,不再忙碌,而高首则是为了思考电影的工作,心绪纠结了半天,小车以平稳的速度驶向前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纷扰,两个人倦意渐露,都需要休息啦!
红灯绿灯掠过车窗,光影的飞速流动,使得车里的感觉,忽明忽暗,路上的车极少,他耳边隐约回旋着一阵小提琴,清澈,优雅,的吟唱声,所以他的身心完全放松,使他有沉溺梦境的冲动,他只顾哼着音乐,可能是因为疲惫的缘故,他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也愈发无力了,就在这个时候,
“喂,你干嘛啊?怎么画上龙了!”小唐左恍右倒,发觉车的路线有些乱了,“你小心驾驶,玩特技啊?忽快忽慢的!”小唐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觉得不大对劲,不时地提醒正在驾车的他,
“喂喂喂,对面有辆卡车过来啦,快闪开啊!你怎么回事啊?”小唐失声大叫,他已经发现一辆出租车向他们冲过来啊,可驾驶员却没有反应,吓得小唐冷汗直冒,他不停用力地拍打着,警告驾驶员,出乎意料的是“无名先生”竟然睡着了,根本意识不到自身的危险,眼看那车就要与他们撞上了,对方喇叭不断,小唐没开过车,驾驶员又无法采取措施,他急中生智,为了活命他豁出去了,碰碰方向盘,左右翻转,与出租车一晃而过,听着那刺耳的喇叭声越行越远,眼前一片坦途,暂时过关啦!他一抹冷汗,总算是放心了!
他没有放弃方向盘,方才那次“极速脱险”,让他萌生了对驾驶的乐趣,“你不开,我开!”他冲熟睡的“无名先生”诡异一笑,放下他的双手,至此小唐成了车的控制者。
他一个个乱按车上的按钮,一指下去,音乐响起,车窗大开,大风吹入,小唐衣襟飘扬,放声大唱,开心极了,操着方向盘左转右扭,在霓虹彩影里穿梭,开到哪儿了,自己也不清楚,只晓得自己快活,自在,逍遥若仙!
“无名先生”教冷风凉醒了,揉揉睡眼,现实中的一幕,差点把他吓死,
“你怎么开上车了?快停下!”他命令似的大吼一句,眼睛都吓直了,小唐每开一步,他就心跳加速一次,
“是你自己不开的诶!要不是我啊,你早见上帝去了!让我再玩会。”小唐不肯放手,还义正严词,
“我也想玩,咱们一人一半,你开一边,我开一边!”一觉之后,他的激情教小唐点燃啦,挺直腰板,硬把小唐的一只手搬下来,凑上去,两人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同时掌握起方向盘,
“哦,你也喜欢听武侠歌曲啊?”小唐听到音响歌曲的飘出,使自己所爱,算找到了一个知己,
“是啊!”他欣然一答,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小唐沉醉曲中,唱得很大声,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他也加入歌唱,也不管唱得好不好,
二人纵声歌唱,醉了,痴了,一路欢歌,胡乱绕着,那疯狂的线条踏碎了流光,浪漫了幽夜,
“左转,加速,停!”他指挥车的行程,他和小唐默契无间,行驶至
此无一差错,
“哟!车怎么自动停了?我没踩刹车啊!”
“咱们玩这么久,早该没油啦!还好,直接开到家门口。”
一语间,小车开至一小巷中,自动停下,周围略有繁花几多,飘絮点点,宛若林间曲径,
“你家住这儿?真行啊,环境幽静!”小唐下车,随处看看,自觉心旷神怡,对他的崇拜又多加了一分,
“是啊,怎么样?还行吧?”他笑得好神秘,好自信!
“你不拿钥匙出来开门吗?难道呆在门口?”小唐见他迟迟没有取出门房钥匙,不甚惊奇,二来刚才开车疯过了头,疲倦非常,故,想急切地找一个床躺下,睡他一觉!
他二话不说,将摄像机挂于颈上,跳上花台,灵活一跃,全身腾起,立刻翻门而入,
“我从不带钥匙,习惯翻进来,你也试试吧。”他在门内,大声嚷嚷,他有意要试试小唐的身手,不时地偷笑,
“我已经进来啦!真是受不了你!”他的肩膀被谁敲打了一下,回头一看,唐柳岸那小子在他背后板着脸呢。
“行啊!小子,快跟我来!”他狂喜得跳了起来,抓着小唐就往房里跑,
进屋中,小唐浏览四周,布置简单,装饰文雅,不拘一格,左面,圆桌,方椅,纵横放置,右边,沙发,茶几,有序排列,最令他惊讶的是,整个屋的格调全是紫色,他抬头一望,一吊灯,类似紫罗兰,灯光朦胧,那淡淡的紫色把小屋装点得温馨浪漫,诗意盎然!这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眼便可望尽,有两个不同颜色的门,吸引了小唐的眼球,
“诺,喝杯咖啡吧!”他走到厨房,取了一杯热咖啡于小唐手中,
“你请我来不会就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小唐问道
“看见那两个门了吗?想进哪一个?”高首指着门,要小唐挑选
“蓝色!”小唐随口一答。
高首如小唐所愿,推门,开灯,他想让小唐看清楚屋子里的所有。
“呵呵,这屋子空空的,看来不好玩!”
“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玩拼图啊?”
“拼图?您这拼图有点大啊!但如果拼出来的话呢,应该蛮好看的!”
“是!你说得对!我也想用几块拼图拼成美丽的镜头,而你就是拼图当中的一块,而我接下来要做到就是找到可以和我一起玩拼图的人!”
“哦,明白了!你要我做拼图中的一块,帮你拼出你想要的图案是不是?”
“呵呵,够聪明啊!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愿不愿意帮忙啊?”
“我没这么伟大!一句话,有得玩我才干,如果太累或太闷,对不起,,,”小唐真的累坏了,已无耐心听他的“伟大”演说了,无礼地打断了他的滔滔语潮,
“当然!你不仅有得玩,而且能玩得痛快玩得尽兴!”他坚定地回答了小唐的疑问,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将小唐的“担忧“一扫而光,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就信你一回!我想和你一起‘玩’总比做小工容易吧!”小唐贪玩,最爱尝试新鲜事物,听一说,好奇心上来了,便爽快答应,
“呵呵,那也未必,如果你日后达不到我的要求呢,我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你好脸色看了!敢不敢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虽初次见面,他却将这位新朋友的脾性摸索清楚,对付小唐这种人,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将法”!
“哦,是吗?呵呵,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是我唐柳岸做不到的!我有什么不敢答应的!”小唐回答得自信而随意,他上扬的嘴角给了他想要的一切,
“好!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啊,小子!要不要喝杯酒庆祝啊!”他欣喜若狂地做了个可爱的动作。并痛快地呐喊了一句,示意他的兴奋。
“我能睡觉吗?朋友,这可都快两点啦!”小唐哈欠连天,叫苦不迭,
“嗯,不好意思,把时间忘了,走吧,到我房间去!”他惭愧浅笑,立马,携小唐出了房门,朝客厅一角行去,
“呵,原来你的房间在这啊!”在客厅一角有一扇半掩的门,小唐推门而入,倍感不解,
“乱是乱了点,将就着睡吧。”他指指床上乱叠的被子,说道,
“没关系!有床就行,谢咯!”小唐脱了鞋,倒床便睡,
他望着孩子般的小唐已熟睡,便也放了心,转身走向客厅,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以后,不能总叫你‘无名先生’吧?”
“我叫高首”
二人一句简单的对白,结束了今晚荒唐的一场戏!
暖暖的灯光,幽静的环境,丰富的经历,今夜的氛围是他最爱的创作佳期,“唐诗悠悠三百首,柳杜李王各千秋,岸上江南春又绿,谁舞彩墨醉九州?”他翻开一个装帧华美的本子,在雪白的纸页上,草草几笔,题诗一首,他一面写一面会心微笑,得意至极,之后,握住画笔,纤纤勾勒,小唐俊秀风雅的脸庞便印于诗旁,虽是轻描淡画,一浅笑,一挑眼。人物神韵之美却显得淋漓尽致!
“诗绝怪侠,唐柳岸!”又横一笔,标于画像之下,写画完毕之余,他双手举之,退身远观,紫光倾斜,画上的古代男子,纸上那优美小诗,还有这气派的标语,高首的世界俨然便活了,活灵活现在他“仙居”里大放异彩!
陶醉了一小会,高首也困倦不已,加以灯光柔和,眼皮已轻轻合上,枕着“诗画”进入了梦乡,
“阳春三月,江南风景如画,平湖如镜,青柳婀娜,小胡之上,薄雾飘然,好似一缕仙气浪漫了人间。
‘三月又逢春,杨柳堆烟,波无痕,看来又是出门的好时候啦!’一片宁静之中,偶闻一少年之声,忽远忽近,清晰又迷离,仔细一听,便知在那西湖不远处,柳枝最是繁盛,围成一块绿湖,那年轻又欢愉的诗句是从烟柳朦胧处,清风传送而来。
柳群密然之地,见一小屋,教这细长的柳条穿插交织着,仿若一十字,小屋恰居中心,原来是被柳条悬挂半空,柳枝不过是充当梯子的角色而已,说来也怪,这屋子四面皆是门,从窗外往里望,什么也瞧不见,连个床啊,桌啊都没有,
‘哇!没想到这春日的湖水冰寒刺骨,还是上去晒晒衣衫吧。’这时,只见湖中涟漪激荡,依稀一条飞鱼,一跃冲天,水花四溅,惹得绿柳浴水,丰姿袅袅,倒别有一番景致,
‘上来喽!晒晒太阳真舒服!’屋顶之巅,已湿透的白袍轻垂四周,若刚融化的冰雪一样,有一少年,半卧身躯,用手撑着脑袋,顶着烈日,惬意微笑,眯着眼睛,模样挺舒坦的,好享受啊!他弄弄衣襟,随处俯视,总觉人小如蚁,湖光山色,相互印衬,实为赏心悦目,过了一炷香香时间,眼看长袍上水地差不多了,便调皮地用双手勾住屋檐,窥视屋中,
‘唉!又没有书了!’眼尽空白,心中不免感伤,他回到屋顶,端坐于此,玩弄着交织小屋的柳丝,一面为书的解决办法费思量,‘对了!可以去那儿啊!凭我的本事还怕进不去?’灵机一动,计上心头,舒眉而笑,开朗了不少。
‘嗯,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时候还早,等夜来了再行动。’他偷偷浅笑,一蹭房顶,飞身不见了踪影,只留那空屋孤柳,舞风伴湖了。”
梦到这儿,高首开始有些醒觉了,但意识仍迷迷糊糊,感觉不到现实与梦境的差别,
“余晖残照,湖柳间金色茫茫,夕阳的温情斜投在他身上,倍觉暖热与辉煌,黄昏的西湖很美,落日相映,点缀了湖面的孤情与单调!他独立其间,几度思量,俊眉不曾舒展,或光的温度,或内心的惆怅与孤独,
‘我想,是时候了!’他望见夕阳已落至半山腰啦,方才那一缕缕刺眼的金色,渐渐退去,他缓缓挪步,沿着杨柳,似乎与夕阳离去的节奏一致,
月朦胧,夜幽幽,夕阳披着它的金衣,消逝在人间,不知不觉,他的脚步止住在‘幽鸣园’之外,他走近往里眺望,依稀见得假山,池塘,冷冷清清的,仿佛一切景观都加上一层薄薄迷雾似的,
“幽鸣园,幽鸣园••••••”高首喃喃自语,脑中的景象越发看不清了,霎时间,烛光,长袖,轻功,蜡烛飞速变作流影交替在高首眼中,他被扰乱了心志,,惊恐地猛地睁开眼睛,当知晓是做梦之后,忙舒了一口气,
“幽鸣园这个地方好熟悉!是,,,,,?”他反反复复回忆着梦里出现的那个地方,陌生又熟悉,似曾相识又从未见过。
“有窗子就有人,人生活在窗子里面,可是窗外的世界比窗子更美丽!”小唐的读书声从房间里传出,由此所扰,高首中断了思绪,缓慢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手一扬,,一张小小的纸扉顺着衣襟滑下,高首迅捷一抓,捧入手掌,不禁眉开眼笑,一个用彩笔苗的可爱鬼脸,几句关切,轻松地问候,温暖了高首的早晨,他捏着纸条,走进房间,随意地向小唐道了一声谢,见小唐捧书阅读,问道,
“这么早起来看书啊?”
“习惯了,没想到你喜欢琼瑶的小说!”
他们的谈话总是诙谐,调侃,没有任何压力与世俗的客套。
“收好你的书签,别弄丢了,蛮精美的!”小唐不给高首准备机会,夹住书签,一飞而来,高首凝神,此刻,阳光射入窗内,他眼前一亮,手指一夹,漂亮地接住书签,“宋欣耘”三个清秀潇洒的字迹占满了高首的眼帘。
“‘幽鸣园’,宋欣耘,对啦!对啦!是她,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高首迟疑了许久,忽地呢喃自语,兴奋拍拍脑袋,恍然大悟状,
“唐柳岸,唐柳岸,别看了,我问你个事••••••”高首走至床边,强行取下小唐手里的书,语无伦次地对他快语,小唐看见高首神经质,不屑地望望他,耐下性子说道,
“别着急啊!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你对这儿这么熟,应该知道有个地方叫‘幽鸣园’的吧?”高首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台古代,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小唐想都没想,矢口否认,半信半疑地答复,
“没有谁和你开玩笑!赶紧的帮忙想想!”高首情绪激动,听到小唐的忽悠,怒火中烧,
“干嘛啊这是?别着急,等我想想!”小唐吃了一惊,给下了一跳,不清不愿地在记忆里搜寻“幽鸣园”这个陌生的名字,想了几分钟,一时半会什么也想不出来,便淡淡地回了道“真没听说过!”
一语即出,高首原本信心满满的面容,一下子沉了下来,好像到了手中的宝贝又丢失了一样,失落,焦急,百感交集!
“没有理由啊!她曾经告诉我说,她们家在这儿很出名的,怎么会这样呢?”他疯狂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手舞足蹈,自我纠结着,
“好了,好了,别走来走去了,我去帮你问问吧,拿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小唐见他如此,心也急了,想来与他有缘,欣赏他有才学,便仗义地出手相助,
高首心中之忧,略有缓和,和颜悦色着抄了号码递予小唐,
“那么,我先走了,有消息了就通知你,有我唐柳岸在,你放一百个心!”小唐快人快语,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给高首以希望,以承诺,高首会心一笑,送小唐至门口,正要开门出去,小唐回头看那红色方门紧闭,回想起了昨日之事,诡诈地对高首说“那红色的门我还没进去过呢!要不,我先看看再走?”神情充满期许,
“等你得到了消息才能进去!所以,想看的话,尽力咯!”高首抓住小唐的好奇心以此相要,亦冲小唐诡异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好,就这么说定了!有事到奶茶店找我,再见。”
“好,拜托了!”
二人彼此寒暄几句,小唐自行出门,便各干各事了。
“宋欣耘,五年没见了,她过得怎么样了?你说她会不会帮我呢?毕竟咱们五年没见咯!你说咱们当你说的那些玩笑话,她会记得吗?谁知道呢?”高首伏案观书,手中的书签,左翻右转,爱不释手,那签上字画,让他陷入深深怀旧之中,那些过去的趣事,那几个旧时的好友,有时日未逢面了,会好似当初?会物是人非?他一概不知,五年的时光究竟不短,这其中的变幻又有几人能够说得清楚呢?
“如果我当了导演,一定让宋大美人你名扬天下,‘飞上枝头’!”
“你真当了导演,本小姐自然是不二女主角,呵呵••••••”
这两句看似天真,幼稚的玩笑之谈,却成了高首心头,这么多年来,久久不能忘怀的温暖,思绪到此,停止了追忆,高首早已热泪盈眶,五年的岁月化作亦心酸,亦心暖的泪水,破碎无言中!
他放下书签,起身,徘徊屋中,脸上虽无表露,但内心却焦急之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这一生最害怕的事莫过于等待,那难受可比一白条虫在他心上乱爬似的。
“灯笼,纵然锦绣,可无人燃起,亦是暗淡无光啊!”彷徨挪步之时,他眼光一挑,便投至一盏青罗纱布做成的椭圆形灯笼,锦花绣于其面,栩栩如生,做工精细,一针一线,紧密无缝,色彩多样,似“彩虹碎片”,好不古雅!使人一看便遐想至古时江南之景,懂行之人,一瞧就知道是名家所制。
“红藕香残玉箪秋,轻解罗裳,独上云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宋词华灯’。”高首仔细观察,锦线上竟有宋词列出,不由得佩服制作者手巧才博,将灯上词句轻声吟出,对落款较为重视,故重读,
“‘宋词华灯’不就是欣耘父亲所制,这是,她五年前送给我留作纪念的临别赠礼,还好,我还留着,不然,这回我可就麻烦了!”有此华灯,高首顿觉希望临近,有时候,回忆带来的不仅是忧愁!
他喜出望外,带上摄像机,欲出门寻之,脑子里全是他故友‘宋欣耘’的模样,越想越急,越想越欢,什么都没拿,就出门去了。
“怎么回事?那小子还不给我消息,都快夕阳落山了!”高首见日到中天,知道时候不早了,这才忆起叫唐柳岸打探消息之事,
“别等了,今天开车去吧。”他向来性急,做事绝不拖沓,想到什么便怎么做,于是,他掏出钥匙欲开车门,岂料,他一拉即开,钥匙这时无用,
“肯定是我昨日玩得疯了,车门都忘了锁。”他也不惊奇,开门即入。坐上了驾驶位,“原来车窗也未关,如今秋日风寒,还是关了的好!”一夜之间,飘絮乱飞,他发现车内的角落都可见粉红,浅绿的小叶,俗话说“一叶可知秋”高首知,清秋,风凛凛,车窗关闭是抵御寒冷最好的办法,他左脚一踩,右手一动,小车立刻发动,疾驰而冲,惹得落花扬起,飘絮追随车飞,行驶途中,一股浓烈的香味围绕高首身边,
“什么味道?是香水味,我从不用香水,难道是小唐?不对啊,明明是女人的香水!”高首觉得不对劲儿,香味愈来愈浓啦,弄得他头昏脑胀的,无奈之下,打开车窗,那窗一开,狂风拂起,只见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红红绿绿的小叶从窗飞出,众人瞧见了,多是欢喜,生活多半是枯燥的,高首的加入,使之多了一分风情,一分诗意!
“怎么还是这么浓?风都吹不散!”秋风伴着浓香吻着高首的脸,幸好有风的清凉,这一清一浓,正好互补,倒成了享受,以为是飘絮的芬芳,也就不去追究了。
“这小子架子不小,还得我亲自去找他!”心里暗自怨道,
他吹着风,听着歌,手正往兜里寻找手机看时间,谁知道,他左摸右淘都是空的,突然想起手机落在了,家门口的圆桌上,忘了带,他懊悔不已,想调头回去拿,可这车都行驶了好远,交通又拥挤,不方便,进退两难之际,高首重踩油门,奔驰而上,
“说不定,他已经找到答案了,快点,再快点,然后,请他陪我一起去找,肯定能在三天之内找到她。”高首心快跳出来了,不知是兴奋还是着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速度调至120码,无论红绿灯,一冲而过,其余车辆皆被他甩在车后,吃他的灰尘。
他无意间瞧了一眼后视镜,看见一黑色的小影,若隐若现,当他再回来瞧之时,却只看见车后座而已,顿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些害怕。
“喂!小心,要撞上了!”一声惊呼,使他不由自主地急踩刹车,由于车速太快,身体猛向前倾,车子停了之后,后背狠狠砸在椅子上,高首微感疼痛,
“你怎么这样开车啊?要不是我叫住你,绝对车毁人亡!”小唐从奶茶店里匆忙跑出,教训着高首行车之过,高首这才发现,自己的“坐骑”与前面的车只距离3厘米,差点儿“吻”上,回过神来之后,钥匙也不取,开门下车,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见到小唐的脸,高首又将思绪投入到“寻人”之中,神情充满期待!
“还说呢!我打了你八个电话,你都不接,干什么去了?”小唐皱眉,说了心中委曲,横了高首几眼,
“我告诉你一个线索,这••••••”这字还没说完,高首的车竞无人驾驶,自动前行了,
“哟!怎么回事啊?这倒是头一回碰见呢!”小唐惊觉,嘴张得老大,他生平第一回见到这种怪事,
“别问了,赶紧追吧。”高首责怪着,拔腿就跑,小唐也跟着追车,快跑了起来,
“喂!停车,快停车,不然我报警了啊!”高首透过车后的窗子,发现了驾驶座上有人,戴着黑色帽子,想毕,是遇上车贼了,一面气喘吁吁,一面大声呼喊,以报警作为警告,一摸口袋空空,想起了遗忘手机之事,回头又不见小唐,追上来,束手无策,之好加大马力,穷追不舍,
众人见“人追车“,皆瞩目观望,高首像得了神力似的,越跑越快,也不疲倦,开车的人暗地里偷笑,稍一用力,飞驰甩掉了高首,这回高首不行了,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膝盖边咬牙切齿边喘气休息,小唐可本事了,抄小路。算好红绿灯,堵车时间,一见高首车驶近,就跨过栅栏,奋不顾身预备跳车,高首气喘匀了,亦奔跑而上,他想了一好主意••••••
这时正值交通堵塞高峰时期,路口红灯又长,他就是想快也快不了,左望望,右瞧瞧,焦急着呢!30秒过了,红灯变绿灯,那人为节省时间左转小巷,这条街是香港油漆专卖店最多的地方,因为巷子小,又偏僻,车子一般不愿驶入,他在后视镜中已看不见高首身影,正乐着呢!就在沉溺于喜悦的那一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油漆似黄河奔腾,汹涌不绝地朝他涌来,行了一路,“七色河”喷了一路,像踏入“五彩池”般斑斓,缤纷,还好,他手快,先关掉了两边的窗户,不热自己准成一“彩虹娃娃”,这下可好了,车叫弄得乱七八糟,因为是油漆,“雨刮”根本不起作用,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颜色的世界里,眼花缭乱,他却未停车,只凭着感觉,继续前行,高首小唐抓住机会,一左一右纵身往车上跳,企图打开车门,拦车抓贼!
那人毫不逊色,死踩油门,似“出弦之箭”迅速无比,她不断左闪右移,想让高首小唐,知难而退,当然,他的目的达到了,二人中途下车,毕竟人命总比一辆车重要得多!
“没关系,前面只有两条小路,咱们慢慢找。”小唐对这条街较为熟悉,倒也不急了!
“他是怎么进去的?有个人在你车里,都没发现?”
“咱们昨天玩得这么疯,车窗都不关,他要进去太容易了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探究者“车贼事件”
“快看!那不是••••••?”小唐在一十字路口右侧瞧见了刚才被“美容”的那辆车,指指右面,朝高首惊呼,二人欣喜,快步走向停车小街。
“‘宋词华灯’!”二人同声念出了街口那个大的“彩字招牌”字迹大气,幻美!
“哇!好热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灯笼诶!”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宋词华灯’咱们进去看看!”
二人走入小街,一个喜上眉梢,一个欣喜若狂,见到华灯的排场,皆惊得瞠目结舌,闹了这么一会,夜已悄悄临近,殊不知,一至夜幕降临,此街必是群灯齐明,高首小唐,一步踏进,顿觉,流光溢彩,左边一簇,右边一团,头顶,一条长龙横挂,粉红,淡绿,浅蓝,百色华灯,各显妍丽,华灯美至如此,买的人,欣赏之人,不计其数,此街虽窄,却较其他地方更为繁华,高首小唐,随处看看,慢慢观赏灯上饰物,鸾凤,鸳鸯,清月,明星,大自然之物,皆教手巧之人绣于其上,更有精美诗词锦上添花,可堪盛世华灯!
“哎哟!”二人只顾观灯,对旁边人,无所顾及,高首突觉腹部一阵隐痛,口袋一沉,被人冲撞了一下,正想训他几句,那人已混入人群,不见踪影了!
“小唐,你手机响了。”高首闻听到音乐声传入耳,而且近在身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唐的手机,
“没有,我手机不是这个铃声,是你的吧,瞧,还在兜里亮着呢!”小唐否认,指着高首闪着荧光的口袋,提醒道,高首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手机忘在家中,没带在身上,包里怎么会有另一部手机呢?怪哉!他掏出,按了按键,是一条短信,他看后翘起嘴角,甜美一笑,眼角闪烁着零星的泪珠,小唐见了高首的反应,无法理解,着急地问,
“怎么了?是谁啊?”
“小唐,咱们快走!”小唐一语未尽,高首激动地拉着小唐就开跑,绕过人群,掠过彩灯,穿越了一条小巷,脚步止在大街的一个大酒店外,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跑什么啊?”小唐倦意未消又跑了许久,开始有点支撑不住了,
“带你去大酒店找美人!”高首打趣道,
“你想请我到这儿吃饭?我可不好意思进去,看看人家礼服,西装多高贵,咱像两个‘穷小子’!”小唐观察着酒店的派头和穿着正装进出的人们,心中多了一分自卑感,对于高首的来意,也似乎不大信任,特别是当他看见“染了色”的休闲服时。
“跟我来!”高首命令着小唐,语气坚决不容反对,“听我说,一会儿咱们找个偏僻的位子坐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大声吼叫,一定要听我安排,知道吗?”高首对着小唐窃窃私语,二人混入人群,无声无息地就进入了豪华大酒店,
“干什么啊?这么神秘!‘无间道’啊?”小唐摸不着头脑,总觉着做间谍似的,“喂,高首,好豪华啊!不如你下一部戏,叫我作‘酒店王子’吧。”华灯,精致,可口的食物,放着彩光的玻璃和优雅欢快的钢琴伴奏,酒店里“欧式”的布置和装帧,把小唐迷得眼珠都快掉出来啦!
“喂,你在哪儿呢?”高首一进来就无心欣赏酒店的华贵,只顾着寻找给他手机的那个人,这酒店的布置很新颖,每张桌子都包围着七种颜色的萤光玻璃,左面七张,右面八张,桌椅之间,若彩虹横空,琴键弯曲着有一楼梯,白色蓝色的彩灯相间跳动,人走在上面会发出钢琴般动听的声韵,高首呆了几分钟,这样的场景现实是很少得见的。
“你们先找个位子坐下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会咱们电话联系,别忘带上耳机。”手机里,神秘人提示道,
“好,我知道了!”高首应了一声,但不忍挂上电话,想多听一会对方的声音,可对方先挂机了,放在耳边听了半晌“嘟嘟”音,才依依不舍揣入兜里,随后,他和小唐找了个靠窗婀位子坐下,轻倚椅上,手指跳跃在萤光玻璃上,外表看上去,轻松又急迫,
“喂,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了吧?”小唐凑过来,轻声问道,目光闪烁,想急切知道什么似的,
“你••••••”高首才说完一个字,“啪”的一下,华灯歇止了光芒,酒店内荧光缕缕,若仙境,似梦境,一句话,不可思议!小唐高首立马止言,屏住呼吸,现场的每一个来宾皆就坐完毕,目光都注视着那霓虹皎皎的楼梯(看得出,即将出场的这号人物,一定大有来头!)
“喂,你们都在看什么啊?”有位少女非常突兀地插在了小唐和高首中间,三人一齐就这样靠在了椅子上,
“谁知道啊?现在不是在等吗?”小唐似乎忽略了她的存在,回答得漫不经心,
“马上就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小姐你••••••”高首一语即出,那股浓郁的香味散入鼻中,他侧过面去,一张熟悉的脸拨动了他的心弦,一顶黑色水钻爵士帽,压得好低,虽不见其五官,但那嫣然一笑,高首不用看,都晓明她的身份,二人相视一笑,会心一望,并无多语,继续演戏,“你耐心待会吧!”高首抿一口红色清透的“葡萄酒”,故意不理不睬,可眼眸早就流露出感动的神色,
三分钟之后,楼梯仍旧空空如也,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任何宣布行程的广播或通告,宴会上就坐的女士们,先生们,茫茫然然,议论纷纷,面面相觑,焦急万分。
“她在搞什么名堂?晚上我还有事呢!”高首不动声色地按按耳机,与同在一个大厅的“神秘人”联系,语气中的愤怒和疲惫,使他不由得加大了说话的分贝,身旁那位少女注视着高首的一举一动,深邃,幽黑的大眼睛,略带喜色,小唐喝着酒,并未看出任何端倪,
“谁知道她又玩什么花样?她招可多了,见招拆招吧!”神秘人的语气亦无可奈何,有点儿不负责任的意味!高首着急了,可还是压住怒气,随口答道“哼,你应该说‘无招胜有招’吧!”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欢迎各位莅临爱女的‘成人礼’宋某人在此万分感谢••••••”宋老爷震耳欲聋的广播音打断了高首与“神秘人”的谈话,他挂了机,等他再一回眸,人去席空,只听得掌声如潮,那小姑娘,悄然无踪了。
“终于开席了,高首,你又让我等!真是的••••••”小唐伸了伸懒腰,倦意大发,冲高首抱怨不休
“要走也可以啊,不过可惜,你没机会一睹佳人芳颜啦!”高首逗着小唐,小唐横了一眼,独自靠椅睡去了。
一阵轻灵的钢琴之音游荡厅中,音符欢快之至,逐渐调动起了当场所有人的情绪,皆起立举酒,表情欢愉,高首酒至微熏,端着高脚杯,随意左右摇荡,那忽上忽下的红色小河浸透眼眸,从另一个视角看大厅的人和景,朦朦胧胧,亦幻亦真,突然••••••
一个轻快,娇俏的舞姿闯入了高首的“红色屏幕中”她一跃三纵,灵活的舞步。活跃在楼梯音节上,看似胡闹,奏出的乐章尽显青春活力,她的表演未结束,又有一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加入了舞蹈,少女飞快左闪右移,那个男子同她舞步一致,这二人,或上窜,或下跳,一个追,一个躲,脚步的纷扰,亦使音乐变了个调,紊乱而戏剧性,忽快忽慢,若精灵的歌声似的,众人惊呆了,谁也没出声,静静地欣赏这场扣人心弦的舞蹈。正当中年男子想伸手抓住少女手心时,她向前用力一纵,锦衣展开,似天边翱翔一海鸥,脚边长长的裙摆,飘荡成一百合,金发飞扬,从他雪白脸庞上轻然划过,在荧光包围处,她便若玩耍间的“白蝴蝶”,纯洁,美得令人难忘!中年男子随之而下,左揽右抱的,这只聪明的“白蝴蝶”,前一滑,后一退,左飘飘,右闪闪,总似一缕月光从男子身边,溜走。
“各位,舞会开始了,大家一起来啊!”少女愈跳愈欢,心花怒放,兴奋的,开怀的,舞动着娇媚的身姿,激起了观舞者,急切地舞蹈欲望,少女到底年轻,精力充沛,于她“同乐”的先生,体力不支,舞姿变得松松软软,身体不听使唤地扭动,像波浪。
“她在告诉我,她需要帮助!”高首揣摩着二人的“舞戏”坚定而沉稳地向“神秘人”说他的观点,
“你要上去展现舞姿吗?高首导演!”他调侃道,
高首笑笑,不语。
那位小姐的号召力非常,酒店内身穿华衣美服的女士们,先生们,皆放下酒杯,甭管会不会跳,就大胆上前,尽情摆手,扭腰,释放活力,但高首小唐仍在座上,饮酒小憩,
起初,众人各显神通,蹦跳扭转,各具特色,衣衫多样,红的绿的,似群芳舞春,时而男女共舞,时而舞姿独秀,只见咱们宋家小姐,旋转其中,成了不二主角,艳压群芳,冠绝舞场,忽的,中年男子一整衣冠,退而上楼,面目憎恶,一脸不悦,听得“叮咚”几声沉重之音穿插而至,厅中气氛,顿时为之一变,钢琴曲激昂,像《斗牛士》。
回眸之时,女士们一齐跺了跺脚,高跟鞋“哒哒”声一落,与音乐同步止音,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音乐高潮迭起,那些个穿礼服,西装的舞者,围成一个大圆圈,几经变幻,皆不约而同地舞起探戈,左滑右转,拼成一个大的花形,花芯正是身着银色礼服的宋小姐,她略显焦急,进退无处,不时,甩发摇头,秀眉微蹙,差点跪于地下,群舞之中,男人女子,十指相扣,一同向他迸发,在台下观之,就如同几千名士兵握住长矛,攻占一座小城池一样,此时灯光微暗,音乐低沉得若快熄灭的灯这般,令人揪心!
“还等什么呢?高首,再不上,这‘花样年华’就要浪费喽!”神秘人看出了内中玄机,眼看千钧一发了,立马向高首提醒道,
“唱‘花样年华’会不会都要唱完,动作优美的跳,快上!”高首从桌子地下找出一套靓丽的西服给唐柳岸穿上,在他耳边叮嘱,小唐知道事态紧急,又聪颖俏皮,与高首自信一笑,这时,二人从椅上一纵而起,
“期待一阵春风,渴望一个笑容,你就刚刚好经过••••••”小唐轻声唱出了歌谣,高首与那神秘人一起为其伴奏,句句合拍,天衣无缝,
“突然眼神交错,目光炽热闪烁,狂乱越难掌握••••••”小唐倚坐在一张桌上,唱歌大声了一倍,嗓音磁性迷人,荧光托着他,一丝丝梦幻的光线透过他幽柔的眼眸,配上他浪漫俊俏的浅笑,使人每看一眼都会心醉!他高抬右手,体态优雅,绅士又高贵,虽然他不是什么富家公子,但他的风度和演技还是值得赞扬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一时间,众人惊奇回望,无心跳舞,缓慢散开,少女乘机俯身下跪,对着一露缝,向后稍仰,一滑而出,小唐故作绅士,跟着节奏,踏着舞步,至宋小姐面前,朝他伸出邀请之手,小唐给她递了一个颜色,那小姐反应奇快,脚一蹭,高雅起身,握住小唐之手,踏着节拍,跳起了“华尔兹”这可能是今晚最美的舞蹈,灯光齐亮,但似乎只有打在他们身上的光点才是最明亮,小唐风度翩翩,宋家小姐风情万种,两人完美的舞技,让当场所有的舞者,都迷醉了。
高首弹着钢琴,诡异冲小唐看了一眼,他将宋小姐揽腰而抱,向左一迈,左手往一桌下痛快一拉,右手把宋小姐用力推出,宋小姐旋转着线条完美的圆圈,迷惑了人们的视线,突然,一件彩色条纹,颜色缤纷的长袍若,赤霞,青霞,紫霞共同编织而成的彩襟,以绝世无双的美丽给了在场的人们有一个惊喜,大厅之中,立刻,停舞止音,鸦雀无声,那划过的弧度,脱俗大气,宛如彩凤展羽,天上人间!
小唐猛然纵出,左拉右挥,少女眼睛一缕彩光闪过,就见得“彩凤”已完完全全落在少女身上,小唐左手伸出,右手拉住霓裳一角,将宋小姐严严实实包裹其中,少女双手轻扬,随意转身,就华丽转变“蝴蝶变凤凰”,整个动作完成不过三分钟,却无可挑剔,干干净净,可堪惊艳全场!
“该走了,你没发现,二楼宋老爷的表情吗?”神秘人急了,语气慌张,也带点忍耐不了的意味,他帮忙伴奏这么久,是累了!
高首一听,抬头一瞥,就看到老爷子,仇恨般的盯着他们,双拳紧握,目光凶残,身上的领带的气歪了,火光都冒上天灵盖了!
高首顺着钢琴键,玩了一阵“滑音”,后,二人一齐向前奔跑,往左往右,同时拉下少女腰间彩结,握住少女左右手,三人并排冲出,顷刻,彩袍左右张开,似一块“大屏幕”向身后的舞者倾倒,顿时众人眼尽乌黑,光全叫衣衫挡住了,当他们撤下帷幕,清醒之时,三人已无影无踪了,众人默然,这场舞会,自己散了。
“咱们从哪儿走啊?”
“从哪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不把衣服披上呢,就一定会生病!”
三人奔出了大门,眼见条条大路,欣耘一下子茫然了,刚才闹得太过于疯狂,眼看大街上空空的,难免有些落差,她不知何去何从,问着身旁同行的两个人,高首答非所问,脱下外套给欣耘穿上,别忘了这是秋天,凉风瑟瑟,只穿一件单薄的小礼服是不足以御寒的,高首自己也怕冷,不过让自己的女主角着了凉,那代价可就大了,他向来乐观,所以不什么时候,他的话语总是给人轻松的感觉。
“多谢!还是‘老高’对我好,你这个‘兄弟’没白交!”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好啊,高首,你又耍我!”
看着欣耘,高首亲密无间的样子,小唐猛然意识到,这次又进了高首的圈套,害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原来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他不免生气。
“你仔细看看,她算不算美人?”高首笑嘻嘻的对小唐低语,这是他的惯用手段,“一笑泯恩仇”!
“你们俩介不介意边走,边说啊?”
“去哪儿啊?你知道吗?”
“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叫人把车洗干净了,就停在前面,快跟我来!”
在寒风中伫立,欣耘倍感寒冷,不时催促小唐高首,找个温暖之地,但,小唐是疲倦的,因为不知道方向,所以不情愿的回了一句,欣耘终究是大小姐,见过市面,不屑与小唐计较,她做了“领头羊”,手一挥,骄傲地走在前头,高首小唐尾随其后,谁也没说什么,应该是各怀心事,其实,小唐从舞会开始,欣耘在他脑子里就留下了倩影,可能是生活实在太无趣,偶尔在华美的场面,碰上漂亮的伊人,还进行了一次那样难忘而风趣的“舞蹈”,不管是谁都会铭记的,事实上,小唐见过的漂亮女人,不算少,他记住的却只是欣耘这一张芳颜,或许欣耘的美不是“倾国倾城”,但,欣耘却做了一颗点亮“梦幻”的明星,让小唐相信,原来生活可以这样“胡闹”!没有矜持,没有矫揉造作,每一个动作的舞动都是青春与大气的体现,这样的女子,不管是谁都会欣赏的!
“行啊,‘大美人’,逃家都有了经验啊!”高首不希望气氛沉闷,就滑稽地一碰欣耘的双肩,
“呵呵••••••”欣耘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喂,你别说,她长得还不错诶!有没有机会,让我••••••”小唐性格爽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他偷偷在高首耳边,一面低语心事,一面轻佻微笑,
“可以啊!不过只限电影里,这位小姐的男朋友是又帅又有钱,对她呢更是千依百顺,你想怎么样的话呢,还得看你的本事啦!”高首打击加鼓励,弄得小唐跃跃欲试,
“你们两个能不能快一点?两个大男人还说悄悄话。。。。。。”欣耘一马当先,见小唐高首轻声细语,畏畏缩缩,略带怒色,催促着,
“看到了吧,她可不是淑女哦!”高首提醒道,小唐不语,独自盘算着
“车呢?在哪儿啊?”三人行至一街口,那时已夜深,人车稀有,马路上很安静,空空的,亦不见高首“宝马”,故高首心头一紧,慌忙问道,
“估计啊,咱们小丹同学给困住了,那书呆子,可没这么灵活!”欣耘往“宋词华灯”望去,灯未灭,语气有点紧张,
“咱们过去看看吧,快走!”高首了解他那位小丹同学的个性,写书作诗,小菜一碟,真遇上什么事,还真应付不了!于是,怕他出事,便邀二人一同去“宋词华灯”试探情况。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宋词华灯”虽灯火辉煌,买卖者皆已归去,只有几人与高首“宝车”盘桓不舍,三人坐镇巷口,眼前之景都叫三人目瞪口呆,谁也不敢上前,只见那车,左转右移,徘徊不定,一会冲这儿,时而冲那儿,撞得纠缠之人,连连抱怨,灯笼乱飞,开车之人肯定心乱如麻,被困于小巷之中,怎么摆弄方向盘都无法绕出,自己直冒冷汗,也叫观看的三人,心弦紧绷,不得放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老天,保佑我啊!”眼看纠缠之人越发凶狠,小丹紧咬牙关,方向盘朝左边使足了劲,车身迅速左移,他糊涂慌张,猛踩油门,小车径直,飞出驶出,冲高首三人疾驰驶来,由于车速快,那几人,没胆子追来,呆立不动,小丹思绪空明,只晓华灯迷离。全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三人看着小车就要撞上了,往外跑来不及了,高首小唐急中生智,二人抱起欣耘抛向横挂头顶的五彩灯笼,欣耘全身腾起,双手一抓,正好握住灯笼,岂料,灯笼上了滑丝,他便似坐吊车一般往巷内飞身滑去,来了一招“天外飞仙”小唐高首略懂拳脚,同时起身往外纵跃,全身扑地,玩了一招“恶虎扑食”虽疼痛,还好命保住了!
“小唐,快,去追车,一会儿撞了人可不得了!”高首见小车速驶十里之外,车速太快,而开车之人又全然不懂驾驶,惊吓了小丹不说,要真撞伤一两个人,那麻烦也不小啊!就命令小唐,追车叫停。
小唐见车身歪歪扭扭,小丹惊叫绵绵,也怕出事,顾不得扑地之痛,立马起身飞奔而去。
“哎哟,欣耘!”高首爬起身亦担心欣耘安危,拔腿向巷内跑去,咱们欣耘也不赖啊,左手一个灯笼,右手两个灯笼,扔炸弹似的,抛向巷内几名男子,那几名男子顾及她的小姐身份,不敢动手,只好苦挨,后来,见少女不肯罢手,二人互递了一个眼色,一左一右跑出,在群灯飘渺处,找到一个绳子,一齐拉住,高首一面为小唐小丹之事忧心忡忡,一面替欣耘捏把汗,两边都千钧一发,不知该帮哪头,就在彷徨犹豫之际,眼前光亮一片,头顶华灯织成一网,以乌云蔽日之势冲欣耘压下去,欣耘身姿娇小,纵然灵活,可灯网巨大,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这下慌了,只觉身旁热浪滚滚,彩灯通明,亦璀璨亦可怕,高首惊呆了,不知所措,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斯人”穿针引枫的画面,什么也别想,掏出家门钥匙,直线用力向灯网掷去。
“啪啪啪”听得浑厚几声,灯破焰灭,只有零星几盏依稀亮着,见此利物飞来,那几人无任何抵抗之意,这小姐有一习惯,心里一紧张,就喜欢跳舞,欣耘看灯网有破洞,就双手上扬,她窈窕娇柔的身姿自由旋转,只见一圈圈彩色光环,从欣耘身旁散开,欣耘灵活这般,左手拈着一支,右手玩着两个,完全将流光留住,随后,跳跃,舞动,抬脚,挥手,一连串动作的上演,虽柔美,只见灯笼被成群扔出,种种颜色,离地而升,照亮了幽夜,也有几盏在那几人衣服上缓缓燃烧,少女舞蹈完,一瞥,知道机会来了,立马停下,奋力朝巷口跑去,奔跑之时,引出流光无数。
“没事吧?快去找找小丹他们在哪?”高首见少女平安脱险,仍担忧小唐二人处境,未等少女气喘匀了,牵着她四处奔走。
“一股汽油味儿,咱们跟着味走。”高首若有若无的嗅到一股汽油的味道,便按味索车,沿着汽油味走,脚步加快,味道越发浓的刺鼻,一路上见到华灯不少,之后,高首凝神一望,自己的小车被群灯包裹住,形成一光点,,欣耘,高首见之,便快步上前。
小车驻于枫叶二尺之外,完好无损,只是先前的油漆未被洗净,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唐睡着了,那咱们的小丹同学呢?”
“不用想了,那家伙肯定赶回家看电影去了!”
高首,欣耘,漫步至小车旁,未瞧见小丹影子,只看见小唐靠着座位,酣睡车中,欣耘惊觉,高首表情轻松,不以为意,安慰似的向欣耘解释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高首见小唐熟睡,不忍打扰,便与欣耘,行至一旁,聊起了天
“首先,当然是填饱肚子!”欣耘轻抚肚子,郑重而俏皮一答,睫毛轻盈地动了动,说罢,瞬间一甩头发,低下头,侧过面去,好像用“无所谓”来掩饰自己的心绪不宁,
“是啊,应该去吃点东西。”高首嗅到一股忧郁之色,他知道欣耘心境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亲切地笑笑,
“咱们走路去好吗?我不想坐车!”欣耘要求道,
“好啊,散散步也好!”高首语气缓和温柔,轻声答应,看样子便是累了,
“要去吃好吃的,怎么能抛下我呢?”小唐蹿出,双手搭在欣耘,高首肩上,三人一齐开怀大笑,笑得爽朗,笑得快活,给这原本孤清,惆怅的秋夜,添了一丝欢愉空气,应该笑笑,这次终究完成了一次精彩而漂亮的“彩凤出阁”!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倒自己醒了?”
“你不知道吗?说到好吃的,我唐柳岸就是睡死也得爬起来啊!”
高首小唐散步谈天,小唐保持一贯搞笑风格,露出一副“好吃得要命”的样子,
“其实,也不光是美食,还包括你身旁那位,那位小美人!”
“真是一好色之徒!”
“还真让你说对了,本少侠,一好玩,二好吃,三好色,当然咯,如果她是你女朋友,我绝对不会和你抢的!”小唐悄悄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高首虽叹他嗜好俗气,却也欣赏他是一坦诚,性情中人!
“你放心!本导演呢,是独身主义者,有电影,音乐陪我就行,女人嘛,您请自便!”高首郑重其事地小唐吃了一颗“定心丸”神情淡定,一脸的超脱。
二人就这么说着,全然忘了与之同行的美人,高首不理小唐,眼里全是欣耘孤寂的背影,自当三人从酒店逃出来,欣耘就眼神飘忽,魂不守舍,教烦心的事勾住了神,不得解脱,她性格虽叛逆,可这大胆离家,也就意味着,她有好长时间不能与家里联系,是耍性子也好,是闹别扭也罢,欣耘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妥协的,别忘了,他在家可是大小姐,他父亲最是宠爱她,如今离开了父亲,他要面对多少坎坷,多少风浪,都无从知晓,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前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方才以笑遮掩,是自傲,是自尊,高首早已识破了,知道他纠结,又怕安慰得不好,就无多言了。
“小唐啊,你说香港什么东西最好吃呢?
“哟!那可多了,什么‘云吞面’,‘咖喱饺’••••••”
“那咱们吃什么好呢?”
“欣耘,你说我们吃什么好呢?今天是你生日,开心一点!”
高首拉着小唐,快步上前,赶上了欣耘的步伐,三人并肩同行,他与小唐一唱一和,你一句,我一言,聊及香港美食,想以此激起欣耘的激情,欣耘看破高首的苦心,感激地莞尔一笑,做出认真思考的神态。
“吃火锅!”沉默了半晌,三人异口同声吐出三个字,天气微凉,夜又深了,再好的饭店也该打烊了,没想到三人竟想到了一块,默契这般,兄弟也不过如此!你还别说,他们运气真不错,街上处处关门闭户,唯有一家,不大不小的火锅店,仍闪着霓虹灯,在黑暗清静的深夜孤街里,倒给人以希望与温暖,
三人肚内空空,饥不择食,瞧见有食物的地方,甭管好坏,都兴奋而上,推门进去,眼见这椅子都放在了桌上,灯一半已熄灭了,一股清洁剂味儿,扑鼻而来,员工,顾客,不见一个,只见饭店老板,独在柜台算帐,小唐欣耘见此景,也知吃饭无望,便知趣地转身欲走,高首叫住二人,天真地说道,
“也不一定啊!进去碰碰运气嘛!”
老板见有顾客来访,走出柜台,想劝阻,却教高首拉到一旁,私语。
“哟!你看,我就说咱们运气好吧,那儿,不是还有一桌吗?”语罢,老板只身进厨房,高首笑盈盈的地,招呼欣耘小唐在一处空位坐下,
“喂,你不怕人赶咱们走啊?”欣耘看这气氛不对,放低声音,对高首轻言细语,
“这年头,谁这么傻?有钱不赚啊?”高首沉稳答道,欣耘了解高首办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便也不多问,安心地坐了去,
“你们俩在这歇会儿,我去取碗筷,咱可不是印度佬要吃‘手抓饭’!”高首幽默一语,飘然而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多谢你,刚才帮助老高救我!”
“这好说,唐朝的‘唐’,柳树之‘柳’,湖岸之‘岸’,唐柳岸,那你呢?”
“‘宋欣耘’宋朝的‘宋’,欣悦的‘欣’,耕耘之‘耘’就是快乐地耕耘生活的意思!”
“看样子,你家挺有钱的,干嘛好好的小姐不做,千辛万苦地逃出来呢?”
“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嘛!你看,我在家,又没谁陪我玩,有钱也没意思!”
“又在向别人炫耀你的‘光荣史’吗?”高首端着碗筷,听到二人谈话,就忍不住插了句嘴,欣耘还来不及回话,老板就端着一大锅热腾腾的东西放在了三人的饭桌上,
“本店剩下的材料就这些了,三位凑合着吃吧!”看着三人疑惑的表情,友好而耐心地解释道
“别这样说,有吃的就行,耽误了你关门时间,该是我们抱歉才是,来,这个给你,以表感谢!”欣耘取下手上项链,递予老板,出手阔绰,毫不吝啬,真不愧是富家小姐,晓事故,通情理,高首给老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收,老板也精灵,委婉相拒,抽身离开,
“他为什么不收呢?难道嫌不好?”欣耘对老板的行为表示不解,握着挂链,不肯释怀。
“他的意思是说,咱们吃完了在给,赶紧吃吧,凉了可就成煳了!”高首拿起汤勺,分别给小唐欣耘盛了锅中之肴,那勺一碰到汤菜,一阵诱人香味散漫饭厅,热气直冒,菜肴丰富,让饿了许久的小唐欣耘,不顾凉与烫,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你还别说,虽然杂是杂了点,不过,这味儿还挺不错的!”欣耘一边吃,一边迷糊着赞叹道,她身为富家千金,去大饭店吃得多了,知晓那儿的菜,样子好看,却中看不中吃,像眼前这碗,新鲜味美而简单的饭菜却是难得的佳肴,
高首也随之食了几筷,他频繁看表,暗地里策划了一场“好戏”,他无意识地用筷子在碗边敲了三下,只听几缕空明止音响起,正当小唐,欣耘吃得正尽兴,“啪”刚才还燃烧光明的灯,现下全部变成了黑暗,小唐,欣耘刚把食物送进嘴,眼见黑暗,心头一紧,惊恐不语,
一阵温情的“生日快乐”轻音乐,回旋至大厅,一时间,红烛微耀,绿光微闪,紫影飘来••••••一群绚烂而古雅的五彩灯笼,借着风的吹拂,上下左右,飞入厅内,顿时,彩光四射,朦朦胧胧,千丝万缕“霞影”印照厅堂之间。
欣耘看呆了,只觉迷离梦幻,又惊又喜,再回谋时,已是热泪盈眶,带泪含笑,只瞧见,一圆形美味的奶油蛋糕,立于大锅之上,上面“欣喜欢愉,不息耕耘”八个用粉色奶油勾勒而成的字,若隐若现,并堆砌成“18”,呈现在欣耘眼前。
“喜欢吗?那会儿,我们把你的生日宴会给弄砸了,现在补一个简朴的,身为导演的我呢,总不能让女主角的十八岁生日过得无趣吧!”高首极为温柔地送给欣耘一份厚礼,“其实呢,功劳不知我一个人的,咱们小丹同学先走一步,安排好了一切,咱这饭菜也是他的杰作,看来啊,小丹同学真是以为优秀的编剧!哟,差点忘了,你的手机还在我这呢,现在,还你啦!”高首揭开了谜底,一面沾沾自喜,一面对小丹赞叹不绝,突然想起,欣耘的手机在自己兜里,乘此机会物归原主,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在‘幽鸣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一看见高首手上的手机,小唐立刻回想起与高首在“幽鸣园”碰见的那个所谓“神秘人”,好奇了好久,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
“呵呵,事实上刚才那件事,我们都被欣耘和小丹给耍了,欣耘你说是吗?”
“是啊,我故意将你们两个引到‘幽鸣园’,再和小丹商量着把我的手机放进你包里,让你听我们的安排,随后的事,你们就知道啦!”
高首诡异一笑,并未作答,反倒把问题推给了欣耘,好一招“斗转星移”啊!欣耘回答的井井有条,非常的得意,
“哦,原来那天的‘偷车贼’是你啊!你差点把我们撞死!”
“不管我的事啊!都是小丹的主意,不过咱们真该多谢他,要不是他的计谋啊,咱们怎么会有机会在一起快乐的吃饭呢!”
小唐反应快,记性好,马上就联想到“偷车贼”事件,那次可真是有惊无险啊,欣耘话锋一转,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小丹身上,找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理由,化解了尴尬,
“咱们小丹编剧真是‘空前绝后’啊!”沉默了一会,三人回到华灯和蛋糕的世间,一齐喜笑颜开地赞扬小丹的“怪才”。
“了不起!这是本小姐打出生以来看过的,最棒的‘一出戏’,你不是说,要和邓丽君一样获得‘十亿个掌声’吗?现在我先给你第一个掌声••••••,”欣耘哽咽着,会心一笑,随后正式地替高首鼓了鼓掌,
“还有我的!见识了你的本事,我唐柳岸给你第二个掌声,决定将我的青春交给你,和你一起演出一场最精彩的戏,献给我们的人生!”小唐备受感动,慷慨激昂地向高首承诺,亦送了高首一个重重的掌声。
“好,让我们一起演一出最精彩戏,献给我们的人生!”高首情绪激荡,高声那喊出青春的宣言,
“对,我们的人生一定要和这华灯这般,五彩缤纷!”欣耘心扉大开,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三人不约而同地随手拈来一盏华灯,高首持“紫霞”小唐挑“蓝天”欣耘选“粉桃”,三人将自己选出的灯笼拼成一块••••••
“等等,这种场合,没有酒怎么行呢?来,我友情赠送的,以后你们出了名,可别忘记我哦!”这时候,老板从内屋走出,捧着一瓶红酒来给三人助兴,他笑得好真诚,好慈爱,像他们的老朋友一样,
“当然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的电影成功了,你的饭店啊,肯定人山人海,这酒,多谢了!”高首举着酒杯,在老板面前表现得意兴阑珊,
“知道了,不打扰了,接着疯吧!”老板放下红酒,潇洒离去,其实商人也不全是“奸”的!
三人痛快碰杯,酒滴优美洒出,在彩灯的印衬下,更显迷人,高首,欣耘,此处光芒耀眼,酒香醉人,是青春的梦浪漫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