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赵希子×李成舟（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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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舆论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几乎所有的矛盾都直直指向陈世豪一个人。
晚上回家后，赵希子又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不过陈世豪始终没有在网络上回应，倒是她的微信震动了一下，沉寂了三四个月的聊天框里弹出了两条信息。
陈世豪：【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陈世豪：【就和你聊个天你至于？？】
单是根据这两条信息就可以看出来了，他这种人根本不会自省，即使他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他也只觉得是别人害他，永远不会想到是自己的问题。
可即便如此，赵希子还是感觉到大拇指有点不受控制地抖动，还是不敢和他说话。
她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打开了录屏功能，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回复他：【至于的，那根本不是聊天。】
赵希子：【你不应该以这样轻佻冒犯的语气和任何一个女生说话。】
赵希子：【你根本不知道你那些话曾经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恐惧。】
陈世豪现在心情很不好，忙活了那么久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自己的名声还越来越臭了。MCN老板骂了他一个晚上不说，现在居然还要听一个小丫头教育他。
他狠狠踢了把椅子，凳脚在木质地板上摩擦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陈世豪：【妈的别装了，你又没拒绝我，怪我？】
陈世豪：【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
陈世豪：【你他妈最好是别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赵希子有点害怕，可她下定了决心这次不能再胆怯，【不够明确的拒绝也是拒绝！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从来不接你的话题，从来都只和你谈工作吗？】
赵希子：【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故意忽视我的拒绝？】
赵希子：【你不要总想着威胁我，现在你说的这些，我都会递交给警察做证据。】
赵希子：【你等着去警察局吧，看到底是谁占理。】
揣着极速狂跳的心脏，她颤抖着双手发完这段话很久以后，心情都还久久不能平静，而陈世豪早就不吭声了。
等她试着发了个问号过去，就看到消息前面跟了一个红色感叹号，已经被删除好友了。
长久以来笼罩在头顶的阴影骤然散去，她好像到现在才真正明白。
陈世豪这样的人就是纸糊的老虎，轻轻一推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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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颜芯说警察局里有很多人。
那些受陈世豪蒙骗，和他发生过关系，或者被骗过钱的女生都一起去报案了，累计跟踪、偷拍、引导网络暴力等多项罪名，他暂时被拘留等候发落了。
一起被拘留的还有李斯杨。
因为是他嫉恨颜芯可能要升职，申请了新手机卡，告诉陈世豪是颜芯害他塌房。
所以现在得到这个下场，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赵希子一直在想她要不要也去报案，毕竟昨天和陈世豪说的那些更多是放狠话，实际上她既不想在警察局见到陈世豪，也担心她这件事和其他人相比还够不上性.骚扰的程度，那去了也白去。
但想了很久，她觉得还是得多出份力，于是在李成舟的陪同下还是去了趟警察局。
几位警察人都很好，看她有些紧张，和她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还安排了一位女警官在身边一直安慰她，“你做的很对，只要他违背了你的意愿，对你造成了困扰，即使只是轻微言语上的性.暗示，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另一侧，有李成舟握着她的手，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手心的热度支撑着她的勇气。
纸杯里升腾着热气，捧在手心里也是暖呼呼的，她低头抿了一口，湿润了下干涸的嘴唇，“谢谢，除了这些证据以外，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细节，我都可以回答。”
尽管反复回忆那一周，会让她有些难受。
但渐渐的，随着回忆得越来越多，她的痛苦也就越来越少了。
只是快要结束时，她还是见到了陈世豪。
听颜芯说，他下午被卓昱揍过一拳，左脸颧骨那一块肿得很高，青青紫紫的混着土黄色的药水，再搭配这张满是痘印，崎岖不平的脸，实在有碍观瞻。
可偏偏他看向赵希子的眼神还是那么轻佻，赵希子心里一慌，正想往李成舟身后躲一躲，李成舟就一拳挥了出去。
陈世豪左脸又多了一块青肿，还挺对称。
他显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即怒起反抗，警察眼疾手快把他压了回去。
李成舟这拳打得重，自己的手也疼，甩了甩手，一脸抱歉：“不好意思，他刚才看赵希子眼神太不对劲了，我一时紧张没忍住，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一定担责。”
鉴于他认错态度良好，警察以口头教育为主。
他自己不在意被说几句，只是分心关注了一下赵希子紧张担忧的脸色，“放心，没什么事。”
赵希子故意偏头不看他：“当着警察的面打人，你气死我算了。”
不过等他们离开警察局，李成舟说要送她回家，她又自己消了气，把脑袋抵在李成舟硬邦邦的肩膀上，好半天都不肯动，“现在不想回去。”
“不生气了？”
“我又没那么小气。”
“那想干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和“随便”是同等恐怖的词汇，不过李成舟很有耐心，站在警察局门口给她一一列举选项供她选择。
“酒吧？”
“太吵了，不去。”
“看电影？”
“最近没有好看的电影，不去。”
“吃夜宵？”
“现在没胃口，不去。”
……
列举得太多了，李成舟还没不耐烦，赵希子先不好意思了，绞尽脑汁想了个去处，“通宵打过游戏吗？要不要去网咖通宵？”
李成舟以前被爸妈从网吧揪着耳朵回来的经历也不少，当即搜了下附近的网咖。
“那就去吧，不过不能通宵。”
“……行吧。”
现在有些网咖管理还不错，没什么难闻的烟味。
皮质的电竞椅坐起来还挺舒服，这样对着超大屏的屏幕看番别提有多爽了。而且面前的红烧牛肉泡面香喷喷的，好像比平时的泡面还要好吃。
赵希子沉浸到剧情里，时不时发出两声鹅叫。
陈世豪带来的阴影彻底烟消云散，甚至连李成舟也没能分到她太多的注意力。
“吃泡面就够了？不要别的？”
“不要！”
“喝的呢？”
“可口可乐，冰的！”
交流仅限于此，再说别的，赵希子就不怎么搭理了。
李成舟不敢打扰她，把椅子往她旁边挪了点，决定打不过就加入。不过现充人有时候的确很难理解二次元的快乐，在他看完一整集还是没太明白赵希子笑点在哪的时候，他决定又挪回去玩了几把高中玩过的网游。
多年没碰，手生了很多，玩了快一个小时只险胜了一局。
赵希子看番没有跳op的习惯，每次等op的时候就顺便放松一下大脑。前两集看李成舟的时候，见他都在游戏中，这次看他那边的界面变成了微信聊天界面。
即使关系往前走了一步，她也有自觉不乱看的习惯，好奇了就直接问：“你在和谁聊天？”
“卓昱，他下周六去苏黎世参加世锦赛，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这是卓昱腰伤痊愈后，回来参加的第一场赛事，而且是国际性的大型赛事，其重要性不必多说。李成舟作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不去大概也不可能。
但这意味着她至少一周见不到李成舟了。
想到这个她就有点不开心，给番剧按了个暂停，“你答应了？”
“没，我说我要留在京都陪你。”
“……你就这么和他说的？”
李成舟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啊。”
无话可说，赵希子拿眼神剜了他一个眼刀，“你还是闭嘴吧。”
狠话放完了，她就点击空格继续播放op，整个人靠进电竞椅里，身体顺着椅子的弧度往下滑溜了点，暴露出来的侧脸气鼓鼓的，还有左边的耳朵红通通的。
李成舟禁不住笑：“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要你管！”赵希子扭头瞪了他一眼。
不过op播放结束，刚进入正片还没两分钟，她又有点看不进去了，挣扎了一会儿扭头问：“那你之前说，你打算把职业重心放在健身房，以后不做博主了是为什么？也是因为我？”
“是，我——”
“等等！”
赵希子又不是傻瓜，她自己想得明白缘由，可不好意思在这里听他讲肉麻的话，“你点头就行了，不用解释太多，我懂的，我要看番了。”
乱七八糟的话说多了，就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看她又重新盯着电脑屏幕，一副不允许打扰的样子，耳朵却比之前要更红，李成舟无声笑了笑，又给卓昱回了几句话。
而赵希子再次偷看他的时候，就看到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该死，这番终究是看不下去了！
“上号，我要和你切磋！”
象征战斗的大旗立在高马尾大侠和小萝莉之间，屏幕正中间倒数三、二、一。
切磋开始。
在赵希子的悉心教导下，李成舟学会的只是打副本，和真人玩家的竞技经验依旧为零，因而他不了解什么样的装备搭配更适合竞技，不知道怎么躲避控制技能，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他的技能打出伤害。
但赵希子经历过来自程苏雨的磨砺，技术在别人面前不够看，但虐个竞技小白是绰绰有余。
这样赢了四五次切磋，李成舟接了个电话出去。
回来后他又拿了杯茉莉奶绿放赵希子面前，勾着她的袖子讨好她：“希子国王可不可以放我一马？”
实话说，看着一张顶帅的脸在她面前这样撒娇，威力不可小觑。
但她很坚定：“不可以，继续！”
李成舟被她抓着虐到了快转点，愣是从零竞技基础的菜鸡锻炼成了懂点技术的菜鸡，在她手下撑了十来个回合，称呼从希子国王变成了希子师傅。
希子师傅心情好了，沉稳点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再来！”
“你明天打算请假在家休息？”
“……那倒也没有。”
虽然这个周末过得乱七八糟的，但是还没痛苦到上不了班的程度，赵希子摇摇头，李成舟就捏了捏她的手背，“不在家休息一两天？”
赵希子严肃思考两秒，说：“不了，比起休息更想赚钱。”
“那就不许熬夜了。”
“……？”
某孺子非常叛逆地无视了师傅的质疑，开车把师傅送回家了。
新的一周开始。
部门里一下少了两个领导，气氛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没了李斯杨只能说是喜闻乐见，但是颜芯不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迷茫。尤其是这周刚升上来的代理经理范范，痛斥升职来得太快，反而像是因为过去悄悄摸了太多鱼，老天给她的惩罚。
总之，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工作头疼，没人讨论周末的这场腥风血雨。
这让赵希子安心了很多。
在此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来公司会受到他人异样的眼光。
既然没有人在意这些，她也就可以自然而然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忘。只不过春节在即，UNICE的工作量是真的大到离谱，她也没多少时间和李成舟见面。
李成舟体谅她太忙，也不怎么打扰她，就偶尔给她点个外卖，在她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时间最长的一次联系，就是看世锦赛男子25米手枪速射资格赛的时候，他们一起挂着耳机看完了整场比赛直播，而卓昱不负众望地拿到了资格赛的第一名。
之后没多久，赵希子收到了导师的修改意见，关掉视频熬夜改论文去了。
有时候得了点空，她也不是没想过似乎冷落了李成舟。
但是管他呢，等忙完这阵再说吧。
她摆烂地想，直到卓昱决赛夺冠这天，她一边加班一边偷偷摸摸看完了整场直播，恨不得和颜芯抒发了一千八百字感想下班后，在公司楼下看到了李成舟，她才陡然意识到他们这一周都没见过面。
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同事，才上前去推着李成舟往前走，“快走快走，你这张脸太招摇了，我不想被同事看见！”
李成舟哭笑不得，“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这让别人看见了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借着工作谈情说爱呢！这样会显得我工作很不认真！很不专业的！”
这也是李成舟不想继续做博主的理由之一，不过他都一个月没接任何商务活动了，看赵希子这避之不及的态度，估计以后官宣恋情怕是难，他只能努力竞选地下男友了。
他暗自摇头，顺着赵希子推他的力道往前走。
走了几十米远，赵希子停下来，“你来公司楼下等我干什么？”
“看卓昱刚拿了冠军，我又没法去苏黎世找他，就想来找你。虽然是突然来找你，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可以原谅我吧？”
赵希子撇嘴，“那你还不如当时跟卓昱一起飞苏黎世呢，反正我都忙到不需要你陪了。”
“那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倒是很会说甜言蜜语。”
李成舟笑得爽朗，“不是甜言蜜语，都是心里话，就是想来见你。哪怕什么事都不做，只是送你回家也够了。”
这种话没那么肉麻，但听起来也有点难为情。
赵希子搓了搓发烫的脸颊，嘟囔着说：“那就允许你送我回家吧。”
李成舟的车停在对面，刚走到斑马线边上，绿灯就跳转成了红灯，车流恢复行驶。
红灯进行九十秒倒计时，赵希子盯着秒数不断地变化，确切地感知到在秒数变成六十的时候，李成舟的手背触碰到了她。
之后又碰了两三下，好像是在确定她没有抗拒之后，就直接把她的手握住了。
“牵着手过马路安全点。”
借口。
都多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过马路？
可是在这种时刻，借口也是非常美好的。
美好到凉嗖嗖的晚风像是掺着高浓度的酒精，一点也不会把人吹得清醒，反而脑袋醉醺醺的，甚至于产生了幻听，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催促。
于是赵希子不暇思索：“哦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李成舟附耳过去，做出方便聆听的姿势。
缩短的身高差正好方便了赵希子的发挥，她仰起头定睛看着这张毫无瑕疵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踮脚在李成舟侧脸亲了一下。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赵希子×李成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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