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不夜》蓉若锦

5、全族小康计划

　　黑金长老正在田间劳作，一副普通农家老人的打扮的他正费力挥舞着锄头。他虽是族中长老，学识渊博，地位尊崇，但是还是需要自己亲自下田劳动的。二十年前仓惶出逃，舍弃了全部家当，他带领着族人只能从头开始，在这山上开垦荒地，建造房屋，圈养牲畜。二十年来此间种种辛苦不能与人说。四月前，夏朱两国交战，朱国战败，物价飞涨，百姓的日子渐渐不好过起来，更别提他们这些在山上的人了，日子越发艰难起来，族中有人把儿子送去做修城墙的苦力，他本想阻止，怕别人发现他们部落的存在，可是现在族人饭都快没得吃了，只好默许，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日不落族若不是战死而是饿死成了笑话了。
　　若是她还在···族人的日子说不定还能安稳幸福一点···是自己无能···
　　“长老！长老！”黑金长老正恍惚想着心事，听见田垄上忽然有人喊他，定睛一看，是阿鲁铁鹰，心下疑惑，丢开锄头向他走去。
　　“长老我有事想和您商量，请您到家来喝杯茶”阿鲁铁鹰高兴地邀请着，黑金看他满头大汗又满脸喜色，狐疑地跟着这个后生家去了。
　　不夜娘知道丈夫去请长老了，在家拿出不夜爹在山上采到的野生白茶，这茶树只有一株，是不夜爹偶然发现的，他谁也没声张，记好位置，每年春天都会来到这，采集白茶，晒干自己偷偷喝。最近被带娣又翻出来，用它尝试制成了几块茶味肥皂，可把不夜爹心疼坏了，非贵客可喝不到这茶！
　　带娣和乌一被大人赶到了房间里，说是大人商量事情，小孩不要碍事，带娣此时正竖立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长老您看”铁鹰自豪的拿出女儿最近研制的新品茶味肥皂。
　　“这是？”长老拿在手里眯眼仔细看着。
　　“此物唤作肥皂，是小女按照古方做出来的，可以用来洗浴也可以用来洗衣物”铁鹰接着说道：“庆王府的李管家今天早上和我定下每月都需提供五十块肥皂供他府上的贵人们使用！小女制作的三十几块肥皂已经全部被他买去了，每块五十文！他们眼睛都不眨的买下了！”
　　“你的意思是？”黑金还是不明白他们把他喊来的意思
　　“证明这东西达官贵人们喜欢呀！我想着可以号召全族都制作这个东西，我负责去向各世家大族兜售，要是能给他们稳定供货，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点”不夜娘也在旁边附和着，她小心地观察着长老的反应。
　　黑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铁鹰，不想他这个糙汉子竟有如此心胸，心中欣慰极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将你家小女唤来！”
　　在旁偷听的带娣瞬时心中一紧，铁鹰听从吩咐，连声唤她，她也不好不出去，低着头慢慢从房内挪出。
　　一头黑色蓬松的头发被不夜娘仔细编成了两股麻花垂顺在胸前，圆圆的小脸此时正低垂着，眼珠子却时不时翻动着，好像在想些什么。穿着朴素干净，给人印象不坏。
　　“古方从何而来？”黑金出声询问道。
　　“庄，庄学究的书上”带娣也不知为何不敢看向眼前这个朴素的老人，只觉得有双深沉精明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你爹娘要将这个方子教给全族人，你可愿意？”
　　“大丈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夜虽是小女子，也懂得这个道理。族人大多人都已吃不饱饭，要是能靠着这个得以改善生活，也是功德一件，若是族人忍饥挨饿，只有不夜一家穿金戴银也没什么意思”
　　“你去吧”出乎意料地黑金只怔楞着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没有问其他问题反而让她出去了。带娣只好默默退出门外。
　　不夜爹娘心里听了女儿这番话，顿时又自豪不已，差点按捺不住激动之情。
　　“长老您看不夜是不是有可能···”黑金挥手止住他们的话，摇摇头，后面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带娣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以为黑金长老为了不让他们部族的信息泄露不会同意此事。
　　最终黑金长老还是同意了他们这个想法，这着实让带娣惊讶了。不过长老有个要求就是，这制作肥皂需要的贝壳粉，只能不夜家提供，不能告诉他们这原材料是什么，防止方子有不轨的人卖给外族人。
　　于是在一个晴天，长老将全族人召集起来，说明了不夜家的想法，并由不夜亲自演示制作方法，人群熙熙攘攘，大家好奇又认真地学着，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向不夜爹娘夸赞着不夜的心灵手巧，不夜爹娘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人群散去，只有北星还不停地叽叽喳喳的向带娣问东问西，带娣只能随便应付着这个烦人的小丫头。只催促着她回家赶紧和爹娘试试能不能做出肥皂来。突然带娣的余光忽然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从角落传来，带娣下意识地看去，只见几个半大的小子正偷偷看她，其中一个头戴半旧抹额，脚蹬靴子，身材颀长，面窄鼻挺的小子直勾勾的盯着，看得带娣老脸一红，急忙低头假装收拾手上的东西，北星顺着带娣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他们几个，拍手笑着说：“不夜，那是开晨，是叶嫂子的儿子！他正看着你呢！”其他几个半大小子也顺势起哄起来，开晨见大家起哄，也瞬间红了脸，抬脚跑开了。乌一在一旁看这几个小子胡闹，立马呵斥他们滚开。
　　带娣将东西打包好，推着乌一走了，大家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