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菊岛巾

10、第 10 章

　　大学的氛围较高中时期要安逸得多，不过我的生活好像并未发生多大改变。宿舍里结交几个不咸不淡的朋友，除了去教室上课和到食堂吃饭，再没什么能一起做的事情了，也缺乏共同爱好。我本来满怀期待地想结识异性朋友，结果却大失所望。同专业的学生中，男孩子不在少数，但大多是呆头呆脑的糊涂蛋。倒是有几个聪明又相貌干净的男生，可这些人又总爱忸怩作态，似乎不可教化。思来想去，我决定丢掉幻想。
　　课余时间，做完作业我就听音乐、读小说。我准备把那些在中学时期仅作过知识点记忆但未能有机会通读的小说一本不落地读完。
　　周末休息日，我们小团体依旧按时聚会。星月较之前似乎变成熟了，也沉稳许多。她主动向我坦承了她和金铭的关系，并对之前隐瞒实情一事表达了歉意。我说我能够理解，也为他们感到高兴。本以为他们从此会亲近一些，却发现相聚的情形还是老样子，两人既无密切的表现，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意愿。不仅这些，甚至连私底下的二人约会都不存在。这让我甚感困惑。
　　聚会时，我们四处游览名胜古迹、大街小巷，偶尔也去咖啡屋或电影院待上半天。聚会仍是充满欢乐的。
　　然而，不知因为对大城市不适应还是别的什么，我的心境渐渐发生一些奇怪的变化。具体而言，就是北京街头空气里飘荡的某种东西的气味常常令我的心膨胀不已。那种味道既无法描述，又不可类比，大约是一种超脱嗅觉感知的东西。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焦虑感与紧迫感便随之压上来，就好像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时代的车轮上突飞猛进，而我们三人俨然麻木不仁地行走在另一个世界似的。我很想就此和他们作些探讨，又怕这些感受不过是毫无必要的思虑，也担心讲出来会破坏气氛或招致不愉快，终未开口。在切身体会那些东西的分分秒秒里，我也实实在在地感到我们这种聚会存在巨大的不稳定性，也即是说，在时代的浪潮里，我们越是单纯执著，这种约定反而越不禁风浪。
　　尽管每次聚会时我都避免不了为未来心生忧虑，可是回归校园后又感到无所适从。除去学习课程，几乎找不到任何着重点来为前途做准备，也不清楚自己将来能做何种工作，甚至连职业兴趣点在哪里都一头雾水。并且越是想把握住这些东西，就越心烦气躁。后来只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什么我都不想做。
　　平时，我继续听音乐、读小说。心想，只要有音乐可听，有小说可读，我也就得过且过了。
　　我在学校图书馆申请到一份勤工俭学兼职工作。这样不仅方便读小说，还可以赚些生活费，可谓一举两得，生活也略微充实了一点。
　　星月这个时候似乎也比在高中时期更爱读小说了。虽然工作繁忙，但她常托我从图书馆借书来读。我当然也乐意帮忙，因为那确实只是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