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loser难逃背黑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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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克和赫尔带我去了联邦军的临时食堂，主要以快餐为主，制作原料是营养液。
对面二人面色如常地吃着，没有了高高在上。
赫尔还没有完全从连齐的事情中走出来，聊天时经常无意中就谈到了连齐，然后突然陷入沉默。
我觉得有点尴尬，但又很好奇连齐目前的状况，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所以那天我探查之后，发生了什么？”
安瑟克细嚼慢咽，喝了一口水：“连齐的身体动了之后，异变种所的专家提出猜想，异变种身体即使被分开，仍然有一种能量能够让异变种重新聚合并且复生。”
安瑟克停了一下，看着我继续说：“他们怀疑你动了手脚。”
赫尔不再低头消沉：“你当时真的只用了精神力去探查吗？为什么只有你的精神力会引起这种变化？”
我真诚地看着赫尔，无奈说道：“那我又能做什么手脚呢？做了手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和连齐的关系仅仅只是打过招呼，互相知道姓名。奥，对了，他还帮我打爆过一个异变种。”
我的态度得更加恳切。想了想，我继续补充：“说不感激，肯定是假的。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就连我现在的工作都是走大运才撞上的。”
确实是撞上的，我已经被撞得重伤，估计等我归西之后，就可以被抛尸了。
可能我的表情有点过了，赫尔反过来开始安慰我：“连齐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你也不要太悲伤了。”
赫尔说道后面又些哽咽，安瑟克又些动容，拍了拍赫尔的肩膀。
“我们多活一天都是幸运的。”安瑟克说的时候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一起经历了生死的挚友。
我怀疑他其实在思念连齐。
这顿饭吃的很乏味，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但因为辛苦了一天，所以也吃了不少。
我看他们俩情绪都发泄的差不多，提出要先走。安瑟克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我点点头，赫尔则是再次进入了情绪里。
我边走边看终端上的信息，金奇给我发了清扫的集合时间，晚上八点。
我加快步伐，应该可以赶到。
说实话，我完全没心情参加这次清扫。
因为我觉得我也没多久可活了。
昨天晚上我睡前查看了一下我的精神力领域，灰白色的占比已经快到70%了，身体也有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比如我睡觉时习惯戴耳塞，但是我发现最近耳塞已经不那么好使了。
再比如我今天早上开营养液的小瓶子时，不小心把手划破了，一缕灰白色的精神力从我的领域里流出，汇聚到了伤口处，然后十分钟后，伤口就消失了。
我摸了摸上衣暗袋里的药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缪原给我的东西，可能会加重我精神力领域的异常。
但我只是猜测。
我的异常变化，也可能只是净化师的一种悲惨结局，而且以前是有报道的。
我用力用手背蹭了蹭额头。
好烦。
我到达清扫集合地点的时候，正好是7点58分，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这次的人和上次又些重合，但上次那个“五十万”吓跑的哥哥这次没来。
我心态已经变了，这些人不管长什么样子，我都不感兴趣。
我也不怕他们坑我，因为我踩的坑已经够多了，还都没有填完。
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其中有人坑了我，中心城的那些人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被耽误，迁怒坑我的人。
我也是个很多人在乎的人了。
真讽刺。
我也算求仁得仁了。
我换上了金奇给我加工的粉红色战斗服，清扫队伍里的alpha和beta瞥到之后，表情有些无语。
清扫工作开始了。
我把尸块一个一个往垃圾袋里扔了，很快装了一袋，放回了货运舰的货仓里。
工作简单又高薪，真的很棒。
远处的金奇一边监工，一边和一个巡逻的联邦军聊天。
两个人边说还边点头，金奇拍了拍联邦军的肩膀，联邦军摇了摇头，把胳膊搭上了金奇的肩膀。
两人聊了一会，联邦军继续去巡逻，金奇也开始捡尸块。
我一直很奇怪，这个清扫为什么会给这么高的劳务费呢？
看金奇和联邦军之间的交流，这似乎也不是一个非法行为。
我能理解有些人会专门收垃圾，因为资源可以循环，其实能挣不少钱。
如果缪原和金奇不是简单的“氛围”情侣，而是真的“合作伙伴”，清扫尸块其实是反乌集团的一条产业链——
我回头看了看货仓里那一小堆装满尸块的垃圾袋。
那这些尸块和“安神酒”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反乌集团的目的之一是让人异变，那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毁灭人类？
我摇了摇头。
我能这么猜测，联邦高层也能这么猜测。他们极度自私又疑心重，不可能给清扫工作开绿色通道。
除非，联邦高层内部就已经内讧。
好乱，我的脑子快烧了。
空气中带着恶臭，我屏住气撑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臭就臭吧。
清扫工作午夜十二点结束，我和金奇说了白天有事，他没说什么，同意我晚上来兼职。
并且愿意我这次任务抵消我的欠账。
这是什么人帅心善的好beta。
第二天我拖着一身疲惫，继续招募受试者。
第一天的时候，很多人是观望。但大家吃了新药都没什么事情，互相之间也都通了消息。第二天排队的人，神色就比较平静了。
签知情同意的时候，大多就是流程性的问问。
我旁边是一个中年女性正在签字，身材有些微微发福，面相很随和。
没有第一天的心里纠结，我开始闲聊：“女士，你们怎么这么多人都愿意来尝试这个新药啊？重症的我理解，有来替家属拿药的。但是感觉您貌似不重？”
中年女性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看文件，嘴上倒是回道：
“现在看着没事有什么用？之前从异变种袭击区逃出去的，那不也是看着很正常？结果没几天就异变了，什么都晚了。”
中年女性坐直看着理峰叹了口气：“我们这些普通人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死吧？”
我不敢接话，我怕后面会谈到净化师。
但是中年女性话匣子自己打开了：“你们净化师不用担心，自己出问题，还能有其他净化师净化你们精神力。其实我们这边也有净化所，但是人不够啊。”
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我邻居，没出事之前的邻居家老爷子，很早就出现了精神力被污染的症状，家里年轻人也不管外面的危险，紧急送到了净化所。”
中年女性已经没心思签字了：
“据说送到净化所那边，结果看到净化所大厅，乌泱泱一片，全是人。从早上排到晚上，都没排到。最后老爷子精神力也支持不起异变，污染越来越严重，人直接没了。”
“家里年轻人那个生气啊。害，当时我们都还帮着一起生气，现在想想，觉得当初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邻居家的年轻人在大厅里闹，要求净化师一定要给个说法，情绪很激动。但是需要净化的人太多了。”
中年女性沉默了，摇了摇头，用手背抹了眼泪，缓了缓。
后面排队的人也被带入这种情绪，整个临时办公室，突然就和整个悲惨残破的七城融为一体了。
“那些天死了好多人，我们很多人还去抗议，在网上发声，觉得联邦不作为。”
中年女性拿出纸擦了擦眼泪，然后把纸攥在手里。
“我现在也不想着自己是不是真能活下去，我只是觉得，万一这个药，真的能让我活下去，我那不是赚了。”中年女性红着眼笑了，笑容里是浓重的悲伤与绝望，包裹着快被蚕食干净的挣扎。
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安慰，或者说，我没有资格说任何话。
中年女性很快调整好心情，刷刷签完字，领完新药，快步走了。她领了3个人的份，另外两个一个是12岁的男生，还有一个是45岁的男性。
第二天的案例达到了1200多例，看来一万真的不是一个难以达成的数字。
结束完今日的招募，我刚出办公室，又看到了安瑟克。
这人怎么最近出现的频率有些高？
我挤出一个微笑走过去：“队长，这么巧？”
安瑟克有些不好意思：“我要去吃饭，正好路过。”
哈，要不是我知道路线，我都要相信了。
“那您是来顺便和我打个招呼？”安瑟克最近真的有些奇怪。
他不会是把之前我们相亲的事情当真了吧？
古德没和他说我后面的交易？
“我看你刚忙完，要不一起吃晚饭？”安瑟克神态自若。
如果不是他的手过于僵硬地贴着裤缝的话。
我没有拆穿，跟着他去了临时食堂。
“我知道你觉得咱们俩肯定没戏了。”安瑟克放下餐具，打破沉默。
我看着他，静静听着。
“我叔叔和我说，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拒绝了和我在一起的机会。”
我真的很喜欢安瑟克的眼睛，深蓝色的眸子安静神秘，就像傍晚的湖泊。
“我和他说了我对你的感觉，我叔叔让步了。他说如果你可以顺利完成这次新药的项目，他会帮助你成为净化所的行政人员，具体还要和柳陌协商。我们家和柳陌家有些往来，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
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完不成这次新药的项目。
作为让我成为专家的代价，不会那么简单。
目前看，新药还没有报告任何不良反应，但是种种奇怪的设定，让我难以放心。
安瑟克还在那边认真地规划未来。
我眯了眯眼睛，感觉到人类的复杂。
他好像真的以为我们能够在一起，真可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loser难逃背黑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