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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酸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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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为什么呢。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和他很像……哦不,他跟你很像……也不对……哎呀呀,总之,你们两个很像就是了。”
眼前的女孩如此说着。
“很像吗?”
我拿出镜子,佯装照着。趁其不意转向她,看见自己哭泣的脸,女孩破涕为笑。
“干嘛要照镜子啊。”女孩捂着嘴嗔怪着。
“整理妆容不行吗?”
“阿姨真的是……”
“叫姐姐!”我递过去一张纸,“我还没到那种年龄吧。”
“姐姐……”女孩接过那张纸,琥珀般的眼睛望着我,若有所思。
“怎么,我很老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阿姨……姐姐很有意思呢。”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好人!”
“诶,好人?”
“嗯,但也是个笨蛋。”
“是个男生?”
“不,他是女生。”
女生啊……我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姐姐想认识一下吗?”
“我只是有点好奇,因为姐姐也想到自己的一个朋友。”
“诶,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女孩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为缘分的奇妙而激动不已。
“可他是个男生哦。”
“这样啊……”
她眼中的光芒消失,我看到自己的脸。
“不过,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吧,也是个非常好的人呢。”意识到自己扫了兴,我想补救。
“真的吗,那我也要把他介绍给你认识。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眼中光焰重燃,我被烧的灰都不剩。
“好啊,有机会一定。”
“那我们约定好咯,拉勾!”
“拉勾。”
虽然立即将手凑了上去,但心中仍有迟疑。
我们,又该如何相见呢。
因为是萍水相逢,所以轻易许下做不到的约定也无所谓吗?
可再也见不到了,给回忆留下一个美好的约定又何妨呢?
女孩纤细的小指勾住我的手指,轻轻的摇了摇,最后拇指相印,代表约定已成。
这般美好,却使我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烈。
“可,我们,还会再见吗?”
话出口的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既然要问这种问题,就应该早点问出来啊,现在已经许下约定了又问这个干嘛。
啊啊!
“会的哟。”女孩拭干眼角最后一滴泪,“见过一面的人就必定会再相见,我们也会再见的哟。”
“诶?”女孩奇异的想法在我心中引发一场地震,地震的中心是她的微笑。
“对吧,呐?”
风嬉闹着向她拥来,周围一下人声鼎沸。乌云退却,落日坠落蒸发大海,所有的美好在顷刻间燃烧。
“对,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约定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她笑了,就像一朵不知名的花纯洁绽放。
我鼻子莫名一酸,扭过头的瞬间一滴泪划落。
什么嘛,明明是安慰别人,自己却哭了。
“这个给你。”
女孩将一张纸条塞进我手里。
“这是……”
“要等我走后才能看哦!”她故作严肃。
“诶?”
“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的脸上霎时染上一层绯红,手指缠动着衣角。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姐姐答应你,所以放心的走吧。”
她笑了,那朵不知名的花一下变成花海在眼前摇曳,自己就快忍不住了,狠下心来赶她走。
“快走吧,姐姐已经迫不及待了。”
于是她走了。她转过身,像一只飞鸟似的离开,像一支没有命中靶心的箭矢,像一列永不回头的列车,伴着一路欢声笑语离开。她的影子在太阳底下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她停下了,回头向我招了招手。
我摊开双手,看见那张已经被自己攥出褶皱的纸条,上面的字迹依然眉清目秀:
最喜欢温柔可靠的姐姐了,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姐姐就像妈妈一样。
我想回应她,嗓子里却只有呜咽。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看不见的地平线上,消失在任何声音都传达不到的地方时,我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模糊双眼。
“我也……最喜欢你了。”
当迟到的话终于说出口,她已经走远。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哭。只记得那天的夕阳如晨日般耀眼,分不清是在升起还是在落下。最后阳光透过她的身体模糊我的视线,她消失不见。
如同一首歌一响起就让人泪流满面。这段回忆不论多久回想起来依旧打湿双眼。可一切都还将继续下去,无论彼此置身哪里。
一切,都必将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