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世界二三事》Calissa

73、惩罚

　　“邓布利多还真是神通广大，斯拉格霍恩自从退休之后，就一直行踪不定，食死徒找了他好久都没消息。”黑魔王轻哂。

　　“你竟然连自己院长都不放过……”大声惊讶的质疑在大魔王严厉的注视下慢慢消音，“我的意思是……他一把年纪了，难道就不能有个美好的晚年生活么，”我弥补地扬了一个假笑，“老人家总是要东躲西藏的，也挺不容易的。”

　　“因为他知道一些……我的事，最好是能加入食死徒，严格看管起来。现在看来，邓布利多也是这么想的。”黑魔王若有所思地跟卡莱尔肩并肩上楼回到敞亮的客厅。

　　“你的事？他知道什么，重要到需要被严密控制起来？”我不假思索地顺口问着，一边把刚才胡乱插进花瓶里的玫瑰重新整了整，拿魔杖挨着花瓣，喷了点水保湿。退后看看，错落有致，高低均衡，还差点什么？我又用魔杖挨个把还没完全打开的点了点，使它们的花瓣都完全舒展开，这样子看起来花束形状就完美了……突然发现身后安静好久了，我转身迎上了一直凝视着我的后背，思索着什么的目光。

　　“怎么了？”我倏然想起来，斯拉格霍恩知道的应该是跟魂器有关，每次提到这个他就不肯多说。有这么不信任我么，心里不开心地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身，我的余光撇到被果果整齐搁在壁炉上的两份报纸，一份预言家日报，一份英国麻瓜的日报，一份讲巫师的事，一份讲麻瓜的事，不过新闻头版内容倒是一致地都跟食死徒有关。

　　“你就这么喜欢麻瓜的东西吗？”黑魔王看到卡莱尔手上那份图文不动的报纸，皱了皱眉，除此之外，还有麻瓜的食物、麻瓜的饰品……他有点懊恼地靠在沙发上，故意曲解地说道，“魔法部不是有明令禁止使用麻瓜物品吗？”

　　“首先，魔法部禁止的是对麻瓜物品进行随意的魔法改造，”视线离开报纸触目惊心的头版新闻，我抬头望向一手抵着额头，看起来有点烦恼的黑魔王，“而且……英国还有魔法部吗，我以为只剩你的内阁了？”

　　黑魔王把抵在额头的手放下来，听着卡莱尔的吹捧，嘴角控制不住，得意地扬了扬，但还是用一副很假的谦虚口吻回道，“我们还没有完全控制英国魔法部……暂时。等魔法部都是我们的人后，就会出台全面禁止使用一切麻瓜物品的法案。”

　　我不理睬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直奔主题，“这么说，我想用麻瓜物品，不就是你点个头的事。”耸肩摊手，望向大魔王。

　　黑魔王立时发觉自己刚才怕是上套了，放下翘起的嘴角，望向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卡莱尔。虽然理论上来说，事实确实如此，但是一边不遗余力推行着麻瓜净化政策，一边纵容老婆使用麻瓜物品，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而且，“麻瓜是种病毒，若是不彻底将巫师与其隔绝，他们会一直通过与巫师的通婚来侵蚀我们的世界，所以那些数不清的混血和泥巴种才会越来越多。”他的声音里透着愤怒与轻蔑。

　　“不说许多混血，甚至狼人、摄魂怪、巨人……看起来你用得也挺顺手的？”

　　“真的纯血也就那么几个……而且，我总不能事事指望像马尔福这样的废物吧，”他想到那些唯一优秀的技能就是会投胎的废物纯血巫师，就忍不住轻蔑地笑了笑。

　　我绕过茶几，将两份报纸随手搁在上面，挨着他坐下，反复咀嚼了下大魔王刚才说的，听起来他对血统不纯的巫师也并没有抱着赶尽杀绝的态度，他最不能忍受的点，还是在于麻瓜与巫师的通婚。我稍加思索便明白，因为大魔王几乎所有的人生不幸都来自于巫师母亲与麻瓜父亲的结合，提起这个就等于提醒他不堪的过去。看来先避开这个雷点比较好，我悄悄勾着嘴角想，到时候真的孩子都生了，还能塞回去不成，毕竟大魔王自己说的，每一滴巫师的血液都是宝贵的嘛。

　　既然如此，我斟酌了下，带着点试探说，“纯血确实过于稀少，所以……也许麻种巫师和麻瓜并非一无是处，而是另有用途？只要防止巫师和麻瓜私相授受就好啦。毕竟还有很多事，需要用到很多人手，总有纯血巫师不太愿意干的。”

　　黑魔王侧头垂眸盯着卡莱尔的眼睛看了会儿，慢慢说，“看来……追随格林德沃的那些时日，给了你不少灵感。”他对卡莱尔的性子一清二楚，对谁都心软，特别是越弱的，就越容易博得她的同情，毫无疑问，她绕着大圈子，旁敲侧击，大费口舌，就是不希望食死徒再随意屠戮那些麻瓜。黑魔王这么想着，心里又开始不可控制地升起一股戾气，不是因为她替麻瓜说话，而是她总是对除他以外的人事物关注过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踩雷了，明明是顺着他的意思来说的呀，看着眼神逐渐阴沉的黑魔王，我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有点烦躁，这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小心翼翼，顺着毛撸也不行？

　　反正他总是要生气的，那我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把话说开，“我看不出来炸掉麻瓜大桥或者用飓风屠戮一个区的麻瓜对你控制魔法部或者对抗凤凰社的行动有什么帮助，更别说那些随意骚扰巫师住宅的行为。”

　　“总得给食死徒一点小小的奖赏，”黑魔王不以为意地说，有点烦躁地闭上眼睛，不想听卡莱尔列唠唠叨叨。这些事很多细节他并不清楚也没兴趣了解。当然这种完全没有意义，只为取乐的行为肯定不是自己的命令，他的时间还没多到去干这种无聊的事。

　　但是很多食死徒追随他，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麻瓜世界，还有享受不受约束制造恐慌的自由，更何况死几个麻瓜在他眼里算不上多大的事，只要不妨碍永生的目标还有占领魔法部与抓捕凤凰社的计划，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阻止，甚至有时候还乐见其成，毕竟魔法即强权，弱者被支配，很正常，这样的世界才是他的世界。也正是因为黑魔王的不表态，食死徒们便当作了默许，越来越有恃无恐、肆意妄为。

　　“奖赏？”是我三观太歪了吗，为什么很多时候，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几十条人命就好像是家畜一样，食死徒想玩，就赏了？“你就不能管管吗，他们也太肆意妄为了，”我深吸一口气，深知这家伙只看重实际利益，尽量从这上面来分析，希望能说服他，“这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麻瓜也许就是哪个麻种巫师的父母或者亲友，麻种巫师又可能关联到其他血统巫师，这只会加深对立，让更多人更加抵触和抗拒你。”

　　“他们即使抗拒又如何，”黑魔王明显一点不在乎这些无名无姓的蝼蚁，不管他们支持与否，如此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法动摇他的统治半分，弱小者就要有被统治被支配甚至被杀害的心理准备，因为弱小就是他们的原罪。

　　他轻蔑地说，“若是他们敢站出来挥挥魔杖，我倒是还会更钦佩一点呢。”然而这些人甚至可能连抬起头说一句话都不敢，他嘲讽地想。

　　看来好好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我有点心累地靠在大魔王的肩胛上，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温度，心想，也许是思路不对，我以为的道理，在变态的想法里，说不定就是歪理，想要说服变态，就得从他的思路着手。既然黑魔王觉得力量强大者对弱小者天然拥有支配权，包括他们的生命，那么，“我可以随意处置不符合我心意的食死徒，是吗？”我仰头对上他的眼睛直截了当地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总是要替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担一些无关紧要的心？”黑魔王皱着眉重新看向身边的卡莱尔，知道她还没放弃约束食死徒的想法，“没有办法自我保护就该想想怎么变强……也许该感谢食死徒们，让这些不思进取的巫师不会那么懒惰。”他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侧过身，看着大魔王望向我的表情，一幅打心底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并且越说越觉得狗子们干得还挺不错的欣慰模样。

　　“但是他们真的非常影响我逛街的心情，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质量！”

　　“比如？”

　　“我没吃上最喜欢的冰淇淋，因为店老板不见了！”大魔王默默闭上嘴，这他没法反驳，卡莱尔对冰淇淋的迷之执念从小到大没变过。

　　“而且预言家日报上我最喜欢的连载小说也没了，全是失踪巫师的报道！”

　　“这个好解决，让他们重新补上……”大魔王看着越说越炸毛的卡莱尔，也觉得莫名有点心虚，不自觉地安抚说。

　　一点不想理睬他，继续说，“所以，别再让我看到或者碰到这事，不然……”黑魔王扶着有点疼的脑壳，听到这倒是来了点兴趣，众所周知，卡莱尔就是个心软嘴也软的，他挑着眉，不以为然地想，她能说出些什么呢，顶多用石化咒罚他们站着晒太阳。

　　看着黑魔王勾着嘴角，带着嘲弄的微笑，我认真地说，“不然，他们就准备好享受一番钻心咒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么有骨气，能挨得了几下。”

　　“可是你的钻心咒应该也没多大力度，”只有拥有越强烈想要折磨别人的情感，钻心咒的威力才会越强大，按照卡莱尔这种……猫狗都要袒护的，估计听他们无病呻吟两句就心软了，使出来的钻心咒能有几分效用？黑魔王靠在沙发上舒展腰身，看着一脸认真的卡莱尔，竟然还觉得傻得有点可爱，刚才对她老是心里惦念着别人的恼怒，也不知不觉消散了。

　　“是吗，”我想了想，确实，毕竟我不是变态，没有想强烈折磨别人的欲望，但是，“不是还有你吗？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不能无故惩罚没有犯错的食死徒，”黑魔王刚才明显也得意忘形过头，完全忘记了这茬，此时慢慢收起了轻松的神态，希望跟卡莱尔讲讲道理。

　　“如果有食死徒敢冒犯你，”我望着他问。

　　“没有人敢冒犯我，”黑魔王不假思索地回道，看着一脸坚定想要个答案的卡莱尔，深吸了口气，挤出一点耐心说，“我想，大概都已经死了吧……所以说没人敢也可以，”他哼笑了下，因为敢的都已经变成鬼了。

　　“那我惩罚冒犯我的人，也在情理之中对吧，毕竟……”我看着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的大魔王，有种扳回一城的愉悦，轻快地说，“我都不要他们的命，只是几个钻心咒罢了。你会帮我代执行的，对吗，亲爱的？”我一脸灿烂地笑着望向面无表情的黑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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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从此走上狐假虎威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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