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终生的夏天》幽人弄樵

15、第15章

　　一大早起来，江柔听见张禾在打电话。

　　张禾讶异地声音传来：“提前回去？”
　　“嗯。”
　　“行，我改天看看。”
　　.......
　　一些日常的话语后，江柔听见张禾突然说：“妈妈，我想跟你讲一件事。”
　　“我不喜欢男生，我以后想跟女生谈恋爱。”

　　对面应该沉默了很久，张禾一直拿着电话，没有表情变化。

　　张禾挂了电话，才发现江柔就在身后。

　　她从锅里端出早饭，两个人一起去到饭桌上。
　　江柔喝了一勺南瓜粥，从碗里抬眼看张禾，张禾瞟过来，她垂下眼，又喝了一勺南瓜粥。

　　忍了半晌，江柔还是问：“你怎么跟阿姨说了？”
　　张禾看了一眼，江柔又把头低下去喝粥。
　　“她早晚会知道的。”

　　南瓜粥被一点点送进嘴里。
　　“可是......可是......可是阿姨能接受吗？”江柔不确定地问，她想到自己的父母，神色不由得暗淡下来。
　　“会接受的。”张禾倒是很淡定，不疾不徐地吃着早饭。
　　看见江柔的神色，张禾叹了口气，停下筷子：“我说会接受，就是会接受；我不仅要告诉她，以后还要带你见她。”
　　江柔的心一寸寸往下沉：那她呢？她能带张禾见父母吗？

　　江柔没有接话，两个人之间有点沉默。
　　张禾有点气，又有点无奈，她摆正江柔的肩膀：“犹豫什么，想什么，都要告诉我。”
　　看见张禾笃定的眼睛，江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不由自主地说：“张禾姐，你好漂亮，我怕以后你会改主意。”

　　张禾还没有出去过，永宁乡太小太小了，聪明又美丽的张禾，属于她的世界还没有展开。也许有一天，张禾会发现和自己在一起，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江柔很清楚地知道，江父江母绝对不会轻易地妥协，他们的傲慢会给张禾也平添许多麻烦。

　　“你也很漂亮。”张禾摸了摸江柔的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对我有点信心，对自己也有点信心，好吗？”
　　“你还记得那天镇上吃饭时遇见的阿姨吗？”
　　江柔想起她差点和阿姨们起冲突的那一天。
　　“等到我们也五六十了，再跟世界投降也不迟。至于现在，我们才二十左右，还年轻，不要害怕。我想，我会像那个儿子一样，一直等待世界的偏见消失，一直斗争，直到我们在一起。”
　　“我会考去淮城的。”
　　江柔忍不住问：“那万一没有以后呢？”
　　巨大的恐慌感抓住了江柔，她回忆起被父亲拖拽着去美国的场面，自己的头发疼得发紧，冰冷的针管扎进皮肤。
　　江柔的眼神开始涣散，身体轻轻地发抖。
　　张禾察觉到不对，赶紧抱住江柔。温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江柔的情绪渐渐平稳。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流出，江柔颤抖着声音说：“张禾姐，我在淮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