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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恋爱脑 ...

  •   路紫荆是个孤儿,从小她就觉得自己和别的孤儿不太一样,她不好奇自己的身世。
      而且她总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听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有男生这么嘲笑过路紫荆,他觉得自己是男生力气大,路紫荆就算生气也打不过他,结果差点没被路紫荆揍成狗。

      班主任把路紫荆喊到办公室,“你为什么无故殴打同学。”

      “不是殴打,是打架,而且也不是无故,他先招我的。”路紫荆辩驳。

      “好,就当是打架。”班主任有些无奈,虽然是打架,可男生挂得满脸彩,而路紫荆神清气爽,连一处皮外伤都没有,他实在很难判定为打架。

      “可就算是打架,也是违反学生守则的。而且你下手太重了,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不是开玩笑,是人身攻击。”

      班主任眼底已经有了不耐烦,他找路紫荆来是想听她认错,不是听她顶嘴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招惹他,他能对你人身攻击吗?他怎么不对别的同学人… …”

      班主任的话没说完,只听办公桌啪的一声响,一支笔咕噜噜掉到地上。
      “请问老师,是不是你的办公桌招惹我了?”

      班主任气到冒烟,直接拨打电话找来了孤儿院的院长妈妈。院长妈妈吴海琼是个五十来岁,有些微胖但很有精气神的女人。她听到路紫荆在学校闯祸,连忙安排好手里头的工作,就赶过来。

      “全老师,路紫荆打人固然不对,是我对她教育不够,要赔偿多少医药费我赔给受伤那孩子。”

      班主任点点头,找回了一点威严,他很满意。
      可院长妈妈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气得心脏病发,“紫荆,怎么能和全老师这么说话呢,你人是活的,办公桌是死的,一个巴掌当然拍得响。

      办公桌不会反抗是因为它是死的,而你是个大活人,有巴掌打到你脸上,你肯定得反抗,但你得和老师好好解释他才能明白呀。”

      路紫荆看了看院长妈妈,又看了看班主任,“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被人打要等受伤挂彩了证明一个巴掌拍响了才能反抗,可是我不想挨打呢。”

      把班主任气出工伤后,院长妈妈就把路紫荆带回家了。

      “妈妈,我是不是不太正常?”路紫荆有点自我怀疑了。

      “紫荆,你怎么会不正常呢,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怀疑自己。”院长妈妈温柔的笑颜在路紫荆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路紫荆终生受用不尽的宝藏。

      而路紫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是在孤儿院养成的。

      她常常回想起那时候的事,包括院长妈妈是怎么把她捡回家的,也包括住在孤儿院隔壁的奇怪老头,倒也不是特别老,但因为他有点神神叨叨,不太符合实际年龄,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头。

      老头常常给路紫荆讲一个故事,“你听说过荣山神母的故事吗?”
      “荣山神母?谁呀?”

      老头煞有介事道:“这是个非常伟大的女人,不是,她是创世神之一,也是神域之主。”

      “老头,又犯病了?”路紫荆认真地端详着老头。

      老头姓罗,名汉果,意思是汉人的后代,嗯,这名字有点意思,这就是路紫荆刚认识老头时的感想。
      别人见到老头都尽量远离,路紫荆却和他聊得挺嗨的。

      “这世上的人知道盘古开天辟地,知道人王伏羲是人类文明开山鼻祖,却不知道创世神之一的荣山神母,不知道她为人间扛下过多少浩劫。”

      路紫荆觉得老头在说梦话,毕竟他曾在精神病院待过,有点幻想症也不奇怪。

      可是在路紫荆穿越的前几天,老头忽然煞有介事地警告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面能照见人内心的镜子,千万不要被它看穿了。

      镜子,什么鬼东西?路紫荆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没过几天她穿越了,穿越之后就被迫拜师,师父正是明镜。

      那时候路紫荆躲在紫鸢的意识空间里,明镜却看穿了,还把路紫荆提出来单独谈话了。
      “你能来到这里不是巧合,是我要你来的,只有你能阻止世界毁灭。”

      “啥,我吗?”路紫荆倒指了一下自己。

      “对,你,因为你是荣山神母的意识碎片之一。”

      哦,明白了,原来老头不是在说梦话,他是看了什么小说或者电视剧呀,破案了。

      那时候明镜一直在下棋,而且不许任何人动他的棋盘,紫鸢曾经因为好奇动了一颗棋子,他罕见地生气了,“别动,那是我的阵法图。”

      “阵法图?”紫鸢连忙把棋子放回去,却充满怀疑,不就是黑白棋子互吃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棋局,怎么就成了阵法图了。

      紫桓很喜欢紫鸢,几乎天天都来找紫鸢,而紫鸢需要去明镜那儿上课,于是三人经常坐一桌。

      “木头镜子,你除了打坐修炼、下棋,是不是就真的没别的爱好了?”紫桓觉得明镜是个修道修得走火入魔的怪物。

      “三界都要没了,你还在玩。”明镜的一句话直接把紫桓干破防了。
      从此他再没有和明镜说半句话。

      “明镜,你真是个大骗子,说好了要守护三界,结果呢,天劫降临在即,你跑哪儿去了?”

      紫桓喝得醉醺醺的,他瘫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神侍们载歌载舞,颇有种世界末日前最后的放纵之感。

      “紫桓,别喝了,你都喝了多久?都喝得忘记自己是谁,忘记现在是什么年月了吧?”一只有力的手拦下了紫桓的酒壶。

      紫桓抬眼看了看来人,不耐烦地甩开,“东篱,你以前喜欢给小紫鸢上课我不管,但我不听你这套。”

      “够了。”东篱把紫桓的酒壶摔碎在地上,又驱散了所有神侍,“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天劫这回是真的要降临了。”

      “怎么会?”紫桓蹭的站起来。

      东篱施法将九玄天被魔族打穿的惨状重现,紫桓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画面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紫鸢,”他摇摇头,眨眨眼,“是紫鸢?”

      “不对,紫鸢不可能在,她… …”
      “这是怎么回事?”

      东篱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樱琴雅似乎也在。”

      “明镜的那个徒弟?她不是在下界历劫吗?”

      “你们都知道了吗?九玄天完蛋了,而且天劫要提前降临了。”忽然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人,他看见紫桓和东篱就着急询问。

      “北檀,你看到了吗?那是紫鸢,是紫鸢吗?”紫桓忽然拉着这个男人神经兮兮地问着。

      “是呀,紫鸢回来了。你的封印对她没用。”北檀说出了这个事实。

      紫桓颓然地坐在地上,“难道她真的注定要去抵挡天劫?”

      “走走走,去九霄殿。”东篱忽然着急说道,而他自己已经快速夺门而去。

      “怎么回事,怎么一惊一乍的。”紫桓还处于醉酒状态。

      北檀叹了口气,直接上手拉着紫桓,“走吧。”

      九霄殿内此刻异常热闹,魔君押着白芷帝君,将他摁在天帝面前,其他神仙都被魔族士兵看押着。

      天帝一共十几个儿子,六个女儿,除了一个被樱琴雅削了,还剩五个。
      如今连同天后天妃一起,一家人整整齐齐被扣押着。

      “魔君,你杀了本君,放过天帝。”白芷即使跪着,也一副高贵的样子。

      “哦,本座凭什么答应你?”魔君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用手中长枪拍了拍白芷。

      白芷冷哼一声,“天帝集天地造化于一身,乃是天道的化身,你敢对天帝动手,这业障恐怕是你承担不起的!”

      “业障?笑话,本座自统领魔界以来,就没怕过这东西,再说你们的天道,你们神仙在下界造了那么多孽都没有遭过一次报应。”

      魔君指着在座椅上强装镇定的天帝,“他先前为了抓捕一个私逃下界疑似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天妃,直接引发地动,害死了多少生灵,他不也好好的,业障?根本不存在!”

      “大胆!”
      “放肆!”

      白芷和天帝还在自不量力地发威,却被魔君一人一下拍在地上。
      白芷连忙扶起天帝,狠狠瞪着魔君,他发现魔君不知不觉间将武器收回去了,这是个机会。

      可他还没偷袭成功,手就差点被削了。魔君好笑地再次将他摁在地上,“堂堂白芷帝君,就这么一点能耐吗?”

      昔颜站了出来,“帝君大病初愈,你此时胜他,恐怕有些胜之不武吧!”

      “就是,魔君,天界与魔界曾划分界限,停战止戈,你撕毁盟约,必遭天谴!”
      白芷的正妃庆奎公主也正义凛然道。

      魔君忽然想起刚才拦着他却又给了他一把好剑的紫鸢,一回头,那姑娘正在到处溜达看风景呢,就像头一回来到九霄殿一样。

      他忽然失声笑了,“怎么,你们天庭没一个男的有出息?全都躲到女人背后去了?”

      “他怎么回事,那么好一把剑不用,眼看着天宫都要拆完了,怎么来到九霄殿就拆不动了?
      难不成他也是个恋爱脑,这九霄殿里有他爱慕的对象?”紫鸢不耐烦地扯掉一大片幔帐。

      而天帝估计是被这么多神仙,不对,被这么多儿女和亲戚看着,面子上挂不住,终于出手了。

      可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法术也全是天帝宝座的附赠功能,他本身压根没多少修为,被魔君一赶下宝座,立马变成废柴。

      眼看魔君一枪得手,还没有下一招,天帝就连忙拉过天后挡在面前。
      魔君眼里猛然出现浓烈的杀意,手上更加快动作,但下一瞬没有血光四溅发生,而是他的长枪却被挑开了。

      紫鸢站在了魔君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柄眼熟的宝剑,不正是她刚才送给魔君的那柄剑吗?手还挺快的。
      魔君冷笑,“原来都是一伙的,我就说天界怎么可能有好… …”

      话音未落,紫鸢已将长剑送进天帝胸口,但她说话的声音分明与刚才不同,“三界之主,却是如此丧尽天良的无耻之辈,天不收你,我来收你!”

      “不!”恋爱脑天后喊得最大声,冲过来一把抓住天帝,哭得声嘶力竭,将本来还能抢救一下的天帝摇得像个拨浪鼓。
      很难不认为她是故意的,毕竟刚刚差点被挡枪。

      “紫荆,你干了什么?”紫鸢看着自己的手和剑上的血迹。

      白芷通红着双眼想要报仇,可他还没爬起身,一道无形的威压盖在他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这种力量很像天帝坐在宝座上发威时的威压,但又不太像,比那力量强大得多,就好像真的是天道之压。

      所有人抬头望向藻井处破开的那处洞口,从这里看到的云层并没有任何异常,传说中弑杀天帝会被天道惩罚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生?

      “紫鸢,从临安国走来,一路上,下界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地狱道的鬼多到溢出来了,不正是因为这位天地共主尸位素餐吗?”

      紫鸢思索着,路紫荆说得没有错,天帝的确该死。
      “那我们现在还要继续把天庭拆完吗?”紫鸢憨憨地问道。
      却忽然觉得背后寒光一闪,快速闪躲之后,才发现居然偷袭者竟然是魔君,他不是来攻打天界的吗?

      魔君满脸悲愤,一改刚才的气定神闲,“我只想吓吓他,你为什么要杀他?”

      紫鸢还没反应过来,路紫荆已经替她开口了,“众所周知,魔界与天界向来不和,可三千年前魔界易主之后,就忽然和天界谈和。

      天界这帮吃饱了撑的神仙,看见不用打仗了就开心,根本没人去追究背后的缘故。”

      路紫荆扫了魔君一眼,似乎对他手中的凶器很不放在眼里,
      “原来魔君一直虚设后宫,并不是专心修炼,也不是崇尚道法,而是因为他的感情见不得人,他真正爱的,是天帝。”

      “什么?”天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可能,不许你污蔑我父皇!”一群皇子公主齐齐发声。

      这一屋大杂烩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烦,路紫荆一挥手,全体昏迷,而她则冲出天花板那个窟窿,直直朝着云层以外飞去。

      越往上,云层越稀薄,想象中九玄天之上是上清天,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之前紫鸢住的那个所谓的神界,其实也是属于九玄天的范畴。
      也就是说紫鸢这个真神也没有去过上清天。

      “好像有点冷。”紫鸢的身体有点哆嗦,她快速变回五彩神鸾的样子,扇动着翅膀,这才好受了一些。

      “那是什么?”她隐约看见天边尽头是深蓝色的,蓝到发黑,是她看错了吗?

      路紫荆却是对着虚空处发出一声喟叹,“原来这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恋爱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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