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1、这个神器是“天书” ...
-
紫鸢苏醒,是在世界大乱的几天后,对于路紫荆而言,是一场阔别重逢,但对于紫鸢自己而言,她只是睡了一觉。
在神器内部的控制室里,路紫荆以虚体出现在紫鸢面前,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
“你的意思是,这儿就是传说中的天书之中?”
紫鸢好奇地看看四周悬浮的奇怪代码,“可是,紫桓为什么要封印我?”
“他怕你被明镜真的拿去祭鸿蒙熔炉。”
紫鸢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你觉得他会吗?”
紫鸢是天地祖神的独女,生来就是神仙,被捧着哄着,从来没有受挫,拜师于明镜,是她神生第一个挫折。
那时,磨了明镜好几个月,他才答应。让原本不想拜师的紫鸢都起了逆反心理。
拜师的源头,起于紫鸢降世第五百个年头时,神台上的一道神谕:三界万年一次的天劫将在一千年以后降临,此劫唯有紫鸢体内蕴含的混沌神力能解。
本以为只要紫鸢好好修炼,自然能以强大神力化解天劫。
但紫鸢却修炼多年没有进益,直到紫桓等几位上神将她送到了明镜面前,这个谜团才终于解开。
原来这股混沌神力并不属于紫鸢,它来源于封印在紫鸢体内的三件鸿蒙神器,这三件神器以紫鸢的躯体作为封印容器沉睡着,自然无法自如驱使。
紫桓等几人都是天生地养之神,哪里懂得这些,他们只知道这是一道他们无法解开的封印。
迫于无奈,就只能求助于明镜,毕竟他是神界唯一一个靠自身修炼成的神。
可明镜却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建议,就是把紫鸢融了,取出神器。
紫桓几人与紫鸢从小如兄妹般相处,感情非常好,尤其是紫桓,甚至对紫鸢产生了超越兄妹的感情,所以趁着大家不注意就将紫鸢封印于天书之中。
但他不知道,早在他采取手段之前,明镜就已经和路紫荆有了共识,将计就计利用天书之中的无尽世界来进行修炼。路紫荆的一身灵力就是在小世界中修成的。
之后再由路紫荆寻找天书的突破口,在适当的时机突破天书,从而回归。
“紫荆,你不觉得奇怪吗?”
紫鸢忽然好奇地看着路紫荆,“师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相信一个外人,何况你和你的系统是突然之间进入我的意识的,师父为什么会相信你?”
路紫荆忽然叹了口气,“因为我来到你的世界并非巧合,也不是我的系统将我带来的,而是明镜把我抓来的,至于系统?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
路紫荆点点头,“事发时他刚好就在我身边,所以就被迫和我一起穿越了,它还被明镜洗脑了,以为自己是个系统。”
“可是,系统是什么?师父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东西,又为什么要洗,洗脑他?”紫鸢虽然常听路紫荆说这个词,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也不知道。”路紫荆轻笑着摇头。
“你不怕和我一起被融了?”紫鸢皱眉,她不理解路紫荆为什么总能那么乐观。
“你猜明镜为什么要将我从另一个世界抓来?”路紫荆卖了个关子,紫鸢摇摇头。
“就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呀。”
紫鸢张大嘴巴,明镜会有这么好心?
“那个家伙修道修到走火入魔了,如果神谕说化解天劫的办法是融了他自己,我敢说他能毫不犹豫就跳进熔炉。”紫鸢双手撑着下巴。
真是个天真的娃娃,哪有人不求生而求死呢?明镜保护紫鸢,也是在寻求活路呀。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紫鸢看见路紫荆正在朝虚空中摸索着什么,好奇问道。
“借读书系统的一点气运,让我们回去。”
“读书系统?”紫鸢明显不知道读书系统的事。
“是这一方天地里的一个器物,天书给他们留了一个角落,不过也足够了。”路紫荆回想起临别时苏建乐兄妹俩坦然接受的样子,也觉得不白费她的一番安排了。
“你的系统呢?它会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暂时不会。”
路紫荆将一股久违的真气进行凝练,压缩,她一边打坐,一边回答,“先把他搁这儿,等将来真的能回到属于我的现实世界后,再把他顺便捎回去吧。”
其实路紫荆也不确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没有的话,就让那个家伙一直在天书里活下去吧。
并非圣母,而是路紫荆一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原本她也可以选择在天书神奇里当个永远的纸片人,但或许是和明镜一样的不甘心吧,她想要争一把,而不是被明镜当成棋子,当成代替紫鸢完成大业的棋子。
这边路紫荆忙着脱离神器,另一边在天书的一个小小角落里,苏培乐正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对着电脑,苏建乐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到现在都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哥,你说,路紫荆是书里的人,还是我们是书里的人?”
“庄周梦蝶。”苏建乐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苏培乐的眉头皱得越紧了,“我总觉得她是我看的一本书里的主角,没想到,她居然反过来说我才是纸片人,难道我活了二十几年,都是假的?”
“怎么会呢?我们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我其实是个纸片人,就觉得好不甘心呀。”苏培乐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虽然在路紫荆面前装作无所谓,但其实还是不甘心。
“你还记得白古吗?”苏建乐忽然问道。
苏培乐奇怪地看着苏建乐,“白古?谁呀?”
苏建乐轻轻摇头,苏培乐什么都忘了,但他作为读书系统的发明者,却什么都记得。路紫荆走的时候把这个世界所有不合理的情节一键删除了。
“难道也是个和我们一样的纸片人?”苏培乐惊讶道。
苏建乐没有回答。
苏培乐又猜测道:“他被抹杀了?”
苏建乐还是没有回答。
苏培乐“嘶”了一声,有些后怕,“也就是说,我们是幸运儿?”
苏建乐点点头,轻轻合上手头的一本书,在这本书里,夜易辰一夜破产,变成穷光蛋,还被债主追债。就在夜易辰即将被债主们大卸八块的时候,有个女人把他带走了。
“蓝羽扬?”夜易辰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蓝羽扬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清醒了吗?”
夜易辰晃着脑袋,只觉得脑中一团浆糊,他是来找蓝羽扬报仇的霸总?不对,他是病人。不对,他好像应该深爱着蓝羽扬来对?
到底真相是什么,到底哪个他是真实的他,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蓝羽扬忽然将夜易辰从椅中踹落在地,眼里闪过几分狠意,“想不起来了是吗?”
夜易辰艰难地点头,“羽扬,我,我确实记不起从前的事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蓝羽扬冷笑几声,藏在心中多时的悲哀,却莫名消散了,为了这么一个烂人,不值得。
她已经因为他疯了一次,重来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至于这个渣滓,“你欠了我许多的债,所以你的余生只能给我当牛做马!”
那些逼债的人想要把夜易辰的内脏挖出来卖了,但这样还是便宜了夜易辰。
蓝羽扬准备把夜易辰送去血汗工厂,那是一个供给有钱人享受的会所,有钱人的阈值高了,寻常的玩乐已经不能满足,只有血汗工厂这种程度能让她们兴奋。
而且血汗工厂有着全世界最高的医疗水准,可以确保每一个工人长命百岁。
蓝羽扬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夜易辰深受折磨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善良,但那又如何?就因为她是霸总文的女主,她受了那么多年非人的折磨。
世界曾那么偏心,把所有的奇迹给了夜易辰,他有爱他的养父母,哪怕过世了,他也能很快找回亲生父母,走上人生巅峰。
而她呢?表面上她的父母是房地产开发商,她是富家千金,但是,在霸总文的世界里,她仍然不可能幸福成长。
她的父亲重男轻女,因为她是女孩所以在外面生了两个儿子,并把财产都给了私生子。
而她的母亲似乎是和她八字相克,从来就不喜欢她。可以说蓝羽扬长这么大,和母亲都不怎么熟悉。
她的妈妈除了上班,就是在打麻将,看见她会像看见空气一样。
曾经蓝羽扬绞尽脑汁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爱她,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她是霸总文的女主。
霸总文的女主是不可以被任何人疼爱的,所以她才对男主的垂怜倍加珍惜。也因此当初夜易辰求婚时她才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只是现在彻底夺回自我意志的蓝羽扬不会再渴望谁来爱她,有自己爱自己就够了,她不会困在从前的那座牢笼里!
“哥,你这是什么书呀?你什么时候迷上看小说的?”苏培乐看见苏建乐手里的书,好奇问道。
“你想看看吗?”苏建乐把书递给苏培乐,让她看看也好,这丫头也是个容易恋爱脑的人。
让她看看一些姑娘的励志故事,让她有点志气也挺好的。
“苏建乐,你是我捏的第一个纸片人,很成功。”这是路紫荆给他的评价,苏建乐欣然接受。
最后他只问了路紫荆一个问题,“大青猴还在等你去看望它呢。”
“有缘分的话,还会见到的。”路紫荆只是这么说。
只要天书这个神器在,所有世界碎片就会一直存在。包括当初的小灰灰,其实路紫荆也有点想念小灰灰了,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再撸一撸那只熊。
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首先是找到明镜。这盘棋是他下的,作为始作俑者,有许多事情还得从他身上着落。
但在见到明镜之前,有另一个人先出现了。
“你们把我忘了。”一个打扮得人模人样,身长五尺的男人出现在路紫荆面前,不对,是出现在紫鸢面前,此时路紫荆在紫鸢的意识空间里。
紫鸢诧异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她微微低头,没办法,作为神仙身高总会高一些,眼前这男人又着实是神仙世界里难得一见的小矮人。
“你是?”
男人看着紫苑,忽然耳朵红了,他揣着手,有些口吃起来,“我,我是,是… …”
“它就是那天书里的器灵,也是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顺利回来的。”
“原来是你呀。”紫鸢笑了。
器灵看着紫苑灿烂的笑,都要为之醉倒了,忽然迎面就是一记耳光打来,打得器灵头晕眼花。
它还是头一回做人,看书里的人看了几万年,但自己亲自做人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痛觉吗?
好神奇呀!
路紫荆有些无语,这家伙怕不是个M吧?
“要不是你,紫桓那家伙就不会得逞,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胆敢暗算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天地祖神的独女!”
紫鸢越吼越大声,器灵感觉耳朵都要聋了,它努力捂着耳朵眼,不愧是它爱慕的女神,力量如此强大。
“天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醒意识的?”路紫荆绕过两人奇奇怪怪的脑洞,直接切入正题。
器灵愣了一会儿,才认真思索着,它摸索着下巴,学着印象中人的表情微笑道:“大概是三万年前吧。”
路紫荆转而又问紫鸢,“上一场天劫是多少年前的事?”
紫鸢不假思索道:“三万年前。”
话音刚落,紫鸢自己也惊叹起来,“不是巧合吧?”
“当然不是。”
如果路紫荆没记错的话,明镜修炼成神,也是第三万个年头了吧。明镜,镜子,那个幕后之人可真狠呀。
而明镜自己,又是否清楚真相呢?还是说知道了真相也愿意以身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