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玫瑰野蛮生长》巡游星河

42、第 42 章

　　我断断续续梦到了离开家的这四年里做了些什么。
　　第一年我还在阿斯加德，抱着藏书啃了个遍，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抛弃了没用的柔弱形象，有事没事就去找索尔和洛基对练，毕竟实践出真知。
　　第二年我接触了时间宝石，丘比顺来给我的，因为祂觉得我学习效率太低了。
　　后面三年我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和世界树共鸣，好歹也是撑起九界的存在，人类波澜壮阔的一生于它不过沧海一粟，而为了不至于迷失，我的第一个锚点，是那时候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赶来阿斯加德的Bruce。
　　……要不然怎么说人人都爱布鲁斯·韦恩呢。
　　所以日后即使我的躯体摧毁无数次，重生后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想起来，我是西尔维娅·韦恩，我有一群在等着我回去的家人。
　　四年间我也不是一直都没有回家，总有一些很重要的时刻我会抠出一点时间，比如提姆的十八岁生日。
　　回去之后才知道我哥对外宣称我是去环游世界了。
　　嗯，挺好，我们兄妹俩命中注定逃不过的叛逆期，我哥在十八岁离开哥谭，而我在一千六百岁把自己的种族改成了树。
　　刚开始拿到时间宝石我还有些尴尬的，毕竟这玩意儿一般都是由至尊法师负责保管，我还特意去找了一趟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就用那种很微妙的眼神看我：“首先现任的至尊法师是王，其次……你能用宝石来干什么？”
　　像开作弊器一样同时上三门课。
　　……
　　往好处想，起码不是开作弊器去处理三份文件。
　　等等，丘比能专门给我寻来这个宝石，祂说的管理员……应该可能大概不止我接触过的这几个世界吧？
　　我心如止水。
　　原来有的人走到哪儿都逃离不脱社畜的命运。
　　我静默了片刻，问：“你们维山帝还收人吗？不当至尊法师的那种。”
　　毕竟他们这一脉的传送门那是真的好使。

　　后边的梦里我就搁那儿画了半个晚上的圈，斯特兰奇比洛基好的一点就是他在解答问题前不会故意刺我一下，前博士的叙述能力就是值得信赖。
　　不过他要是写过程的时候能写得让我可以直接看懂就更好了。
　　我做了一晚上的梦，睡眠质量差得一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敲门声，我翻了个身用小脸蹭着枕头。
　　敲门声没持续多久，有人走了进来。
　　我在门口窗户通风口放着的种子没有报警，说明来人十分安全没有危险，那我能起床吗，我当然是选择继续睡。
　　其实是来道别的哥：“……”
　　哥帮我捱好被角，琢磨了会儿，伸手把警报系统的声音掐了。
　　Bruce拥有我的所有权限。
　　而这也就是我一觉睡到中午，睡眼惺忪地去洗漱换衣服，顶着一头鸟窝准备下楼找杰森帮我扎辫子的时候，发现地球的上一任至尊法师，某个方面可以算是我老师的斯特兰奇，正坐在沙发上的原因。

　　我和斯特兰奇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我选择性地闭上眼，转身往回走：
　　“真是夜有所梦日有所见，我肯定是没睡醒，现在就回去……啊啊啊别拍脸，别拍了我知道错了，小红别拍了我真的醒了！”
　　斯特兰奇的斗篷在经过这些年的熏陶后，真是和他本人越来越像了。
　　我揉着自己自己的脸，就听见斯特兰奇在那头说他联系了我半个小时都没有回应，所以他就自己过来了。
　　斯特兰奇不是我的锚点，但我分给了他一部分枝条让他随时可以联系我——至尊法师一脉是真的轴，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可能确实是起得有些晚了，迪克风一样的回了海文，提姆去了公司，达米安上学，杰森回去东区收拾浑水摸鱼的，史黛和卡珊去帮忙，芭芭拉回了自己家……
　　我哥在蝙蝠洞里设置了不少针对魔法的东西，但是地面上的庄园还要对外人开放不方便弄太明显的防护措施，斯特兰奇稍微思索了一下，降落在了前院的草坪上，被准备出门的杰森史黛卡珊逮了个正着。
　　前至尊法师那张脸自然很有欺骗性，杰森拧着眉盘问了好几句，才在阿尔弗雷德不太赞同的目光中放人进门。
　　我婉拒了阿福拿来的梳子，告诉他这事我来处理，转头就施了个小魔法，让我那因为睡姿不太雅观而被压得有些翘的卷发变得方便见人一点，“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了某人跑去炸天启星的壮举所以来探望一下，”斯特兰奇顿了顿，那视线明显是在我头顶瞟了一眼，“看样子你现在状态还不错。”
　　……这人眼神是不是不大好？
　　我叉着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斯特兰奇可不是会主动找上门的人。
　　我是身体缩小了又不是大脑萎缩了。
　　“哦，好吧，你还记得你今天和神盾局局长有约吗？”斯特兰奇问。
　　……这位局长又是哪一位？
　　那看来斯特兰奇这确实被之前的我诓过来的，他真辛苦，应对完地球的灾难还要应付我。
　　“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去帮阿福。”
　　我迅速排好了事情紧要，理直气壮地说，“作为回报，你得捎我一程。”
　　斯特兰奇眉头挑起一下：“看来我没法儿拒绝。”
　　他当然可以拒绝，然后我就会当着他面把小红抢走。
　　我西尔维娅从来不讲武德。

　　虽说是可以来去自如的法师，我们去神盾局还是得老老实实走预约通道。
　　斯特兰奇像带孩子一样把我领到了就要离开。
　　“我建议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小红的边角还攥在我手里，斯特兰奇的大长腿根本没迈得出去，我仰起头看他。
　　我特意找上至尊法师总不可能就是约了个方便的打车司机吧？
　　斯特兰奇咕哝了一句：“就知道你找上我没那么简单。”
　　那可不呢，我亲自下厨！上了我的贼船你还想跑？
　　推开神盾局局长的办公室大门，我一眼看到了办公桌那边的埋没在文件堆里的黑皮光头，脑子里混沌得一下多了许多东西。
　　我静默了片刻，把想起来的东西理清楚，贴心地问：“办公室里有备降压药吗？”
　　“……”
　　黑皮光头撑着一张无语的脸，心里可能已经把我的名字在小本本上记了七八十页。
　　我以前确实不怎么接触正联的事——但不参与并不代表我对他们一无所知，毕竟万一我哥中了什么圈套我还得临时顶上去。
　　众所周知，蝙蝠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所以我当时大概了解神盾局的组成后就觉得他们后来被九头蛇渗透成那样是真不亏，我哥看了都得忍不住帮他筛一批二五仔出去。
　　我私下里找过尼克·弗瑞很多次，背着整个复联，好歹是让这些超级英雄在外出拯救世界时不至于被自己人背刺。
　　最重要的是尼克·弗瑞知道我几次翻来覆去的重生，而我真正接触他时还是对世界充满信任的第一次任务，老谋深算的神盾局局长就顺水推舟，假装啥也不知道地跟我瞎扯。
　　……我以前真好哄。
　　但作为战友起码的信任还是得有。
　　我开门见山：“六颗无限宝石我手里有四颗。”
　　弗瑞：“……？？”
　　弗瑞理性分析：“你这么说就代表着不会交给我，你能守住它们吗？”
　　以太粒子在Jason手上，时间宝石给了提摩西，Bruce拿着心灵宝石。
　　灵魂宝石里还有一个西尔维娅，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拿给413，总感觉这两个动不动就会吵起来。
　　我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我对家里的孩子们充满信心。
　　我稍微琢磨了一下措辞，但好像无论怎么说我接下来要干都是一件会让人血压飙升的事。
　　“嗯……你听说过多元宇宙吗？”

　　斯特兰奇转身就想走，被我抱着胳膊拦下来了。
　　“我今天就不应该去吃那顿午饭。”他又重复了一遍。
　　哎呀，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弗瑞打电话说了取消所有预约暂时封锁他的办公室，又把摄像头正对着我，双手指向接待椅：“你继续说。”
　　我扯着斯特兰奇坐了下来。
　　“时间的流溯就像一颗树一样，在某些重要事件上做出不同的选择，树枝就会长出不同的分歧，把这些分歧之后的枝条截下来，有的会继续生长，有的则会慢慢枯死。”
　　“而我现在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那些可能会枯死的枝条，让它们能够继续生长下去。”
　　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丘比为了把我推上管理者的位置，将两棵树嫁接到了一起。有起源之墙封印着的那部分大宇宙倒还好，但我也才发现多元宇宙之间的通道里出现了些怪东西。
　　很显然，它们对于这棵嫁接之后的树很好奇。
　　清理是清理不完的，也因为有我的庇护，提摩西他们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宇宙，但我仍旧担心，就把几颗宝石分了出去。413自己拒绝了宝石，说他可以跟着其他几个人一起行动。
　　我努力端着个和善的笑容：“接下来我会采用一些不那么温柔的方法给这个宇宙加上一把防盗锁，可能会有些漏网之鱼跑进来，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
　　弗瑞点出重点：“蝙蝠侠知道这些事吗？”
　　我收回笑容：“当然不知道，所以你自己把记得把录像删了。”
　　弗瑞：“……”
　　“当然了，让凡人去对抗那些怪物很不现实。”我好脾气地问，“你或许需要一两颗宝石来防身？想要哪个，丘比可以从时空管理局捎点回来。”
　　弗瑞：“……”
　　神盾局局长冷眼看了我半天，让我歇了这颗心别再往回来带特产了。

　　“所以你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瞒着蝙蝠侠？”
　　斯特兰奇脸色不太好看。
　　“也不全是？”我说，“我的本体到现在还在世界树的核心里，跟那些意识打架已经够麻烦了。”
　　斯特兰奇：“别一个人。”
　　我哼了一声：“你们带的好头。”
　　斯特兰奇一下噎住，这一层楼都没什么人，安静了许久，直到电梯到达了指定楼层发出响亮的铃声。
　　“我回去圣殿找找其他办法。”
　　他最终还是开了口，顿了顿，又说，“西尔维娅，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喔，至尊法师的保证，那可真是让人安心。
　　现在我们都拥有可以保护彼此的力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高维生物将你我当作玩物，那么或许这一次我们会拥有一个好一些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