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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桦语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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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卿是个游历书生,喜听书每行至一处必定先找茶楼听书一听就是一天,可他却不仅是听书这么简单他每次都要拿出本子记录。每个听到的故事然后去当地考证虚实,然后记录在《卿仲传》这本书是他从游历以来记录的所有考证事实的故事。
这日他又背着箱笼,走到一茶楼下看着上面写的同和居,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走到二楼找了一个离说书先生书案最近的位置放下箱笼坐下,店小二见来了个书生拿着一壶茶走到傅仲卿面前说道:客官要点什么?
傅仲卿:“有玉林桂花糕吗?再要一盘芙蓉糕。”
店小二:“有的客官,小的这就去。”
……
见说书先生来了傅仲卿拿起一块糕点倒了杯茶慢慢嚼咽……
说书先生坐到案桌上拿起檀板在上面敲了起来咳嗽了一下说道:“书接上回这尚书言忠之子言沫被当今圣上钦点为探花郎在琼林晏上把郡主南宫婉许配给他,本是一件美事可三年后郡主自刎,言沫得癫疯,哎之道是世态炎凉!这郡主死后其母琼瑶长公主求陛下把言沫全家满门抄斩为爱女殉葬!”又拍了一下檀板。
傅仲卿此时早已拿出笔墨纸砚记载在《卿仲传》上了,他听着说书先生写到郡主自刎时停顿了,这其中韵味他是知道的。
当年他游历途径京城时正是言沫和南宫婉成亲进日听说这喜事还去蹭了杯喜酒。但这婚宴却怪怪的,别人家办婚宴都是酒过三巡洞房花烛,可这言沫当晚却在书房吐了血昏迷不醒。
婚宴前日言沫称病一直躲在书房,尚书言忠闻之到书房探望两人在书房相谈两刻钟,言忠从书房出来气冲冲的走到正厅,丫鬟倒了一盏茶放在桌案上,言忠拿起茶盏砸在地上,好像还不够解气便再拿起另一个空茶盏一并砸碎,丫鬟小萃吓的跪下手爬在前身体一直在颤抖不敢做声。
另一边言沫书房则一改常日书案整洁,温顺之性,手不知哪来的簪子一直死死拽着,良久后无声痛哭起来……
…………
南宫婉在鹿鸣阁坐着丫鬟玉露一直在身旁候着。南宫婉走到窗前望了望外面的景色眼眸深深的。
玉露见自家郡主从琼林晏后就一直这样不怎么笑了,心里很难受便道:“郡主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就让长公主去求陛下废了这纸婚书吧!琼林晏后您一直这样玉露看着心疼,大不了就逃走,那探花郎尚书之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模样到时候找个顶替就行了,量他尚书府也没胆去告。”
南宫婉收了收眼眸:“越发没规矩了,君无戏言,圣旨无悔,这档子事你也敢妄言!是不是本郡主平日太过纵着你了 !”
玉露见郡主动怒:“奴婢不敢”。
南宫婉继续坐回桌案上拾起笔墨开始练字。
……
傅仲卿来到京城时是婚宴前三日,到京城找到来福客栈,刚到柜台前掌柜的问:“客官是住房还是打尖?”
傅仲卿:“一件上房,一碗阳春面,再要碗清汤”
掌柜:“得嘞!客官稍等”
然后又吼道:“小二一碗阳春面,一碗清汤,再收拾一间上房”……
傅仲卿刚坐下就听到旁边桌子上四个壮汉在说什么,观其形应是哪个府邸的伙计。
伙计甲:“你听说没城东尚书府今早挂红绸缎贴喜帖了”
伙计乙:“可不嘛,那尚书大人之子今前刚被圣上钦点探花郎在琼林晏被圣上赐婚郡主了!”
伙计丙:“就是琼瑶长公主和南宫乾将军之女,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皇姐的那个长公主?
伙计丁:“那可不,要说这尚书之子言沫也是仪表堂堂,之前在琼林晏上可比其他那些世子哥骏的多了,话糙理不糙这郡主也定是及美的,这婚宴真是郎才女貌啊!以后京城又多了一段佳话。”
……
……
傅仲卿听着四个伙计振振有词说着也感兴趣了。
店小二来到傅仲卿卓前吼到:客官你的阳春面和清汤来咯!
放下饭食小二:“客官慢用”刚打算向后厨走去却被傅仲卿叫道:“小二哥京城近日可有喜事?”
店小二把抹布搭到袖口:“客官一看就是外地人途径京城的吧,近日就一桩喜事南宫将军之女长宁郡主被圣上赐婚探花郎尚书大人之子言沫,郎才女貌,小的还听说这尚书舍令只要是京城有缘人都可以去吃席,就在后日开宴,客官要是不急着赶路可以去讨杯喜酒,沾沾喜气。”
傅仲卿心道:这感情好啊,正好少花点银子多留点盘缠,美滋滋啊!
傅仲卿:“在下第一次来京城,这尚书府小二哥可知道怎么走吗?劳烦您指个路。”
店小二:“客官尚书府就在出门右拐城东西河苑前面左拐步行小半个时辰就能到。”
傅仲卿:“多谢”
店小二拾起抹布放到肩上:“客官慢用”走向后厨了。
傅仲卿拾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食完饱腹后来到房间收拾好便去找茶楼。
到了婚宴当天,傅仲卿一早就起来吃完早膳便步行前往尚书府,走到府邸门口时看见门房在招呼客人。傅仲卿便上前说道:“鄙人傅仲卿途径京城听闻贵府今日办喜宴特舍有缘人来讨杯喜酒,冲冲喜”
门房拱手:“原来是缘人,来里面请”
傅仲卿笑到:“祝言公子五世其昌,喜结伉俪”走了进去。
院内全是侍品和客人们刚送来的礼品,入眼皆是红绿色门窗皆有喜联和喜贴,无不彰显喜庆。
而新郎官言沫则像与外面与世隔绝一样,手里还拽着那个翡翠簪子,满地的醉仙酿,烂醉如泥的嘴里喃喃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荌儿,荌儿……
此时言忠还在大厅冷着脸吩咐下人事情,一家丁小跑来到正厅道:“老爷,少爷该去迎亲了,队伍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言忠气呼呼道:“去把那个逆子弄去迎亲,郡主还在公主府等着呢。”
家丁言德又小跑到言沫卧房前见言沫贴身丫鬟小环在门前急切的来回走着,见言德来了小环连忙上前道:“小德子快进去看看吧,少爷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宿不让我进去。”
言德见状敲了门道:“少爷该去迎亲了,小的进来给你更衣”见没人回应又敲了三下道:“少爷!少爷!到迎亲的时辰了!”见还是没人回应言德便又道:“少爷小的进来了”
言德推开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见自家少爷瘫坐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连忙上前扶起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还怎么迎亲啊!”
言沫没有回一个字手里死死拽着簪子,被言德和小环扶起坐到床榻上。
言德拿过喜服给言沫更衣道:“少爷快醒醒吧今可是您大婚的日子啊。”言德又对小环道:“快去后厨煮碗醒酒汤来要快,少爷现在还醉着呢等会怎么去迎亲”小环跑了出去。
小环刚从后厨端着醒酒汤赶到卧房:“醒酒汤来了。”
言德把言沫从床上扶起来接过醒酒汤,喂道:“少爷快把这醒酒汤喝了吧!迎亲的队伍在外面一直候着呢!再不去就过时辰了。””
言德把醒酒汤喂完扶着言沫往迎亲队伍那边踉踉跄跄的走去。
到队伍前言德扶着把言沫弄上马,马脖子挂着大红绸,言沫刚坐好,身旁的队伍便开始敲锣打鼓的向前走了,声音震的言沫差点栽倒在马背上。
言沫一回神发现自己在马背上坐着,周围的队伍已经走出西河苑了,心里一个没由来的酸涩,双目无神的走着……
队伍浩浩荡荡的走着,从京城城东排到城尾,街道上的百姓络绎不绝。
玉露:“郡主队伍到了”
南宫婉坐在梳妆台案旁一身凤冠霞帔,手在暗袖里紧了紧眼眸淡淡道:“走吧。”
……
从未沾过酒的言沫到公主府时已经别冷风吹清醒了,宿醉的头疼未消减,被随行的言德扶下马。
言德:“少爷公主府到了”
言沫一身喜服头戴喜官帽,胸前系着牵红,一张书生气的面容中秋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少年气无不彰显。
正厅里坐着的长公主和南宫将军,长公主手握着郡主旁边的南宫将军脸上迎着喜气,桌子上摆两大盘喜果,旁边的婢女们也迎着笑。
公主掌事宫女在门口候着见跑来了一婢女道:“郡马到门口候着了。”
……
言沫下马后撑着胃里的不适快步上了台阶候着,外面随着郡马到后炮竹声映入耳帘随行队伍停下奏乐在公主府前候着……
正厅里长公主夫妇已经起身,玉露扶着南宫婉向外走去,言沫在门口强撑着身体额头上直冒冷汗。不一会便看到了南宫婉一身凤冠霞帔走来。
言沫上前道:“郡主上轿吧。”南宫婉紧了紧拳没做声,玉露扶着南宫婉手被言沫接过转身背着南宫婉上轿上了花轿。
言沫快步到坐骑前言德扶着言沫跨上马,在一旁吼道:“起轿。”
迎亲的队伍又开始奏乐,吹着索拉接着锣鼓,队伍绕道向城西行去,言沫忍着痛死死咬着下唇感觉自己快要栽下马了衣襟已经湿透了。
队伍行至城西向城东后面绕道向城东西河苑行去,一看快到尚书府言沫悬着的心松了一下又握紧缰绳一夹马肚加快了脚步。
门房见迎亲的回来了,叫一个家丁快速去正厅通报老爷然后候在门前,言沫被言德扶着下了马来到轿前道:“郡主到了,我扶你下来吧。”南宫婉出了轿被言沫扶着下了轿,两人牵着牵红各执一端,进了尚书府跨过火盆,来到正厅跨过门槛门前陆续站满了宾客,高堂上坐着和尚书府和尚书夫人,司仪高声吼到:“海盟山誓石比坚,珠联璧合情如蜜。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下面请新人如堂拜天地!”
司仪:“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