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改译与续写》泱止

2、第 2 章

　　夜幕深沉，塔科达碧蓝的眼眸盯着篝火，等候去寻找食物的白发少年回来。他烦躁地想，必须弄清楚少年到底知道多少，不然太被动了。

　　塔科达正想着，少年就抱着甜甜花、野蘑菇、禽肉回来，好心情地脱下手套进行烧烤准备工作。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是神奇，甜甜花、野蘑菇哪种环境都能找到，嗯，好像还有个提神醒脑的薄荷。从某方面而言，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很幸福，就是不耕作也饿不死。

　　伊莱尔将烤好的蘑菇禽肉串分享给塔科达，这些天塔科达的逐渐加深的疑惑他都看在眼里，或者说，导致塔科达现状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但他可没什么负罪心理。

　　只是个游戏世界，虚假的游戏世界，里面的一切无须抱有感情去看待，伊莱尔从不沉溺于虚假。

　　“唔，你似乎很烦恼。”伊莱尔弯了眼眸，主动挑起话头，“是我这些天与你讨论的问题触动到你的……嗯，怎么说，算是伤心往事吗？”

　　塔科达顿时睁大了眼睛，冰冷的眼眸里充满警惕。

　　伊莱尔微微抿了抿唇：“抱歉，看来是段不甚美妙的记忆。我的家乡也有人造人，我以为两边世界的情况……或许相似。”

　　伊莱尔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他终于承认了自己来自世界之外，对于塔科达而言，是个好的开端。

　　只是，现在这段关系反而成了次要，因为伊莱尔说，他的世界里也有人造人，他知道塔科达是人造人。

　　啊，难怪呢，难怪他要与他谈论炼金生命的话题，“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路上，你都在欺骗我，或者说，你想控制我？”

　　以伊莱尔的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一直在试图以人类的方式行动，准确的说，是自己在模仿人类的行为和思维。

　　看着怒气冲冲的塔科达，伊莱尔清楚，塔科达要失控了，只要再推一把，那些被深深压抑的暴虐念头就会冲垮他，扭曲他。

　　“你误会了，塔科达，产生了灵魂的人造人，拥有与我们平等的权利。”老实说，伊莱尔有些好奇，压抑了好几天的塔科达会做出何种反应。

　　“我与你谈论炼金术，是想了解你的情况，你的躯体似乎出了点问题。”显而易见的问题，当然，与别的问题比起来，塔科达的小问题不值一提。

　　“我想帮你，但我是魔法师，对炼金术并不精通，只好通过别的方式了解更多情况。”

　　伊莱尔轻轻地叹息，好似根本不知道他话语杀伤力有多大，“可随着交流的深入，我感觉到塔科达这个名字……你不喜欢，或者说，你不认同，你有喜欢的名字，但那个名字不属于你。”

　　塔科达踉跄退后两步，额头青筋暴起，浑身都在抽搐，伊莱尔微微睁大眼睛，连忙拿出药剂喂塔科达喝下。

　　滚烫地，整个躯体里的液体都沸腾结起来，灼烧着啃噬着神经系统，就像置身于火海，躯体融化断裂，痛苦万分。

　　但即使内里千疮百孔，这副躯壳表面也不会毁坏，在暴虐力量狠厉的折磨过后，躯壳的机能会慢慢修复这具躯壳。至于过程啊，自然也是痛苦万分。

　　这次的痛苦，又会延续多久呢，意识模糊间，塔科达来不及细想。

　　等塔科达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火堆燃烧着驱逐寒冷，洞口处环绕的金色旋光显然是伊莱尔留下的。

　　塔科达环视山洞，找到了半支药剂，以及被药剂压着的纸条，内容总结如下。

　　对于塔科达的情况，伊莱尔深表歉意，但他赶着去山顶，无法当面道歉。

　　这瓶用了一半的药剂能够减缓塔科达的痛苦，伊莱尔详细说明了药剂的效用，品质不纯的话可以减缓痛苦并略微提纯，品质纯正的话会反向污染，伊莱尔再三告诫塔科达要谨慎使用。

　　“呵。”

　　塔科达将纸条丢进火焰里，手小心翼翼地握紧药剂试管。

　　看来，伊莱尔可以先搁置在一边了，他该夺取那个完美作品的名字了。

　　-

　　无情将塔科达丢在山洞的伊莱尔笑眯眯地看着指尖的冰晶蝶，不紧不慢地往山顶走去，全然没有赶时间的样子。

　　遇到塔科达是个意外，对于意外上门的棋子，伊莱尔顺手推了一把，与塔科达聊的话题也藏着暗示，他希望塔科达能把那位炼金术师解决掉。

　　当然，如果那位炼金术师不是制造塔科达那位，或者说，塔科达怨恨的是另一位人造人，那他只能提前说声抱歉了。

　　伊莱尔恶劣地继续想着。

　　不过嘛，瞧塔科达对炼金术的熟悉，伊莱尔就知道身为炼金术师制作的人造人或许也懂炼金术，那么，塔科达怨恨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失败品吗？

　　啊，不重要，如果塔科达得手后专属任务还没完成，他就去将那位炼金术师解决掉，这么暴虐的力量，如若控制不住就是灾难级别的，他做件好事儿也合情合理……个鬼！

　　开了反派剧本的伊莱尔试图思考，岩系神之眼单手剑的刚刚在某个营地打听到那位阿贝多先生的伊莱尔放弃思考。

　　笑死，知道会有提示，但这提示是否太过明显？

　　伊莱尔有点丧气的戳着冰晶蝶，没有思想的元素生物就是被逗着玩也感知不到，循着那丝香甜气息再次落到伊莱尔指尖。

　　看着指尖的冰晶蝶，伊莱尔扯出意味不明的笑，在阴寒的雪山显得尤为森冷，“要小心了哦，阿贝多老师。”

　　说完，伊莱尔就看着远处袭来的鹅毛大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哎，好冷啊……”表面上演就算了，内心戏也得有，也太难为人了！

　　懒懒散散的伊莱尔对着风雪，开盾迎面莽了上去。他本来是打算找材料搞系统的，但在遇到塔科达后就转换目标了，他对山顶奇异的力量更感兴趣。

　　而且，直觉告诉他，山顶的玩意儿可比炼金材料好使多了！

　　伊莱尔闷声攀爬着，直到风雪加剧，才就近找了个山洞猫了进去。不过，这山洞刚进，他就有那么一丢丢后悔了。

　　这山洞特别的大，里面一大片的丘丘人在烤火，最大的火堆里还有三只冰系深渊法师在跳舞。

　　深渊法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伊莱尔的存在，他们没有贸然攻击，都在观察伊莱尔。

　　好一会儿，一只深渊法师才闪现过来。

　　“人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伊莱尔的气息很奇特，奇特到深渊法师都不确定他究竟是提瓦特的人，还是同样来自深渊。

　　“抱歉，无意打扰。”伊莱尔微微颔首，友好地表示会离开。

　　却是没想到，那只深渊法师竟说：“你可以留下，等风雪停下再离开。”显然，他注意到了外面越发剧烈的风雪。

　　“……非常感谢。”伊莱尔微微愣住，自觉走到小角落，低头摆弄着一只冰晶蝶，眸光有点失神。

　　这离奇的遭遇，与阿贝多有渊源的他是不是该去找相关机构举……算了，麻烦，他伊莱尔又不认识阿贝多，也没打算与阿贝多相识！

　　伊莱尔摆烂地想着，反正就个游戏世界，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吧~

　　就在这时，毛茸茸的一只冰系深渊法师飘过来，还给伊莱尔带了食物。伊莱尔有点诧异的挑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与那只深渊法师也渐渐熟悉起来。

　　“伊莱尔先生，雪山天气恶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对于伊莱尔爬雪山的原因，深渊法师自然是想搞清楚的，换言之，深渊法师背后的存在想搞清楚。

　　“啊，怎么说呢……”伊莱尔食指一挑，将冰晶蝶挥开，指尖凝聚纯黑的力量。

　　这纯黑的力量扰乱心神，勾起压抑着的暴虐，滋养无尽的恶念，深渊法师不禁愣了神，好一会儿才赞叹道：“真是令人震撼的力量，伊莱尔先生。”

　　深渊法师目不斜视地盯着纯黑力量，希望一窥这纯黑力量会给世界带来何种变化，期待看到他们见证那惨不忍睹的未来时崩溃的模样。

　　啊，仔细一想，真是奇妙啊，越来越期待了。

　　“震撼的力量需要盛大的舞台。”对于深渊法师的浓稠恶意，伊莱尔了然于心，莞尔一笑道，“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在冷酷的雪山给以这个世界冷酷的一棒槌，是个不错的想法，深渊法师深表赞同：“期待您的表演，伊莱尔先生。”

　　山洞外的风雪肆虐得更加厉害，伊莱尔温和的微笑如同恶魔的伪善，他说：“待我布置好舞台，你会看到的，与我同样，在黑暗里生存的法师先生。”

　　“和您一样？”深渊法师难得的疑惑。

　　“确实如此。”伊莱尔浅笑着，“我诞生于暗黑地狱，痛苦、欺骗、贪婪、傲慢……世界的各种负面情绪是恶魔的养分，引起纷争、降下灾祸、播撒苦痛，是恶魔的职责。”

　　他朝深渊法师伸出手，深情款款地说：“我能够感受到你内心汹涌的恶意，对这个世界的痛恨，这个被神明钟爱的、竭尽所能美化的、令人作呕的世界。”

　　藐视人类、亵渎神明、厌恶世界，这是深渊法师从伊莱尔身上读取到的。

　　无限的欢愉情绪填充着深渊法师的内心，深渊法师伸出了他的手与伊莱尔的手相握，“您说得对，我们是一样，我们是同类。”

　　伊莱尔稍稍眯起眼睛，湛蓝的桃花眸里光影斑驳，语气虔诚，声线治愈：“那是自然。”

　　此时，暴虐的风雪终于歇下，给抱有远大理想的魔法师让出道路，祝愿魔法师的表演成功……

　　此刻，雪山的某堆满各类炼金材料的营地里，少年身型的优雅骑士看着摔裂在地的试管，这突然的心悸，出变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