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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新的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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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谢渡陪着,过了新年以后时间就像开了倍速,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开学日。
程风家里还在走亲戚,收了大几千红包,加上去鬼屋发了一寒假传单,小赚了一笔。
开学前一天,他出了趟门,陪贺均去采购明天要用的东西。
贺均在门口等他:“要走了吗程子。”
程风一个寒假什么都没改变,朝他笑了:“走吧,买东西去。”
“得勒,我们先去晨光文具,再去吃个中午饭。”贺均转头问:“你寒假赚了多少?”
“六千块红包,二千的工资。“程风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揶揄道:“你不会没有吧?”
贺均果然一副受伤的样子,用力推了把他的肩:“早被家里小孩败光了。”
他看程风正低头按着手机,自顾自对这大几千开心地展望未来:“我们先吃一顿小龙虾。”
程风塞着耳机没搭理,他理所应当认为程风默认了。
贺均又想了想:“不行,还是先给程婧挑礼物,毕竟她也偶尔骑车载你出来。”
程风这次轻轻点了点头。
贺均自己乐了半天,在他边上猛地拍他的肩说:“真义气。”
程风这才偏头看他,抬手摘了耳机:“什么?”
“合着你没听见我说话?我刚在想那笔钱怎么用才好。”
程风还是看着他没说话,半响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扬起脖子,看程风的手机界面,突然怒吼道:“你全给谢渡那家伙了?”
“14:53打的钱,还没搭热乎两分钟,你就转过去了?!”
程风挠挠脖子:“嗯…也不全是,我给我妈也发了。”
贺均开始老妈子似的说教:“你这样迟早被骗。”
“没事,姓谢的欢迎都来骗我。”
“……你真是没救了。”
选文具的时候他还想再念叨一下,发现程风选了两人份的文具,他顿感不妙,头皮发麻的说:“你不会是……”
“给谢渡买的,你不也选了两份?”程风扫了眼货架,突然朝他竖起食指,示意他别说话。
周围人还蛮多,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又爱穿小裙子,靠近一点就能被裙子碰到。
架子另一头传来少女的怒叫声:“别碰我。”
程风和贺均相互对视一眼,有默契地都往里走。
大概是位置比较偏僻隐秘,最后一排架子的后边摆满了杂物,让人下脚的地方很少。
少女背靠着架子,面前的中年男子低声说:“别怕,只要你陪我一晚,你妈妈的医药费我可以……啊!”
程风没听完,上前就给了他一脚。
中年男人狠狠摔在货箱上,伴随着一声闷响,看样子摔得不轻。
程风大姆指朝他向下竖起,冷着脸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这么个猥琐男了,我警告你,强/奸罪是要判刑的,哪怕你还未实施暴力行为,也能判你强/奸未遂,不想挨揍的话就好好地等着警察来,否则……”程风用力锤了拳旁边的架子,连头顶的吊灯都在晃动。
他扯唇笑了:“你就死定了。”
贺均正蹲在地上安抚女生的情绪,掏了手机递给她,温声问:“你要报警吗?他已经犯法了。”
就是可惜证据太少,女生啪嗒啪嗒掉眼泪,看起来刚才的镇定都是装的,她小声却坚定:“要报警。”
贺均把电话给她,她拿着手机在颤抖,最终她还是按下了报警电话说:“喂,您好,我想报案…”
警察到来的速度很快,贺均把两位民警引到架子后。
中年男子被拷上才慌乱地解释:“我,我是被冤枉的,我就是来买个东西,我还是她叔叔呢,我怎么会害她?同志,同志你们听我说……”
他想解释却没人听。
程风将贺均录的全过程视频交给警察,回头一看才发现贺均还在安慰那女生。
他走过去想让女生跟上做笔录,直到女生抬起一张漂亮的脸才小心翼翼又诧异地问:“周年?”
自从打工结束之后他们就没了什么联系,周年忙着要打另一份工,他也准备要开学。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程风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拍拍她的肩。
周年吸了吸鼻子:“谢谢你们,不然我真的可能就和他走了。”
她红着眼眶感觉又要掉眼泪,于是极快地一眨眼说:“放心,我现在没事了。”
他们仨站在小卖部边上,周围聚集了一小波人,感觉这样对她的影响不太好,程风无奈地叹气,也安慰似地笑了:“走走走,庆祝坏人被打跑,我请你们吃小龙虾去。”
“我……”周年捏着衣摆,犹豫不定。
“走吧走吧,他早就订了位置,咱们先宰他一顿好的。“贺均晃了晃手机,说“还有别的女生要来,别不好意思。”
“没有。”周年感激地朝他们笑笑,小声且郑重地说:“谢谢你们。”
程风打了出租车,下巴一扬:“别客气了啊,我还想谢你帮我顶了两天班…咱们先去做个笔录,再去吃小龙虾成吗?”
“行。”周年垂头给家人发了信息,坐进车里发现只有贺均坐在副驾驶,她一个人坐后面问:“程风呢?”
“他啊?怕你…不是,怕太挤,骑共享过去,你别紧张啊。“
周年望向窗外,确实看见一道挺拔清隽的身影正坐着共享,散漫地将手搭在把上,一只腿踩地,望着他们这边,接着大概是对准车牌号拍了张照。
今天的风很大,少年发丝浮起,染上阳光的金黄,俊美而吸人眼球的容貌让路人驻足。
干净清冽得像是夏天温柔的风。
开学没多久就传出程风打人进局子的消息,他听见了也只是淡淡摇头,大有随便别人怎么想的意思。
他在回学校那天给周年匿名转了一笔钱,用的是谢渡发的红包,没想到周年早就猜到是他。
钱接受了,打印了一份欠债合同出来。
别人的坏心思和坏想法她能视若无睹,只有朋友间的爱才会让她哭鼻子。能让她破防的永远不是别人的恶意。
程川和贺均希望她可以好好生活,但每次想去六中看她,又怕给她添麻烦。
不久,中年男人被判了两年半,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程子,你生日要怎么办?”贺均回头敲了敲他桌面,又委屈巴巴地控诉:“服了,人家居然不能跟你一起坐。”
开学又是许源班主任,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开学就换了位置。
程风这次如愿地和谢渡坐一起,开开心心地端正坐姿,任由谢渡给他搬东西。
贺均就是戏太多,巴不得程风赶紧和那谁一起。
程风也看得出来,装作难为情的样子皱眉说:“别这么硬来行不行?”
贺均中二地桀桀桀笑起来:“我就喜欢硬来。”
赵川刚从外边进来,他现在和贺均一个座,闻言也笑了:“不信,除非让我看看有石更。”
有够少儿不宜的,贺均手一拍桌子看他:“你信不信我今晚让你叫爸爸?!”
“用你硬来的那个劲儿是吗?”赵川无奈地双手抱胸,配合他演出:“救命啊救命啊。”
程风在他身后,笑倒在谢渡肩上。
身边的人总带着各式的淡香味,松香、薄荷、柠檬,清清冷冷和本人没什么区别。
他抬眼扬起唇角说:“新年快乐。”
其实已经迟了很久,现在说出来好像没什么意思,新年早就过了,可是不亲口说出来就什么用都没有。
末了,他还为自己找补:“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了。”
“新年快乐。”谢渡瘦长的手指轻抚他的头顶,比起从前似乎更为纵容而亲昵。
他冷冷淡淡地垂眸,程风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他下一刻要俯身落下一个轻吻。
可是并没有,头顶上的发丝被他一点点抚顺,让程风觉得自己是一只家养的宠物狗,可是并没有项圈。
冬春的交界经常会见到雨夹雪,窗户里温暖明媚,窗外那棵遮天的树被风雪又压弯了一些,晶莹的水珠顺着枝干落下。
连阳光也显得这么小气。
下午上完课,贺均破天荒地提议:“去不去图书馆?”
程风只想吃完饭上床睡觉,他伸出只手招了招,意思是不想参与。
“啧。”贺均掏出手机对他晃晃:“周年在那里打工,去不去?”
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周年算是和他们成了朋友,一圈下来,除了谢渡还不认识她之外,其余人都认识。
她还时不时会送来一些自己种的水果,江榆和张文媛挺喜欢。
“去去去。”赵川做了个表率,举手举得特别高,他看了眼大家:“别犹豫,顺便去补一下课。”
程风看着一边倒的这几人,笑骂道:“又不是不让去,出息。这么大阵仗人家还以为我们是约架的”
贺均笑了:“江江也是,上次一见面就搂搂抱抱,搞得周年还以为你是女同呢。”
江榆特别不好意思:“那我,那我收敛点?”
“多可爱啊”赵川反驳。
“我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贺均回头想寻找安慰,结果程风和谢渡在偷偷摸摸牵手。
……可恶啊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