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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继续往凌霜华坟上拍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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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自打我看时《连城诀》就瞅凌霜华不爽,没什么道理,反正《连城诀》中让我看的爽的也没几个。
我的论点是凌霜华毁容并不是完全为了丁典,凌退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慈父,甚至在目睹凌霜华毁容前他始终更是一位父亲。
听我慢慢道来,咱们从头说起。
就像凌霜华自己说的:“我爹爹是最疼我的,自从我妈死后,我说什么他都答允。”在这时毫无疑问凌退思是一位慈父。
那么,在何时凌退思开始向禽兽微妙的过渡了呢?我认为是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凌退思放弃武汉翰林的清闲职位去当荆州知府之时。
请注意这段话:“一天晚上,凌小姐向我吐露了一个大秘密。原来她爹爹虽然考中进士,做过翰林,其实是两湖龙沙帮中的大龙头,不但文才出众,武功也十分了得。我对凌小姐既敬若天神,对她父亲自然也甚为尊敬,听了也不以为意。”
“又有一天晚上,凌小姐对我说,她父亲所以不做清贵的翰林,又使了数万两银子,千方百计的谋求来做荆州府知府,乃是有一个重大图谋。原来他从史书之中,探索到荆州城中某地,一定埋藏有一批数量巨大无比的财宝。
从中我得出了三个结论:
1、 凌退思对宝藏的关注已渐渐超过了女儿,因为,如果不是对宝藏的痴迷,他一定会发现女儿和丁典的交往。
2、 凌退思在此时还是慈父的身份远远大过了禽兽,因为他并没有把宝藏对女儿有一丝隐瞒,而是把女儿当作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3、 凌霜华在此时感情的天平已经向丁典有了不知不觉地倾斜,要知道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向父亲坦白,就用一位奇女子的话改一下作为凌霜华的自白:“父親,您生下我來,把我教養成人,愛惜我、厚待我﹔我受到您這樣的恩德,衹有恪盡我的責任,服從您、愛您、敬重您。我不能用我整個的心來愛您,因为我要嫁人。要是我有一天出嫁了,那接受我的忠誠\的誓約的丈夫,將要得到我的一半的愛、我的一半的關心和責任﹔假如我衹愛我的父親,我一定不會再去嫁人的。
所有的一切都很微妙,悲剧已隐隐露出萌芽,但当事的人却全不知道。
其实以上这些都无可厚非,不能因此指责文中的任何一个人,父亲想发财致富,女儿追求爱情,这都很正常。事情到了何时起了变化呢?是凌退思囚禁丁典时。
当时的父女之间有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冲突,可直到这时凌退思还是父亲的身份压过了禽兽,因为他并没有让女儿用美人计去骗丁典的连城诀,而是安排女儿嫁人,丁典是如此解释凌退思不用美人计的:
凌退思这种人,于功名利禄、金银财宝看得极重,以己度人,以为天下人都如他一般的重财轻义,以为他女儿倘若向我索取,我一定不允,反倒着了形迹,令我起了提防之心。
这种解释太牵强了吧,我感觉只是丁典的一面之词,如果凌退思把财宝看得高于一切,那么,在百般拷打丁典毫无起色的情况下让女儿出马又有何不可?事实上,凌退思根本就从未和女儿提起过有关美人计的只字片语。书中有原文:
狄云道:“说不定他曾跟凌小姐说过,凌小姐却不答允。”
丁典摇头道:“若有此事,霜华也决不瞒我。”
可见凌退思在此时是把财宝与女儿分开的,虽然丁典在很多人眼中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凌退思就是看他不爽。书中说:
典哥,我知道你给爹爹擒获后,一再求他放你。他却将我另行许配别人,要我死了对你的心。我说什么也不答允,他用强逼迫,于是……于是……我用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脸。
可见在这时凌退思终于意识到女儿大了,要嫁出去了,狐狸说凌退思是为了自己的政治资本,我认为,不可能,因为如果为了政治资本的话,凌霜华在很早就是武汉城中的著名美女,要使用手中的这根筹码不用等到现在,而且,文中有这样一段话:事隔多年,凌退思这荆州府知府的官早已任满,该当他调,或是升官,想来想来他使了银子,居然一任一任的做下去。他不想升官,只想得这个大宝藏。可见所谓的政治资本根本不存在。
我想凌霜华之所以受到如此大的同情,是因为两方面:一是,被亲生父亲所杀,二是毁容。
当然,其中很大的因素牵扯到了宝藏,这个悲剧变成:财迷心窍的父亲逼女儿毁容,再杀了她。
我做这样一个假设,如果,丁典根本没有连城诀。
那么,他如果和凌霜华谈恋爱,凌退思同样会对丁典不利,只不过会杀了他,而不是八年如一日的折磨。
那么,事情扫开了一切障碍,就变得很简单了,在丁典囚禁,凌霜华毁容前,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司空见惯的上一代与下一代的冲突。
也就是在当时的凌退思心中女儿和宝藏完全是两回事,一码归一码。
这场冲突最终悲剧性的结局,完全是父女二人的性格决定的,凌霜华与其父凌退思同样生这一幅执拗的性格。执拗并不在日常生活中,而在关键时刻。
这场悲剧完全是两个倔强灵魂的对峙。
凌霜华在想:“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听我的,为什么只有这件最要紧的事你不遂我的心。”
凌退思在想:“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为什么只有这件最要紧的事你不遂我的心。”
父女之间的冲突爆发体现在凌霜华毁容之间事上。
她那天下最美丽的脸庞上,已又横又竖的划上了十七八刀,肌肉翻了出来,一条条都是鲜红的疤痕。她美丽的眼睛,美丽鼻子,美丽的嘴巴,都是歪歪扭扭,变得象妖魔一样。
从技术角度上讲,轻轻一刀就可以达到不出嫁的效果,可是凌霜华是狠狠的,割了十七八刀,连肌肉都翻了出来,世间一切正面的情感,包括 ——爱,都达不到如此效果,只一种情感——恨,才能做出如此的事,有时,至亲之间的伤害比外人的附加更深。
于是,父女间就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彼此伤害,我认为凌退思是在看见女儿毁容后的脸时,完成了从一个父亲到禽兽的量变到质变的整个过程。
在这其中,父女始终是互相对峙的,可以推测,凌退思是在女儿毁容后逼女儿发的毒誓,从这时,凌退思从禽兽开始了到禽兽不如的转化。
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综上所述,凌霜华毁容也不是完全值得肯定的。
俗话说,人无痴不可为交,但如果痴变成了狂,就不得不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