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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夕阳的锈色透过窗帘照射进来,长长的影子印在深红色的木质地板上。安德斯还在不断地向我介绍,在他喋喋不休地讲述中,我的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从小到大,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孤儿院里的阿姨们对我很好,院长很喜欢孩子,经常和我们处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他们能给我们的全部,他们真心地想对我们好,弥补一个孩子没有家庭的裂缝。只是,这道伤痕再浅,它也刻在心上。小时候同学们成绩不好家长会打骂,刚开始还庆幸自己从不会挨打,可渐渐长大却发现内心深处总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犯错的时候站出来,哪怕是批评打骂都好。
      这16年里,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到哪里。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对我说,Ann,加入我们,我们是被上帝捆绑在一起的,有同样的使命,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完成每一次的战斗,然后一起庆功。这一刻,是欣喜,是快乐。我突然找到了一种归属感,仿佛你穿过了桃花源记中那个狭长逼仄的山洞,山洞的另一侧,桃花源村子里的人在欢迎你的归来。

      安德斯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们的时候,我答应了。
      “Ann,你不用再考虑一下?虽然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攻击型的,但是不管是怎样的能力都是有危险性的。我当初考虑了整整一个星期呢,你想啊,你面对的是若海人,是一群骁勇骠悍的强盗,你又这么瘦弱,噢对了,你还没见过他们…”
      安德斯还在不停地说着,我轻轻地笑了。他也许不能明白,对于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归属感比生命更重要。人们流连生命往往是因为我们无法割舍那些爱我们和我们爱的人,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是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的。

      安德斯离开以后,我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德国夜晚的星空很美,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有些惊讶自己的接受能力——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突然有人对你说,“哦,朋友,你被赋予了超能力,加入我们吧,我们的使命是拯救世界。”电影里的那些英雄不都是起先抗拒,然后发现原来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人,在别别扭扭地答应拯救世界的么?果然电影都是夸张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真好,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部落而已。

      “在笑什么呢?”
      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扭头去看来人,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五官俊朗,眼睛深邃,这个欧洲血统的男人继承了欧洲人一贯的高大身材,接近一米九的个子让他显得格外魁梧。从走路的姿势中可以看出他受过上层社会良好的教养。我知道,在我悄悄地打量他的时候,他也不动声色地打量我。
      “这次是个中国娃娃。”他轻声地说道。“你好,Ann,听安德斯说你答应加入我们了?我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康拉德。”语毕,他礼节性地伸出手。
      庄园的主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组织里的老大。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嘛,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吧?”我嘟着嘴说。其实有够不平等的,我对他们是一无所知,而我猜他们早在我生病的时候已经把我摸了个透。
      出乎意料地,这个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轻笑着说:“不用急,明天组织里的人都会来迎接你的,到时候你就会了解他们,”他的手落在我的肩上,“这么晚了不要坐在窗台上,当心着凉。早点睡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从男人的眼神里读出温柔。我点点头:“晚安,康拉德。”
      “晚安,可爱的中国娃娃。”

      虽然不习惯被人叫做中国娃娃,但是康拉德走了以后我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晨,庄园里的女佣把我叫醒,带我到一楼的客厅。与其说是客厅不如用酒店宴会厅来形容更妥切一些:客厅里铺着红色金边的地毯,家具都是木制的,深咖啡色显出主人高雅的格调,厚重的窗帘被挂在一边,透过落地的窗玻璃能看见缓缓流淌的莱茵河。长长的餐桌边,康拉德和安德斯已经就坐,女佣拉开了康拉德左手边的位子,示意我就坐。
      “Ann,昨晚睡得如何?”安德斯热情地询问我。
      “还不错。”
      “你真走运。我还记得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康拉德庄园里的青蛙热情地歌唱了一个晚上。那几天我看见青蛙就神经衰弱。”安德斯正抱怨着,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Hello,baby,nice to meet you”没有任何预兆地,安德斯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仿佛是从空气中挤出来的。这人的打扮十分有趣,上身穿了条汗衫,下身穿的是沙滩裤和拖鞋。整个人与这个庄园里高雅严肃的氛围完全不搭调。

      “汤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注意礼貌。进庄园从大门走,不要给我直接空降。”康拉德皱着眉头打断。
      “嘿,老大,您别指望我能那么精确,我一闭眼睛就这么过来了,哪分得清门内门外。”
      “那你下次就别闭上你的眼睛,再从天而降我让朗贝恩把你扔出去。”
      “嘿嘿,这不是看见咱们的中国娃娃心急了嘛。你好,Ann,我是把你从遥远中国送过来的飞机,我叫汤姆航空公司。”汤姆转过身,开始了自我介绍,“我的兴趣爱好是周游世界,我去过南北两极,并在马里亚纳海沟和喜马拉雅山顶逗留过几秒,我刚从你们中国的香格里拉回来,那里风景真不错。顺便说一句,我的梦想是去将来的世界转转,不过现在汤姆航空公司的技术还没达到这个层面,我们公司的顶级技术人员汤姆先生正在努力地解决这个问题…”
      “Ann,这是汤姆,我们组织的空间传送者。”
      “你好,汤姆。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丽的庄园。”

      吃过早饭,我陆陆续续地见到了组织里的一些其他成员。
      Sascha是组织里唯一一位女性,有着一头金发、火辣性感的身材和安吉利娜朱丽般厚厚的嘴唇。这位法国女郎的能力是异容,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世界上任何一个她看到过的人,据说这位浪漫的法国女郎曾经在组织的一次聚会上变成了玛丽莲梦露,独领风骚。
      朗贝恩是一个身材健硕的拳击运动员,据汤姆的描述,朗贝恩即使不使用能力也能在欧洲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拳击运动员。朗贝恩的能力是力量,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将他的能力应用至拳击比赛中的话,应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拳王了。可是朗贝恩生来便是一个寡言少语却耿直忠信的人,他不愿将能力付诸于一个毫无能力的人身上,因此朗贝恩始终没有问鼎拳王的位置。
      还有一个美国人,叫菲舍,能力是速度。菲舍是个典型的美国佬,以前在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工作,华尔街金融危机之后,菲舍用他独一无二的速度做起了快递行业,通常别人的一天工作量,菲舍只用上半个小时就能完成,除了多承包快递量领取奖金外,菲舍大多数时间均在家中度过,也操老本行做起了康拉德的私人理财顾问。

      介绍完了组织里的成员,汤姆便准备领着我在庄园里逛一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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