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生日那天,我的耳朵开始发炎,这样的小毛小病对于我们这些孤儿院里的孩子来说根本不足挂齿,可是这发炎来的古怪,耳朵发炎后的两天,我的头开始胀痛,无休无止地疼痛使我夜不能寐。照顾我的孤儿院阿姨把我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当时我只记得自己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到明晃晃的灯光,之后灯光暗下去,我就昏睡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然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四周静得出奇。头痛似乎减轻了不少,耳朵也不疼了,我起身环顾四周——我被搬离了原本容纳六人的大病房,住在了单人病房内,阳光隔着窗帘透出一丝光线来,从窗帘上雅致的花纹上我就可以判断,这间病房一天的价格不菲,而且房间内的摆设绝不像是一间病房,反倒是像豪华的宾馆套房。只是呆惯了孤儿院的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住在了这么间病房里。 我正思忖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开门进来的却不是医院里的护士或是医生,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男人。来人有着一头咖啡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鼻梁很高,是典型的外国男人长相。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让我有些害怕,虽然能够感觉到这个外国男人笑容里的善意,但是我还是本能地向床的另一侧缩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 他搬了把椅子坐下来,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用英语对我说“Don’t be afraid, Chinese boy. I will explain everything to you.”他的英语说得很慢,因此即使我只学了几年的英语水平也能够听懂。但是随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下去,我再也坐不住了。
第一件让我无法相信的事情便是,我现在已经不在中国了。他告诉我,他们把我“搬”到了德国的一个庄园里,这里是他们老大的住所,也是他们平时集会的地方。先不管什么德国庄园,我究竟是怎么跨越整个亚洲大陆从中国的最东面来到欧洲中部的?难道我昏睡的时候连上飞机都没有察觉到? 我第一反应便是跳下床打开窗户验证他说的话。窗外的风景宜人,庄园坐落在一座山丘上,向下望去可以看见充满欧洲风情的小镇。 “你可以看到远处的那条河吗?那是莱茵河。” 远处的河流静静地流淌,河上有零星地有几艘私人游艇,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跃金,深吸一口气,还能感受到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部,令人身心愉悦。 的确,这不是在中国。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警匪片里的绑架画面。对面的那人仿佛看出了我神情中的戒备,他友善地向我伸出手:“You can call me Anders. Nice to meet you, Ann.”接着,他开始了犹如奇幻小说般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