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时明志

17、雨夜（乙）

　　漆黑的夜晚与城市的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磅礴的大雨打湿雨伞，玻璃，树叶……

　　因为大雨和地势的原因，地面上有一道道水流。不小心踩到水流，溅起的水花会打湿鞋子与裤脚。

　　换完衣服的服务员和领班，换下上班穿的工作服。两人把工作服放进柜子，服务员把包从柜子里拿出来，挎在肩上又从包里拿出雨伞，领班也从柜子里拿出雨伞。

　　因为店里的包厢铺有榻榻米，上去的人都要脱鞋。来吃饭的顾客脱了鞋不用进进出出，但点单，上菜，买单的服务人员，就需要专门准备一双方便脱，方便穿的鞋子。

　　换好衣服拿好雨伞的两人，还需要把专门上班穿的鞋子换下。服务员行动极快，在领班还在换鞋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打完卡，等在灯控电闸前。

　　“杨姐，你好了吗？我要关灯了。”

　　慢悠悠走路的杨姐，也只好小跑去打卡下班。

　　“等下等下，我来了。”

　　跑到收银台的杨姐对新人说道：“关灯吧！你钥匙拿了吗？”

　　“啪嗒…”“啪嗒…”几声清脆的响声，硕大的店铺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关灯后只有微弱的手机亮光亮起，两人朝着门口走。

　　“钥匙我拿了，你先走吧！我来锁门。”

　　店铺没有屋檐，服务员只能把伞架在脖子上，用手里拿着的锁，把大门锁上。领班没有先走，在旁边耐心的等服务员锁门。

　　要是从商业街的上空往下看，所有打着雨伞的行人，像是一顶顶会移动的蘑菇。蘑菇大小不一，颜色不一，即使是形状都不一定。

　　“你慢点走，不要一直看手机，下雨了看着点路！”杨姐好心提醒一下新来的同事。

　　“好嘞，你也慢点！”

　　“你拿了钥匙，早点睡。你明天去晚了，店门都开不了。”杨姐即使下班了，还在为店里操心。

　　服务员点点头表示知道。店里的男员工和女员工宿舍，分散在两个不同的小区，在短暂的共行后，两人互道别离。

　　服务员把手机放进兜里，确认手机放稳后。穿着拖鞋上班的服务员，脚踩蓄满雨水的小坑。手也闲不住，两手旋转着雨伞，伞面上的雨都被摔下。

　　在分别后，他一路踩着水坑回到宿舍。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踩水坑，但你要问他好玩吗？他却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好玩！”

　　雨水打在杨又京撑着的蘑菇上，黑色的蘑菇很大足够把两人都头顶的雨水都遮挡。“哗哗哗……”的雨声砸在紧绷的伞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只是听着雨水砸伞面的声音，就会让人在心底觉得，被无情的雨滴打中肯定也会痛。

　　时冷玉和杨又京，安静的散步在雨中。即使伞面足够大，可沿着伞骨滑落的雨水，依旧把杨又京的裤腿打湿。

　　从离开日料店开始，两人就一直沉默。一个人一直在想要不要邀请，另一个一直在想要不要毛遂自荐。就这样沉默着杨又京撑着伞，把时冷玉送到她家的单元楼下。

　　时冷玉从雨伞的遮挡下，走到屋檐的遮挡下

　　杨又京站在雨伞下：“你上去吧，我就先走了。”

　　看着杨又京站在门外，听到杨又京说要走的话语，时冷玉竟然有不悦的神情：“你站在雨里，说什么胡话呢？你今天晚上撑着伞回家，明天你还要带着雨伞专门再跑来一趟？你也不嫌麻烦啊！今晚就睡在我家里，明天你要走的时候，再去带着伞，把它还回去。好了，快来吧！”

　　时冷玉说完，就踩着一级级楼梯，往楼上走。

　　“不了，我还是回家了。”杨又京话毕就往雨幕里走去。空中突然出现闪电，留下了一个背影。

　　“诶…你怎么走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吃人啊！”时冷玉停下脚步，坐在台阶望着屋外雨里，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模糊的杨又京。

　　或许是雨声太大，又或许是时冷玉说话声音太小，杨又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除去雨声杨又京好像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杨又京模糊的背影，在时冷玉眼里离去的背影，在心中猜想：到底是他太封建，还是自己太热情的有些越界。为什么那个雨中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时冷玉觉得自己的想法，被影视作品荼毒的太厉害。一下雨就会有，跟主角关系亲近的人，因为车祸离开主角。到底有多少人，在一场雨夜后离开了。

　　时冷玉手肘顶着腿，手掌撑着头。

　　好像是刚才杨又京离开时，雷声太大震的时冷玉头有些微痛。

　　时冷玉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一副画面。雨夜里响起，一直被按着的喇叭声，猛踩的刹车，抱死的轮胎，仍在往前划行。

　　“砰-！”有什么东西被撞了！

　　眼前的画面，让时冷玉心跳加速，呼吸加重。

　　时冷玉也不知道，是电视剧中的桥段，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嘟嘟…”“嘟嘟…”急促的喇叭声，仿佛真切的回响在时冷玉耳畔。听到喇叭声后，心跳加速，呼吸加重，慌神的时冷玉猛然睁开双眼。

　　时冷玉冲出屋檐，遮挡住的安全区域。时冷玉跑进雨幕中，朝着那模糊身影最后离开的方向。

　　杨又京一手握着伞在雨里，垫着脚尖像跳芭蕾般走着。一手在手机上用打车软件打车，等待会有人在雨夜接单。

　　没等到出租车司机接单，身后就传来了，时冷玉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