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时明志

12、饭店

　　出租车的司机把时冷玉送到小区门口，时冷玉付完钱，开门离开。

　　司机看着时冷玉坐过的位置上，变得有些潮湿，也没多说什么，在时冷玉下了车后就离开了。

　　时冷玉爬到二楼站在家门口，打开家门后屋内的黑暗，像是一只沾满孤独与寂寥的手，狠狠地抓紧时冷玉的心脏。

　　灯光伴随着时冷玉按动开关亮起，亮起的灯光短暂的驱散了，黑暗与孤独。

　　时冷玉坐在玄关，直接把湿鞋湿袜脱放在门口。时冷玉光着脚在屋里走动着。时冷玉从卧室里找了，洗完澡换的衣服，温暖的热水淋着时冷玉身上，将在桥底感受到的阴寒，驱赶出体外。

　　时冷玉洗完澡擦干身体表面的水珠，换上找到的衣服，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她拿起吹风机，在吹风机的轰鸣中吹干了潮湿的头发。

　　时冷玉穿上袜子换上一双运动鞋，只是家附近的饭店散步过去就行。走到饭店前的时冷玉，给杨又京发了定位。

　　时冷玉：就是这里，我先点餐了。

　　回到家里刚洗完澡的杨又京，看了眼时冷玉发的定位，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很像昨天自己落荒而逃的那家饭店。

　　杨又京下的出租车后，就回到独属于自己的的小房间。杨又京把身上潮湿的衣服，脱放进脏衣篓里。拿着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裹着干燥的浴巾钻进了浴室。

　　把湿衣服都丢进折叠的脏衣篓，但是他忘了兜里泡了河水的耳机。

　　不多时杨又京就把自己清洗干净了，他穿着一身黑的衣服，把头发吹个半干。杨又京身体有肉但并不胖，黑衣服又比较显瘦，洗漱完的杨又京在黑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干练。

　　在时冷玉发定位之前，杨又京都在想拒绝的理由，只是还没等他想到，时冷玉的定位和消息就先一步发了过来。不等杨又京从惊讶中回过神，时冷玉就又发信息了。

　　时冷玉：你到家了吗？

　　杨又京：不仅到家了，也洗完澡换好衣服，准备去了。

　　时冷玉：我也已经点好菜了，我还没让他们做，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杨又京：大概十几分钟。

　　时冷玉：好，我知道了。

　　杨又京拿着开门后随手在桌上上的钥匙，当他想带着耳机听歌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掏放进衣篓里的衣兜。

　　杨又京手忙脚乱的擦干耳机上的潮湿，并疯狂的甩动耳机，想把耳机里的水甩出来。一阵忙活后杨又京胆战心惊地启动耳机，联通手机后随手开了一首歌，耳机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一阵电流波动后，耳机里传来了清晰的歌声。

　　杨又京又摸了遍兜里有没有钥匙，确认戴上了钥匙，就一边下楼一边打车。

　　坐在饭店里的时冷玉，按响桌上一角的服务铃。

　　服务员走来弯腰，靠近时冷玉轻声问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点的餐可以上了。”

　　“了解”服务员直起身，离开时冷玉的视线，按动胸前的对讲机：“后厨后厨，A2的菜可以开始做了。”

　　对讲机里传来的回复：“收到。”

　　服务员用一个手拿着，上菜托盘走到时冷玉桌前：“您好，打扰一下，这个是送你的小菜。”

　　时冷玉看着服务员，略有疑惑问道：“诶，我昨天来吃饭，怎么好像没有没送小菜啊！”

　　“昨天是星期天接待的客流量太多，一开始做的小菜送完，厨房做送的小菜，所以后续的客人都没有。”服务员思考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直接回答了，时冷玉的疑问：“对了，我们这个送的小菜，菜单上都没有，你可以试试。好吃就给你送两份，当补偿您昨天没吃到了。”

　　服务员放下托盘里的小菜，就走了。

　　但是服务员还回想，昨天有没有在那一桌，见过今天唯一招待的客人。

　　服务员突然想起昨天有一桌，摆了两副餐具，却像是只用了一副的客人。今天的客人和昨天的客人确实有些像。就去收银的前台，找到领班问出自己的疑惑：“冰冰姐，A2那桌客人有印象吗？她说她昨天也来了。”

　　收银员却反问道：“昨天客流量那么大，你刚来常客你都不一定认识，你怎么会记得昨天刚来的客人？”

　　服务员不服输的，找重点提示道：“你记不记得我昨天说，有一桌客人摆了两副餐具，最后只用了一副餐具的那桌客人。”

　　“好了好了，你就去后面看台吧，多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领班不想在客人还在的时候，就议论客人被听见就不好了。

　　“唉…就一桌客人，有什么急的。人没到齐，菜也做好我急着去后面干嘛？”服务员还是乖乖离开，独自往后走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人长大后，就都变的有些无趣了。好像见了太多的事情，见了什么事也都不奇怪了！

　　长大还真是一点不好玩啊！

　　见新来的服务员离开，在收银台的收银和主管，就走到了店面门口的大电视前。用遥控器翻找起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或综艺。

　　店里的大电视是挂在铁架子上的，铁架子底下还加装了万向轮。等到了每天下午开工时，就会被抬到店门外，播放专门找人拍的广告宣传片。

　　用这招也不知道能吸引几个客人，估计连拍广告用的钱都没挣回本，反正老板有钱，开这店也不是用来盈利的。

　　“电视还往搬吗？”收银问向领班。

　　电视机本来是搬出去了，但是一直没客人就搬回来，等着到点下班了，可这时半路杀出了一个时冷玉。

　　“就不搬了吧！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雨。”领班说着又掏出手机，看一眼天气预报。

　　“都已经快八点了，店长应该不会来店里了？也不知道这桌客人会吃到几点，昨天忙到那么晚，今天不想加班了。”收银抱怨着昨天，加班到凌晨的痛苦回忆：“昨天我和店长，两人加班到了凌晨一点才下班。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这一整条商业街，除了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其他店铺全打样了。昨天我回去的时候，的都睡着了。还是当店长舒服啊！昨天加了班，今天直接连店都不来了！”

　　“这谁知道她还来不来，你看天气预报说还有雨，就不往外搬了。加班一个小时工资18呢？今天就我和你弟加班吧！你先回去休息吧！”领班把手机递给收银看。

　　“熬夜加班，旁边还有人跟你炫耀！你看见她最近新穿的那个大衣了吗？驼色的那个，她昨天跟我炫耀了一个晚上”

　　“看到了，昨天好像还穿着呢！多上钱啊？”领班也有些好奇。

　　“昨天晚上，我不是和她一起加班么！等还剩最后一桌的时候，我和她在办公室一起，看监控等客人走么。她就让我猜她那大衣多少钱，你也先猜猜是多少。”办公室其实就是收银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七八千？”领班根据自己对店长的了解，给出了一个答案。

　　收银摇摇手指头：“不对哦，又过万咯。”

　　“那多半就又是老板买的，嗨…一万多的衣服怎么了，也不奇怪。她那手链都还三万多呢？她开的大奔，住的那一套公寓，这个应为她才存在的店铺，还有这个商业街的专属停车位。老板做房地产根本就缺这点钱，老板养的还不止这一个。”领班又细数起老板，给店长的那些资产，不禁咂咂舌。

　　这样的聊天几乎每天都有，店长和老板是什么样的关系，在这里上班的员工都心知肚明，上至主厨和领班，下至洗碗阿姨。店长也没有故意隐藏和老板的关系，或许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似乎还略有一些挑衅：“怎么你们羡慕啊！有本事你们自己，也凭本事，少奋斗几十年啊。”

　　店里每月都会开个总结性的会议，每个员工都要参加。店长似乎是不太会管理员工，店里几乎所有人都对她不满，有不少员工，因为跟她吵架而离职。

　　或许是没人瞧得起她当三的事实，又或许这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毕竟等所有知道，她是三身份的人都离职，就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

　　新来的服务员也知道这些事，他心里也羡慕店长，可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钱花。

　　可是相比不用上班就有钱花，他更好奇老板的原配不知道这些事情。难不成他们夫妻俩都是心知肚明，所以都各玩各的，谁也不多管谁的私生活。

　　还是说老板娘根本就不知道，老板有养那么多小三，那等老板娘知道了，会不会跟老板提出离婚，再凭借婚姻法让老板净身出户。

　　对了他们全家都移民加拿大了，不知道加拿大的法律跟中国一不一样。听说店里好像一直都在赔钱，每个月都在亏十几万，也不知道真假，有钱是真好啊！

　　新服务员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会比已经知道的更刺激，更有意思。

　　当收银和领班还在聊天的时候，时冷玉的菜都快上齐了。就这么一桌客人，服务员也只能盯着时冷玉的背影看。杨又京已经来到了店门外，杨又京看着手机的定位，他推开关闭的玻璃门。

　　收银已经按下遥控器暂停了电视剧，广告的弹窗遮住了正在播放的电视剧。领班伸出手走在前面给来人带路：“您好，几位啊？还是已经有人来了。”

　　“已经有人来了。”

　　“好的，这边。”

　　后面看台的服务员看见领班又带来一个男人，在心里默默祈祷：跟已经来的是一起的，跟已经来的是一起的。反正挣钱亏钱，都不是自己的钱，但自己不想照看两桌。当看见领班把人带到了时冷玉桌前，他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就这么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