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是众人欢呼的结局 ...
-
“……”
从绫辻起床到现在，他已经对着床头对面架子上的石中剑发愣十分钟了。
他不是不知道格蕾要搞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她特意搞来了个和她读音同名还同和亚瑟王有关系的人可能会互相使用宝具……更知道她不止发了一份APP只不过只有他的那份格蕾自己在里面，其他人的都是系统默认运行，甚至软件内容和任务要求还不一样。
但是，可但是，非常十分以及极其但是——
她选这个世界一定有用，小世界和剪定世界以他来看也像是一次性用品。
但她怎么连她特意找来的英灵也都一起炸没了。
侦探社那俩正太萝莉，还有□□那个红A可都是肉身状态啊。
而且——
这颗心脏居然还能这么用……在福尔摩斯那个世界已经信任它会提供百分百正确直觉的情况下，这一次格蕾居然在通过它花式误导他。
可真是，快把他气笑了。
那只剩一种可能了，结合她在自己世界能成为规则。格蕾怕不是一开始就给自己绑定了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她死世界就死，世界不死但是会无限循环，也抵达不了根源，她身上的外神也无法从这里去主世界。
这是逼着这个世界的人去救她是不是，这是恐怖分子吧！！！
还留下了他的记——
等等。
不对，他的记忆不是她留的。
是梅林留的。
他的记忆会留下是因为，他握着石中剑，同源的力量抵消掉了回档，梅林在他这里留下了部分系统的力量，还可以在梦里格蕾那边。
而从系统卸载，格蕾就屏蔽掉了联系，甚至还在主动误导他。
但她又没有否认掉保留记忆和寻找她的可能性，还提供了这些可能的间接途径。
“……”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请你对我们多点信心，还是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去拿石中剑后续这一系列的选择是不是就没有然后了……还是，这其实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绫辻依然在看着剑念念自语，随后蹦下了床，抄起剑，向外面跑去。
伊莉雅伊莉雅，那个在圣杯战斗中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伊莉雅，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她的能力会是……
绫辻冲到了武装侦探社门口，拉开了门。
这是……
在看到天之杯图案，感受到治疗结界的刹那，绫辻明白了伊莉雅的能力，她以小圣杯之身，掌握了魔法中的第三法——天之杯，灵魂物质化，未来。
“请把你为格蕾（Grey）准备的人偶给我！”
绫辻不顾死死抓住门框已经有些脱力的手，脱口而出道。
……
……
……
屋里一片寂静。
不管是还在捏人偶的伊莉雅，还是在给人偶的上色的幼年吉尔，都没有说话，在转头瞥了一眼门口的来人之后，又转回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他早该想到，格蕾时间线是超脱这个世界进程以外，不会受回档影响的。
这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
格蕾怎么醒是个问题。
为了断绝外神的影响，她一定会把所有之前的痕迹全都清除，也就是说……
“她是重新从零开始的。”
幼吉尔拍了拍手，把画笔扔回了宝库，转头对绫辻说道。
“我强烈建议你不要把剑里的记忆给她。”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幼吉尔像是知道绫辻想干什么，露出了恶劣的笑容，“你会求死不能的。”
“……福尔摩斯先生到了？”
没有被威胁吓到，倒是感到有些无语的绫辻嘴角抽搐了两下，猜到了另一种可能，“是莫里亚蒂教授……”
“是我。”被定形为半老头子的教授穿着花衬衫从治疗室走了出来，“神交已久，绫辻君。”
“听闻，你已经晾了京极先生很久了，我特意帮你「再续前缘」，不用感谢。”
“绫辻，接电话啦~有电话呦~”
之前格蕾录下的电话提示突然响起，但绫辻并不想接。
“绫辻接电话啦，有电话……”电话提示音一遍一遍地响着。
“绫辻君，不接吗？是辻村小姐找你，特务科遇到了「大」麻烦。”教授用着悠闲的调子，貌似关切地说道。
“……”绫辻咬了咬牙，拿起了电话转身出门，“辻村，是我……我马上回去。”
随后他又折返回来，说道：“福尔摩斯应该已经回去了，你养到格蕾本体的可能性比我还小，莫里亚蒂教授。”
“……祝加班愉快。”
“切。”
绫辻离开了。
“……”屋里三个人一时无言。
“小格蕾什么时候会醒呢。”教授蹲下来戳了戳躺在法阵中央的小不点。
幼闪开着千里眼凝视了一会格蕾：
“她身上背的概念太杂了。如果她想直接用之前在各个世界的经历作为传说度，用王权和神职申请权限，真相、裁决和公平作为根本，再加上福尔摩斯为她的背书，是可以直接成为盖亚这边的英灵的。但是……”
“但她不想要那段经历了。”教授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格蕾的愿望，“她许的愿望是，她想让福尔摩斯那一家，华生，房东，最后勉强还带了个我，幸福地过完一生。”
“但，圣杯感应到的更深层的愿望是……”
“她想在一个无比正常的世界里，没有那些奇怪的阴谋和算计，再次被福尔摩斯捡回去，被大家宠爱着长大。”
“福尔摩斯正是因为这个赶回去了。在她想主动放弃自身升华英灵的情况下，只有那家伙才有可能把她拉上去。”
“她醒了。”伊莉雅突然说道。“我的人情还完了，我走了。”
“魔法少女伊莉雅玩得开心~”幼闪挥了挥手。
“嗯。”伊莉雅点了点头，开了传送门回自己世界了。
……
“……红色的，宝石~”四五岁大小的格蕾，突然睁开眼睛，伸手要够向吉尔的红瞳。
“来，叫哥哥。”
察觉到格蕾醒了的吉尔，快乐的拿出了真宝石，逗格蕾叫他。
“哥、哥~”格蕾歪头愣了一会，“吉尔！是吉尔，太好啦，你没有死。小恩，小恩不见了……诶，小恩是谁。”
格蕾要扑过去，摇摇晃晃走到一半就开始咬手指头思索刚才她说什么了。
“……嗯。”幼吉尔活跃的感觉突然沉稳了下来，“小恩现在在迦勒底，你要去见他吗。”
“好啊……迦勒底又是什么东西……能，能吃吗。”格蕾含着手指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来吃这个。”吉尔好笑地塞了一个圣杯过去，“随便吃，还有好多。”
“嗯——啊唔——”
格蕾一口咬了上去，把圣杯咬出了个缺口。像小仓鼠抱着松子一样，抱着圣杯啃的十分开心。
“我被无视的好彻底啊，我好伤心啊，小格蕾。”教授故作委屈的语气说道。
“嗯？”格蕾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个人，正蹲下来看着她。
“好，好老。是爷爷。”格蕾啃掉了最后几口圣杯，思考了一会说道。
果然是福尔摩斯的错吧。为什么他的形象具现化是青年帅哥我就是帅气老头子。教授对此耿耿于怀。
“来，叫爸爸。”
“……爷爷。”
“……叫教授。”
“教授爷爷！”
“噗哈哈哈哈。”吉尔在一边扶着窗台，笑到打颤。见两人看过来，“继续，继续啊哈哈哈哈哈哈。”
“……教授。”
“嗯。”
小格蕾和教授飞快达成了共识。
“教授，吉尔~你们忙完了吗，我和阿尔托莉雅要进去啦~”
门外传来了刚用强制武力扫平了整个横滨的咕哒和骑士王的小声嘀咕。
“我这样进去好吗，要再换身衣服吗，要……”
“走啦，进去啦。”
咕哒拉着穿着米白色西服的阿尔托莉雅走了进来。
“小格蕾你好呀~我是藤丸立香，在迦勒底工作。这位是阿尔托莉雅，她有话对你说。”说着，咕哒把装作没事实则还在纠结的骑士王推到了格蕾前面。
“对不起！这是赔礼，请收下！”阿尔托莉雅半鞠躬，双臂向前举过头顶，把礼物送到了格蕾面前。
“诶？”格蕾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是吃的，想接又有些疑惑，“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没见过你诶。”
“没有，请收下！”阿尔托莉雅没有抬头，继续弯着腰，再次说道。
“那我收下啦！送给我的东西不能反悔哦~”格蕾笑到眯起来，抱着盒子放到茶几上开开心心地拆包装，“我就知道，是蛋挞！布朗尼！布丁！”
“是你自己做的呀，谢谢！阿尔托莉雅！”
“十分感谢~”
格蕾把一份份糕点拿了出来，认真地再次感谢了一次，“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骑士王愣在了原地，沉默了一会，随后笑着说道：“有哦，我希望，格蕾的愿望可以实现。”
“……！”格蕾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我，我的愿望……”
“是的。”阿尔托莉雅蹲了下来，平视着格蕾，“请为你自己而活吧，不需要实现别人的愿望了。福尔摩斯先生召开了英灵议会，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自己选定一个世界为自己的本源故事，在死后再登上英灵座。”
“因为你的努力，超过半数的英灵都投了赞成票。盖亚也认可了你对型月世界的贡献。特许曾经的过往将作为存放在英灵座的功绩和力量，而不用保留记忆和传说。”
“所以，格蕾，请继续创造你的未来吧。”
“……！”
“谢谢！哇——谢谢！”
格蕾哭到抽抽噎噎，摸了两把眼泪之后，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伊莉雅留下的法阵被完全激活，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渐渐平息下来，地毯上的花纹破碎开来消失在了空中。
“谢谢，阿尔托莉雅。”再次睁开眼睛的格蕾，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大小，“重新认识一下，我叫Grey，见到你很高兴。”
“我是阿尔托莉雅，很高兴认识你。”
……
“所以，迦勒底又要迎来新的英灵了吗！玛修我好高兴~”咕哒扑过去抱住玛修蹭蹭蹭。
“等等，前辈，格蕾小姐还没答应啊~”玛修羞的满脸通红挣扎着指着格蕾那边。
“我吗？等忙完了应该会过去吧。有不少熟人都在，说不定立香你到时候会大吃一惊呢~”格蕾调皮的说道。
“看吧看吧，小茄子快记下来记下来，呜芙~”
然后拼命蹭玛修的咕哒子被不知道从哪里蹦过来的真·芙芙踹了一脚，“芙芙~玛修要被憋死了！”
……
“真热闹不是吗？”格蕾和教授两人靠在墙边，看着那边乱糟糟又热闹极了的打闹场景。
“这个世界你打算怎么办？”教授问道。
“被炸了一次，我把两个世界又分开了。格蕾（Gray）和韦伯被我送到魔眼列车上了。那个世界的神代余孽被我一枪轰回去，几百年是不会再想出来了。冬木市已经没有了圣杯，格蕾（Gray）也不会有继续被亚瑟王同化的危险了。红A也被我一起踹过去打包送到时钟塔去和远坂凛做伴读了。”
“……我没问你这个，格蕾。”
“侦探社这边乱步已经猜差不多了所以才会同意把侦探社暂时让出来给我们。港口黑手党太宰治被另个太宰治剧透加上这一系列事情，打算踹了森鸥外之后让织田作之助做首领。来自侦探社那个太宰治积攒的信仰我虽然没用上，不过看在他把异能先抵押给我了，又完美完成的份上，我把他的织田作复活了一起送回去了。剩下的信仰我送给了伊莉雅当伴手礼带回去了。”
“……格蕾，你不能学某个世界的福尔摩斯一样花式逃避。”
“异能特务科那个安吾纯粹是为了安那边的心的，防止他们去找其他的英灵和胡乱把不该有的东西召唤出来，我之后把人送回去就是了。”
教授见格蕾还是在含糊其辞，于是点出了某人名字，带着点笑意问道：
“我问的是绫辻行人你打算怎么办……这种问题应该福尔摩斯来问的。看他没空我就勉为其难的代劳了。”
格蕾沉默了一会，蹦出了几个字：
“……这种问题，要看他吧。”
随后抬头望着天花板，两眼放空，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
“在两个世界分开之后，魔力因子会重新衰落下去，他的魔术熔炉和回路也会逐渐变为这个世界正常的生理水平。魔术会消失，身体也做不到长生不老。唯一好处是another会变为可控异能。”
“他如果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在这个世界陪他走完一生，再回去选本源世界。”
“或者，在等成为英灵之后，许诺他一个世界的可能性。按照他的最佳理想，应该会是一个从零开始记忆爱好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人偶少女会最符合心意吧。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互相折磨了。”
“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在他刚有another最迷茫，性格又没有定型的时候就绑定游戏，这样相处起来会舒服很多。”
“后来想了想，这样也不是绫辻行人了……你说对不对，绫辻。好久不见。”
格蕾走了几步，拉开了旁边屋子的门。
门后站着的正是一脸复杂地听两人说话的绫辻。
“好久不见，你的剑。”绫辻把依然打着绷带的剑递了过去。
“谢了。不过你居然忍住没让太宰治拆了绷带。”
格蕾接过剑，笑着摇了摇头，把绷带卸了下来，然后重新封回了左手。
“这么显眼的东西，你应该猜到了上面是异世界那个太宰治抵押给我的异能。”
绫辻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说道：“我知道。我还知道如果我去找了□□那个太宰治，两个异能引发的特异点会把你提前召回来。或者让几人打的再剧烈一些，让荒霸吐开污浊，把海里的那个洛夫克拉夫特身上的存在打出来，你也会回来。”
“但我没有去，格蕾。我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
“……”
“真是委婉的告白。”
格蕾半低着头，盯着绫辻胸前的纽扣沉默了许久，终于直视着他的双眼，含着笑意说道：“我答应了。”
“请多指教，绫辻。”
“格蕾，请多指教。”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