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暗恋成功案例》浪漫饭桶

24、接吻

　　什么呀？现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自己说出这样暧昧不清的话？

　　她的心脏怦怦乱跳，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跳舞，伴随着燃放的烟花和香甜的果酒，姜海绮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韦绎……你，我……”

　　“先让我说可以吗？”

　　姜海绮轻轻点了点头。

　　“会担心你，会记挂你，会因为别的人对你好而产生不好的情绪，会为了你打破往常的思考与说话方式，你说，这是不是喜欢？”

　　韦绎的声音很温柔，轻轻飘在上空，连带着姜海绮都轻飘飘。

　　“我也不知道啊。”

　　“啊？你不知道啊？”韦绎有些惊讶，松开了环住怀中人的手，“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清楚？那我再好好说一说。”

　　“姜海绮，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生活中的所有规则，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影响了，后来就慢慢喜欢上你了。”

　　一直到天空出现鱼肚白，姜海绮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这就是自己中意的人同样也喜欢你所带来的魔力。

　　再次遇到韦绎，让她的时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小心翼翼都被人接收了，并且带来了回应。

　　手机屏幕亮起，是视频平台的消息提醒。

　　她点开那个小红点，发现韦绎的账号从已关注变成了互相关注。

　　姜海绮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账号。

　　**

　　吃过早餐后，两人驱车前往S县城，一路直奔墓园。看见姜婆名字的那一瞬间，姜海绮忍不住哭了。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回哭泣。

　　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像是在宣誓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

　　她想念那个每天都会温柔喊自己名字的老人。

　　身后的韦绎也红了眼眶，他轻轻牵起姜海绮的手，试图传递一些力量给对方。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两人一同回到了姜宅。推开带着岁月痕迹的木门，回忆扑面而来。

　　这也是韦绎在失联之后第一次踏进姜宅。他看着封住窗户的栏杆以及角落里的摄像头，神情略微惊讶：“这些都是什么时候装上的？”

　　“我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知道自己这一去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所以提前先安排好了一切。”

　　“那这些年的电费都是谁在帮你缴？”

　　“之后我再告诉你。”

　　姜海绮走上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心中充满了安定。

　　**

　　回到S市，两人在远山大道街下了车。老林烤肉店还在老位置，客人如往常那样多，老林夫妻俩穿梭在一张张圆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推门而进的姜海绮。

　　“老板，麻烦帮这边换一下炭火。”

　　“来了。”姜海绮小声应道，熟练操作烤盘，随后走到后厨，轻声询问，“老板，老板娘，不知道你们还招不招店员？”

　　“海绮！”老板娘放下手中的托盘，走上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看到新闻了，想着这几天就联系你。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我应该先过来向你们道谢的。”

　　“别说那么多了，来，今晚随便吃，我请客！”

　　老板收拾出一张桌子，端上一盘盘秘制烤肉，又摆上酒水。

　　见店内人多，姜海绮主动要去帮忙，却被老林夫妻拦下。拗不过两人，她只能作罢，看向韦绎：“我很幸运，出来便遇上了好人。他们就是其中之一。”

　　随后，她开始把那段时间的所有经历一五一十告诉韦绎，摊开过去，毫无保留。

　　许久后，姜海绮收回过往的回忆，像是对待陈年老酒一般的细致，害怕瓶塞上的落灰会趁机掉进酒瓶里，像是拆开多年发黄的老信件，担心轻轻一碰就会碎。

　　这段回忆对她来说不是完全的苦涩，而是警醒自己要前进的振奋鼓。她会永远记得这段苦涩来品尝将来的甜味。

　　“你真的很勇敢。”韦绎毫不吝啬夸奖。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我要为外婆讨个说法。”

　　新换的炭盆用尽全力燃烧自己，传递温度给唯一跟它有接触的铁盘，五花肉的肥膘被炙热烧到焦黑，不堪变成硬邦邦的肉块便化身成为流动的液体油脂，顺着铁盘的圆边不停的相遇、碰撞，最后融为一体。

　　接着，她又说起自己第一回出错，差点烧到客人。即便是自己道了歉，客人还在她的耳边不停的抱怨，老板出来解围说好话，又让厨房给这桌送上一盘新鲜切好的牛肉，以示自己的诚意。

　　姜海绮觉得自己低着头的样子一定非常的不自信，就像是高中时期面对同学议论时的自卑与逃避。

　　可自己做错了事还是没法理直气壮。

　　老板娘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像是安抚又像是疼惜。

　　姜海绮的头又更低了一些。

　　当时她走到后厨房，站在饮水机旁边，拿起自己黑色的保温杯一口饮尽里面的蜂蜜水，周围都是店员的“让一下啊”，滋滋作响的油锅和米饭的香气在干了一天活的她这里已经起不了诱惑的作用。

　　姜海绮咽了咽口水，感觉嘴里有点苦，于是她便低下头看了看水杯里是不是掉进了什么脏东西。

　　可干净的杯底给了她一个响亮的现实巴掌。

　　她想，估计是她设想的“品尝将来的甜味”还很远吧。

　　又或者是，密封过往盒子里的那份苦涩一直都没从自己这里离开。自己还需要更强大，更坚韧，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只有狠心才能达到最终目的。

　　第一次见到S市与县城的区别，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大了。

　　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姜海绮看着街上的川流不息，总觉得这个城市每一天都在悄然无息的扩大。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姜婆身边，本该有的熟悉与安定，却在自己的未来里变得越来越渺小。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她的大腿有一些痒，姜海绮掏出看见显示屏上的待办事项，心中有无限悲哀。

　　她找到了姜婆的电话，随后拨了过去。一如既往是一大串忙音，随后便是自动切断了联系。可姜海绮还是没有关掉手机，反而开始说话：“外婆。”

　　“生日快乐。”

　　“您过得还好吗？我过得不错，就是有一点累。”

　　“S市真的很大，也很繁华。但我还是喜欢小县城的安定。”

　　“因为那个地方有我熟悉的街道，还有我最爱的您。”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图书馆。如果那一天，我能陪着您一起出摊，或许，那些人就不会找上您。”

　　“外婆，我好想你。”

　　她的鼻子突然堵了。满心的悲伤与无力顺着血液的流动遍布全身，冲击着大脑的情感系统，最后直到眼睛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迸发而释放了大门，她觉得这一次眼泪落进嘴里是苦的。

　　从老林烤肉店取出寄放的东西，姜海绮与对方道别，说下次会再来看他们。

　　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的她拉着韦绎，好似撒娇：“你想不想喝酒？”

　　“喝酒？”

　　“去吗？一起喝。”

　　“那我们回家喝。”

　　“不想回家……我不要回去，我想在外面喝。”

　　韦绎能感受到姜海绮的异样。从讲述了过去开始，她便变得十分敏感。刻意压制下来的情绪却因为特殊的、从未有过的举动展现的更明显。

　　“好。那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韦绎问道。

　　长大后就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形式活动的姜海绮，一瞬间愣住了。所有的感受在这一刻被冷水浇熄。

　　她的生活真的很没意思。

　　韦绎察觉到了。

　　所以他主动提议，不然店里拿点吃的一起去江边公园坐坐。

　　统一好目标之后，两个人便开始执行。

　　姜海绮坐在车里，没有喝酒的韦绎下车去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

　　既然要疯一回，那就让她尽情的疯狂。

　　天气即使转微凉，还是有很多人选择在晚饭后到江边公园散步。

　　韦绎和姜海绮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最靠近江边的小道上，时不时有夜跑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身上带着特殊的温馨气味，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被现实的情况所困扰，即使是夜晚，也依旧华丽堂堂。

　　“咱们就在这里坐坐吧。”

　　眼前有不少小情侣路过。他们用相互搂抱的方式向对方表达爱意，接受的同时又再毫不犹豫的继续展露。

　　被酒精操控的姜海绮看着韦绎，悄悄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什么？”韦绎睁大了眼睛，耳朵还在享受被她气息包裹的感觉。他看着喜眉笑眼的心上人，伸出手捧起爱人的脸，回应对方的笑，“当然可以。”

　　双唇接触的那一刻，韦绎掌心微微渗出了汗。

　　没有什么经验的两人没有更换姿势，只是让双唇贴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姜海绮万分紧张，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韦绎的外套，温热的气息打到她的脸上，心犹如冰淇淋一般融化。

　　她真的恋爱了。跟学生时代喜欢的男生，恋爱了。